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天幕之上突然升起了烟花,众人都抬头望去,只见绚烂的烟花在天幕之上不断得盛放开来。
江露染也抬头望去,果真是极其绚烂的烟花,盛放在天幕之上,像是一朵朵绚烂无比的朝霞,且烟花的形状还是她最喜欢的云梦花。
“快看是烟花,不知是哪位公子为心上人准备的,也太好看了吧。”
“就是,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别致的烟花,这种花是不是叫做云梦花,真好看!”
不知是谁放的这烟花,而且这烟花的形状恰恰还是自己最喜欢的,难道这是巧合吗?
江露染指着天际的烟花,兴奋道:“沈公子,快看是烟花!”
天际之上的烟花不断的盛放,明亮的光在她姣好的容颜上忽明忽灭,沈昱只觉得自己望着她的脸庞,已经有些心醉。
他并没有忘记今日是来做什么的,他要将自己的心意讲给江姑娘听。
她一眨不眨地望着烟花,他一眨不眨地望着眼前的少女。
江露染看了好一会儿烟花,才将视线收回来,抱紧了怀中的灯盏。
“沈公子,方才要对我说些什么?”她的眼睛在他面前扑闪扑闪,像是今夜的星星。
沈昱与笑容明媚的少女对视,耳后逐渐泛上薄红,但他没有退却。
“江姑娘,在下心悦你已久,欲求取江姑娘为妻,不知江姑娘可会答应在下?”
烟花盛开的声音仍旧不断回想在耳边,可是沈昱的话一点也不亚于天际之上的烟花,像是碎裂的星火回荡在江露染耳畔。
沈公子方才说什么,他欲求取自己为妻,江露染没有想到他今日会对她说出这番话,有些不知所措。
抱着怀中灯盏的白皙手指也顿住,周围的气氛瞬间安静下来。
身畔是烟花的绽放之声,周围是人群的喧嚣之声。
唯有他们二人之间深深对视,却不说一言,有些格格不入。
他们互相对视,时间仿佛停下。
良久之后,沈昱难掩失落:“江姑娘,不愿意吗?”
江露染望着眼前公子,他眉目俊朗,温润如玉,与他相处很轻松,他懂诗词,性格温和,若是日后与他生活,一定会很轻松。
她心中又响起算命老先生的话:“若是想要忘记过去,就应该开始新生活。”
如今,她与殿下不过陌路,殿下或许对自己还有几分情谊,但随着时间推移,这浅薄的情谊也会随时间褪去。
他将来会有更合适的太子妃,而她于他而言,不过是漫漫人生路上的一个过客。
她也得为自己的将来打算。
沈公子,是个不错的选择。
她凝视面前清俊公子的眉眼,对他道:“好啊,我答应沈公子。”
沈昱本来以为自己没有希望了,但是谁料想竟然听到江露染如此说。
她眉目如画,像是九天神女,对自己一字一句说着承诺。
她说她愿意。
沈昱不敢相信,怀疑自己听错。
“江姑娘,你可以再说一遍吗?”
江露染望着他,静静道:“我愿意。”
沈昱握住少女的手:“江姑娘,我一定不会让你后悔的。”
立于二楼之上的谢知寒,望着人群之中举止亲密的二人,视线凝在沈昱与晓晓相握的指尖上,这个人是怎么如此大胆,与他的晓晓这么亲密。
晓晓竟然也不阻止他,谢知寒眸色愈来愈深,周围的气氛也冷凝下来。
烟花已经放完,天际之上重归平静。
谢知寒望着少女好似与面前的沈公子说着什么,而后沈公子紧张的神色瞬间欢快起来,晓晓究竟对她说了什么,谢知寒心中浮现出不愉快。
不管晓晓与他说了什么,他都不会让他们继续在一起的。
他给她的时间,实在太多了,他不想等了。
谢知寒正在思考如何将晓晓带回宫中,暗卫手中呈上一封信:“殿下,是南风从京中传来的。”
谢知寒视线仍旧落在人群中的少女身上,待少女离开他才将视线收回,接过信件。
长指打开信件,认真读着信上的字句,原来是京中出了重要的案件,丞相一人不能决断,务必要让自己回京。
谢知寒将信件重新折好,望着少女方才待过的地方。
他可以再给晓晓一些时间,但也仅限于他回京的这一段时间了。
她离开的实在太久,他不能由着她任性了。
*
沈昱收到了江露染的承诺,非常开心,他回家立刻就准备聘礼,并且请人算了日子。
那人说下月初六,就是好日子,非常适宜嫁娶。
沈昱将此事告知了爹爹,娘亲。
虽说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沈昱这些天的表现他们也瞧在眼中,想来昱儿一定是心仪的姑娘,如今昱儿好不容易得到了姑娘的承诺,他们做父母的又怎么肯拆散呢。
何况,昱儿喜欢的姑娘一定是最好的。
下月初六,其实很快就会到。
但江露染决定好之后就会立刻去做,很少会犹豫,是以这个日子一直也没有改变。
既然已经决定好的事,为什么要犹豫呢?
