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大和旅社
    疯满人身体和精神都被大烟摧垮了,不过一手以假乱真的模仿技巧还没废。

    周蕴文顺利进入。

    他径直上了二楼男厕,门口立着打扫的牌子,而他毫不迟疑的走了进去顺便锁门。他环顾四周,咳嗽了一声,一个侍者打扮的男子从隔间走了出来。

    正是阿楼。

    二人赶紧换了衣服,周蕴文对他道,“事成之后,直接出城,在那野狐祠等我,三日后我若还没下落,你直接走。谁问起,只说没见过我。”

    阿楼急的涨红了脸,却只有听话的份,点点头,正欲翻身跳窗忽又被周蕴文叫住——

    “若我不来,你先去小西门的真武庙跟一个又瘦又矮的大烟鬼要我的包裹,把那条雪貂围脖烧了。

    那毕竟是女儿家的东西,不要流出去给别人留下没必要的麻烦。”

    阿楼点点头,直说记下来。

    周蕴文回过神来,摸了摸胯间的枪,高度紧张的神情得到片刻喘息。他轻车熟路地将门口的打扫立牌收进杂物间,随即跟着一行色匆匆的侍者走进后厨。

    会议即将结束,后面的宴会马上就要开席了。

    好戏,就要登场了。

    宴会厅富丽堂皇,一人高的茧型水晶灯从拱形圆顶的最中间处垂落下来,四周围绕着无数灿若星子的小灯点缀,愈发衬托得厅内流光溢彩,珠光宝气。

    一架钢琴立在左侧,穿燕尾服的钢琴手刚谈弹完一曲《少女的祈祷》,琴谱一翻,《爱之梦》流泄而出。

    气氛轻松愉悦。

    周蕴文臂弯搭着毛巾,垂手布菜时,只听身后传来一阵嘈杂——会议结束了,大人物们纷纷走进宴会。

    周蕴文一眼就认出走在前面的徐诓。

    徐诓边走边跟身边那身穿和服的日本人讨论着什么,旁边围着一堆西装革履的男人,呈众星拱月之势。

    满腔的恨意如同潮水一般向周蕴文涌来,他逼迫自己表现得自然寻常。现在还不是时候,现在,还不是徐诓最脆弱的时候。

    试问,人在什么情况下是最脆弱的?

    周蕴文偷偷给徐诓的香槟杯里下了点泻药。

    有些猥琐,但十分有用。

    很快,周蕴文就察觉到徐诓眉头一皱,脸上浮起一层古怪的表情。周蕴文率先走到门口等待,见徐诓一脸焦急地走出来,冲他谦逊行礼后,“需要帮助吗先生?”

    “卫生间!最近的卫生间!”

    “请随我来,先生。”

    周蕴文仍旧谦卑地弓着身子,也是这一动作,让人看不清他的容颜。

    偌大的卫生间竟然没人。现在的情况顺利地出奇,周蕴文原本以为起码要当着其他人的面杀死徐诓呢。

    不过正好。

    药效来得及快,徐诓光是走过来便已忍的一头冷汗,也顾不上身后还有没有人跟着,当即脱了裤子,转身坐在马桶上长呼一口气。

    人生最痛快的就是这一刻啊……徐诓正要卸力,忽然眼前一暗,视野里是刚才那个文质彬彬的侍者。

    “徐将军。”

    周蕴文秉性温和,笑起来愈发温润如玉。这样一个人笑眯眯地掏出一把漆黑手枪,简单的好像掏出一束玫瑰。

    黑洞洞的枪口对准徐诓的脑门。

    “介绍一下,周蕴文。”

    “啪——”

    随着枪击声利落响起,百里之外的法岭周家,杜杳月猛然睁开双眼。

    眼前是杜仲和焦急的脸,一见她醒了,当即激动得嗓音都岔劈了,“老姑娘,你可算醒了!急死爹了你知道不?!”

    杳月望着父亲,忍了许久的委屈再也无法压抑,还没说话眼泪就流成了山里的小溪,从眼角蜿蜒向下。

    “爹,我要回家。”

    “回!现在就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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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仲和也是一肚子气,这刚过门,老丈人喝了喜酒还没回家呢,女婿就跑没影了!简直是无法无天,道德沦丧,家门不幸!

    周家出了这丑事,自知没理,但还得厚着脸皮死劝。杜仲和哪里肯依,他们都是千年的老狐狸了,今日若不狠狠压周家一头,来日,他闺女算是永无出头之日了。

    当即一把抱起闺女......然而,杜老爷多年只拿过四书五经的胳膊很不给面子地颤抖了。

    “杜大哥啊,杳月身子还没大好,你这万一再给摔了......还是在咱家养好了再回去也不迟啊......”周大老爷小心开口。

    “滚一边子去!”杜仲和是个文人,为了女儿也怒了,“谁跟你是一家人?!我们杜家没有你们这种家风不正的亲戚!”

    *

    奉天。大和旅社。

    按下扳机的那瞬间,余光里有银光闪起,那感觉很像是谁按了快门。但周蕴文想自己可能是太紧张了。

    没有任何时间思考,他当即推开一侧的窗户,抓住早已布置好的麻绳荡了出去。他使出全身力气,清瘦的身体竟也能在关键时刻爆发出巨大能量。

    周蕴文顺利荡到了对面二楼的阳台上。身后早已传来尖叫声,《爱之梦》也到了最梦幻幸福的片段,周蕴文受不住力,不受控制地在阳台上滚动着。

    不好,他听到对面厕所窗户即将打开的声音了!必须赶紧藏起来!可他一时间爬不起来!

    忽然,从屋里伸出一双手,直接一把将他拖进屋里。

    哐当一声,窗户被人大力打开,与此同时,已换了一身僧袍的阿楼正好路过。眨眼间,只见他掌心银光乍现,瞬间将麻绳绳头捆住方便垂落的石块搁下,塞入袖中。

    警卫的目光扫下,只见一根麻绳垂在地面上,晃动幅度较小。

    “快追!那人逃下楼了!都给我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