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宾客全都走完了,梁舒就回去院子里帮着收拾桌椅板凳。但没等他干两下呢,刘梅花就拦住他说,会有别人来收拾,让他别动了,回去休息一会儿。
乡下办酒席,都是左邻右舍或者关系好些的人来帮忙,大家分工明确,各有各的工作。
比如洗菜做菜就是一群婶子夫郎们来做;桌椅板凳和碗盘会有专门的人负责借和还;散席后的碗盘又有人专门清洗。
总之一套流程都是有专人负责的,这都属于人情债,以后等人家家里有喜事丧事,也是要过去帮忙的。
梁舒前世自然是没见过这样的婚礼的,虽然跟爷爷奶奶在农村住过一段时间,但等到他上学的年纪就去城里了。他也没在农村去过人家的婚宴,自然不知道现代的有些农村也是这样办席的。
他后来在城里见过的婚宴都是在酒店办的,人家会有服务员干活,主家只需要付钱就行。
所以他以为古代就要自己干呢,没想到不需要他帮忙。
那倒也乐得轻松,这一日下来,他也够累了。于是他让刘梅花也回去缓一会儿,就转头去自己房间里休息了。
言之舟喝的太多,现在睡得正深,刚才图省事儿把他放在靠外面的一侧了,现在自己想睡觉,结果根本推不动他,只好从他身上翻过去,到里面睡下了。
……
等到言之舟睡醒,已经是晚上了,看着天色似乎已到了戌时。他刚睡醒,加上酒醉后还有些头疼,一时没反应过来自己为何这个时间睡着了。
直到他翻了个身,正对上侧睡着的梁舒,他才反应过来自己今天成亲,应当是喝醉后梁舒扶他进来睡下了。
他此时也有些犯懒,不想起床,就静静地看着梁舒的睡颜,只觉得自己这个新婚夫郎好看得紧,睡着了也好看。
梁舒睡着睡着只觉得好像有人盯着他,那种感觉越来越强烈,他猛地睁开眼,只见言之舟眼神一错不错地看着他睡觉。妈呀,原来是真的有人在盯他!
“你干嘛盯着我啊,我说怎么好像有人看着我似的,都被你盯醒了。”
言之舟闻言有些不好意思,移开眼神,憨笑两声试图糊弄过去:“嘿嘿,也没有盯着你,我也就是刚醒,刚醒。一时没习惯旁边有人,就看了一眼,你刚好醒来了。”
“…行吧,就算你刚醒,以后睡醒了不许这么看着人,多可怕啊。”
“好,我知道了。”眼见着真糊弄过去了,他小小地舒了一口气,总不能真告诉他自己就是看他看入迷了吧,那多不好意思啊。
梁舒看俩人都清醒了,就从床上坐起来,还拉着言之舟一起面对面坐好。
“那行,咱俩现在就开个小会,说说以后吧。”
言之舟还以为他是要畅享两人的未来,也赶紧坐直了身体,等着他说话。
“咳,咱俩现在呢,算是成亲了…”
“什么算是啊?就是成亲了好吧。”
“好好好,就是成亲了,那我也跟你说实话吧。
我呢,跟你结婚就是为了摆脱梁家那几个坏东西。我也知道,你答应成亲就是因为怕你救我的事发酵起来,对你的名声不好,影响以后的科考。
所以咱俩结婚就算是权宜之计了,谁也不是真心的。那我们就先这样装下去,等日后有机会了再和离,到时候你找你的心上人,我娶我的美娇娘,咱们都高兴!”
言之舟被梁舒这一番话给震惊到了,他顿觉深受打击,原以为梁舒嫁给他之后,他们就能好好过日子了,却不知他心里是这样想的。
畅享未来是真的畅享了,但人家畅享的是没有自己的未来!
一开始答应娶他确实是因为救人的事,但后来定了亲,跟对方有所接触,他就觉得跟梁舒成亲也是件很好的事。
这哥儿每天看着都挺乐观的,遇上别人嘲笑也会立马回怼,不受窝囊气。在大伯娘家养伤的时候也每天都耐心地陪着言喻玩,还帮着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儿。
言之舟去看过他好几次,每次他都是高高兴兴地跟言喻玩,认认真真地帮大伯娘做事,从来没有勉强的样子。那时他就觉得这个小哥儿真好,成亲以后自己也会对他好的。
但是没想到梁舒并不想跟他好好过日子,嫁给他只是逃离梁家的权宜之计,甚至已经想好了日后要和离的事。
他突然觉得有些难过,人生第一次有了心动的感觉,虽然还不能算是爱,但他毕竟头一次喜欢人家,却被告知人家对他完全没意思,总归是有点伤心的。
于是他低下头不说话,怕自己难过的情绪流露出来。
梁舒看他不说话,还以为是默认了,在思考以后的生活呢。看两人意见一致,他也没再说这事儿,想了想,转而问起其他的来。
“哎,言之舟,我还不知道你的具体情况呢,上次上山遇见你,回来的那段路太短,你就大概跟我说了说家里都有些什么人,还没来得及说你自己的情况呢,你跟我说说呗。”
言之舟这会儿也不再去想刚刚梁舒的话,好像这样就能够逃避以后要和离的事实了。他平复了一下情绪,轻声跟梁舒说:“你想知道什么?”