两人的成婚之日就在下个月,沈昱很快就开始操办起来。
*
南风望着几日不见的殿下,他披着大氅,容颜清俊,透露着疲惫,南风明显感觉到,殿下似乎有些不开心。
难道殿下与江姑娘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吗?
而且,怎么是殿下一个人回来,江姑娘没有与殿下一起回来?
不过,这也不是自己应该考虑的问题,毕竟,京中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殿下去做。
他将事情细细禀给谢知寒听。
原来是有人发现战场上用来作战的兵器克数不对,仔细检查之后,发现本来是精钢有人了用了废铁,以次充好。
立刻禀报给官府,官府又将这件事禀报给朝廷。
战场上的兵器,谢知寒目光沉沉,也不知是谁有如此大的胆子,敢在这件事情上做文章。
眼看多日未见的太子殿下回来了,各朝臣也有了主心骨。
谢知寒立即派大理寺去彻查此案,大理寺很快就将相关人等抓捕归案,审了几日,抓来的人吐出的回答是什么也不知道。
他们也是才从永州过来,这批刀剑也是从永州带过来的。
大理寺将得到的回答写了折子奏给太子殿下。
殿内寂静无声,唯有烛火偶尔的燃烧之声,谢知寒静静望着手中的奏折,上面黑色字迹清晰无比,指明了瑕疵的兵刃来自永州。
谢知寒眼前立即浮现出那位深夜哭泣的阿婆,而此事,又是发生在永州。
永州到底出了何事?
谢知寒视线沉沉,晓晓此刻就在永州。
丞相得知太子殿下要亲去永州,有些不解,这些事情殿下另外派一个人过去就好,为何一定要以身试险呢?
他可是太子殿下,大胤未来的储君,若是他出了什么事,那大胤要怎么办。
“殿下,一定要如此吗?”
他想尽自己的努力劝一劝。
谢知寒眼前闪过阿婆和晓晓,以及永州的子民,晓晓生辰那日他在永州放了盛大无比的烟花,照亮了很多永州百姓的脸庞,那时的他们真的很开心,每个人脸庞上都洋溢着笑意。
但是有人就在阴暗的角落觊觎他们的笑意,做着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那永州县丞为何会如此猖狂,为何阿婆一直敢怒不敢言,为何这么多年京城中从未收到过关于永州的折子。
以及,这些来自永州的兵刃为何会以次充好,他们到底想做些什么?
这些事情,他都会一一查清楚,给永州百姓一个交代,给那位女儿无辜枉死的阿婆一个交代。
“孤意已决。”
最终,丞相听到一向光风霁月的太子殿下如此说到。
看来自己这趟来的还是没有用处,殿下他已经做好了决定。
谢知寒回京将京中其他的政务也一并处理了。
这次回京时间有些久,不知晓晓这些天在做些什么。
谢知寒将处理好的奏折放在一边,最下面呈放的是一封信件,来自永州的,信封上有暗卫盖的印记。
这是何时送过来的,为何他此时才看到。
谢知寒将其打开,信上只有简短两行字。
“殿下,江姑娘欲与沈公子成婚,日期就在本月初六。”
字迹清晰,内容一眼便能看到。
谢知寒却拿着那封信件很久,只觉得那短短两行字迹要看不清楚。
晓晓要与沈昱成婚,这是为何?
他明明说了要她等自己,况且,他还额外给了她更多的时间,可今日却等来她决定要嫁给他人。
谢知寒第一次觉得,或许是自己太过于宠着她了,才会让她这么放肆。
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他的底线。
想到离开那晚是晓晓的生辰,在盛大的烟花之下,少女容颜姣好,对着身侧的男子言笑晏晏,举止亲密,好似在说着什么、
就是那一日下的决心吗?
她无视自己为她准备的烟花,却有时间与他人许下承诺。
心中涌上酸涩,手中纸张皱的不成样子。
她怎么可以一而再,再而三地抛弃自己,背离自己。
这样明目张胆的背离他的心意,已经是第二次。
身体的不适也在此时传来,他再也抑制不住胸中郁闷之气,鲜血涌出。
东宫的守卫见状,心中一惊,如今陛下身体欠安,全都依仗殿下,殿下可不能出事。
他立即去请王神医过来,神医一看到谢知寒苍白的面色,就暗自摇了摇头,明明已经说过要让殿下注意身体,可是病人根本就不听自己的。
拿殿下如何办才好。
王神医细细诊脉,他的脉象很乱,想来是这几日奔波忙碌,根本就没有好好服药。
做为一个病人怎么可以不吃药呢?
殿下身体上的症状越来越严重了。
“殿下,切忌不要在奔波忙碌,心情也不要有过多的波动,殿下如今正在生病,不要再折腾自己。”
王神医一边提笔写下药方,一边叮嘱。
谢知寒听到王神医如此说,过了很久也没有给他答复,他...给不了神医想要的答案,永州那边还有事等着自己去处理,他不能就这样停下来。
他不能因为自己一个人的病,而耽误了永州那么多百姓的生命。
他享受着百姓的爱戴和敬重,自然也是要拿出些东西令他的子民信服。
王神医许久听不到他的回复,心中已经想到他的想法,政事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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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重要,可是殿下的身体更为重要,他怎么不明白呢?
