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姓杜的女人究竟是谁呢?
偌大的阶梯教室里,遥遥有教授的声音从前排传来。杳月望着虚无某处失神,手作掩饰状——无意识地在纸上画鬼画符,试图装出一副认真听讲的模样。
但也不知道讲台上的这些老学究们是怎么察觉到学生的异样的,杳月自觉天衣无缝,正全神贯注走神之际,忽然听到有人喊她的名字——
“邹杳月,你看的那么入神,你来回答一下这道题吧。”
她慌忙站起来,定睛一看当即暗暗叫苦——真是冤家聚头,讲台上站着的竟然是陈教授。
而她竟然上课到现在都没有发现!
然而就算是后悔懊恼也来不及了,当务之急是赶紧把眼前的问题敷衍过去。来自四面八方的同窗们的目光简直要把她烧个干净,杳月求助地望向若琳——
可惜若琳有心无力,皱着眉用唇语告诉她,这题她也不会做。
周遭已经传来似有若无的讨论声,余光里甚至可以看到王璐打量她的目光。杳月试图开始从黑板上分析陈教授刚才讲了什么,可惜板书又多又乱,很难一时间理清头绪。
思考时,陈教授已经撂下书。他提问杳月并不是针对她,经过上次一事,他倒觉得这姑娘还有些不服输的劲头,心里也好奇她的能力,却没想到她如此不堪大用。
不过是一次简单的随堂提问,竟然紧张的什么都忘了......亦或者,她根本什么都没学会。
“好了,你到底会不会?不会就直说,不要耽误我们所有人的时间!”陈教授直接懒得再多看她一眼,冷哼道,“要是这道题都不会,我看你也不用等期末了,现在收拾收拾回家去吧。”
话音未落便摆了摆手,一副赶苍蝇的架势。
教室里静得能听到针落地的声音。
杳月又羞又臊,虽然心里生气,可更多的是恨自己走神在先,陈教授教训的也没错。但实在憋屈,因为她甚至连陈教授的问题是什么都不知道,心里想证明,都不知该从何证明。
忽然,胳膊被人拽了拽。
她回过神来,是旁边的男生递了一张纸过来,上面写着问题和答案。
杳月匆匆瞥了一眼问题,这是一道计算题。
尽管陈教授主教古生物学,但因师资原因,一些基础知识课也是由他教授。
“教授,我需要写一下过程。”
陈教授冷哼了一声,侧身示意给她让位置,“来吧,你还是学不会见好就收。”
既然她执意为之,本来就没什么怜香惜玉之心的陈教授更是安心地看她上讲台来出丑了。
杳月站上台,开始书写。
这不是道简单的题,涉及各科知识点,杳月一行一行地梳理思路,差不多写了大半个黑板后终于得到了一个结果。
然而,这个结果和刚才那男生给她的答案不一样。
难道是她算错了?
不要慌,不要慌......杳月稳了稳心神,已重新默默心算了一遍。
似乎陈教授看出来她的纠结犹豫,这时候还吓唬她,“怎么?不确定?”
“确定。”
尽管数值仍和别人的不一样,但杳月最终还是决定坚持己见。
她潇洒地丢下粉笔,“陈教授,我交卷。”
陈教授望着眼前微微含笑的少女,已经没有方才的紧张。在她做题时,陈教授已经看过她的过程,简洁,明了。她用最快捷的方式找到了答案。
是一份漂亮的答卷。
陈教授点点头,示意她回到座位上。
杳月跳回座位,这才有功夫发现递纸条的男生竟然是那天撞倒她的男生。
不过这次多亏了他,杳月大度地先对他绽放出一灿烂的笑来,低声道,“谢谢啦。”
那男生仍旧面无表情,甚至头都没往她这看一眼,“不用谢,你的答案是对的,我算错了,并没有帮到你。”
“陈教授还没给出正确答案呢。”
杳月瞄了四周一眼,陈教授又喊了一个学生上去解题。她心里还是有些紧张的,“我还不一定对呢。”
“你是对的。”
那男生又推来一张纸来,点着某处,“我这里算错了。”
他继续道,“刚才着急给你,不然我不会错的。”
他人还怪热心的嘞......杳月迟疑道,“那我更要谢谢你了?”
