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阿宁的?
这定然不行!
虽说魔族可恨,但也断然没有用人命去换的道理。
可明知试炼结界有魔族,如果放任不管,飘荡在极寒之地的鬼魂就会被魔族利用。
参炼者对付普通的亡灵或还有招,可面对厉鬼甚至是修了魔的鬼魂,那可是要出人命的!
既不能伤了人性命,又要揪出幕后魔族,姜冉看着那团黑影,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垂眸思忖片刻,她转头去寻文昀:“剑借我使使。”
文昀并未多问,将手中长剑递了过去,嘱咐道:“此剑锋利,小心—”
不等话音落下,姜冉握着剑柄,都没犹豫一下,便咬牙割破了自己左手的掌心。
剧烈的疼痛让她忍不住拧紧眉头,血顺着掌心流出,一滴一滴落在地面。
“阿冉!你在做什么?”文昀忙不迭夺下她手中的长剑,抓起她的手就要替她疗伤。
“你是想愈合了让我再割一刀吗?”看着文昀指间凝起的灵力,姜冉忙把手藏到背后,“若不让厉鬼吞了阿宁的内丹,幕后魔族是不会出来的,我的血功效差不多,先把魔族引出来。”
她并非圣母,甚至自认为骨子里透着几分贪生怕死的自私。
若非此次试炼会是她提议举办的,且魔族试图引她入试炼结界居心叵测,她敢保证,就算幕后之人是魔神,也定然不会为之所动,头也不回就离开。
更别说用自己的血来喂鬼魂。
它也配?
它确实不配!
文昀用实际行动回答了姜冉:“那也不能用你的血去喂,真是胡闹!”
他语气沉了下来,不由分说地抓过她藏在身后的手,一手用力钳住她企图挣脱的手腕,另一手用灵力替她止血疗伤。
掌心剑伤未愈,手腕又被掐得生疼,姜冉轻轻“嘶”了一声。
她本就因“作为阴阳师还竟要给鬼喂血”这一念头心中堵得慌,这会儿有因外伤疼得钻心,堵在心口的份气便全算到了敖月身上,连带着看阿宁也不顺了几分。
语气冲人道:“不用我的血用什么?用她的内丹吗?”
阿宁在瞧见姜冉打算用血喂鬼时,当真松了好大一口气,可一转眼,又瞧见她指着自己要挖内丹。
心中惶恐不安,双腿一软,便朝文昀跪下道:“阿宁不想被挖内丹,求仙君救阿宁性命!”
文昀连道眼神都没给她,倒是姜冉,还偏过头朝她投了一瞥。
玉颜含泪,柳眉凝愁。
她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只是在想,这具身体内的灵魂究竟有没有敖月?
若是有,现在哭得梨花带雨的究竟是阿宁还是扮作阿宁的敖月?
丹青台上,虽然众人领到了测魂符咒,但参炼者过多,她又一心关注天后,并未留意其他人情况。
若阿宁趁乱并未使用此符,想来也不会有人察觉……
姜冉冷静下来,垂在身侧的手悄悄藏到身后,用渡影笛凝起测魂符咒,趁她抬袖拭泪的间隙,点入额间。
并无异常。
阿宁等了许久,也没等来预想之中的关切,掀起眼皮悄悄看了一眼。
烛光摇曳,那白衣仙君眼中星光璀璨,却只映了姜冉一人模样。
她眸光暗了暗,并未打算放弃,低低抽泣了几声,道:“阿宁不想再继续试炼了,可方才与此鬼搏斗丢了信号弹,可否劳烦仙君送阿宁回丹青台?”
掌心火辣辣的疼痛感缓缓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清凉之意。
伤口不疼了,堵在心头的邪火也被驱散了,就连脑子也逐渐清明起来。
等等……
有问题!
参炼者若是想要结束试炼,直接返回结界入口处即可,别说信号弹丢了,就算丢得只剩了件里衣,也照样可以回到丹青台。
若真说被吓到了,想找人求助,那更不应该找文昀呐!
洞中一共就三个活人,他明显不同意自己以血喂鬼魂,除去他本人,剩下那个倒霉蛋不就是阿宁她自己么?
不管别人是怎么想的,但若是换成姜冉,她无论如何不会在这时候再去找文昀求助。
羊入虎口,傻子才这么做!
瑞明兽捡来的灵草只能止血镇痛,并无法完全愈合伤口,好在当下已经结了痂。
文昀缓缓收起了灵力,握着姜冉的手却迟迟没有松开,反而小心翼翼,牵得更紧了。
视线从姜冉身上缓缓移开,眸底的温度随之一点一点降了下来。
待目光落到阿宁身上的时候,那双凤眸已成一片清冷,带着闲人勿扰的疏离,就如同一块冻了千万年的冰。
阿宁打了个寒颤。
若不是他还紧紧握着姜冉的手,阿宁都要怀疑方才是自己看花眼了。
满目柔光,竟只为一人倾。
她微微扬起一侧眉梢,不动声色地扫了姜冉一眼。
姜冉在看到阿宁那道打量的视线之际,眼皮便猛地一跳。
若说此前她还漏掉了阿宁看上了文昀,想求得他垂怜庇护的可能性,那现在,这一点也可以否定了。
那双琉璃般的猫眼噙满了泪水,透过朦胧的水汽,姜冉瞧见她楚楚可怜的眼底划过一抹狡黠的暗光。
她是装的!
