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第 22 章
    自从宋诗妍和他断联后,楚宴深陆续来过这里几次,每次都会在楼下待上几个小时,可是他连她住在哪一层都不知道,自然次次无功而返。

    可是他总是满怀着渺茫的希冀,期待着也许能遇到从外面回来的她,寻得一个说话的机会。

    宋诗妍是他的站姐,前天还偷偷去接机,楚宴深想到这些就忍不住沾沾自喜。

    保安大爷过来巡查时,将楚宴深盘问个底掉,他都能笑脸相对。保安以为他是哪个小姑娘家的男朋友,正在热恋期呢,才会这样一副沉浸在幸福之中的样子,随后叮嘱他车辆不要过夜,不要占业主车位后,就继续去巡逻了。

    楚宴深一直翻着@宴如辰星的微博,发现宋诗妍虽然嘴上说着玩儿腻了,可《星河》上线那天,她精心准备了抽奖,亲自整理了他历年专辑的战绩,每次他的粉圈消沉时,她都会尽力更新图频,为他吸粉固粉,比工作室的员工还上心。

    这样一个全心全意喜欢他的人,为何见了他之后还能保持镇静呢?为何明明他都表示好感,她竟然能抵制住诱惑,如此心狠的将他拉黑?难道他本人就这么没有魅力吗?

    楚宴深的心忽上忽下,一边为她的站姐身份窃喜,一边为被她拒绝而苦恼。

    直到一个人敲了敲他的窗户,楚宴深才回归现实,他抬头透过车窗望向窗外,只见之前在餐厅有过一面之缘的周沂正站在车外,脸上挂着挑衅的笑容。

    楚宴深按下车窗,神情冷漠,这个周沂对宋诗妍怀着什么心思,他心中一清二楚,如今眼见周沂出现在这里,楚宴深自然十分警惕:“有事吗?”

    “你在等妍妍吧。”

    楚宴深听见周沂如此称呼宋诗妍,眉头微蹙,并不接话。

    眼见楚宴深如此厌恶的神情,周沂不仅没有生气,反倒十分大方地解释:“不用等了,你等不到的,妍妍搬走了。”

    “搬去哪儿了?”

    楚宴深急切的询问暴露了他此刻的焦急,周沂眼见他中计,心中窃喜:“我们俩恋爱了,她和我同居了。”

    楚宴深的手不由自主的握紧方向盘,语气冷冽,态度怀疑:“不可能。”

    周沂早就对楚宴深心怀嫉妒,自从那天和妍妍重逢,他就开始跟踪她,那晚见他送妍妍回来,还将他送的鲜花和亲手做的蛋糕扔进了垃圾桶,他就一直怀恨在心。

    后来每次跟踪妍妍,看着她和这个楚宴深工作时同进同出,晚上还要一起吃饭,明显是在互相了解和接触的状态,他就一直很怕妍妍接纳楚宴深。毕竟楚宴深确实富有,且生了一张蛊惑人心的皮囊。

    好在后来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妍妍不再和楚宴深共事,他才逐渐放心。可这个楚宴深却属狗皮膏药的,总是不停出现在这里,生怕妍妍和楚宴深再有交集,他自然需要严防死守。

    他先是找了石淼的便宜继弟蒋俦,将石淼的地址透露给他,蒋俦果然开始骚扰石淼,他本以为石淼会主动投奔妍妍,谁知她长进不少,居然开始反抗,报警将蒋俦赶了出去。蒋俦毕竟年幼,最终不敢再来骚扰。

    见蒋俦不中用,他只得亲自出手,开始找石淼麻烦,可石淼不受他威胁,他只得铤而走险,亲自来这里用私密照和暴力威胁她,石淼却打定主意毫不屈服,即使当时妍妍打进电话,她宁愿将手机摔坏也不肯让他接触妍妍,和妍妍求救。

    好在他知道妍妍向来义气,绝不会让石淼身处险境,最后果然不出他所料,妍妍将石淼接走,楚宴深自然不会再有接触到她的机会。

    可他并不知足,他承认他不如楚宴深,可是他偏要彻底击碎他,让他永远也不敢再接近妍妍。

    “你要是不信,可以跟我上楼啊,我证明给你看。”

    楚宴深自是不信,那天诗妍和周沂重逢,她的眼中只有旧友重逢的欣喜,并无半分男女之间的情谊,又怎么会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和这个学长走到一起,还同居呢?

