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尤里并没有当谜语人的意思,如果可以直接了当地说何尤里肯定不会藏着掖着。
可当她写在纸上时,没有一个字留有痕迹。
我做的梦的内容是——屏蔽。
你以后会——屏蔽。
我的结局会——屏蔽。
…………
传递不出去,有关剧透的全部被屏蔽了。何尤里真正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倘若她选择了瞒下这件事不告诉佰索,那么她很有可能一直都不知道这件“屏蔽”事情。
被逼无奈只能通过占卜这种形式透露给他。相应的,何尤里意识到这种希望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心态是错误的,何尤里决定加层保险。
她要跑路,离开这个地方,等安全了再说。
显然只卖给佰索一个人情是不够的,这趟浑水说什么也不能淌。
首先她要去旅游,不能固定在一个地方。之后就彻底跑路和他们老死不相往来。
今天即刻准备,不能自驾游,要是遇到人家旅行或者做综艺怎么办,不就白跑路了。
跟团走,走老年团。就不信这能让“原著”剧情找上门。
她得卡在女主上门拜访前走才行。
能避一天是一天,要不然脑子一抽发病和欣谭恩对上了怎么办,完全无妄之灾。
何尤里估摸了一下女主上门事件的前置条件有三条。
第一,何尤里当了这个电视剧编剧。
第二,欣谭恩当了这个电视剧的女主角。
第三,何尤里尚在家中。
编剧能推就推,欣谭恩她自然是没法干预也不打算干预,这第三嘛…………何尤里都不在家里了,女主还怎么上门拜访。
这一二条差不多卡在五月份初,她拿准儿这个时间点想来是没问题。
何尤里越想越觉得自己的逃跑路线非常正确,留在这儿必会搅进局里。
男女主是真厉害啊,她惹不起难道还躲不起。
正当她规划逃跑路线时,突然想起佰索还没有回应。
何尤里卧在沙发里一动不动,她静静地看着天花板,眼睫纤毫毕现,眼尾轻轻上挑宛若幽兰。
她片刻后起身,拿出钢笔沾了沾流落下来的因眼睛未眨酸涩而流出的眼泪作为媒介。
何尤里在上次意外发现,眼泪也可以作为媒介而不是必须是血液。
——一切顺利吗。
佰索很快回复。
「一切顺利,谢谢你的占卜,没有你的提醒,后果不堪设想。倘若你需要帮助,我会力所能及。」
何尤里直想写下别来我的世界,但她忍住了冲动。
——谢谢。我要去旅游了,人多眼杂,以后有缘再联系。
再也不要联系。
「…………真是意想不到,我可以询问一个问题吗?」
——请讲。
「你如果来到了我的世界,你会想做什么。」
何尤里才是意想不到的那个人,她有些犹豫要不要回答,这个人不管是在梦中还是在现在都让人琢磨不透。
她开着台灯,灯下的光吝啬的照明,何尤里调节亮度,光洒在她脸庞显得气氛静谧,她最终回应。
——找到你,利用你,回去。
那边没有回复,何尤里合上书,打定主意避开这一切。
感受到小猫头在轻轻蹭着自己的腹部衣料,她喟叹一声,双手揉了揉小猫光滑的皮毛,任由自己溺于这快乐吸猫里。
“啊啊啊啊,三西西你好香!”
名叫三西西的狸花猫长长地“喵”了一声,丝滑转身对着何尤里露出柔软肚皮。
“呜呜呜,我的乖宝。”由此,何尤里在家里开始了无所事事的每一天,招猫逗狗——早上小区溜狗人的狗,玩手机,打电动,看电影…………
不和佰索对话。
除了有一次。
她有一次醒来,睁眼看到了舔着猫毛的三西西旁边满是抓痕的本。
何尤里差点一口气没上去,她紧忙补救却也不小心翻开书页。
这一不小心让她头皮发麻。
密密麻麻的「何尤里」铺在书页,深浅不一,如奶油蛋糕上的切痕,夕阳沙滩上的留言,一笔一划也有,胡乱潦草也有。
这是一本书,没有语音,没有铃声。
何尤里没有回复,这些字将永远无法消散。
何尤里想不明白,佰索为什么要这么做,她是不会回复的,又感觉原著里的佰索并非什么偏执黏人的性子。
那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这件事按下不表,何尤里照常写了些短篇故事来维持生计。
以前也写过长篇小说,不过现在她既没了激情也缺了精力。
希望这次旅游可以让她获得意外惊喜。
直到五月初。
五月的天绝对不能称为燥热。
繁华热闹的古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却都觉得这空气没受住热,不争气的扭曲成了水波纹的模样。
热浪。
何尤里手里揣着一个水瓶,她走走停停躲到阴凉处拧开盖大口喝水。
“哈,真热。”
她空了空水瓶,喝没了。
何尤里叫苦不迭。
本来一切都顺顺利利的过关了,何尤里推了编剧的工作,获得了欣谭恩成功得到角色的消息…………唯独到老年团这里出了岔子。
