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又见面了。”
霍廷冷着声回了一句,语气平淡,他见石淼举着一张身份证,下意识让开位置,让她上前挂号。
待石淼挂完号,转头已经不见霍廷的身影,她刚才隐约见他衣服上有血,似乎是受了伤,也不知道严不严重。
宋诗妍陪着楚宴深进了急诊室,当楚宴深脱下黑色衬衫,身后大片淤青和几个已经血液干涸的伤口才暴露于人前。
眼见他伤得这么重,却一直闭口不谈,不仅陪她在摄影棚里待了3个多小时,出门时还主动替她提器材,宋诗妍心里别提多难受。
他难道是铁打的吗?怎么能这么不爱惜自己。
大夫小心的将已经干涸的衬衫从伤口上扯下,原本已经微微结痂的伤口再次鲜血淋漓,楚宴深全程沉默着,似乎感觉不到痛一般,不见任何反应。
反倒是宋诗妍一边害怕,一边又揪心的看,眼中满是心疼。
楚宴深轻轻拽了拽她的衣角,抬头冲她微笑,口罩罩住了他的半张脸,却没能掩盖他这双温情的双眼,他压低声音宽慰:“我没事,别难过。”
大夫有些埋怨道:“怎么这么久才过来处理?”
大夫抬头见女孩满脸心疼,一看就是热恋期的小情侣,顺嘴嘱咐道:“先带你男朋友去缝合室处理一下,再去打一针破伤风。缝合好以后别沾水,别剧烈活动。我给你开了两种药膏,你按照说明给他涂抹就行,7天之后过来拆线。”
见大夫又低头在系统中开方,宋诗妍自然不会揪着大夫喊错的称呼耽误彼此的时间,她先是扶着楚宴深起来,让下一位患者坐下。随后才在一旁自然的替楚宴深穿好衬衫,帮他一粒粒系好扣子,搀扶着他出了急诊室。
石淼见楚宴深刚才还自己能走路,如今竟然让妍妍搀扶着出来,吓了一跳:“怎么样?很严重吗?”
宋诗妍将手中的诊断证明递给石淼,石淼飞速掠过上面的文字,再抬眼看向楚宴深时,心中不禁升腾起几分敬佩,他还真是个狠人,伤成这样,居然还有心思追女人,当真能忍。
楚宴深坐在缝合室内,大夫将麻药推进他的体内,待麻药劲上来,大夫才拿出针线开始缝合。
缝合的针剜进楚宴深的皮肉时,宋诗妍双眼泛红,这么干净的脊背,从今以后就要因为她多了几处伤疤,让她如何能心安。
楚宴深见不得她难过,壮着胆子伸手牵住了她的手指,小心翼翼的动作将宋诗妍的思绪唤回,她垂头望向他们轻轻交握的手,心头发紧。
他连痛苦时,都会留有几分理智,在乎她的感受,握着她的手指的手甚至不敢用力,还不时悄悄抬眼确认她会不会生气,仿佛一个鼓足勇气求一丝温暖的孩童,生怕被人讨厌,也生怕被人拒绝。
许是心头的感动让宋诗妍第一次没有闪躲,她静静的任由他握着她的手指,心脏又酸又涩,百般滋味,不足为外人道。
楚宴深见她没有抽回手,满足的笑了。
他知道,她并非顽石一块,捂不热、融不化,相反,如他一样,他们心中有万千炽热的岩浆,汹涌着、澎湃着,只等一个机会交融,到那时,他们才能真正的拥有彼此的真心。
“你的手腕受伤了?”
宋诗妍这才发现他藏在袖口的手腕上贴着膏药,以为他隐瞒了伤情,不禁有些焦急。
“不打紧,这一周在练习架子鼓,练得有点儿多,手腕痛,贴个膏药缓缓。”
宋诗妍刚想埋怨他一练习起来就不顾身体,可见屋内还有大夫,怕暴露了他的身份,只得闭上了嘴。为了显示自己的不悦,她将手往回扯了扯,可楚宴深却不肯轻易松手,微微加力留住了她。
见挣脱不得,她又不敢使劲儿扯,影响大夫缝针,只得呢喃了句:“任性。”
第一次有人这么评价他,楚宴深也觉得新奇,似乎为了验证这句话,他的手不似刚才那般老实,而是带有侵略性的向上,直至用大手将她的整只手严严实实的包裹住,才彻底心满意足。
石淼也算是明白了,妍妍虽然看似在抗拒楚宴深,可骨子里还是拒绝不了楚宴深的死缠烂打,既然故事的走向只会朝着命定方向发展,她这个局外人也不该过多干预。毕竟有些事情只有经历过才能懂,有些人只有拥有过才能彻底放下。
石淼刚和魏黎沟通过楚宴深的伤情,一抬头就看见绑着纱布的霍廷面色苍白的从另一间缝合室出来。
出于对霍廷之前在她遇到周沂时出手相救的恩情,石淼立刻起身关切:“受伤了?”
