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诗妍用尽全力才从被安眠药药昏的楚宴深怀中挣脱出来,即便此刻已经昏睡过去,楚宴深遒劲有力的双臂依旧保持着牢牢将她束缚在怀中的姿势,恨不得让两具刚刚完成生命和谐的躯体严丝合缝的嵌合在一起。
侧身躺在大床上的楚宴深半张俊脸都陷在柔软的枕头里,略长的发丝泛着健康的光泽,将他棱角分明的五官衬得柔和了几分。不知他梦到了什么,此刻脸上还挂着恬静的笑,似乎沉浸在美好的梦境之中,像一个沉睡的英俊王子。
宋诗妍轻手轻脚的穿好衣衫,坐在床边用指尖不舍的轻轻描摹着楚宴深深邃的眉眼,分别的痛苦情绪让她泪流满面,她将左手中指上的订婚戒指摘下,放在楚宴深的手心,俯身在他的唇上落下一吻。
她嘴唇轻颤,语气极轻:“宴深,对不起......忘了我吧。”
早就等在门外的宋家保镖接过宋诗妍的行李箱,带着小姐上了电梯,朝着地下车库走去。
而守在监控室的酒店负责人在楚老爷子的授意下切断了自家酒店的监控,直到守在地库的工作人员发来确切消息,宋家的车子已经驶离了酒店,消失在酒店的监控范围,又隔了约莫半个小时后,这才命人恢复了监控设备,当作无事发生。
宋诗妍坐在后排座椅上泪流不止,副驾驶位上的保镖转身为她递上纸巾,虽然知道此刻有些不合时宜,可还是开口跟她汇报了荣文晔的近况:“小姐,三个小时前,荣文晔离世了。”
即使已经心痛到无以复加的地步,宋诗妍依旧残存一丝理智,吩咐道:“烧了吧,不必入殓,把骨灰盒给夫人送去。”
保镖跟在宋诗妍身边多年,也知晓最近夫人为了荣文晔的事情跟小姐决裂,此刻小姐吩咐他们将荣文晔的骨灰给夫人送过去,定会激怒夫人,激化小姐与夫人的矛盾。
深知小姐最近受了不少委屈,向来只听命行事的保镖难得说出自己的想法,出言规劝:“小姐,夫人见了骨灰,定是会动怒的。”
宋诗妍语气冷淡,似乎已经全然不在乎母亲的反应:“无妨,她不是一直想找到弟弟吗?既然姐弟情深,那就成全她,让她尽一尽哀思。”
见小姐无力的侧头倚在车玻璃上,夜晚繁华街道的路灯照在她的脸颊上,忽明忽暗,断线般的泪珠一滴滴似珍珠般滴落在她黑色的外套上不见踪影,保镖不再多言,选择听命行事。
毕竟是北方重镇、政治中心,城市中心位置一直严格执行着禁飞令,宋家老爷子准备的私人飞机便停在了城郊的私人停机坪上。
飞机起飞前,宋诗妍登录微博,直接取关了@楚宴深,并按照站姐退圈的旧俗将@宴如辰星账号设置成黑色背景和头像,清空了个人简介,凌晨三点她在五年的追星号上留下了最后一条置顶微博。
@宴如辰星:
宴如辰星,鞠躬下台。
山高路远,江湖不见。
这条微博既是和账号粉丝们的交代,也是她送给宴深的诀别书。
自此以后,她与他,再无瓜葛。
飞机逐渐升空,自玻璃窗上俯瞰整座城市,是无尽的繁华与璀璨。只可惜宋诗妍无心欣赏,流着泪退出了所有社交账号,关闭旧手机,彻底消失在大众的视野中,也彻底消失在楚宴深的生命里。
自从进入青春期,楚宴深能够娴熟控制见血后的情绪后,就鲜少被精神科大夫要求吃一些精神类药物。
可他幼年时期吃过太多辅助他入睡的药,因此他的身体早就对这类药物产生了一定的耐药性。昨夜宋诗妍喂给他的那片安眠药剂量太少,并未让他沉睡太久,刚过了六点半就自然醒来。
想到昨夜的满室旖旎,楚宴深闭着眼向另一侧挪去,下意识的伸手去捞另一边爱人温热柔软的躯体,想搂着女友再睡个回笼觉,可直到长手长脚的他指尖碰到另一侧床沿,都不见女友的踪迹,床上一片寒凉,证明被子里的人离开已久。
预想中的温香软玉和想象中清晨美好的互动无法实现,一阵失落的楚宴深这才缓缓睁开双眼,朝浴室方向轻声唤了句:“阿妍?”
