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打人了!阿娘救我!”
三人话还未说完,刑房里忽然传出一声来自戴三的呼救。
李希言面色一沉,快步走了进去。
果然,刚刚被放开的王佑年正揪着戴三的衣领,捏着拳头,正要打上去。
“你大爷的!你竟然是个男的。”
她就知道!
李希言硬着头皮走上去,给了王佑年一脚。
“放开。”
“我……”王佑年一见她来了,捏成拳头的手一下就松开了,语气也染上几分委屈,“他是个男的……”
“放开。”李希言忍住翻白眼的冲动,警告道,“别让我动手啊。”
王佑年立刻松开了手,规规矩矩站好。
被吓得不轻的戴三直往李希言身后缩。
晚来一步的容朗上前几步,不着痕迹挤开他。
戴三嗫嚅道:“挤我干嘛啊……”
容朗瞪了他一眼。
闭嘴!
交锋是在李希言视线不能及之处悄悄发生的。
她本人正气闷着。
真是搞不懂这些人怎么回事?好好说话不听,非要威胁才有用。
“你。”她指着王佑年,“自己找个位置蹲着,没脑子的东西,被别人装套里了,还有脸在这里打人?”
王佑年这才想起。
“东西呢?”
“找到了。”李希言忍着气解释,“别人一个美人计就把你迷得不知道自己姓什么,有迷药的酒菜都往嘴里塞!密信被他摸走了,昨日已经找回。”
一直悬着的大石这才落下。
忽然,王佑年觉得有点儿不对劲儿。
“他偷那信干嘛?”
李希言转过身。
“这还要问他自己。”
戴三被几人齐齐盯着,咽了咽口水,说话都结巴了起来。
“我……我……是他们骗我。”
对这种人,越急越起反作用。
李希言尽量放缓语气:“你别急,慢慢说。先说那些人是什么时候找到你的?”
“就罗耀和他吵架那日,我一出门,他们就和我搭上了话……”
“他们怎么说的?”
戴三尽力回忆
“他们说,他们和那个禁军有仇,问我要不要和他们合作。他们的计划很好,只要我拿他的金刀杀人,所有的嫌疑都不在我身上。”
王佑年大喊:“老子惹你了?你要陷害我!”
“没……没有……”戴三连连摆手,“他们说,你是禁军还是王家的人,不会有事的。”
李希言呵斥王佑年:“你少说话,自己持身不正!连加了迷药的东西都吃不出来,还有脸在这里喊叫!”
被吼了的王佑年只能闭上嘴。
戴三说道:“可是……可是……迷药不是下在饭菜里的。”
“嗯?”李希言有些疑惑,“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把他们的计划详细说一遍。”
戴三皱着眉,像是很头疼似的。
“他们先给了我一种迷药,说那药只需要撒在帕子上往人脸上一扑,就能够把人迷倒。之后我就按照他们说的去杀人,等杀完人后,我就把假的竹筒放在了联络的地方。”
“联络的地方?在哪儿?”
“就在客栈的地字三号房。”
“找你的人有几个,长什么模样?”
“两个,都是大胡子,看不清五官,但是都很高很壮,和……”戴三微微指了指容朗,“和他一样高,比他壮比他胖。”
王佑年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儿。
“是有人故意?”
“才发觉吗?”李希言看他眼里还有迷惑,给他解释,“你们早就被人盯上了。那些人就是看着你和罗耀起了冲突,就利用戴三借刀杀人,顺道盗走密信。”
难怪那几日破云察觉客栈有人鬼鬼祟祟,原来是冲着这几个禁军来的。
王佑年也不傻,一点就透。
“那些人是什么人?”
“这你就不要管了。”李希言将密信拿出交还给他,“去送信,其余的事情我来处理。”
王佑年觉得手上的信有些烫手。
自己实在是太……
唉!
“来人,把戴三先带下去。”李希言还有单独的事情要嘱咐王佑年。
“等等!”戴三拽住了李希言的袖子。
容朗头发都炸起来了,一把扯开他:“别拉拉扯扯!”
装单纯!
李希言不是很在意,对着一脸祈求的戴三问道:“什么事?”
“我阿娘……”戴三扑通跪了下来,“我在罗耀那里只找到了一百两银子,全拿走给我娘了,那些本来是我的钱,求求您……”
他抱着李希言的腿,哭得可怜。
“求您出面给我阿娘赎身。我都老实交代了,您得宽宏处置。”
李希言扶他起来,声音有些嘶哑:“我答应你。”
戴三一下笑了起来,脸上还挂着泪:“谢谢您!”
