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做局
    于是直接站出来,向裴颂请命由她先去趟云舒城。

    其实按理说她想去便去了,无需同裴颂打招呼,只是想到出了这档子事,不管是真的假的,朝廷定然会派人前去一探究竟,万一发生什么不必要的事呢,还是她直接揽了这个事比较方便。

    裴颂也并未说什么,直接答应下来,并表示事态紧急,收拾一下当立马出发。

    朝臣们虽然疑惑,皇帝为什么会将如此重要的任务,交给一个才入职不久的小官员,不过他们也不太想去那个据说瘟疫肆虐的城池,只好沉默下来不敢有丝毫异议。

    下朝后,沈舟舟就去了客栈,将早朝上发生的事情一一讲给姜槿听。

    姜槿听罢,凝眉思索了片刻,才终于出声:“确实,我也怀疑应当就是黑衣人故意设局,就是为了引我们前去,只是……”

    话说到这儿停顿了一下,沈舟舟赶忙追问上去:“只是怎样。”

    姜槿沈呼一口气:“只是我不理解,他为何要如此,如果只是为了引我们去云舒城,不必如此大费周章啊,还有你说的那位陆大学士,听你描述应当只是个普通人,这样说来,这瘟疫也定当不是空穴来风了。”

    沈舟舟在一旁也是仔细思考着姜槿的话,确实,此处也是一个疑点,不过他们在这儿讨论也讨论不出个所以然来,还是要一探究竟。

    可是她一人势单力薄,定然不能独自前往,宫中又不能无人看守,姜槿显然也想到了此处。

    两人一合计,给执渊传过去了一个口信,让他处理完事情立刻来皇宫,她二人先行去往云舒城,看看黑衣人究竟在玩儿什么把戏。

    沈舟舟承认她们此举确实有冒险的嫌疑,只是黑衣人一日不除,她们就要一日提心吊胆,谁能保证那个疯子会不会趁她们不在时弄出乱子。

    所以只好赌一把了。

    当日,沈舟舟再次将皇城的结界加固了一番,正好姜槿也于阵法之道上极为擅长,又多设了几个结界,将整个雍京城一层一层包围起来。

    一切弄完,已经夜深了,夜间不便行动,只好休息一晚养精蓄锐,明日再行出发。

    当晚沈舟舟没有回宫里的住处,她同姜槿一道留在了客栈,所以并未发现,一缕黑影穿过她们层层叠叠的结界,向皇宫深处飞去。

    寝宫。

    裴颂合衣正打算躺下,突然,屋外传来“咔嚓”一个声音。

    “谁!”

    裴颂立马警戒起来,悄悄起身往大门处走去。

    “是我。”

    一个一身黑袍的身影推门而入。

    裴颂放松下来,随意找了个门框斜斜一倚,才终于出声:“怎么,有事?”

    “该出发了。”黑衣人没有看他,只是说了这一句就沉默下来。

    裴颂明白过来他的意思,并未说什么,只是去内室换了下衣物,约莫过去了一分钟,才终于拾掇齐整出来了。

    “走吧。”他的语气平静,好似并对要去什么地方并不在意。

    翌日天刚蒙蒙亮,沈舟舟和姜槿就已经到了云舒城。

    说起来,这已经说不清是她第三次,还是第四次去云舒城了,每次去心情都不太一样。

    这日的云舒城从城门口看去,似乎又成了一座普通的城门,周边守城的士兵们正盘问着每一个企图入城的人。

    沈舟舟这下弄不明白了,她记得清清楚楚,上次来云舒城时这里分明就是一个荒城,还是不知道荒废了多少年的那种荒城,这才顶多过去了一日,“死城”变“活城”了?

    简直闻所未闻。

    姜槿也是从未见过如此场面,一时呆愣住了。

    两人对视一眼,共同决定要一探究竟。

    她们隐去身形随着人流入了城,城内街道上的行人虽不算多,但也是有的,街头小贩也三三两两地在吆喝着。

    沈舟舟随意拦了个人打听一下,原来城内确实有瘟疫,但不算严重,已经控制住了。

    沈舟舟心里总觉得哪里不对,又一看自己拦住的那人目光躲躲闪闪的,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她假装并未发觉,拍了下那人的肩膀,示意自己已经知晓,他可以走了。

    那人看了她们几眼,也不在犹豫,立马转身就要离开。

    沈舟舟就在此时突然出手,一阵紫色的烟雾袭来,那人突然僵硬住了身子,神色也渐渐迷离。

    沈舟舟满意地收回手,踱步晃悠到那人对面,轻飘飘地开口。

    “告诉我,云舒城究竟发生了什么?瘟疫又是怎么回事?昨日朝廷才接到报告说是疫情很严重,怎的,一夜过去竟就没了?”

