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验的最终结果还是指向了江苓说的那句话,关着的门要让它开,那开着的门或许是要让它关上。
女学生的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但她也得承认自己试验出来的结果。
院子的三扇门都已经关上,铜黄色的木门像是上过油,透着油亮的新,新的与整个屋子的环境格格不入。
关着门要如何出去,成为了当下他们遇上的难题。
77号踢着脚下的鹅卵石,“有一扇门是多出来的。”他说。原本的门是对开的两扇,多出来的那扇其实很容易识别。
众人看向最右边那扇多出来的门,琢磨着各自思考了一会儿,都毫无头绪。纷纷把探询的目光移向77号。
77号在等江苓的反应,可江苓一直不在状态。他抬头扫一眼紧闭的三扇门,猜测道:“可能是二进制吧。”
“二进制?”平头大哥重复了一遍他的话,恍然道,“二进制的话,三扇关着的门就是111。”卷发女士问:“111是多少?”
“是7。”平头大哥回道,“换成十进制的话就是数字7。”
卷发女士:“7?”
女学生立马反应过来,“应该是钥匙,是打开多出来的第三扇门的钥匙。”7这个数字像是一个符号,一个钥匙的符号,更像是一个暗示,一个关于数量的暗示。
大汉:“怎么搞到这个7?”他显得特别积极,原因无他,就因为这次该是由他们来破解难题。
门是木门,从里面看,只有门闩没有锁,一扇没有锁的门要用钥匙打开显得很滑稽。大汉站在门后左看看右看看,百思不得其解。
一颗圆溜溜的鹅卵石被77号踢的滚动起来,撞到大汉的脚尖,大汉又气又怕地怼人,“想找茬?”
女学生却从77号这个无厘头的举动里看出了点别的东西,她把注意力放在了鹅卵石上。这种圆滑的石头用来削、砸、磨、都不太现实,那应该就是用来摆,摆成7的形状。
女学生说出这个想法的时候一直在观察77号,可77号的表情看着也像是在思考。
为什么是思考的表情?难道刚才他踢动鹅卵石的行为是无意识的吗?
“那还等什么?”大汉跃跃欲试,“不就是摆成一个7字是吗?那赶紧动手啊。”
女学生问:“你知道方向吗?7字的朝向该如何?”
“那有什么难?用排除咯,方向不对再重新摆不就好了。”大汉说着就已经开始动手了,他突然高涨的表现欲让江苓不由地多看了几眼。
大汉接触到她的目光,冷哼一声问:“回魂了?”
江苓觉得这样挺好,大汉虽然利益至上,可总归摆脱不了大男子主义。平头大哥对妻子呵护备至,从他的行为上看,他默认女性是需要被照顾的。
他们两人站在江苓的对立面,或许不仅仅是因为记忆碎片的激活,更是因为江苓颠覆了他们对女性的认知。
江苓扶额,蹙眉,膝盖一软,身体往77号身上靠去,这一套动作一气呵成。她能感觉到77号的身体僵硬了一瞬,而后听见他问:“头晕吗?”
“嗯。”江苓回。
大叔关切地凑过来,“是低血糖?还是……”他看江苓受伤的手心,问,“是晕血?”
江苓既没有低血糖也没有晕血,她摇头,“累。”
“那歇一会儿,要不要找个地方坐下来?”大叔捡回他老好人的人设,站在一旁嘘寒问暖,逼真的行为不似作假。
大汉正在弯腰捡鹅卵石,抬头瞅一眼江苓,不屑地讥讽一句,“娘们儿就是没用。”
也对,她没用了,才能显现出别人的用处来。之前,是她锋芒太露,遭人嫉妒也遭人忌惮。
大叔对她交代了几句,让她好好休息,便动身跟着大汉一起去捡石头摆放到正确的位置上。
77号扶她在一旁的老树墩上坐下,也想跟着去帮忙,却被她拉住了手腕。
“你得跟我在一起。”江苓看着对方的眼睛,有一瞬间她是懊恼的,她动过弃77号于不顾的念头,当然,她当时准备放弃的不仅仅是77号,而是除去自己之外的所有玩家。
她打算试探游戏的通关条件,是不是需要7个玩家全员参与。如果某个玩家在游戏中淘汰了会怎么样?剩余的玩家又该当如何?
