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看来今晚又睡不了了。
为了避免再被扣上什么凶手的屎盆子,季音决定出去混个脸熟,所以没敢耽搁,踢了鞋子就往外跑。
待她赶到时,所有弟子全都围在水牢前,正你一言我一语地说个不停。
瞧见来人,原本站位还算分散的众人瞬间聚在了一起,有的扭头看,有的抬眼瞥,鸦雀无声。
“......想看就大大方方的看,不然小心我绞了他的脑袋!”
诡异的寂静后,一道激昂的男声突然响起:“杀人凶手!滚出云天派!”
季音转身:“你说我是凶手?证据呢?”
“......徐福师弟是因为你的哑毒才不能呼救的!你这女人当真毒如蛇蝎,居然连这一点都算到了!只是可怜了徐福师弟,就这么葬送在了你蓄意报复的手段里!”
季音笑道:“你既知道我是个毒如蛇蝎,蓄意报复的女人,却还要来招惹我?”
顿了一顿,她拖着下颌,故作恍然道:“哦,明白了,因为你嫉妒我。”
那人瞬间恼了:“你......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嫉妒你?!”
季音却仿若没有听见,只是摇着脑袋自顾自道:“唉,想想也是,毕竟我刚来云天派就成了你们掌门座下的亲传弟子,还得了你们掌门亲赠的极品兵器。可你呢,拜师三年仍只是个外门弟子,所以才会在搞不清因果缘由的状况下带头造谣,拼命展现自己那点可怜的存在感,是不是?”
她边说边走到那人身旁:“说啊,是不是啊,小肚鸡肠的红眼狗?”
那人看着季音,一双眸子几欲喷火,似乎下一瞬就要拔剑出手!
这厢季音也没好到哪去,若非此处云天派弟子太多,她手中的双刃已经捅出去了。
就在这时,付子修的声音打破了两人周遭剑拔弩张的氛围。
“女侠姐姐,说得好!”他边说边从人群中挤了出来,站到了季音身边:“师父说了,在没有证据证明凶手之前,每个人都是清白的!大家都是同门,最应该做的难道不是齐心协力找出真凶吗?怎能上来就互相指责,自相残杀呢?”
季音看着付子修——衣衫不整,头发凌乱,明显也是刚从床上爬起来,此时此刻却站在她面前,认认真真地分析利弊,她眨了眨眼睛,忍不住扬起了嘴角。
显然,天玑长老的名号比什么都管用。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旋即默契地将话题转移到了今夜水牢之事上。
“女侠姐姐,你刚刚的样子真是帅呆了!”
季音笑道:“真的?”
“当然了!不过你刚才说话时候的神情,我怎么感觉有点像......啊,对,钱惜公子!”
季音登时笑不出来了。
......她会像那个臭骗子?!要不要这么惊悚?!
付子修见她一脸惊异的样子,赶紧点了点头:“真的,连语气都很像!”
季音:“......”
怎会如此?!
眼见付子修还要补充,季音立刻转了话题:“怎么不见裴诀?他没跟你一起来吗?”
付子修打了个哈欠:“来的时候就没看见他,估计去茅房了吧。”
季音点头:“大家都站在水牢门口干嘛,怎么不进去?”
付子修道:“进不去啊,门口莫名其妙多了道禁制,谁也破不了。要是周序师兄在就好了,他最擅长这东西。”
“周序没在吗?”
换做平常,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他们这个大师兄向来都是第一个赶到的。周序脾气好,又沉稳,有他在,大家也不至于那么慌乱。
可今夜是怎么了?
季音心中顿时生出一阵强烈的不安感。
“闪开闪开,都闪开,天玑长老来了!”
魏奚泽一来,大家都好像吃了一记定心丸。随着禁制破除,众人不敢耽搁,相继进入了水牢。
在季音的印象中,水牢应是潮湿闷热,肮脏污浊之地。可出乎她的意料,云天派的水牢并非如此,甚至可以说非常干净,只是冷,透彻骨髓的冷意弥漫在整个牢房,让在场众人全都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付子修搓着手道:“奇怪了,这不就是普通的地牢吗,为什么叫水牢?”
季音指了指其中一间牢房:“水牢水牢,要命的不是牢,而是水。看见那池子了吗,里面不止是脏水,臭水,更多的是金血蛭与银线蛇等毒物。行刑后再将人丢入池中,等着你的就会是血流不止,伤口溃烂,皮肉黏连,发脓发臭,最后连具全尸都留不下。”
付子修表情扭曲:“那还是一刀砍了比较好,至少痛快。”
他看了看两边空空如也的房间,又道:“女侠姐姐,这里哪有犯人啊?”
