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行是要先到檀香殿前清点人数,分配各自的去处。
鹿蜀此前说过,幽兰宫极大,所以弯弯绕绕走了许久,一行人方才站到檀香殿门前的空地上。
此时檀香殿门口的台阶上早已有了五位领头模样的人站在殿前等着她们,见人数到齐,便从台阶上走下一个手持纸笔的人来开始清点人数,记录她们各自的名姓。
一刻钟以后,人数清点完毕。
接下来,便是分配新人去处。
司堂用的是青棠的名字,所以台上念到青棠二字时,她极为短暂地呆愣了一秒,过后忙开口应声。
因为是随机分配,司堂被分到了锦绣阁。
见她跟着锦绣阁的领头人下去,在台阶上与方才清点人数的仙娥谈笑的鹿蜀方才离开檀香殿的范围,回自己的地方办理公务。
而锦绣阁为让新人知晓熟悉阁内的绣工以及洗涤之术,都会安排次日/统一/教学。因此,司堂及其余四位新人便被方才带她们那位锦绣阁的人,领着里里外外认了一遍幽兰宫的路。随后跟着她再次回到檀香殿领取日常用品,以及等待分配各自的房间。
司堂分到的是一个四人间,房间内只有她一个人是新人,其余三人都是在阁内生活了很长时间的。
得知住处,接下来便是一些注意事项,以及明日几时起床,在何处/统一/教学,各个阁内的起居休息时间等等事宜。
待到这一大堆交代的话全部说完,天色已经黑了。
等司堂抱着一堆日常用品寻到房间时,已到了阁内人歇息的时间——亥时。
见了新人入住,房里的三人各自与她问了一句好过后,就自顾自走出一个人上前来将灯吹灭,随后回了床榻。
屋内顿时一片漆黑。
而司堂身有幻形咒,不能使用法术,所以不能施咒照亮,便只能摸黑一点点将自己的床榻铺好。
她知道,这是三位仙娥给她的下马威,目的便是要治一治新人,告诉新人这里是谁做主,以防来日新人不听她们管教。此事如若换做从前,她定是不服气的,但此行是要寻引魂玉的记载,用它救人,万不能因为自己的脾气,功亏一篑。今日之事,就暂且忍它一忍。
思及此,司堂看了一眼屋内那三人,随后动手将床铺整理好,自去洗漱过后,回了床榻自己躺好。
只是她从未与那么多人同睡过一间房,以至于翻来覆去了半夜都未有睡意,直至第二日天明时,她才微微有些困意。但才刚将眼皮合上,就听屋外有声音叫新人集合。
因此司堂推门出去时,两只眼睛下乌乌的,整个人瞧起来精神极差。
锦绣阁新人/统一/教学的地方是在阁内的二楼,每人分配一张绣桌,跟着教学仙娥学习。不过司堂刚跟着入了坐没一会儿,已然开始瞌睡。
好不容易将眼睛睁开,抬头去瞧前头教学仙娥手中的针线运作,但她的性子又是对此类女工丝毫提不起兴趣,于是乎,就更是觉得困。
为了缓解些困意,她索性不去看前头那位仙娥手中的演示,直将目光移回自己面前的绣桌上,盯着上头摆放整齐的针线瞧。
最后,她竟是觉得面前绣桌上摆放的针线在眼前跳起舞来!眼皮也更觉沉重!
在瞧着那些五颜六色的针线跳了半晌舞后,司堂最终与睡意妥协。
她再次睁眼时,是被教学仙娥叫醒的。
刚将眼睛睁开,入眼便是教学仙娥一脸不悦的表情,而后就她开口:“青棠,新人就要有新人的样子,绣工不会,还敢打瞌睡,那便去思过亭好好反省反省!”