“嗯…就比如说你今年几岁了呀、现在读书读到什么程度了、以后准备干嘛之类的。”
“我今年十七岁,马上就十八了…”
“等一下!你先说是十七周岁还是虚岁十七?”
梁舒算是被这个世界的人搞得无语了,上次问言喻几岁,他说自己十三岁了,结果后来才知道他说的是虚岁,甚至虚了两岁!他就说那小子看着也不像十三岁的样子。
好像是说这边把出生就看成一岁了,然后过个年又翻一岁,因此大家报岁数普遍都比实际年龄大两岁。但梁舒想知道的是对方的周岁,他还是觉得说周岁比较好。
“周岁的话,我才刚满十六呢,不过别人问起来,我都说自己马上十八了。”
果然!他就知道这人报的是虚岁。
“嘿嘿,那我可比你大哦,我已经十七周岁了。”他说的是原主的年龄,自己其实已经二十四了,但不管怎么说,他都比言之舟大。
言之舟听了这话倒是有些疑惑:“可是之前定亲的时候,你娘说你是十七岁,但她没说是周岁啊。
一般报岁数不都是说的虚岁吗?你娘怎么会说你十七呢?难道是怕我爹娘觉得你岁数太大?”
嗨,这事儿梁舒还真知道怎么回事,其实是李莲香在原主快到适婚年纪的时候,想把他困在家里多干几年活儿,不让他出嫁。
却又怕别人说她这个当娘的为了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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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儿干活故意不给孩子说亲,所以才报低两岁,干脆按着周岁来说,这样别人问起来她就说孩子还小,不着急说亲。
就这样,原主本该虚岁十九的人,别人一直都以为他虚岁十七。主要是别人平时也不太常见梁舒出门,潜意识里不关注他,自然记不得他什么时候生的,李莲香说几岁就几岁咯。
梁舒之所以知道这事儿,还是因为原主的记忆里有件事记得很深:有次原主偶然听到李莲香跟别人说他十四,还以为是他娘记错了他的年龄,回家问了一下,却被李莲香狠狠骂了一顿。
——“怎么?想嫁人了是吧?觉得是我不愿意给你说亲了是吧?你一个哥儿还要不要脸了?这么早就想着嫁人!”
转过身又跟梁有福告状去了,原主悄悄跟在身后,才听到了真实的原因:“我跟你说,那个小贱种今天竟然问我为什么跟别人说他十四!要是我真跟人家说他十六,说不定就有人要来提亲了呢!我还想让这小贱种多干两年活儿呢,可不能把他嫁出去了,不然家里这一堆事儿谁管?”
原主这才明白为什么,还为此心情低落了好一段时间。
听了这一番解释,言之舟才明白是怎么回事儿,旋即开始心疼起梁舒来,他皱着眉,想说些什么。
梁舒一看他这副心疼了的样子就有些头大,那时原主遭的罪又不是他经历的,再怎么样也不该心疼他啊。于是赶紧岔开话题,怕他说出什么安慰的话。
“那你再说说其他的。”
“嗯…我今年年初已经考上童生了,但是夫子见我排名有些靠后,便没让我再下场去考府试,也许明年要下场去试试吧。”
“府试?那就是要考秀才咯?”
“对,若是考过,便是秀才了,也有见官不跪、免赋税和徭役等好处。”
“啧,怪不得好多人要去考秀才呢,这好处倒是真实在。”
言之舟听了这话,正色说道:“其实大多数人读书的本意是想施展自己的抱负,为这天下太平尽自己的一份绵薄之力,这些人往往会一直考下去,期待自己金榜题名的那一日。
不过也有不少人是为着你口中的这些好处去的,考上秀才便不再深造了,转而做些其他的营生。”
梁舒忽然想到言之舟这才十六岁呢,搁现代不就是一个高一的学生嘛,不是说古代这科举难得要命吗?他十六岁就已经是童生了,不会是个天才吧?这样想着他也就这样问了。
言之舟倒是被他这话给逗笑了:“我可算不上什么天才,虽说一次下场就考上了童生,但同场考上的人里面有不少比我年纪还小的,我实在是担不得天才二字,怕是有些愚笨的。”
“嗨,那你怎么不说没考上的人里面还有一大堆比你岁数大的呢?做人不要妄自菲薄,坚信自己是个天才,会更容易成功的!”梁舒拍拍他的腿,不赞同地说道。
言之舟听他鼓励的话语有些高兴:“好,我听你的,以后绝不妄自菲薄。”
说完,他的肚子“咕噜”响了一声,白日里尽喝酒了,没吃几口东西,这会儿已经很饿了。
梁舒看他羞得耳朵尖儿红了,也没打趣他,拉着他穿上衣服鞋子就往外走:“行了,咱俩今天的小会就开到这儿,现在出去吃点东西吧,不然晚上要做饿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