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文文的存在就是悬在甄清柏头上的剑。
如影随形,从出生就跟他连在一起,他已经不知道要怎么抵抗了。
有一天他最亲的人突然跟他说:你放心,这把剑已经被我拿走扔熔炉里了。
甄清柏一时间都不知应该作何反应。
所以他昨晚是在干什么?是一个人在演独角戏吗?
“您是说你们的赌约是你们互相吃了对方的毒药,看谁先解出来,解不出来的就直接死?”甄清柏无言,“师父,您怎么能跟她定这种赌约!这也太离谱了。”
“这不用你操心,你师父之前可是天下第一号毒医,对付她还不是绰绰有余,只要再过一个月我俩就见分晓了。你这啥傻样,你竟然看不出来她已经中毒了!我都白教你了!”
昨天喝了酒,他只想着快点赶那个女人走,根本没注意别的。
“以后别看那些乱七八糟的书了,有事跟师父说,师父帮你。”
想起乌牿的态度,甄清柏觉得乌牿这辈子都不会理自己了。
她生气了,非常生气,要跟他划清关系。
甄清柏把脸埋在手里,半天才闷声道:“师父,我现在应该怎么办?我想去找她。”
甄由在摸了摸垂头丧气的甄清柏,安慰道:“师父虽然没什么办法,但是我知道有个地肯定能帮你解决问题。”
—
杏花树下,乌牿嗷呜一口,直接亲到闻不语脸上。
更确切的来说,用啃更合适。
乌牿被吓醒了。
怎么,她从小的时候开始就随便亲别人了?
难道是因为春心荡漾,遐想太多,她真的该找个男人谈恋爱了?
乌天柱和江映红本来在听羽轮汇报八卦,结果乌牿咣当一声把门推开,吓的他俩手里的杯子都没拿稳。
乌天柱扫扫身上的水渍:“又不敲门!”
乌牿气势汹汹的叉腰:“爹、娘!我要相亲,我要找男人了!”
夫妻俩对视一眼:“你真的想好了?等你去面圣说了你暂时不想嫁人的想法,就不着急相亲了。”
“和面圣没关系,我就是单纯的想要谈恋爱了,我已经想开了,什么一见钟情,什么长得帅,自由恋爱都是假的,还是得经过你们把关才行,起码那个人不会有一个爱了多年的青梅竹马!”
这孩子说话怎么颠三倒四的。
江映红有些担心,倒是乌天柱神经粗,无条件支持乌牿的决定:“好!你小姑正好在盛阳开了个相亲所,你过两天也要去,就让你小姑给你介绍几个好的!”
“嗯!但是我不要医修,打死也不要。”
父女俩讨论的热火朝天,江映红听着不是也插一句笑笑。乌牿从鸿鹄大会回来之后就兴致不高,今天却突然来了精神。
“你脖子上的项链是刚买的?挺好看。”
提到这个就生气,乌牿已经想了所有办法,甚至让郑贴发拿刀来砍都弄不下来。
还因为看着太危险,差点被乌杨阳以为她要自杀。
这两天都跟屁虫一样的跟着她。
也不知道甄清柏是怎么带上去的。乌牿拽的脖子上起了一道道红痕,江映红也试了半天,怎么都打不开。
“好了别拽了,勒的这脖子还能要吗。”江映红用灵力拂过宝石,懂了其中关窍,“这个项链有灵力,也算是一件法器,认主。你再跟它磨合磨合,等她认你了就能摘下来了。”
“……它不认我是主人还在我脖子上呆着?这是什么强盗逻辑。”乌牿不耐道,“那我要是现在就想把它摘下来呢?”
“你看是谁给你买的项链,找他给你解开就行了。”江映红捏了捏她拧巴的小脸,“到底是谁送的让你又爱又恨,情绪起伏这么大?”
如果不是乌牿熟悉的人,这项链是不可能戴在她脖子上的,但是看现在这样,应该是闹掰了才有的态度。
又是那个甄清柏?
从他在秘境里又一次救了乌牿后,江映红实际上觉得这小伙子还是不错的。
她也能看出来他们相互喜欢。
“那我还是等着吧,我就不信我驯服不了它!”
—
盛阳这个相亲所办的很大叫“点鸳鸯”,最近应该是相亲旺季,门口早早就排起了长队。
进门先填报名表,满满当当的一大张,甄清柏拿过笔,找了个空位坐下,就开始填。
最开始就把甄清柏难住了。
要填写父母。
……
他本来想写甄由在,但这栏明晃晃的用括号标注:必须是有血缘关系的,不能是自认的爹娘,尤其是非人类物种,例如猫、狗、白龙马等。
“兄弟我劝你慎重点写,我真见过一人把他家看大门的狮子当爹,最后被女方给举报了,到现在都被各大相亲所拉黑,光棍一条。”
王昕很自来熟的跟甄清柏攀谈起来,传授相亲心得。
“相亲最终的就是双方彼此坦诚,还没结婚就成骗子了还怎么保证以后不会继续扯谎?”