这个念头如惊雷般在姜冉脑海中炸开。
她要做什么?
看样子是想支开文昀,让她落单。
是了,魔族自始自终的目标都是她,有文昀在,他们不好下手。
求生的本能让姜冉心底一颤,被握在掌心的手指自然蜷紧勾住文昀的手。
她先一步回答道:“你这是参与试炼,哪有特殊对待的道理?每一个试炼地点都有礼兵殿的士兵驻守,要求救自己去找。”
姜冉的语气算不上好。
阿宁置若罔闻,无动于衷,只眼巴巴地看着文昀。
文昀现在哪里还顾得上旁人?
他看着姜冉。
少女柳眉紧蹙,眸底好似蕴藏着几分怒火,可偏偏指尖冰凉,紧紧勾着自己的手。
文昀不知她那丝隐藏得极好的胆怯来自于何处,只觉得这一瞬她需要他,她不想叫他顺了灵猫的心意。
本来他也不打算顺。
他心情颇好地扬了扬唇,对阿宁一挥手,道:“还不听姜姑娘的?”
阿宁自知无法说动文昀,只垂眉道了声“好”,一跺脚,便化为流光离去。
洞内陷入了片刻的安静。
见阿宁离开,姜冉如释重负般松了一口气,也顺道抽回了那只被握得发麻的手。
掌心骤然落空,文昀嘴角笑意僵了片刻,而后眸光一闪,坚定地抓回姜冉的手。
原本只是赌气,可赫然瞧见白皙的皮肤上那道刚刚结痂的伤口,心像是被针刺了一下。
方才只顾着急处理伤口,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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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过味来,心头突然泛起了阵阵酸涩与疼惜。
指腹轻拂过那道伤口,低沉的嗓音中带着暗哑:“阿冉,以后别做伤害自己的事了,好嘛?”
姜冉愣了一瞬,点了点头,而后小声嘟囔了句:“那该怎么引出幕后魔族呢?”
文昀耳力过人,自然悉数听了进去,他掐了个诀,掌心闪过一道流光,一颗圆润的珠子赫然出现手中。
“此珠名为灵蕴天珠,由天地间的灵气蕴养而成,堪比修真者内丹,用这个不比你喂血来得好?”
姜冉一眼就看出此物并非凡品。
通体晶莹剔透,内含流光溢彩,珠体表面绘着符文,随着圆珠的灵力波动而闪烁,散发出淡淡的光辉,三界之中怕是也难再找出第二颗。
一想到要用在鬼魂身上,她便心疼了,“它一会儿就该去冥界了,给它岂不暴殄天物,给它一点血左右也不会要了性命——”
“那也没有你的血重要!”
文昀突然抓着她的手腕用力一扯,将人带入怀中,一道灵力筑成屏障挡在光罩前。
而后俯身便亲了下去,吻住她嘟囔不停的唇。
这一次,他吻得又急又重,带着攻击性,似要将心中的担忧、心疼,以及对她不顾惜身体的怒气统统宣泄而出。
他像是一头饿了许久的野兽,仿佛要将她咬碎了,吞进肚子里。
嘴唇被他齿尖划破,淡淡的血腥味顺着他的舌在口腔中弥漫,姜冉被他吻得几乎要窒息,双手却本能地环抱住他,口中发出低低的“呜呜”声,好似在求饶。
软糯的声音撞进心底,文昀顿了顿,到底是收起了那瞬间泄露的霸道和狂野。
细密绵长的吻落在她的眉眼,落在她鼻尖,又缓缓贴上她的唇,轻蹭着,吮吸着,反反复复。
过了许久,又得了姜冉的保证,文昀才松开她。
他撤去阻挡视线的屏障,用法术将灵蕴天珠推入光罩之中,转头问道:“阿冉,它吞了天珠,然后呢?”
姜冉这会儿才觉得有空气进入身体,她晃了晃脑袋,集中精力看向光罩中的厉鬼。
它吞了天珠,双手捂着脑袋,看上去痛苦极了。
姜冉抬手揭下光罩上的符纸,漫天光芒重新凝成释怨咒,从厉鬼额间没入体内。
“天珠灵力太强,它的鬼魂之体得受烈火焚烧之苦,不过有我的灵符,魂魄散不了。我们找个地方躲起来,剩下的,就等着那魔族过来了。”
文昀颔首应下,捡了些石头在洞内摆出阵法,随后带着姜冉飞身从洞口出去,在拐角的石壁后弯腰猫了起来。
地洞只有一个入口,洞穴中布有阵法只要魔族前来,便能瓮中捉鳖!
姜冉屏息等了片刻,果真瞧见几道光影进入地洞。
她有些心急,可瞧见身旁的人一动不动,便也耐心性子来等。
一抹红光从洞口涌出。
文昀这才起身,牵着她返回洞穴。
回程的路上,姜冉多少有些忐忑。
她不知落入阵法的究竟是何人。
若是当真抓住了敖月,东海悬案、雀翎宫闹鬼案是不是皆可得到答案了?
然而,这份忐忑在姜冉看到被阵法束缚住的三道熟悉身影时,消失殆尽。
一只红毛狐狸,一只五彩斑斓的鸟,一位腰间挂着酒葫芦的仙君。
姜冉:……
这就是费了一颗天珠捉到的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