没有合适的。要不价格太低很有可能会被坑,要不就是时间安排太特种兵,要不就是交通工具一路铁锭…………
总之她不想没苦硬吃,最后选了个普通旅游团——七天六夜逛有山有水的地方。
今天是第二天。
第一天众人在车上互相熟悉了一下,何尤里太困错过了一些寒暄。几乎半天都在赶路,到达景点经过了一流程的拍照打卡,听导游讲历史故事等常规操作。
回了酒店何尤里呼呼大睡。顺便检查了一下“原著”是不是还在包里,何尤里不可能把这个放在家里不带走。
那怕遇到什么事了,也能拿出来挡一挡。
思绪归来,这个旅游团不错了,可惜天气真热。
何尤里感叹,她穿着吊带背心配了个长达她牛仔裤下端的开衫,可又因太热,现在和水瓶一同被何尤里揣在怀里了。
将有些歪斜的水瓶肩带正回来,举着小旗慷慨激昂讲着这古街历史的导游回过头示意大家跟紧先别拍照。
她正了正帽沿,站起身,无精打采地跟着走。
也许是起猛了,也许是看了一眼太阳,何尤里眼下浮现出一个又一个怪彩光圈。
一阵黑蒙。
她撇过头,紧闭自己的眼睛,眼睫轻颤。
不等何尤里自己缓过来,却听见一道关照传来。
“你没事吧,小姑娘?看你脸色不好哦。”
何尤里半机械地回答没事,她轻睁眼,发觉是一位中年女子在关切地望着自己。
应该是旅游团里的人。
缓慢眨了眨眼睛,何尤里摘下帽子,她回:“低血糖犯了,脑袋有些晕。”
中年女子犯难,她兜里并没有糖。何尤里刚要说自己已经缓得差不多了,不用担心。
一只手递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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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里有几块五颜六色的糖。
男人的手,似乎刚跑过,手有些抖。
何尤里抬眼,对手的主人道了声谢,将糖接了过来。
她随手剥了一颗糖含住。
很不好吃,甜滋滋的白糖味道。
何尤里含着糖走在队伍里,她涣散地听着导游的解说,注意力却移到了那个给她糖了的男人身上。
她有些莫名的在意,也许是因为这个人的眸色很深,黑沉沉的,不太多见。
她抬眼的那一刹那,看着他的眼神突然想起了小时候在外婆家的经历。
外婆家在农村,何尤里当时还没有遇见佰索。
农村地多,虫子也多,其中包括蝴蝶。
何尤里跟着村里孩子抓蝴蝶。
她不忍心抓也确实抓不到,最后也就等于玩了玩跑步游戏。
村子里的孩子抓着了,送了她。
何尤里捏着装着白蝴蝶的塑料瓶,看着这白蝴蝶扑扇翅膀。
她观察地太仔细,以至于没有下一步动作,她悚然一惊,还给了村里孩子。
何尤里玩性大,忘在了一边,等在想起提出看看养的蝴蝶时蝴蝶已经死了。
惨白的躯干,翅膀不知怎么没了,只留下了让何尤里悚然的干瘪长条。
塑料瓶,一捏就瘪,装着一只死蝴蝶。
何尤里太过惊恐,她发起高烧,高烧不退之下父母急忙带她回了城里医院,这才慢慢平稳恢复。
这个男人的眼神让她想起了那蝴蝶活着扑扇翅膀的样子。
又让她想起恶梦中围绕在蝴蝶周围的血腥。
何尤里不动声色地慢慢远离。
她的直觉告诉她,绝对不能接近在个男人。
她想念三西西了,在宠物乐园里寄养总归不如在自己身边舒服。
更何况这几个月何尤里已经处处感情了,甚至想过要带着猫去旅行但又因三西西可能会应激这件事情只好作罢。
咨询之下何尤里曾经也因签售会什么的寄养过,没什么问题。
应该不会不和她亲吧。
导游带着她们逛完古街吃完一顿特色菜——何尤里都离那个男人很远——之后他们便是要简单休整准备去夜爬山看日出。
何尤里还挺期待,一起爬山去看日出听起来很不错。
“你和她一组啊,等下爬山的时候好互相照应。”
等大家吃饱饭后导游挥着小旗两两分组,把何尤里和那个中年女子李婶分在了一组。
呼~是李婶。认识的,不错不错。何尤里高兴,她更期待爬山了。
她问过了李婶名字。
李婶却面带笑容,一种说不上来的笑容。她随后举手说:“导呦,我和我老公一块儿爬,就让这姑娘和那帅哥一起爬吧。”
她说完捂嘴一笑。
何尤里:“…………”
不啊,敢情是撮合的媒婆笑啊。
何尤里刚要拒绝。
导游看了过来点了点头,又继续两两分组。
何尤里窒息了。连个气口都不带给她的。
没人问问我愿不愿意吗?!
那个男人也看了过来,他高个、腰窄、腿长,好整不瑕地看着何尤里:“你愿意吗?和我一组。”
他说完也笑了笑,眉眼很是好看。
何尤里歇菜。
她心下有些诧异,这人居然会耳红。
真是不能小瞧任何一个男人。
“你叫什么名字?”何尤里问。
“崔林渡。”崔林渡静静地回答,好似那一眼只是何尤里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