甄清柏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直接把这两栏略过了。
“哎哎,你不填了?这是必填项。”
“我……我没有父亲,”甄清柏面露难色,用笔杆敲了敲母亲那一栏,“她也马上要死了。”
“这么说你快变成孤儿了。”没有想象中的同情和怜悯,王昕暗暗激动,“你是干什么的?身上有钱没钱,能不能养活自己。”
甄清柏:“啊?”
王昕高深莫测的搭上他的肩膀上:“现在无父无母的人,尤其是你这样一看就是高质量的潜力股,绝对是市场上的硬通货。”
“我不会被人嫌弃吗?”
“当然不会!现在父母都不想把女儿嫁给一个厉害的婆家,去了还得受气,受摆布,你这样的最好。我这有个认识的富贵人家,他们就需要一个你这样的入赘,入赘你不介意吧,孩子以后得跟女方姓,来来,你给我留个联系地址,我改明带你见见。”
甄清柏没注意他后边的话,只听见他说。
其实他这种身世很受欢迎。
“行嘞,事成之后我得收点定钱,就不从你这拿了——”王昕不知道看见什么,突然神色大变,两脚倒腾的比风火轮还快。
“你给我滚犊子!敢来我这抢生意,我看你是获得不耐烦了!”楼板噔噔作响,只见乌美丽急匆匆跑下来,一盆水咣当全泼朝他破过去,“你个肮脏玩意,我最瞧不上你那个破嘴,黑白颠倒四六不分,以后我见你一次凑你一次!”
乌美丽骂爽了,结果定眼一瞧,王昕跑的倒是快,但水全泼到旁边这个青年身上了!
“哎呦!”
一声惊呼震得甄清柏耳膜疼。
—
转眼到了进宫的日子。
乌牿收了性子,谨记笑不漏齿,坐不露膝,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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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不什么来着。
晃晃脑子,乌牿想不起来了也没逼自己。
刚才在皇上面前她应该也算是对答如流吧。
就是提心愿的时候乌牿没推辞,直接就提请皇帝准允,她绝不与人共事一夫,只求一生一世一双人。
皇帝不知道为什么欣然同意了。
奇怪,于谨鸣明明跟她说皇家有意把自己许给太子,看皇帝的样子,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啊。
难道说皇帝和太子的心意不一?
当今圣上只有太子一个儿子,对他也是多加栽培,以后要传皇位应该也没悬念。
倒也不能这么想,宁王那边还虎视眈眈呢。
宫里的规矩就多,拜见太后出来了,于谨鸣才找空跟乌牿见面。
乌牿把面圣的事跟他说了,于谨鸣摸摸下巴准备跟着乌牿的思路继续去调查。
“之前核州的事有眉目了。你让人把他们的画像挂出来,结果还真有人认出来了!”于谨鸣激动到,“顺藤摸瓜,你猜我发现什么了?”
“有屁快放。”
“经过排查,他们背后的神秘人是个药材铺的老板,但是这人的身份埋得很深,具体是谁还没被挖出来。”
乌牿是真心好奇又无语:“世界上是没有别的职业了么,怎么随便找个人就是跟医药有关的。”
“做什么营生你也有意见,你不当掌门改当清道使了?管的还挺宽。”于谨鸣听墙角的那天后半截就被大哥的连环通讯给叫走了,不知道后边发生了什么。
他现在就是一个非常想要知道后续的热心群众:“甄清柏去哪了?他也算是你们的一大功臣了,不跟你一起进宫领赏?”
“他爱去哪去哪,不要说的我们两个很熟的样子,我们只是合作过一阵,连朋友都算不上,最多就是面熟。”乌牿脑海中总是出现甄清柏书皮里画的女生画像。
那书是十年前的了,到现在还能保护的好,足以见得收藏人有多小心。
甄清柏原来早就有喜欢的人了!那是他的青梅竹马,是他掂念着喜欢了十多年的姑娘。
脸圆圆的,确实很可爱。
早有喜欢的人了不说,还夸自己漂亮,说什么没见过别人。他斩钉截铁的回去,说不定就是去见她了!
原来根本就是渣男一个!
乌牿想想只觉得愤怒。
他们刚好走过水塘旁边,乌牿只顾着想事情,没看见脚下松动的石板。
左脚踩空,乌牿一下子重心不稳就要掉进池塘里。
他们走的偏,身后也没宫女太监跟着,于谨鸣看见乌牿掉下去的时候,已经来不及拉住她了。
刚进宫就惹乱子,也是没谁了。
乌牿紧闭双眼,准备迎接夏日清凉的水池。
意想不到的是,没进水池,反而进了个温暖的怀抱。
有人揽住她的腰,用力一勾把她从池塘里拉回来,只湿了鞋。
乌牿眼睛睁开条缝,看见自己好好的站着可是松了口气,下意识道谢。
她两胳膊无意识的环住那人的腰,发现之后乌牿赶紧把手放下来,但是他却没放开自己。
?
“小心。”那人等她站稳才松开她。
怎么感觉有点熟悉?
乌牿微微仰头正好撞进他的眼眸里。
“你……”怎么来了?
乌牿冷声,用力推开他,“你离我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