犯人自然是有的,不过这偌大云天水牢,也只押了一个犯人。
六年前,徐君彦与苍璐念大战一场,苍璐念战败,自此便被关在了这暗无天日的水牢,受尽酷刑。直到四年前,徐君彦身死,白清旭接任掌门之位,不但撤去了所有刑罚,甚至还派弟子每日送上新鲜饭菜,说是囚禁,倒不如说是招待。
付子修不解:“他这是为什么......哎呦,什么东西?!”
他这么一叫,众人立刻警觉起来,季音更是一把扯过他,拔出三根流云飞针。
“这......这不是谢闻潇的佩剑吗?!”
大家赶紧去看,可不是,地上躺着的,正是谢闻潇那把巨剑!
就在这时,又听得有人喊:“周序师兄!你怎么了,周序师兄!”
魏奚泽神色顿变,三步并作两步冲了上去。季音见状,不敢耽搁,也连忙凑了过去。
鲜血淋漓的地面,赫然躺着周序与谢闻潇两人。不过不同的是,谢闻潇虽双眼紧闭,浑身伤口,胸口却仍在上下起伏,显然只是失血过多,昏了过去。
要紧的是周序。只见他嘴唇发青,一张脸早已没了半点血色,胸口黑红一片,浑身冰冷的像是要与这水牢融为一体。
付子修懵了:“这......白天还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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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音也被这这一幕打了个措手不及,半天没缓过神来。
她望向周序的尸身,致命伤毫无疑问是胸口那个血淋淋的大洞,但是能留下这种伤痕的......
季音转头,看向了谢闻潇的那柄巨剑。
所以......是谢闻潇杀了周序?
显然,不止她这么想,在场所有弟子都这么想:
“怎么会,谢闻潇怎么会对周序动手?”
“你是第一天才知道他俩看不对眼吗?”
“那......那也不能下此狠手啊!”
“你还不知道谢闻潇那脾气?仗着自己有点儿资质,看谁都不正眼看,谁说话也不搭理,拽的跟什么似的。也就是周序脾气好,不跟他计较,这要换了我,早就一个巴掌拍上去了!”
“所以......谢闻潇就是凶手?难道徐福也是他杀的?”
“嘶......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这俩人前段时间还打过一架!想想也是,嘴欠的跟脸臭的,闹不起来才怪!”
“不过同门之间的小打小闹罢了,至于如此记仇,甚至要了别人性命吗?!”
“谢师兄不是这样的人!之前我下山遇到劫匪,还是谢师兄帮我赶跑的。再说了,如果谢师兄就是凶手,那后山的尸体怎么解释,灵州城那些命案又怎么解释,总不能都是谢师兄做的吧!”
“说不定是他与魔教勾结,里应外合,狼狈为奸!”
“就是!听说他之前还夸过何洛闵那个魔头天赋异禀,想常人所不能想,行常人所不能行。我看他根本就是问天府的走狗,给咱们找麻烦来了!”
“胡说!谢师兄为人向来正直坦荡,怎会是魔教走狗?”
“别吵了,吵也没用。反正谢闻潇又没死,把他弄醒审上一审不就得了?”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望向了魏奚泽。
座下两个弟子同时遇害,其中一个还很可能是罪魁祸首,光是想想就够令人头大了。但魏奚泽不愧是以冷静稳重著称的天玑长老,只见他沉默片刻,缓缓起身道:“负责看守水牢的弟子在哪里?”
人群中一个小弟子颤颤巍巍地举起了手。
魏奚泽点头:“跟我来。”说罢,他又招呼三个四弟子将周序与谢闻潇带了下去:“其余所有人,没有我的命令,不得再随意外出。”
付子修听后急道:“师傅,白日里我和女侠姐姐帮周序师兄处理了后山的尸体,说不定能帮上什么忙!”
魏奚泽看着面前的两人:“......你们也一起来吧。”
说实话,季音虽与谢闻潇接触不多,但直觉告诉她,这人充其量只是不合群,与其说是不屑表达,倒不如说是不会表达。毕竟像他这种“另类”,冥麟阁里没有十个也有八个,有本事的人,自然是会有点儿个性的。
真要说起来,每每逃课睡觉却仍能在考核中脱颖而出的季音,也算是别人眼中的一个另类。
而真正让她感到不对劲的,是周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