清明雨后,气温维持在二十度左右不上不下。夏真在家里过惯了棉衣脱下就准备穿短袖的气候,猛然有了春天的感觉,还挺惊喜。
谁不喜欢不冷不热的春秋呢?
天气晴好,鸟语花香。夏真吃完早饭就拿好工具,准备带着小外甥出门铲沙子。
原先小侄子用的挖沙铲都是塑料的,可小家伙前两天看到另一个姐姐的小铁铲,喜欢得不行,玩了很久,走的时候还想据为己有。为免小孩子抢玩具打架,夏言回来就下单给他安排上了同款。
夏真拎着小桶,桶里还装着崭新的工具——一个平口的铲子和一个小耙子,九九手里捏着个圆口小铲。
姨甥俩手牵着手下了楼。
他们后面一栋公寓楼有一户厕所漏水,工人正在维修,所以路边堆了些沙子。夏真就准备带九九去那里玩。
日头正暖,但不时有风吹过,正是最舒服的天气。
出了他们这栋楼的围墙,停了一辆单位的勇士车,没有熄火。
她牵着小家伙绕过车慢慢地往前走,瞥去几眼,驾驶座上坐着一位年轻的列兵。小伙子可能在等人,正垂头玩着手机。
夏真不认识,很快收回视线。二人正要经过,不料九九拎着小铲子突然敲在了车身上。
铁铲子砸上车头,发出“砰——”的一声响。
夏真骇了一跳,转头瞥见小家伙举着铲子还要继续敲,赶紧拉住他拿铲子的手。
铁铲子敲击的声音很大,车上的驾驶员即时抬起了头,随即收起手机,神色紧张地开门跑了下来,盯着被敲的位置仔细地瞧。
夏真抱起九九控制住他的小手,赶紧道歉:“对不起,我没有看好小孩子。”
对方没吱声,伸手在一个位置蹭了几下。
夏真有些尴尬,小心翼翼地问:“车漆掉了吗?”
小伙子站在那里,她不好凑得太近,只伸头瞅了几眼,没看到有损坏。
顿了一会,小伙子停下动作,冲她摇了摇头。
没什么表情,也依旧没开口。
夏真更尴尬了。掉头就走觉得不好意思,不走吧,人家压根不理会她。
不然记下车牌号,后续让姐夫解决吧……
她这么想着,正准备绕到前面看车牌号,冷不防听到一道男声。
“怎么了?”
声音太过熟悉,她还没来得及转头看,就听见面前的小伙子扬声招呼。
“贺参。”
等她转过头,来人已经站到了眼前。
清明假后,单位已经统一换上了夏作训。不像冬作训那么沉闷,夏作训颜色更亮,衬得人更有活力了些。
身材高大的青年双目湛然,嘴角含笑,冲她轻轻点了下头。
夏真看着他还有点懵,不由眨了眨眼。
他怎么是从家属楼里出来的?
啊,他居然对着自己点头打招呼了,所以,现在他们也是有点熟悉了的关系?
她兀自愣神,贺然又出声问了一次:“怎么了?”
“啊,”夏真单手抱着九九,伸出另一手指了指车,解释,“刚刚九九用铲子敲了一下车,我担心车被敲掉漆了。”
贺然又看向车旁的小伙子。
小伙子摇了摇头:“没事,我用手摸了摸,看不出来什么。”
贺然也上前,就着他手指的位置看了看。之后才伸手拍了下小伙子的肩膀。
“别冷着一张脸了,事情都是能解决的。对家属,咱们态度得好,别吓到人家了。”
然后又转头对夏真解释:“你别介意,车子出问题,驾驶员回去肯定要挨批,他太紧张了。”
他今天态度好像和软很多,是真的把自己列为熟人了?
夏真赶紧摇头:“没有没有,本来就是我没看好九九。”
事情在三言两语间得到了解决,夏真也不好再留,抱着九九慢慢地踱去了后面的沙堆旁。
贺然还在原处站着,和驾驶员站在车旁不知道说什么。
夏真心不在焉地把挖沙子的工具递给九九,心里不无感慨。
天天上赶着去单位晃的时候,一次也碰不上;今天只是随意下个楼,居然就遇到了。
前人说,“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诚不我欺。
她看了看自己的衣服。
宽松的长袖T恤,下面一条发旧的牛仔裤。
太随意了啊啊!
她郁闷地抓了抓头发……
靠之,还有这头发,几天没洗了?!!
夏真为自己的形象黯然神伤了一会儿,但是想想贺然刚刚的笑,又开心起来。
是真的把自己当熟人了吧?会主动和自己打招呼了,话好像也比以前多了些,虽然都是为了“公事”……
她得意不过两分钟,又不免心生质疑。
怎么都觉得贺然今天的状态有点“人逢喜事精神爽”的意思,该不会他和相亲对象最近进展顺利吧?