罢了,他就再钻研一下方子,开几剂重药。
眼下若是江姑娘在就好了,也就只有她可以劝得住殿下。
只是,江姑娘怎么没有跟殿下一起回来呢,小两口闹矛盾也该有个限度。
殿下这自伤又是何苦。
王神医再次暗中叹气,他将开好的药方递给宫人,交代宫人煮药的火候。
“有劳神医。”
他此时最想的可不是一句淡淡的有劳,而是谨遵医嘱。
不过他是说服不了他的也就只有多劝阻他。
“殿下还是应当多多注意身体。”
王神医离开以后,偌大的东宫殿中只剩下谢知寒一个人。
他服了药,身体上的疼痛很快减轻,但是心上的疼痛却逐渐加重,殿内燃着香炉,是他熟悉至极的甜香。
可是甜香的主人已经决定要嫁与他人,抛弃自己和这座宫殿。
他明明只是离开她仅仅几日,晓晓为何就可以如此痛快的做出这个决定。
他不明白,她明明是自己的妻子,为何还要嫁与他人。
她若是执意嫁与他人,那他们以前的过往到底算什么。
谢知寒一夜无眠。
窗外的月亮朦胧,不再似以往那般皎洁,像是蒙上了一层薄纱。
次日晨起谢知寒的咳嗽加重,南风看着殿下的病体,王神医不是开了方子吗?
殿下的病为何又加重了?南风双手合十,向着神佛许愿,希望殿下的病可以快些好起来,也希望江姑娘可以早日与殿下和好。
愿天下有情人都可以终成眷属。
得知殿下今日就启程去永州,南风再次不解,明明最初定的启程日是十日之后,殿下为何今日就要去往永州?
何况殿下的病还没有好。
“殿下的病还没有好,今日离开怕是过于匆忙。”
谢知寒轻咳出声,打断了南风还欲继续说下去的挽留。
“孤无事。”
语气淡淡,像是夜晚被人随意忽视的晚风。
殿下如此匆忙离开京城,南风或许能猜到一点原因,大抵是因为江姑娘。
殿下与江姑娘,到底何时才会和好,即便是自己这个看客,也实在是有些操心了。
原定的启程日的确是十日后,可是晓晓会在三日后与他人成婚。
他实在做不到平心静气看着她嫁与旁人。
如果早知是今日这个结果,他当初就不会答应给她时间,他的确是太纵容她了。
她是自己的妻子,他不会让她嫁与沈昱。
*
永州。
因为明日就是成婚的日子,江露染有点失眠,她就真的这样嫁与沈公子了吗,如此想来还有些不真实。
明明一个月前他们还是熟悉的朋友,而明日,她就要嫁人了。
江露染望着床边悬挂的香囊,银白色绸缎,上面绣着浅青色的竹叶。
与她缝制给殿下的那枚一模一样。
沉沉的香味从中散发而出,萦绕在她的身侧,似乎...还夹杂了一点点的檀香味,似有若无。
可殿下都离开自己很多日,她的房间他再也没有来过,哪里还会有什么檀香味,一定是她想错了。
明日还要早起描摹妆面,此时应当早点睡去。
江露染静静地数起羊来。
在去永州的路上,谢知寒第一次感到路途如此漫长,即便是马车,夜晚也可以听到风的声音。
在耳边烈烈作响。
掀开车帘看到的是寂寂长夜,天幕之上也是一轮弯月,几颗疏星。
谢知寒望了一眼天际的月亮,明日就是初六,也不知晓晓今日会想着谁。
若是她心中完全没有自己,谢知寒咳出声来,他以往从来都没有这么想过,她在自己身边时,他从来没有担忧过这个问题。
而此时此刻,他却开始在距离她很远的地方患得患失。
他多想现在就去到她的身边,直接将她带回来,若是她不愿,那他可以多说几句她喜欢的话哄哄她。
她有想要达成的愿望他也可以帮她视实现。
或者让她看到自己这幅生病的样子也不错,他的晓晓最是心软,说不定就会心疼他,然后不再跟自己闹脾气,回到他的身边来。
回顾他的一生,好像一直都是在失去,失去母后,失去她。
纵使他骄矜为储君,在夜深人静时,也总是会想,是不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好,所以他身边的人才会一个又一个的相继离开他。
他短暂的二十多年生命中,所要的也很简单,不过就是希望百姓安好,晓晓安好。
其余的好像也没有什么了。
或许她东宫去意已决,但他还是想给自己争取一个渺茫的机会。
他想试着,让她重新爱上自己。
或许对沈公子有点很不公平,但是在这场感情之中,明明是自己先来的。
谢知寒静默不语,夜色真的很寂静,只有叶片被风吹拂之声。
像是他此刻的心,在风中被吹拂的荡来荡去。
江露染一夜未睡好,晨起可以明晰地看到面色不好。
一侧的姑娘在她脸上扑了很多的铅粉来掩盖,江姑娘国色天香,即便不用这些铅粉也是永州最美丽的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