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翎儿,虽说我出征三年未归家,确实对你多有亏欠,但是月娘她并没有错处。况且她已经为我卢家添丁,你先允她入门,日后我自会对你有所补偿。”
男人立在堂中,虽是在对坐在右席上的女人说话,目光却一直注视着身侧垂首的月娘,隐露不忍。
月娘怀中抱着一个两岁左右的男童,接触到男人的目光后,她有些不情愿地将男童放下。
随即她从丫鬟手中的托盘上端起茶盏,对着主位上的女人屈膝躬身,略带生硬地开口。
“月娘请夫人用茶。”
男童见自己的娘亲受了委屈,瘪着嘴正欲放声大哭。
男人见状顺手将男童抱起,低声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男童立刻眯眼变作笑脸,抱着男人的脖子甜甜叫了声多谢爹爹。
女人闻言回头,也轻声安抚了句,“正儿乖。”
“月娘放心,”男人对着月娘浅笑,“我夫人心善,也不是那等小肚鸡肠的妒妇,定不会为难你的。”
月娘点了点头,似是放松了不少,亦对他感激一笑。
一家三口立于堂中,倒是一派和乐融融之景。
而主位上的女人却充耳不闻,只是歪头盯着那小童,若有所思。
出征三年,娃却已经两岁了,这位夫君可真是一天也没闲着。
“宿主,系统本着严格推进剧情的原则,建议你尽快同意月娘入门。”
“为什么?”凌玦心不在焉地回应着脑中的声音。
系统发出了一声短暂而急促的尖锐爆鸣。
“吱——!系统已经提醒过宿主三次!三次!”
“记性不好,”凌玦淡然捻起一块软酪送入口中,“你还要不要推剧情了。”
系统默然片刻,再次出声时,伴随着一阵不稳的电流滋滋声。
“……本次的剧情是你的夫君卢延逯在外征战了三年,凯旋时带回了外室杜月娘和儿子,在此期间他会冷落你,为了外室和孩子厌弃你,婆母会为了孙子磋磨无子的你,将军府的下人也会捧高踩低欺侮你。
“你会身心俱疲生一场大病,要请大夫时却又被人下了绊子,因此延误了病情,生死一线之间,心生绝望而提出和离。
“但是等到你当真离开时,他终于意识到你才是他的妻子,是他唯一的真爱,他真心悔过将你追回,一切误会都会解开,你们会迎来一场大团圆的结局。”
“你们这剧情找谁写的,”凌玦忍不住轻啧了声,“现在还有人愿意看这糟心玩意儿给自己添堵?”
“请宿主不要在自己不了解的领域大放厥词!这是热门剧情,是经过市场验证的成熟故事体系!”
系统读取了一遍自己的剧情生成记录,护犊子似的补了半句,“爱看的人可不少。”
“知道了知道了,”凌玦干脆利落地拍了拍手上的糖粉,“那就和离呗……”
“现在不行,”系统的声音中电流声骤起,凝成一道刺耳的滋啦声,“一定要先允许月娘进门。”
“然后呢?”
“要忍耐,要把一肚子苦水都自己吞下,只有隐忍不发,才能在最后提出和离时让你的夫君愧疚,这样才能达成‘追妻火葬场’成就。”
“火葬场我懂,”凌玦了然抬眉,“就是冷脸洗内裤嘛。”
“……”
系统滋滋了两声,“话很糙,但确实是这个道理。”
“没兴趣。”凌玦的目光在男人的袍裾上扫过,嫌恶地皱了皱鼻子。
卢延逯抱孩子的手紧了紧,莫名觉得下身一凉。
“滋滋滋——!”系统电流焦急地波动着,好不容易逮着一个宿主,可别又消极怠工了。
“宿主请注意,每达成一次‘追妻火葬场’成就,都会有相应金钱奖励,并且随着成就的累计,奖励金额会大幅提升。
“待到成就达到满额,宿主即可选择退出世界游历,奖励也可全数带回宿主的主世界,至少十倍达成主世界财务自由最低标准——一个小目标。”
系统语毕,轻微地滋滋着,仿佛等待审判时被放大的心跳。
凌玦沉吟片刻,很快欣然应允:“行,火葬场是吧,一定给你烧得红红火火的。”
仿佛早有预料般,系统立刻打出了一大段发光的红字:
“系统忠告,请宿主谨记:追妻火葬场的精髓,在于世界男主心生后悔,而非对他进行物理惩罚。若是只有□□上的折磨,会被系统判定为作弊,只有世界男主内心悔悟,才能算达成此次成就。
“宿主放心,本系统提供的剧情线经过多次模拟验证,具有绝对权威的成功率,只要严格按照剧情行事,就能顺利完成本世界的成就任务。”
“我办事,你放心。”凌玦快速扫了眼,压根没看进去几个字。
“……那就好。”
系统其实也是第一天接触这位宿主,并不知道自己究竟该放心些什么,但是好歹能说服对方老实办事,也就暂时不计较那么多了。
“苏翎!”