    周沂眼见楚宴深神情凝重,却不催促,因为他知道,男人都是如此,好胜心旺盛,总想知道自己是否真的输个彻底。

    楚宴深冷眼凝视着洋洋自得的周沂,拉开车门,穿着定制皮鞋的脚缓缓落地,下车后他系上西服外套的纽扣,戴上黑色口罩,跟着周沂上了楼。

    电梯里两个男人格外沉默,周沂用电梯卡刷了电梯,按下了17层的电梯按钮,楚宴深见他拿出电梯卡,脸色便阴沉了几分。

    待电梯停在17层,眼见周沂熟悉的朝着左手边的1701A室走去,娴熟的按下密码,门应声开启,他打开灯,屋内的情形一览无余。

    楚宴深站在门口,面色铁青,因为此刻正对门口的墙上挂着一副宋诗妍的肖像油画,屋内的装修明显是女孩子的风格,这房子似乎真的是宋诗妍的家。

    而这个周沂不仅有房子的电梯卡,还有这间屋子的开门密码,此刻他进了门,就开始收拾屋子,一边收拾一边招呼楚宴深进屋:“别在外面站着呀,进来坐。”

    楚宴深握紧双拳,双目微红,站在原地不曾挪动半分。

    眼见楚宴深似乎深受打击,周沂乘胜追击:“哎,自从搬到我那里同居,妍妍就总说有些地方不习惯,我这次回来就是帮她再收拾些东西。要是实在不行,我陪她搬回来住也行。”

    楚宴深的脑海中一直不停浮现宋诗妍被周沂抱着,两人亲亲我我的画面,实在受不了周沂严武扬威的攻击,他不发一言,转身离去。

    等确认楚宴深停在楼下的保时捷启动离开,周沂才如懒洋洋的坐进了沙发,他先是在各个隐秘的地方布置好针孔摄像头,随后才打电话让人上楼拿东西。

    楼下的租房中介听到周沂召唤,以为他打定主意要租下房子,便兴冲冲的跑到A座楼下,可那位拿走电梯卡说想看看夜里环境的客户,还了电梯卡后,却绝口不提租房的事情。

    “先生,您考虑的如何?我们这里的安保措施很棒的,您也看了好几回了,需要我帮您拟合同吗?”

    周沂却不顾中介的围追堵截,一脚油门扬长而去。

    中介好言好语的哄着这个看上去十分富裕的客户看了四五次房了,电梯卡他都借走了三回,可如今他却这般态度,中介小哥也按捺不住胸中的怒火,对着车子离去的方向“呸”了一口:“什么东西,没素质!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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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狂,早晚吃大亏!”

    楚宴深回到家,打开酒窖,随手拿起几瓶洋酒走到中岛台,倒了一大杯,一饮而尽,他的心口发堵,似乎都要喘不上气来。

    “原来是真的腻了呀。”

    程让来接楚宴深去开会时,在地库等了许久也不见楚总下来,眼见快要迟到了,他只得进去查探,刚一推开别墅大门,自客厅传来的阵阵酒气立刻让他警觉起来,他冲到客厅,就看见小楚总躺倒在沙发上,桌子上摆了好几个空酒瓶。

    “楚总,您还好吧?”

    楚宴深睁着迷蒙的双眼,举着酒杯的手搭在胸腹,回话的声音喑哑:“为了演唱会,我已经很久没有喝酒了。”

    不知道小楚总为何会突然失控至此,程让只得小心安抚:“楚总,是啊,演唱会就只有一周了,您都忍了这么久,为什么非得突然喝酒呢?”

    楚宴深委屈极了,明明她那么喜欢他,为什么转头就能和其他人在一起呢?

    他的一生顺风顺水,从来没有靠自己争取过什么,也从不会主动朝别人示好,明明他都这么主动了,为什么却不肯给他一个机会呢?

    那个周沂长得油头粉面,说话油腔滑调,他自诩比他富有、比他帅气、比他高半头,为什么阿妍却偏偏选择了他,连看都不肯看他一眼呢?

    “难受。”

    楚宴深从不肯轻易抱病喊痛,如今口中呢喃着难受,程让自然警铃大作,想搀扶着小楚总起身去医院:“您哪里不舒服?我联系院长。”

    可楚宴深却推开他前来搀扶他的程让,缓缓起身,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起身朝浴室走去:“我收拾一下,你通知他们会议推迟半小时。”

    最近这一周,楚宴深一边忙公司的项目,一边抽时间和乐队排练,整个人和上了发条一般转个不停,可明明他如此敬业,每天从不多说一句废话,可大家还是察觉出了他的沉寂和消沉。

    “谁惹他不高兴了?我录制排练花絮,他是一个笑模样也不给。要是把他的臭脸发出去,又该有流言蜚语了。”

    魏黎给楚宴深递上一瓶柠檬水,楚宴深瞥了一眼水瓶,想起初见时宋诗妍从后备箱搬出来的柠檬水和她命实习生送来的润喉糖,脸色越发难看。

    既然不想接受他的爱意,为什么当初偏要时时刻刻为他着想?

    把人勾得心动不止,如今又将人像垃圾一样甩开,何其残忍!

    “拿远点,以后不要再让它出现在我面前。”

    魏黎实在是有些莫名其妙,这不是他最爱喝的牌子吗?怎么如今又转了性子,再也不想看见了?

    “哥,你高兴些吧,这花絮拍的实在没法看了。”

    楚宴深还是顾及着殷切期盼的粉丝,接下来的花絮录制时,他强打起精神才没有让画面太难看。

    生日场演唱会如约而至,宋诗妍一大早就起来化妆,收拾东西。想着今年是宴深出道第五年,又是他今年的第一场演出,宋诗妍提前一个月包下市里几个地标性大屏,引得无数外地来的粉丝慕名打卡。

    出门前她就忍不住想,崽崽今天二十四岁啦,将会是一个全新的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