酒店厚重的窗帘让整间卧室一片漆黑,他半坐起身,丝绸被子虚虚的遮挡住他的肌肉紧实的腹部,屋内的灯光骤然亮起,却全然不见女友影踪,浴室内也并没有任何回音,套房内静的可怕。
楚宴深并没有意识到女友已经离开,还想着昨夜将女友折腾的厉害,一会儿为女友选些早餐,今天白天陪她多睡一会儿,帮她恢复体力。
“阿妍,你早餐想吃什么?”
久久不见宋诗妍回应的楚宴深自床上起身,套上一件没有腰带的黑色丝绸睡袍,他想着定是昨夜他太过孟浪,不管不顾的说些浑话,让和他一样初尝禁果的阿妍太过羞怯,这才躲在浴室里不肯出声。
楚宴深笑着进了浴室,本想在浴室里与女友亲昵一番,但是却并不见女友的踪迹。
他脸上的笑意淡了些,出了房间,在客厅、书房等地找了一遍又一遍,却发现女友的行李不见了,整间总统套房除了她留在茶几上的珠宝盒,就再无其他证明她存在过的东西。
楚宴深神情冷冽,紧抿着唇,心中有了非常不好的预感。
这个盒子他很眼熟,是他上次拍电子刊时为阿妍买下的那套红宝石高珠,这种九位数的珠宝平日只会躺在保险柜里,轻易不会带出门。而且阿妍来这边看演唱会,既不参加宴会,也不曾穿礼服,自然不需要佩戴这种华丽的珠宝。
既然没有需求,带这种东西出门既不方便也不安全,那阿妍为什么还要随身带着它们呢?
楚宴深缓缓打开首饰盒,红宝石璀璨的华彩耀眼夺目,可他只觉得刺眼,他心中忐忑,进卧室找手机,想看阿妍是否给他留下任何消息。
抓起床头柜上的手机,还来不及打开锁屏,楚宴深就看见枕头上孤零零的躺着那枚他为了跟阿妍求婚精心挑选的订婚戒指。
钻石切割水平极高,因此每一面都璀璨夺目,让人想要忽视它都难。
楚宴深是个聪明人,刚刚和他订婚的女友摘下了订婚戒指,昨夜和他初涉情/欲的爱人带着行李消失,精心准备的高珠礼物被退回。这一切都太过反常,又全部指向了一个原因——他被断崖式分手了。
楚宴深坐在床边,深吸了一口气,打开手机页面,无数条消息和推送蜂拥而至,即便已经看到一些新闻推送的“楚宴深未婚妻微博取关”、“分手”、“感情破裂”之类的字眼,他却不肯相信,自欺欺人的选择忽视。
他从未如此害怕过,也从未如此恐惧过,整个人都止不住的颤抖。
当年十五岁初次接触公司项目,爷爷暗中授意老友磨炼他的心性,对他负责的子公司项目围追堵截,处处使绊子。他却不曾惧怕过半分,反倒越挫越勇。因为他知道,做生意不可能一帆风顺,只要稳住心神,静心蛰伏,必定能绝地反击。
可感情和生意不一样,阿妍不是报表中的冰冷数字,没有规律可循。
明明昨天才答应了他的求婚,许下了永远,昨夜情到深处时在他耳边一遍遍说着爱他,搂着他的一遍遍接吻,为何短短几个小时,一切就变了模样?
他实在不懂,他到底做错了哪一步?为什么要将他从天堂一脚踹下地狱?