卢延逯见他的妻子漠然视之,久久不语,而月娘端着茶盏的手已然开始颤抖,便一把将她手中的茶盏夺过,哐地一声重重扣在了桌案上,面色一板。
“我知晓你心中不平,但你若有气,撒在我身上便罢了,万不该这般欺负她。”
凌玦并未正眼瞧他,亦没有答话,只是端起茶盏轻啜了一口,齿颊蕴了蕴清气,方缓缓开口。
“你倒是没欺负她,这孩子想必也是有感而孕的。”
“你——!”
卢延逯一时理亏结舌,急思片刻,终于寻出了指责的话柄。
“你我初识之时,我还道你是个善解人意的姑娘,怎么如今竟变成了这刻薄副模样?倒和那些拈酸吃醋的恶毒妇人如出一辙!”
凌玦笑了声,乜斜着扫向卢延逯。
“你我初识之时,我还道你是个人模狗样的正人君子,怎么如今竟变成了这副不三不四的嘴脸,倒和那些流连勾栏瓦舍的浮浪子别无二致。
“若是你能管住自己身上那二两贱肉,哪还会生出今日这些事端?”
卢延逯面色涨紫,鼻孔大张,颤颤巍巍地抬手指向凌玦,显然是被她这一番指责气得不轻。
“你——你胡说些什么?月娘可是正经人家的女儿,她胆识过人,于我有救命之恩,更是凭一己之力破了戎军的攻城之谋。
“你久在深闺,只知这些妇人的下作伎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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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能同她这等胸襟气度相提并论?”
凌玦揉了揉了太阳穴,“所以呢?”
“所以?”卢延逯没预料她话题转换得如此迅速,先是愣了愣,旋即立刻反应过来,理直气壮地昂起头,“所以我对她有所亏欠,理应给她一个名分!”
“行。”凌玦干脆利落地点头。
“恭喜宿主终于走过第一个剧情节——”
可系统提示还没念完,凌玦却又接着道:“但是顺序不能乱,先同我和离,再把她迎进门,也不算辱没了她对你的救命之恩。”
“滋啦——宿主请勿——嗞——脱离剧情——”
“不可。”卢延逯断言拒绝,没有看见月娘眼中闪过的一丝光亮。
“那就没办法了,”凌玦对他的答复倒是毫不意外,只对着月娘耸了耸肩,“这可不是我不愿意帮你。”
卢延逯终于注意到了月娘的失落,侧首看向她,缓声安抚。
“月娘,她毕竟是我的结发妻子,我与她成亲后的第二日,便奉旨镇守隆城,说来并未怎么照料家中。
“若是我返京便提出休妻,实在太过冷血,即使她言辞无状,我也不能做那等无情无义之人。”
“我知道,卢郎重情重义,月娘都省得,只要能陪在卢郎身侧,月娘没有名分也无妨。”
凌玦正试探着系统的掉线情况,却见那女人突然扑通一声跪在了自己面前,声泪俱下。
“夫人,一切都是月娘的错,您若是要责罚,月娘别无二话,但是正儿这孩子是无辜的,月娘可以不要名分,但还请夫人认下正儿,从此之后,您就是正儿的母亲。”
那男童闻言,开始在卢延逯怀中挣扎,双手张开扑向月娘的方向,哭喊着:“我不要别的娘,我只要我的娘亲。”
“月娘也无意觊觎夫人之位,”月娘回首看了眼男童,抹了把腮边的泪,强行扭过头,声音哽咽,“我与卢郎之间,本就是一场误会,哪有什么资格要什么名分。”
“月娘你莫要这么说!”
卢延逯忙将男童放下,上前将月娘扶起,月娘似是体力不支,瘫软在他怀中,男童亦钻入二人之间,三人就此抱作一团,哭作一团。
“都是我的错,那日之后,我本该自行了断,也就不会有今日之辱了。”
“不,都是我的错,是我酒后对你犯下了错事,不然你在隆城自由自在,哪还用入这樊笼受苦。”
酒后?
凌玦本听得有些厌烦,闻言忽掀起眼帘,目光在卢延逯周身上下打量了一番,随即轻啧了声,摇了摇头。
“卢将军奉旨守城,却酒后失德,强占民女不算,还要将她强掳回家,这前前后后,也不知一共触犯了几条律例?”
卢延逯身形一僵。
凌玦又转头看向泪眼婆娑的女人,惋惜轻叹:“杜氏月娘,你平白无故遭受此等残害,已是大为不幸,又怎能顺着这奸人任他鱼肉?”
“?”杜月娘狐疑抬头。
“将士犯律,罪加一等,你若是忌惮他,我也不介意为民除害。”
凌玦笑眯眯地看向那男童,“证儿是吧,这名字起得好,咱们择日不如撞日,今日就带着你这小证据报官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