李希言心里很是沉重。
她宁愿面对穷凶极恶灭绝人性的凶手,而不是这样……因为环境而心智低下却良心未泯的凶手。
“喏。”容朗塞过去一张帕子,别开脸,“擦擦,脏死了。”
戴三笑嘻嘻地擦了泪:“谢谢。”
“你母亲那边你放心,你自己……”李希言别过眼,“要听差役的话,到了京城,官员问话要问什么答什么。”
戴三连连点头:“我知道的。我杀了人做错了事要老老实实受惩罚的,这些话阿娘给我说过。”
差役已经站在了刑房门口,李希言背过身。
“带走吧。”
“是。”
刑房内只剩下三人,李希言收拾好心情,开了口:“单独留下你,是有私事要对你说。”
王佑年愣了一下。
他们有啥私事可说?
“薛夫人,薛伏清被杨利贞杀害了。”
薛夫人无品无级,被杀的消息不会很快到京城,王佑年自然是不知道的。
他此时听到这个消息已经被惊得说不出话。
“表姑母她……为什么?”
人人皆知,他们夫妻感情不错的……
李希言将杨利贞杀妻之事原原本本说了一次。
“畜生!”
王佑年骂得咬牙切齿。
他虽然和表姑母不熟悉,但是也知道她是个极和善的人。
自己做了见不得人的事还敢杀人!
“曾祖母一定得生大气。”
李希言就是怕原本的事实被扭曲,想让他把原本的消息带回去。
当然,嘴上不能这样说。
“你回去缓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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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你曾祖母,别气着了老人家。”
“下官明白。”王佑年郑重行了一礼,“多谢李少使为我表姑母找出凶手。”
李希言扶住他:“路上小心。”
罗耀被杀案告破,被强制留在客栈里的客人都急不可待的收拾包袱走人。
包括被自己夫人扫地出门的沈坤。
他是被揪着耳朵接回家去的。
来福客栈一下冷清了下来。
容朗坐在窗前,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
门忽然被敲了两下。
“李郎君?”
容朗恍然:“冯老板?请进。”
冯老板推门而入,手上还拿着一大包东西。
“您有什么事吗?”
冯老板将包袱放在桌上:“鄙人都听徐县尉说了,这次多亏二位留意,才抓到了凶手。这是我们叙永特产,自家晒的笋干,请您笑纳。不值钱的东西,就当是吃个新鲜。”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容朗再多推辞反而不美。
他拍了拍包袱:“那我也不和您假客气了。早就听说叙永的竹笋乃是一绝,没想到今日还能有这等口福。”
“鄙人也是刚刚听见李娘子说二位要走水路才想起家里还有好些笋干。这东西二位可以带着到船上吃,拿水泡发后,炖鸡也好顿腊肉也好,都是安逸得很。免得坐船太久嘴巴没滋没味。”
容朗点点头又问道:“冯老板今后可有何打算?”
“唉……”冯老板扭过头望了一眼空荡荡的大堂,“出了这样的事情,这门面怕也是要不得了,等过些时日我把这门面盘出去再换一个小些的。赚得少些也比现在好啊。”
“也是。”
住客栈的人谁不忌讳出过命案的地方?
冯老板是个知足常乐的人。
“所幸,我家小儿越来越懂事,这次闹了这么大的事情,他倒是比原来还要懂事几分,如今连我那不讲理的岳父岳母都听他的话了!”
容朗挑了挑眉:“令郎本就是个聪慧孩子。”
“哎呦!瞧我这记性。”冯老板拍了一下脑袋,“刚刚李娘子让我叫您过去呢,说是找您有事儿。”
“找我……有事?”容朗嘴角翘得压都压不下去,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这可是姐姐第一次主动找他!
李希言坐在书桌前,放下了笔。
东风凌冽,墨迹很快就被吹干
她将信装好,放在案头,按了按酸痛的太阳穴。
趁着这个案子的东风,把事情办下来就很好。
笃笃。
门颤抖着响了两声。
“姐姐?”
是容朗的声音。
“进来吧。”她转过身,面对着门口。
容朗的脚步带着几分急迫,白洁如玉的脸上有些发红。
“姐姐,你找我什么事?”
上扬的语调让人觉得心情都好上了几分。
“等会儿陪我去个地方。”
容朗略略思索:“醉春楼?”
“嗯,答应了戴三的事情总不好食言。”
案头的信有些显眼。
容朗注意到。
“这信是要给哥哥的吗?”
“是。”
简短的回答后是片刻的思索。
李希言拿起信递给他:“你帮我参详参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