手不再抖的那么激烈后,楚宴深点开微信,满怀期待的盼望着女友能留下一个合理的解释。
可是什么都没有,一个标点也没有。
楚宴深不死心的尝试给宋诗妍发消息:
【阿妍,你去哪儿了?是临时有工作吗?】
可消息发出去后,屏幕上只有熟悉的红色感叹号和一句“消息已发出,但被对方拒收了”。
看到屏幕上的一切,楚宴深忽然冷笑了一声,眼中的寒意再也掩饰不住。
魏黎早起刷到宋诗妍在微博上的一系列操作,只觉得天都塌了。他只盼望着老板能晚些发现这一切,手忙脚乱的穿好衣服,简单洗漱,就跑去老板的门口待命。
这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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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睡觉前老板公开订婚的消息还在热搜第一挂着呢,今天老板和老板娘分手的事情就又一次将平台弄瘫痪了。
现在他的手机响个不停,他也不知该如何操作才能将影响降到最低。当下他迫切需要确认两人之间的到底是和平分手,还是诗妍姐单方面闹分手,这样他才能知道他们未来会不会和好,会不会结婚,把握好公关尺度,以免造成恶劣影响。
当魏黎被楚宴深召唤进套房时,程让已经站在屋内待命,魏黎知道程让老板做生意时的特助,也知道程让能力超群,向来神情严肃,处事游刃有余。
他从未见过程让额头冒汗的样子,也从未见过自家老板冷若冰霜的神情。
老板虽然往日素来面冷口冷,可却从不曾和工作室这边的员工动怒过,魏黎自然不曾见过老板发火的模样,此刻骤然一见,只觉得被他不怒自威的气势压得喘不过气。
“楚......老板,昨晚诗妍姐在微博的操作闹得人尽皆知,现在有些无法收场,您看我该怎么公关?”
楚宴深披着黑色丝绸睡衣,把玩着手里的水滴型订婚戒指,戒指顶部尖锐的棱角刺在他的食指指尖中,让他的指尖泛红,他却似乎全然感觉不到痛意一般,眼睛不错眼珠的盯着大屏上那句:山高路远,江湖不见。
短短八个字,深深刺痛了楚宴深的眼睛,低头又看见魏黎递上的平板也是这条微博的图片,他的神情微变,将魏黎递上的平板狠狠朝前扔去。七十寸的液晶屏幕瞬间碎开,屏幕上的字再也看不清,脆弱的平板电脑落在地上,碎的不成样子。
魏黎从未见过如此凶狠的老板,深知自己的话和平板上的图片刺激到了情绪不稳的老板,吓得不敢挪动半分,瑟缩着不知所措,只盼望老板能尽快恢复理智,不要牵连无辜。
程让终究是跟在老板身边更久,见过老板在商场杀伐果断的样子,对老板骨子里的狠厉了如指掌,也深知这件事如果无法顺利解决,老板绝不会善罢甘休。
“楚总,我已经派人查过监控室,从昨晚的零点到凌晨三点期间,酒店的所有监控设备都突然失灵,但是其他时间的监控记录中都不见小姐和宋家保镖离开的踪迹,所以目前大概推断出少夫人是在零点到三点之间内离开的酒店。”
短短几句话,魏黎就发现程让与他高下立判。他看似段位高超,能在娱乐圈混得如鱼得水,可实际上遇到难事后,才发现他与程让的水平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如今想来,他能看似在圈内受人尊敬,定是因为老板来头不小,身边卧虎藏龙,他才能顺带着在圈内顺风顺水,与他的能力和水准可能没有太大的关系。
而程让的能力让魏黎自叹弗如,暗中学习如何行事。
老板发火前,程让不仅已经开始行动且拿到了一定的关键信息,还十分敏锐的意识到老板对诗妍姐的占有欲和不舍,非常讨巧的称呼她为少夫人,将诗妍姐划归为老板的所有物,让老板感到他们之间有剪不断的关联,渐渐松弛下来。
楚宴深听到这个称呼,果然神色稍缓,不似刚才那般怒上心头。
没错,阿妍已经答应了他的求婚,在他的意识里,她就已经是他唯一的妻子。既然是妻子,那就绝对无法轻易斩断他们二人之间的联系。
可他刚被“少夫人”的称呼取悦,却猛然意识到女友连监控这件事情都提前考虑到了,生怕他寻找到她的踪迹。
也就是说,离开他的决定,根本就不是临时起意,她早就想跑。
难怪不年不节的搞什么无人机表白、做33城联合大屏应援,来看他的演出却不再像之前那样带相机出图。
难怪突然带安眠药过来哄他吃下,演出时坐在台下一直哭个不停,这几天更是对他言听计从。
原来,这一切早都有迹可循......
原来,她早就想要彻底甩掉他......
楚宴深忽然自嘲一笑,冷声道:“呵,原来是蓄谋已久啊。我还真是低估了她想离开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