话入耳,司堂又瞧了瞧冲她说话的教学仙娥,便自座上站起身来,弯腰行礼道了声“是”过后,便被一旁站着的一位仙娥带着往思过亭的方向去了。
昨日跟着熟悉幽兰宫中的路时,就听领头人说,宫中仙娥但凡不听管教亦或者犯错误者,都要被叫去思过亭反省己身,背诵阁中规矩,以防下次再犯。
不过去了思过亭也好,不用在锦绣阁内瞧那无趣的绣工,此处又是无人看守,一片鸟语花香,再配着亭子旁边的灵池,倒也有些养眼。
今日司堂到时,亭内已有两位仙娥站立桌前,手持书卷默背规矩。
瞧二人那般认真模样,她便也去桌前拿了一卷书来,开始翻看。
见司堂这般乖顺模样,带她来的那仙娥方才转身离开。
不过司堂历来不爱看书,且这里头写的大多都是些无理的规矩,加之眼皮又开始打架,所以那仙娥走后没多久,她便转身去了思过亭的台阶上坐下,将手里的书卷往旁一扔,环抱手臂,将头斜倚在旁边的围栏上,随着席卷上来的困意缓缓沉下去。
只是她才刚睡过去,身在藏书阁的闵息就听门外的两位兵将传仙娥的话,说是鹿蜀来寻他喝酒,此时正在兰华殿等他。
听了这个消息,闵息便寻了条从藏书阁回兰华殿的近路,此时正要穿过思过亭过去。
而亭内二人见闵息过来,忙放下手中书卷,屈膝去向他行礼。目光却是若有若无停留在他身上。
闵息依旧目不斜视,眼睛里也丝毫没有映出她们的影子。
等移步到亭前,就见司堂正倚着围栏睡得忘我,旁边随意扔了一卷书,与亭内站立桌前手拿同样书卷的二人形成鲜明对比。这逍遥模样,倒与宫内仙娥有些不同。这让他想到了一个人的名字。
可这些日子,他前前后后往三重天跑了好几趟,意要寻个理由拜访,得个开始,可就是不见自己心心念念的那个人。
听瑶台的仙娥说,她们家帝女先前和储君去了九重天,现在还不曾回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因此,他只得先行回九重天,打算过几日再去一趟。眼前的这个小仙娥,第一眼见,她的身上倒有些那个人的气度。
脑子里蹦出了这个想法,闵息不由得停了脚步,低下头去看了看正在睡觉的人。
此时是日中时辰,阳光显露,现下不偏不倚打在她身上,不过有围栏遮挡,她身上便有一部分没有被照到。
也是因此,闵息眼里司堂的人影有些恍惚,看不大真切。在原地站了半晌,他又看了看司堂旁边扔的书卷,随后弯腰将它捡上来,顺手拿去放到亭内二人面前的石桌上,神色淡然离开——
气度再像,终归也不是她。
当然,这些她并不知晓。她只知晓木香入鼻,自己做了一个梦。
她梦到了一个人。
蓝袍束身。此时那人手中执了一张类似于拜帖的东西正从她面前缓缓而过。瞧着周遭景物,似乎……是在瑶台。
只是那人的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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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以及身形从始至终都是模糊的,甚至没法看清是男是女。
等她上前去想要再看清楚一些时,那人却在眼前化为尘烟,融入空气里。她下意识伸手去抓,但什么也没抓到,手中一片虚无。
随着那看不真切的人影消失,一股压迫顿时席卷,一时间,竟有些喘不过气!
司堂皱皱眉,随后猛地睁开眼睛,忙坐起身来大口呼吸。
等气息平稳下来,她才发觉,天色已至申时,亭内的两位仙娥此时也不见了身影。只是那梦,她现下却是无论如何也记不起来了。丝毫没有印象。
不过这个时辰的风吹到身上,有些凉凉的。倒是有些舒服。仰头吹了半晌风,她方才起身,朝着藏书阁的方向而去。青棠托她的事也该办了。
只是她刚到藏书阁门口,欲要提步进去,就被外头站的一左一右两位兵将拦了回来。那两位兵将见她是生面孔,身上又穿了锦绣阁的青衣,想到宫内这几日新进了仙娥,觉得她也是其中一员,便好心告知缘由。
至此,司堂得知,这藏书阁内因为被历届大祭司收尽天下万卷奇书,其中不乏许多禁忌邪术,为防一些居心叵测之人混入宫内盗窃研习,用以害人,右相便吩咐兵将在此把守,除闵息外,幽兰宫内闲杂人等一律不得入内。
就是整理阁内书卷的芳尘阁,要进去也只能在每日的规定时间——辰时,入内,一刻钟以后就要出来。
这条规矩是右相下的,若有不遵者,当重罚。
今日,已是早过了整理书卷的时间。所以,藏书阁不允许有人靠近。
瞧着两位兵将的面色又恢复严肃,司堂将目光越过他们去瞧了瞧正门大开的藏书阁,在原地站了半晌,转身离开。
昨日入宫认路时,她也只远远见这藏书阁有人看守,也不知其中缘由。如今看来,只得另寻他法。入芳尘阁,或许是个不错的法子。
思及此,她又回头瞧了瞧逐渐在视线里淡出的阁楼。
等她再次将头扭回来,就见身前站了一袭烟蓝色衣袍,那烟蓝色衣袍的主人——鹿蜀,此时正在她面前一脸得意的瞧着她。
见她瞧自己,鹿蜀便将手臂搭在她肩上,开口同她说话,语气中带了些许神秘:“小司,我方才去兰华殿与闵息喝酒,你猜——我向他拿了什么?”说到此,他故意顿了顿话头,“白梅羹的食谱!”
话落,鹿蜀看了看被他的手臂搭着肩膀的人,“我刚想去寻你到我院里品鉴美食,哪成想刚出兰华殿的门就遇到你了,不如——一起去院里尝尝?一个人品味也没什么意思。”
闻言,司堂立马扭头去看他,面带惊喜:“白梅羹?!”
她知道,这白梅羹的具体做法,以及所需何种食材早已失传,如今只存在于传闻中。是难得一见的美食!如今,竟是被鹿蜀寻到了!
见她这模样,鹿蜀拍拍她的肩,一笑,露出两颗小虎牙:“我还能骗你不成!走!”
话还未落,忙拉着她迈步离开幽兰宫。
考虑到司堂在宫内的身份,不便与他一同从正门离开,于是脚下改换路径,带她避开三阁仙娥,从侧门出了幽兰宫。
不过二人没瞧见,出侧门的时候,锦绣阁有两位仙娥刚巧去不远处的食阁吃饭。这一幕,便不偏不倚落入了那二人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