她想游戏应该不会让这种情况发生,游戏甚至在避免这种情况发生,不然为什么处处都在暗示。
77号听话地在她旁边蹲下,其余人也没什么意见,毕竟捡鹅卵石摆形状这种活多一个人不多,少一个人也不影响。
第一个7字摆好了,横笔朝着正屋,竖笔朝着院门,他们又犯难了。门有了,钥匙也有了,那这个开的动作要怎么做?那门孔又在哪里?钥匙又如何入孔?
“错了。”女学生摇头,“应该不是这样的。”
“那是怎么样?”大汉挫败地拍去手上的尘土,问,“那这个7到底要怎么弄出来?”
平头大哥观察了一下地上摆出来的形状,说:“如果钥匙打开了门,那么二进制的数值就变了,111就变成了110,就从7变成了6。所以,门不能打开。”
平头大哥绕着院墙看了一圈,墙高有两米多高,借助工具也能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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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就怕在,哪怕是翻过去了,也会被墙外的某种能量焚化为灰烬。
77号盯着地上的鹅卵石看了一会儿,又看向了院门,不是鹅卵石那会是什么?
江苓看他陷入了深思,也跟着分析起来,“从两扇门变成了三扇,自然也可以由三扇变回两扇,钥匙或许不是为了开门,而是为了让门消失。”
她这话是挨着77号的耳旁说的,只有他们二人能听见,她避讳的行为引起77号的揣测。
77号问:“不能让他们听见吗?”
江苓摇头,“我对密室解谜不太擅长,只是猜测而已,不好说出来让大家做白工。我认为7字可能是钥匙,也有可能是密码。”
“你觉得呢?”她问77号。
如果是密码的话……,77号站了起来,他放眼整个院落,院子两侧用木桩隔出来两块菜地,菜地里已经长满了杂草。除了这两块菜地之外,院里的其余部分都用鹅卵石铺了一层。
现在,因为方才的人为干扰,鹅卵石都被集中到一起,堆成了一个7字。被捡走鹅卵石的地面出现了一个个小泥坑。
仔细看,才发现这些泥坑都是直径大小一样的,那便能说明这地面的坑不是因为铺就鹅卵石造成的,地面原本就有坑。
此时,女学生也发现了地面小坑的特别之处,她招呼其余的人站在屋檐下去观察小坑的排布情况。
大小一致,间隔相等,深浅相同,像跳棋盘。
女学生走到那堆鹅卵石前,捡起几个观察,“有色差。”她两只手各拿一个鹅卵石,一个洁白,一个微黄。“我们把石头按照颜色分出来。”
鹅卵石很快就按照颜色分成了两堆,偏黄的数量较多,白色的数量很少但很纯正。
东西一分出来,接下来的做法就很明显了。平头大哥拿起一个土黄色的鹅卵石问:“是不是要把这些数量多的石头填回坑里?”
女学生点头,“只能先试一试,按照由四周向中心靠拢的方式填充。”
众人又开始动起手来,院子的中间堆放着两堆鹅卵石,颜色偏黄的那堆越来越少,直到全部填进了地面的坑里。
院子未被填满的小坑组成了一个形状,一个7字。
七人都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原来是这个意思。
“来吧。”平头大哥拿起一个白色的鹅卵石说,“把最后这个7填满。”
当最后一个白色的鹅卵石放进唯一的小坑时,院子的三扇木门在眨眼间恢复成两扇对开的大门。
“门变回来了。”大汉感叹又不可置信地提醒众人,“门变回两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