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疏往后退了一步,转身拿起衣架上的毛呢大衣,示意方闻钟走。
到了晚上的下班时间,看来萧总今天不打算加班,打算在家里床上和他的助理加班。
如果和往常一样,方闻钟会压着心跳,故作平静地跟在萧疏背后出门,然后进自己办公室,当他在西装外套上穿上一件厚羽绒服时,会看到楼下萧疏的车缓缓离开公司。
然后他会和同事打招呼,像每个工作日下班的夜晚一样,跟大家开几句玩笑,拉几句家常,说再见,下楼坐进出租车里,车绕一个方向,最终会回到萧疏在市区内的豪宅。
方闻钟怔怔的,他有萧总家门的密码,有时候等他到时,萧疏已经洗好穿着浴袍,等他自己去清理干净,然后两个人如吃饭一样,正常地躺在床上,进行生命大和谐运动。
有时候,萧疏会让他自己先去洗,在床上等他。
他会一边不耐地打着工作电话,一边背对着方闻钟偶尔回头看他一眼。
这种微小的不耐的情绪只有方闻钟能看到,电话那头,反正萧总永远是这样冷漠简洁的语气……
方闻钟会捂住嘴角,悄悄笑一下。
无论他们怎么契合,无论在床上的那一刻方闻钟是多么舒展坦白,也无论萧疏放开了在床上是多么疯狂,他会在他耳边低沉地喘息,会在脖子里的汗滴到方闻钟脸上时用力碾压而又索取地亲他……一到床事结束,他又恢复了萧总工作时的模样。
此时,方闻钟不敢再留下,明明萧疏说过,可以留下过夜,如果不舒服不用急着走。
可方闻钟每次都急匆匆地要离开,他脸上的红晕,眼角的泪痕还未下去,已经穿好衣服说‘萧总,明天见’。
不怪他如此,他和萧疏的关系就是如此割裂,工作中,萧疏对他的态度,从未有过一丝一毫的暧昧,没有人会怀疑他们上过床!
只要情事结束,萧疏总能一秒抽离,所以方闻钟哪敢再在他平淡无波的视线下,躺在他的床上,身体发酸发痒,眼中情意满满……
独自回家的路上,他总是很空白,很迷离。
身体里还留着他弄进来的东西,方闻钟不明白自己在干什么,沉迷还是清醒?
他对他有情,毋庸置疑,而萧疏对他只是互相利用,互相解决,方闻钟也清清楚楚。
他安慰自己,他们不会打扰到任何人,既然他和萧疏都愿意,那就这样吧,他还是很满足的,因为萧疏只和他这样,身边只有他一个人。
萧疏有洁癖,情欲也不是特别强烈,一周只要一两次,他们重复着这种生活,过了五年。
五年足够方闻钟了解萧疏,也足够让萧疏对方闻钟的身体微微上瘾。
萧疏对方闻钟也是极为满意的,工作中,只做助理该做的事,他挺聪明,能一手被他提拔起来做他的总助,肯定不是因为他为了让人离他近点网开一面,是方闻钟自己的能力让他坐在如今的位子上。
不枉他毫不留情的压力培养。
最令萧疏满意的,还是方闻钟在情事上的和他配合。
平日里看着有点呆板稳重的人,在他身下那么令人着迷,食髓知味,结束了也很快能回到自己的身份上,不会纠缠,没有麻烦。
萧疏很满意方闻钟在情欲一事上和他保持相同的看法,可以放松,但没必要让它占据太多时间,打扰到工作,他一直以为,他和方闻钟是相似的上下级加床伴。
直到此时,方闻钟的行为才让他有了些意外。
方闻钟先是用沉默表达了拒绝,又问了一遍,“萧总,你看看你的手机。”
萧疏抬头,反光的镜片一下遮挡住了其下如寒潭般清澈冷冽的眼,方闻钟不让自己显得慌乱,平静地说:“萧总,我们结束吧。”
萧疏对他的话无甚反应,却是在注视了他几秒后,当着方闻钟的面打开了手机,一目十行地看完方闻钟给他发的消息。
他微微挑起眉,“为什么?”
问的是那么四平八稳和理直气壮。
方闻钟忍不住抬起头,看他,“萧总,你都要结婚了,”心里的酸涩让他脸上挂着一丝假笑,好像在工作和生活之间找到了一个情绪的中间点,既熟稔讨好,又不免尴尬结巴地说:“你要结婚了,顾小姐……我们……”
咔嚓,萧疏合上解锁的手机,“我是要结婚,但不是现在。”
在方闻钟一秒脸白的情况下他又说:“但这和我们的默示契约有什么关系?”