“嗯,抓人的时候被刀划了一下。”
石淼见他身边并没同行的伙伴,他又伤在了右手,好心询问道:“你怎么来的?开车是不是不太方便?一会儿我正好回家,捎你一程?”
霍廷并不愿与邻居有过多的牵扯,可不等他开口拒绝,就见高大的表哥被宋诗妍搀扶着出来,一副虚弱的模样,他见表哥面色苍白,一改往日的高冷,神情凝重,语气焦急道:“表哥?你怎么了?伤哪儿了?”
见到楚宴深无精打采的倚在宋诗妍身上,霍廷比任何人都激动,忙凑上搀扶,恨不得当场扒开楚宴深的衣服看个究竟。
楚宴深好不容易赖在宋诗妍身边,有个正大光明的理由和她亲近,自然不愿意轻易松手,只得正色道:“你自己还是个病号,就别逞能了。人来人往的,别在这儿发疯。”
宋诗妍和石淼见他们表兄弟一副兄弟情深的模样,始终沉默着不曾插嘴,彼此悄悄交换着眼神。
直到恢复理智的霍廷转头和石淼道谢:“正好遇到我表哥,劳烦你们捎我们哥俩一程。”
回程路上多了一个人,石淼那堆满衣服的后排自然是坐不下,她只得将后排的衣服都胡乱塞进了后备箱。霍廷有些强迫症,看不得脏乱,本想伸手帮忙,可偏又是一堆女孩的衣服,甚至还有些内衣、丝袜,他只得转过头去,非礼勿视。
见霍廷有些不自在,石淼倒是十分大方,解释道:“别害羞,都是些样衣,工作性质使然。”
本来十分黏表哥的霍廷想和趁机和表哥坐在一处,叙叙旧,可表哥却搂着宋诗妍不肯撒手,非说后背麻药劲儿过了很疼,不能沾靠背,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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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在宋诗妍的膝头。
不得已坐在副驾驶的霍廷不死心的朝后望去,见表哥撒娇一般枕着宋诗妍的腿,握着她的手不肯松开半分,心中颇有些吃味,他这个表哥一年忙个不停,每次要见他都要提前跟程让约时间,可如今他倒是有时间和这位宋小姐片刻不离。
“表哥,你去我家吗?”
“不去。”
石淼见不得楚宴深这般娇弱的跟妍妍撒娇,没好气道:“我们三个住同一个小区,正好顺路,那就先送你回家吧。”
楚宴深一听霍廷和宋诗妍住在同一个小区,瞬间意识到什么,当初周沂说阿妍已经搬去和他同居,如今阿妍搬了回来,是不是意味着他们之间有了什么裂痕?或是已经分手了?
那是不是意味着,他终于有机会和阿妍更进一步?
想到这里,楚宴深自然积极争取:“既然你们同路,就不必绕路送我,我就去小廷家住一晚吧,正好我们两个病号也能互相有个照应。”
霍廷怎会不知表哥醉翁之意不在酒,可难得能和他一直奉为榜样的表哥相处,他这自然不会拒绝这个机会。
他自小跟在表哥身后长大,一直将他视为人生中的标杆和唯一的榜样,直到他四年前不顾家人的劝阻读了警校,表哥也开始集团和演唱事业两手抓,他们才渐渐聚少离多。
霍廷十分大方的顺了表哥的心意:“也好,由我照顾你,长辈们也能安心。”
车内一下子安静下来,四个人各怀心思,谁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楚宴深闭着眼睛,抓着宋诗妍的手,枕着她的腿,感觉无比的心安。
宋诗妍则感觉世界真是小,以前她总觉得楚宴深遥不可及,可如今她不仅和他相识、替他工作,还和他的表弟莫名其妙的成了邻居。
石淼握着方向盘,心思却活络起来,有了周沂这个前车之鉴,她对楚宴深的这个表弟多了几分戒备,这世间哪里有那么多巧合,谁知道是不是他和楚宴深共同谋划,别有用心的接近妍妍。她还需多试探一番,以免再生祸端。
霍廷见石淼总是警惕的望着他,无奈的暗自叹气,果然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只怕这位石小姐,现在定是对表哥和他心存怀疑。
见石淼如此紧绷,霍廷提议:“你们为了我表哥的事情,还没吃晚饭吧,晚上我下厨,谢谢你们二位照顾我表哥。”
宋诗妍下意识拒绝:“不必了,你还受着伤,不方便。”
楚宴深闭着眼睛,接话道:“那就吃火锅吧,他调蘸料一绝。”
霍廷十分坚决,顺手从网上下单了无数蔬菜和肉片,等他们到家时,菜已经放在门口了。
楚宴深没想到他们说的住同一个小区,居然是同楼层的邻居,一时间暗自雀跃,幸亏刚才没顾及脸面,选择跟着霍廷回来。
他确实隐约记得当初集团工程交付的时候,他让程让给小姨一家留过两套房,可那时同时有三个项目在收尾,他忙得不可开交,自然无暇关心程让留了哪两套。
没想到竟无心插柳柳成荫,让他能近水楼台先得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