男生不理她了。
“诶,你叫什么啊。”杳月终于对他有些好奇了,见了这么多面也是有缘。
“黄唯。”
“什么?”他声音太低,杳月没听清,但先乐了,“你这名字真逗,怎么着,爱新觉罗退位了就轮到你登基啦?哈哈哈哈。”
还是黄唯面无表情,杳月这才尴尬地收了笑——眼前这家伙跟个木头似的,跟他展示幽默简直就是瞎子面前舞大刀。
正好台上另一个同学的解题也完成了,陈教授清清喉咙,点明杳月是正确的。
室内哗然,不少人鼓起掌来。连若琳都抓着她摇啊摇,“行啊你,杳月。”
而杳月正忙着明目张胆的冲他撇嘴。就是嘚瑟。
陈教授笑笑,开始讲解,并不将她这幅小孩模样放在心里。
若琳跟她咬耳朵,“你刚才干嘛呢?好惊险啊。”
杳月想起周蕴文来,又郁闷了。她本想用一个更简略的称呼去讲述,可临了发现即便是在“嫂子”前头加个“未来”也令她很难启齿,于是只好道,“我哥不要我了。”
身上颇有些告黑状的天赋。
若琳大惊,追问发现她只是偶然“听说”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姓氏后大为无语。
她摸摸杳月的额头,“你没病吧?且不说你听到的是不是真的,就算是,也不至于像你说的这样啊。你哥一表人才,适婚年龄,结婚也正常啊。难道你要缠着他一辈子吗?咱们以后也是要嫁人的呀。”
“具体的你不知道。”
杳月想起来前一晚周蕴文的模样,耍赖的姿态,懒洋洋求饶的语调,都令她心酸地牙痒痒,“我哥他爱死那个女的了。要是真成了,我肯定不能在家住了。”
“你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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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在家住啊,咱们住在宿舍里,天天夜聊,多好啊。”
“啊,我忘了告诉你。”杳月这才想起来将自己准备退宿回家的事告诉了她。
“别呀,你怎么这么乖。”若琳连忙阻止,“长这么大,你还没被家里管够啊。”
......这是乖吗?杳月还真没想那么多。她的念头里,似乎总是下意识地将“和邹应在一起”摆在首位。就仿佛他们来自同一个子宫,所以合该一辈子属于彼此。
若琳促狭地笑了,“在家哪有在外面好玩啊,你在家,别人想约你,都没机会。再说了,你哥如今好事将近,你在家更是不方便,说不定当时就是随口一说,没想到你真答应了。”
“怎么可能啊,他不是那样的人。”杳月喃喃。
“怎么不可能啊?”若琳信誓旦旦,“你以为随便一个理由就能调岗啊?一般也就是婚丧嫁娶,这种人生大事,打了报告上级才会批准的。”
“真的吗?”
“当然了,我爸就是干这个的,我会骗你啊。”
杳月的脸当即垂了下来,也没心情跟若琳说话了。若琳望着她那副可怜模样,于心不忍,遂给她出招道,“诶呀,真不知道你郁闷什么。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这是不能改变的。再说了,他有他的事,你也有你的事啊。”
杳月更费解了,“什么意思啊?”
若琳狡黠地笑了起来,冲她身后努努嘴,“那个怪咖其实细看长得不错,你听他刚才说的话,对你很有意思诶。”
好友幽幽的声音传来,很有引诱的滋味,“你不希望有个人天天能在宿舍楼下等你吗?”
杳月还真不希望。因为从前也有人等,那个人还是奔赴千里而来。
但也多亏了若琳,杳月这才发现自己的确迟钝的很。可能是从前在家,周蕴文也从未提及过婚恋相关的事宜,以至于杳月也根本不会第一时间想到这些。
亦或者是周蕴文对她实在太好。那些年轻男孩子能给她的,周蕴文早就先人一步,千倍百倍地给她了。比如等她下课,比如出其不意地送她精巧昂贵的礼物,比如记住她的每一个怪癖。关心她,包容她,爱她。
哪怕不是相同种类的爱,哪怕她心有不甘,但不能否认。
而今经过若琳提点,杳月仿若忽然发现一条其他的、她从未涉足的路来。
对啊,她都二十多岁了,为什么要这么乖啊?!
于是当天晚上。
杳月一边啃着包子一边对询问她窗帘花色的周蕴文道,“不好意思,本小姐先不搬回来了。”
周蕴文一愣,心里担心难不成是昨晚越界的行为让她有所察觉?然而面上不敢表露,只好佯装风平浪静,旁敲侧击地问道,“怎么了?是学校老师不同意吗?”
跟他撒谎其实还是有些心虚的,杳月心虚低头喝汤,可一想他很可能巴不得自己搬出去的——不然他干嘛这样问?而不是直接告诉她不行?
“差不多吧。”答案模棱两可,但杳月的语气可是斩钉截铁的,“我本地同学们也都住校,我不要搞特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