方闻钟没听懂,或许不想懂,就见萧疏随意把大衣搁沙发上,重新坐下。
“嗯?要我说的明白点吗?”萧疏翘着二郎腿,以一个仰视却丝毫不损他霸道的语气说:“默示契约是指通过行为、惯例、期待等默认形成的契约约定,我以为我们早达成了共识。”
“我喜欢你的身体,你也很喜欢被我……我们上床是为了轻松享受,互惠互利。
我们的肉|体关系如此纯粹,从未变过,所以是什么让你突然选择打破约定?
是我做的不够好?还是,你有什么其他,情感需求?”
萧疏的话直白如一柄柄利刃扎在他心上,方闻钟却不敢再让他猜测下去!在这段关系里,他一直知道萧疏是怎么想的,却不敢泄露一丝一毫他爱他的想法。
“没有,”他摇头。
短短几分钟,就让站在萧疏面前的方闻钟,看起来虚弱了几分,他不安地攥着拳头,“萧总,我不会破坏你们的婚姻。”
萧疏总算明白了,“所以是社会道德的约束?”他嗤笑一声,不知是嘲讽方闻钟不想做第三者的潜台词,还是他说起的他的婚姻。
“方闻钟,为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出现的外来合同,打破现有契约,不是一个理智的选择。”
他在暗示他,他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结婚呢,或许三年,五年,难道就这样直接断了,身边没人空白的等着吗?
方闻钟听懂了他的暗示,不但没有高兴几分反而让沉闷铺满了眼底。
被萧疏一直从下往上盯着,他苦中作乐,萧疏是在用他自己的身体诱惑他吗?看来就床伴这个身份而言,他对他真的还挺不舍的。
可是他难得清醒,这次的事给了他一个抽身的时机。
无论三年,五年,萧疏迟早会结婚,而他迟早要退出!
到那时,他三十多了……长痛不如短痛,知道越拖结果会越坏,就没必要再白日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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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奢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萧总,我家里也给我安排了相亲,今晚我要去见一个女孩子。”方闻钟浅浅吸了一口气,羞涩地说。
“什么?”萧疏紧紧皱着眉,一瞬间像被冒犯了的狮子。
“我也想试着和女孩子接触接触,说不定我还会比你结婚早呢。”
他说着违心的话,不用看萧疏的眼睛,也知道萧疏此刻很愤怒,是,他看方闻钟的眼神,已经从刚才的讨厌,慢慢变得有点恶毒了。
空气被压缩,冰冻,方闻钟头闷闷的,萧疏一个简单的单音字,把他吓了一跳。
萧疏冷嗤了一声,他们互相看着对方。
结果萧疏的目光越来越不善,从方闻钟的脸上,落到他胸前、腰上,直到下面,他嘴巴轻轻动了一下,到底没说出那句话。
被打量的方闻钟难受极了,他好恨他那么了解他,一个眼神,一个字,就让他解读出了那句被萧疏吞下去的话。
你对女人,还硬的起来吗。
萧疏虽然二十五岁,才第一次和方闻钟发生关系,但他知道他是双性恋,男人女人都可以。
他以为方闻钟是纯粹的gay,只喜欢男人,因为在床上时方闻钟前面很少硬的起来,除非被他弄得太舒服了,又精心用手伺候,才会出来,而后面就容易动情的多了。
方闻钟抖了抖,他白着脸,萧疏说:“比起这个谎言,我更愿意听到你说‘今晚没兴致’,出去吧。”
他被赶出来了,萧疏还是把他的想法没当回事,似乎方闻钟拒绝了这一次,下次就会和往常一样……
方闻钟静静地关上门,手握在外面门把手上死死捏着,倏尔,一滴泪滑下去砸在他手上。
他为什么会爱上萧疏呢,曾经他也是喜欢女孩子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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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总助?方总助?”
女同事笑着抱着东西从背后和他打招呼,方闻钟转过身,也对她露出和善的笑。
“萧总没给你包红包啊?”她贼兮兮地问,一边还往总裁办公室瞅。
“早上看到官博都发了要和顾家千金联姻的消息呢,我们都兴奋坏了,第一次见到这种豪门联姻哎,本以为只是小道消息没想到成真了啊!小说情节竟在我身边!萧总说了什么时候吗?你和萧总那么熟悉有没有打听一下啊?”
“我听人事说公司新来的负责官博运营的是萧总表妹,早上就是她点赞那条微博,这自家人都承认了肯定不远了吧。”
方闻钟往自己的办公室走,女同事跟在他后面说:
“到时候萧总结婚,肯定会给我们包红包的,其中你的一定最大!”
他们离萧疏越来越远,直到方闻钟停在一间办公室门口,他笑容无恙地说:“给不给我包大红包我不知道,但我肯定会大出血的!”
“豪门联姻哎,”他学她说话,“份子钱不会把我一年工资都掏干净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女同事笑弯了腰,“那我先走了,方总助,你也准备下班了吗?”
“嗯。”
方闻钟靠在门上,在偌大的办公室,孤零零一个人缓缓坐在地上,垂下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