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第十八章 切割。
    脖颈的酸痛使江苓睁开了眼睛,清晨的阳光斜斜照进隧道。

    其余人也渐渐从睡梦中醒来。

    昨晚,江苓没有做梦。

    她询问其他人,得到了一样的答案。

    “这是什么情况?”大叔揉着发麻的肩头,甩动着胳膊问,“这次的提示不是通过梦境?”

    女学生卸下眼镜,用羽绒服内衬擦拭镜片,“我记得游戏当时给的奖励是让玩家失去痛觉,附加奖励是模拟提示。”

    她戴上眼镜,想了想说:“重点应该是在模拟二字上面。就是不知道这个模拟的方式是什么?要如何开始?”

    江苓起身活动筋骨,她站到太阳底下,有一种暖洋洋的错觉。

    她用手背感受了一会儿阳光的温度,而后又把手翻过来,手掌朝上。

    “有感觉吗?”大叔问。

    江苓苦笑着摇头,她收回手,放在眼前仔细观察,看着看着,便将手凑到唇边,张口咬了下去。

    “唉?”大叔看的愣了愣,“你这是在干嘛?”

    “我在试验游戏给的奖励。”江苓揉了揉大鱼际上的牙印,“果然是感受不到痛觉了。”

    “接下来大家要小心,时刻注意一下身上的伤口。”她说,“以免失血过多而亡。”

    大叔:“你这话说的怪渗人的。”

    “我只是根据上一次的奖励做了一个推测,希望大家多当心吧。”

    由于昨夜很多人都没有吃蝙蝠肉,现下众人的肚子早就饿的不行。

    众人咽了咽口水,默契地走出隧道,在防撞护栏上捏起了雪球补充水分。

    阳光经过积雪反射,白的特别刺眼。

    他们站成一排,望着远处的山峦,像看一副黑白墨画。

    “大家准备好了吗?”江苓问。

    “既然游戏没有在梦境里给提示,那么有可能会通过其他的方式。或许,我们现在就在模拟中。”

    “我们真的醒了吗?”江苓低头看着左手大鱼际上的伤口,她抬头,“游戏剥夺了我们的痛觉,也屏蔽了我们感受温度的渠道。”

    77号看向了她的伤口,问:“你怀疑,我们在梦里?”

    “不是在梦里。”江苓推测,“是在模拟。”

    “我们要不还是按照之前说好的那样,朝前走,停在这里肯定没有出路。”大叔说。

    他光着后背,前面挂着残留的保暖衣布料,前胸的衣服连着衣袖,从正面看有些破烂,从后面看就特别滑稽。

    他走在了最前面,袒露着沾了黑灰的背。

    江苓摸了摸大衣兜里的蝙蝠肉,叫住他:“51号。”

    “怎么了?”大叔回头问。

    江苓脱下毛呢大衣,掏空衣兜里的东西,递了过去,“我的外套给你。”

    “哎呀,用不着。”大叔忙摆手,他在七人之中年纪最大,一副村里老好人的模样,就是那种离家多年回乡的游子站在村口第一眼看见的人,就该是大叔这样的人。

    大叔说:“反正又感觉不到冷。”

    江苓直接把衣服扔在对方身上,“我里面还穿了衣服,挺厚实的。你感觉不到冷,我也感觉不到热,穿再多也没用。”

    “那好。”大叔乐呵地接了过去披在身上。

    一行人沿着高速公路往前走,又开始聊起了之前的梦境,经过昨晚的熟络,众人不再紧捂着心门,唯有77号和大汉两人话不多,始终没有透出有用的信息。

    江苓分析着仅有的信息,摸不着头绪。

    游戏给的提示太少,可之前脑海里出现的画面却像是在暗示着什么。

    她摸了摸脖子上的驼色围巾,想起梦里出现的那个鬓角花白的男人,那个男人提到了研究所,还携带了一个巨大的行李箱……

    行李箱?77号?

    江苓扶着头,嘶了一声。

    “你怎么了?”77号停下来问,“头疼?”

    “我没事。”江苓话音刚落,就听见卷发女士和女学生的尖叫声。

    二人落后几步路,77号正背着身观察江苓的反应,也被那两人的尖叫声吓了一跳。

    江苓抬头看去,却见前方的公路上留着一滩血,大叔不见了。

    更诡异的是,原本一望无际的公路出现了一个隧道,看着还有些眼熟。

    “怎么回事?”江苓疾步朝着前方走去。

    路过女学生的时候,被一把拉住,“不要过去,51号……,51号被切开了。”

    “什么意思?”江苓大脑宕机了一瞬,以女学生的认知,不应该会说出这句话来。

    平头大哥捂着卷发女士的眼睛,解释道:“离你脚下两步的距离,那里有一摊血,是51号的。他刚才冒然走进去,被无形的某种东西切割成了碎片。”

    江苓低头看公路上的那摊血,后背立刻汗毛倒竖。

    “他人呢?就这样消失了?”她从裤兜里摸出烤焦的蝙蝠肉,朝前方扔了一个出去。

    只见那一团黑乎乎的烤肉在空中停滞了一秒,接着就被均分成无数碎块消失在众人的视野里。

    太诡异了!