夏真又有点蔫了,纠结了一个小时“那我这样算不算小三”,心不在焉地陪着九九凑够了上午的户外时长。
最近单位不是很忙,十一点半开饭,纪秉承11:34就回到了家属楼。
夏真翘首恭候许久。见纪秉承回来了,殷勤地把碗筷推到他面前,嘿嘿一笑:“姐夫。”
纪秉承坐下,也没动筷,先转头看了一眼自己老婆,目露疑惑。
夏言耸耸肩,将九九抱上餐椅,自己也坐了下来,摆好倾耳听八卦的姿势。
夏真也没扭捏,她这状况,在自己亲人面前再不好意思,甭想追到人了。
“姐夫,我上午在思考一个很严重的问题,需要你给我打探一下。”
“什么很严重的问题?”
夏真皱着小眉头,认真道:“前段时间不是说贺然家里给他介绍了一个相亲对象吗?你帮我打听打听,他们是不是好好接触呢?”
“不然我这样,好像跟个恶毒的插足者似的……”
喜欢是真喜欢,但是如果他真的有主了,自己也不能再去争取了。
这是原则性问题。
想到这个可能性,夏真觉得自己有些被刺伤。
感情的事真的挺奇怪的。按理说,她认识贺然不久,接触和了解就更少了,但她好像真的很喜欢他。
比自己以为的,可能还多一点……
纪秉承当然是很想帮自己的小姨子。他也旁敲侧击地问过,但是感觉贺然不是很感冒,所以他也不能硬撮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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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正因为想帮而不得其法感到郁闷,小姨子这就主动开口了……
啧啧,他下午斗志昂扬,是笑着进的大门。
不巧贺然已经提前去了机场,他扑了个空。
没办法,下午手头还有一堆事,他只能回办公室打电话搞工作。
忙起来就是昏天暗地,什么也顾不上。等纪秉承再度从工作中抽离,想起这事的时候,外面喇叭里响起了开饭号。
办公室里只有他一个人,另外两个人下午都在外面干活。
他揉了揉眼周,起身出了办公室。路过隔壁往里面看了一眼。
贺然端坐在最里面的办公桌后,左手拿着手机放在耳边听电话,右手正把手里的材料合起来。
还没去吃饭?
纪秉承走进去,对方还在继续讲电话。
“妈,我还有个重要的电话要等,先不跟你说了。”
哟,不是工作?
“知道了,晚上给你打。”
等他挂了电话,纪秉承才开口:“还没去吃饭呢?”
贺然长长出了口气:“还要等一个电话,晚饭让人带回来了。”
“啧,劳模啊。”纪秉承将脑袋伸过去,压低了点声音,“阿姨打的电话?又催婚呢?”
“你怎么那么八卦?”贺然笑骂了声,又叹了口气,“我心里正烦着呢。正好问问你,你以前相亲的时候,觉得对方不合适,怎么拒绝的?”
“嘁,怎么说话呢?哪来的都?我当初可只相了你嫂子一个就上岸了啊。”
上岸?贺然笑一声,没接话。
纪秉承还没问出口,对方就主动招了,倒是很出乎他意料。
“怎么了?家里介绍那个,你没看上?”
“也没见过,说什么看不看得上的。”贺然摇摇头,顺手扯了扯自己的衣襟,“奔着咱这身皮来的。”
这种情况倒也不少见,先入为主地对他们这个职业带滤镜的确实大有人在。
“那也没什么稀奇啊,奔就奔呗,好歹你也是实打实有啊。”
贺然很难跟他说得具体,毕竟很多都是出自自己的感觉,当然也不好在背后议论另一个女孩子。
“就觉得挺没意思的,没感觉。”
纪秉承当然不至于劝他,说到底肯定得优先站自己小姨子。他略略思考片刻,说:“虽然我没有过这经历,但倒是听你嫂子说过。”
贺然抬头看他。
纪秉承:“不要给她发消息了,冷处理几天,对方自然就懂你的意思了。”
“合适吗?”贺然质疑,“我觉得还是说清楚好吧?就是没想好怎么说。”
他是没工夫没精力去想,难得闲下来的时候只想休息。这段时间实在忙,实在不行,再过段时间摊牌也行。
毕竟相亲牵扯到两个家庭。除了惠嘉宁,他自己父母那边,介绍人那边,都是一堆事。
就是对方粘得有点紧。
“嗐,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有些话不需要明说。相亲对象嘛,关系本来就不牢靠,这连聊天都不聊了,那就是没这意思呗。安心吧,这话既然是我老婆说的,她们女孩子肯定都懂。”
贺然将信将疑。
出主意的人神色笃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