    那人双目一片空白,听到沈舟舟问他的话,想也未想直接说出来了。

    “三个月前,云舒城突然就有了瘟疫,城主派人去查看了,是花溪村,瘟疫正是从花溪村传来的,如今已经蔓延至云舒城,但情况算不得特别严重,只要……”

    “只要如何!”沈舟舟不知为何心里有些发紧,好像有什么东西自己马上就要抓住了,但随后又溜走了。

    被沈舟舟控制住的那人神色没有分毫变化,继续说了下去。

    “只要将花溪村所有人都烧死,宁可错杀一万也绝不放过一个,瘟疫自然会消失。”

    沈舟舟心内一阵冰凉,深呼吸一口气:“你们城主没想办法去控制疫病吗,为什么不一开始就上报朝廷,还有,什么时候开始烧村。”

    “控制不住啊,疫情根本控制不住,只要染上三日内必定全身起疮溃烂而死,无药可解。城主……城主起初想着吃些要便好了,可谁知……谁知……”

    那人神色突然癫狂起来,好似见到了极为可怕的事物一般,说话也开始逐渐颠三倒四。

    沈舟舟急忙施法,紫烟再次弥散开来,一直沉默着的姜槿突然拦下她,沈舟舟不解地望过去。

    “沈仙子,这人只是个凡人,再施摄魂术的话恐怕人就受不住了。”

    沈舟舟这才立刻惊醒,凡人是受不住几次三番的摄魂的,也怪她一时情急,险些酿成坏事。

    既然不知这云舒城主打算何时烧村,但只要她们先行前去阻止,至少可以减少一些无关人等的伤亡。

    可是她们还没有忘记今日来此的首要目的,就是黑衣人,之前她们还怀疑是黑衣人故意做局引她们来此,现在看来黑衣人故不故意不知道,这瘟疫看来是确有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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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了。

    所以两人想也未想直奔花溪村,黑衣人之事虽然重要,但还是捕风捉影的事呢,相比起来,明显这个不知何时会被烧毁的村子更为重要。

    距离上次来花溪村才过去不久,再次来到此地,沈舟舟很快就发现了一些不同。

    比如,巷子两侧的屋子围墙们明显看上去要更新一些,街上虽说因为闹瘟疫比较空旷,但她心里就是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如果非要形容,就好像……这里的时间似乎提前了。

    沈舟舟摇摇头,不让自己多想,还是先看看这突如其来的疫病究竟是怎么回事吧。

    可惜街上实在是太空旷了,而且家家户户门窗紧闭,沈舟舟一时竟不知该找谁去问话,目光搜寻几圈,终于在一个墙角处,找到一个衣衫破烂的小男孩。

    小男孩微微瑟缩着,看她们走过来身子又向里靠了靠,沈舟舟只好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更加温柔,更加慈祥,以打消小男孩的恐惧心理。

    姜槿也是满脸温柔,好似一个知心大姐姐一般,走到小男孩跟前蹲下,语气也是温柔地好似要滴出水一般。

    “小朋友,可以告诉姐姐村子里发生了何事吗?你的父母呢,怎么不在身边啊。”

    小男孩没听清前面几句话,可能就算听清估计也不会回复,唯有“父母”二字好像戳到了他心里一般,直接“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姜槿一时手足无措,她并未同小孩子打过交道,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是好,只好用求助的目光望向沈舟舟。

    沈舟舟接受到她的目光,表情也是一阵僵硬,她也不怎么会同小孩子相处,只是看着姜槿那充满信任的眼神,也不好辜负她的期待,只好硬着头皮走过去。

    “小朋友,可以告诉姐姐你的父母发生什么事了吗,或许姐姐们可以帮助你呀。”

    小男孩一听这话眼神顿时一亮,也顾不得抹得到处都是的鼻涕,连忙止住了抽噎。

    “大……大姐姐……我的父亲和母亲都染上了瘟疫,村长……村长说恐怕时日无多了……”

    眼看小男孩又要哭,沈舟舟非常有先见之明地先行开口:“无事无事的啊,可以带姐姐们先去看看你父母的病情吗,说不定我们有办法治好呢。”

    小男孩一听这话顿时如打了鸡血一般,也顾不得拍拍衣服上沾的灰尘,拉起她匆匆忙忙就往一个方向跑去。

    别看这孩子看上去瘦瘦小小的,力气可是大的很,沈舟舟在没用法术的情况下,险些被拉得一个踉跄,连忙摆摆手示意姜槿跟上。

    她二人亦步亦趋得跟着小男孩,穿过了一条一条好似迷宫般的街道,才终于到达目的地,一个看上去虽较为破败,却异常温馨的小茅屋前。

    小男孩脚步不曾停留,依旧拉着她们推开门来到一个床榻前。

    榻上躺着两位行将就木的人,正是小男孩口中身染疫情时日无多的父母。

    他的父母看上去年岁不大,但从面相上看母亲也不过才二十出头,尽管脸上已经长满了脓疮,却依旧依稀可见之前的美貌。

    男子也是位看上去不错的健壮小伙,本应幸幸福福的一家人,就因这突如其来的一场瘟疫,变得支离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