    剩余的六人呆立在这道无形的屏障前。

    直播间里的观众都刷屏了,纷纷询问有哪位网友的视角是锁定在51号身上的。

    波波奶茶:【啊啊啊!!!谁来说一说,在51号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经典评论员:【大家还记得这句话吗?游戏降临现实,要符合现实世界的运行规律。我请问规律在哪里?】

    首席沙发官:【有没有可能,他们是进入了模拟?】

    我是键盘侠:【这模拟也太没人性了!】

    春天的花:【我的视角是锁定在51号身上的。】

    波波奶茶:【@春天的花,51号还活着吗?】

    春天的花:【活着呀。】

    波波奶茶:【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

    春天的花:【什么都没有发生呢。】

    波波奶茶:【???能具体说一说嘛???】

    春天的花:【******】

    首席沙发官:【被屏蔽了,看来是涉及到不能透露的信息。】

    波波奶茶:【活着就好。。。】

    游戏里,江苓也被惊住了,未知的恐惧,无解的困境,还有身边瑟瑟发抖着惊呼的同伴。

    这是第一次,游戏向他们展现出杀戮的一面,惊悚由抽象转为了具象。

    “这是在模拟。”江苓稳住心态,大声安抚女学生。

    女学生缓过神来,频频点头,“对,是模拟,一定是模拟。”

    她深呼一口气道:“游戏想向我们提示什么?前方是绝路?是地狱?是不能触碰的禁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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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向沉稳多谋的女学生有些失控地咬着手指,一双通红的眼睛在镜片底下无助地转着。

    “还是要回到之前的奖励来看。”江苓复述了一遍游戏给的奖励,“失去痛觉?失去痛觉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我们不用克服疼痛的恐惧。”77号回答道,“就像是不用克服被火烧着的痛苦那样。”

    江苓愣住了,她缓缓抬头,看向了前方,刚移动脚步就被女学生呵住,“你要干什么?你疯了?那只是理论。”

    江苓不确定地问:“如果没有了痛觉的话,被切割成碎片也感受不到了对吧?”

    她荒唐又肯定地下结论,“所以,游戏给的提示就是要我们无视掉被切割的恐惧。我们要摈弃过去的经验。”

    77号拉住了她,“别冲动,再想想。”

    “用蝙蝠再试一试。”他说。

    “怎么试?”江苓问。

    77号找到身上线衣的线头,扯了一截出来,在手掌上绕了几圈,“把蝙蝠肉绑在毛线上,扔进去的瞬间在拉回来。”

    说着,他从裤兜里拿出一只蝙蝠肉,用毛线捆扎好。

    他对江苓说:“我们试一试。”

    “好。”

    波波奶茶:【天!!!我感觉99号有点儿魔怔了。。。】

    首席沙发官:【她太坚定理论推测了。】

    经典评论员:【可是,好像也没有更合理的解释了。就看接下来77号的试验结果如何。】

    波波奶茶:【77号赛高!!!他每次都能四两拨千斤!!!】

    游戏里,77号一手拿着绑好的蝙蝠肉,一手拿着细长的毛线。

    为了试验,他身上的线衣少了三分之一,露出一截劲瘦的腰。

    他掂了掂手里的蝙蝠肉,右脚往后退开小半步,稳住身形,手臂在空中划了半个圈,手里的蝙蝠肉朝着前方飞去。

    等蝙蝠肉停滞在空中被均分的瞬间,他猛地往回拉绳子。

    “怎么样?”女学生盯着77号的手,“刚才有团黑乎乎的东西从我眼前掠过去了。”

    江苓也看到了,她跟着看向了77号的手。

    那只蝙蝠肉回来了!

    波波奶茶:【什么情况!!!蝙蝠肉完好无损的回来了!!!】

    我是键盘侠:【我草!】

    首席沙发官:【嗯,好一出心里博弈战。】

    我是评论员:【一般的变态想不出这么折磨人的游戏机制,所以这个游戏的设计者不是一般的变态。】

    游戏里,几人几乎喜极而泣,蝙蝠肉回来了,就意味着什么所谓的切割不过是一场幻觉。

    “那51号人去哪里了?”卷发女士担忧地问,“他为什么不回来?”

    “难道是因为回不来?”女学生又陷入了思维死角,“单向的?那我们进去了也就意味着不能返回了。”

    “要返回干什么?”大汉不理解这些娘们瞻前顾后的性子,他往前走了几步,“既然是幻觉,那就走啊,你们愣着干什么?”

    “怎么?要我给你们打头阵?”他嚣张地站在那一摊血迹前,用脚尖抵着血迹碾动,“一说往前走,你们不还是怕吗?呵呵。”

    他收回了脚,特别故意地在路面上踢动着,明晃晃的暗红色刺痛了江苓的眼睛。

    既然是幻觉,那这血迹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