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开始后的一个星期，学校通知返校领取成绩单。
李妍虔诚地朝自己奋战了一个星期的套卷拜了拜，随后下楼去搭光隧。
到了教室，班里已经有同学三三两两坐着了。
“妍妍，你来啦。”陈轻轻坐在自己位置上朝李妍打招呼。
李妍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顺手将围巾解下来，“若仪训练还没结束吗？”
李若仪自从进了校队之后，训练强度增大，放假前教练还特地统计了队员的居住情况，要求居住在H区的队员寒假要回校训练。
“我刚刚发星聊给她，她说十点三十分训练结束，赶得上。”
陈轻轻低头看了眼时间，还有十分钟班主任才会过来。
“琛哥哥，你等等我。”
楼道里响起陆文萱的声音，李妍透过窗户看出去，只见顾琛单手插兜一脸淡漠地走在前面，身后跟着叽叽喳喳的陆文萱。
到了一班后面，顾琛看见二班坐在靠窗的陈轻轻和李妍俩人，神色和缓地朝她们点头打招呼，随后走进一班教室。
陆文萱拎着单肩包走进二班教室，看见李妍之后火速凑到跟前，“阿妍，昨天华尚年会你没有参加吗？”
“今年华尚没给家属名额。”李妍出声解释道。
“难怪，我也是千辛万苦找我爸托了好多人才拿到的入场名额，结果没看到LAN。”
陆文萱有些不开心。“昨天你妈妈没去参加吗？”
“她去了的，可能提前离场了。”李妍想起昨晚自己老爸一脸无奈地抱着喝醉酒的老妈进房休息的情形。
林女士喜好是喝酒，最大的喜好就是喝到她的微醺标准。
“好可惜，昨天我特地带了签名本，想找LAN.签名的。”
“文萱，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帮忙转交给我妈签名的。”
“阿妍，不一样。我得当面让偶像签名，就那种感觉，你知道吗？就，感觉”
“什么感觉？”李若仪背着斜挎包走进教室，拉过椅子大喇喇坐上去。
“与偶像对视的感觉。”陈轻轻笑眯眯地回答道。
“对的，就是这个感觉。”陆文萱欣喜地拍了拍陈轻轻的肩膀，还想说些什么。
徐老班在这时走上讲台，敲了敲黑板，示意大家安静。
“这次考试大家表现不错，有好几个考进全校全50，班长，来把这成绩单发一下。”
“这次全校第一你们猜是谁？”李若仪趴在桌上低声说道。
“盲猜顾琛。”李妍不假思索直接回答。
“那是，我琛哥哥那么优秀。”陆文萱在旁边搭腔。
“我有点好奇，文萱你喜欢顾琛什么呀？”李若仪抬头看向陆文萱。
陆文萱对于李妍提出的简单问题嗤之以鼻，“那当然是……”。
话未说完，陆文萱有些怔愣。她喜欢顾琛什么？
恰巧班长将成绩单发到她们这边，陆文萱坐正身子，接过班长递过来的成绩单，李若仪几人这会也都看着自己手中的成绩单，对陆文萱没说完的话都没太留意。
陆文萱捏着手中薄薄的A4纸，思绪发散。她到底喜欢顾琛什么呢？
“你们这该不会是风水宝地吧，恭喜恭喜。”班长笑意真诚地递给李妍她们成绩单，“一班见。”
李妍颤颤巍巍地接过，大脑有些发蒙，咩，咩，班长说的话是咩意思。
“太好了，我考进一班了。若仪、妍妍，你们呢？”陈轻轻一脸开心。
“嗯哼，飞升成功。”李若仪一脸嘚瑟地抖着手中的A4纸，她回去得找个框裱起来。
陈轻轻扭头看向李妍，李妍目光灼灼盯着自己的成绩单。
陈轻轻倾身向前，瞄到成绩单上的排名，“太好啦，妍妍你也在。到时我们在一班又可以坐一块了。”
讲台上许老班做完寒假的安全提醒，挥挥手让他们回家。
一班那边班主任正好也讲话结束，秦肃刷地一下窜出教室，跑到二班窗口。
“仪姐，你们考的怎么样？”秦肃撅着屁股趴在窗户上。
李若仪将自己的成绩单展开。
“牛啊，我仪姐就是厉害。”
林尧从秦肃身后走出来，看着李妍盈满笑意的眼睛，安下心来：“考的不错？”
“我进一班了！”李妍指着自己的排名，一脸开心地看着林尧，“感谢林老师的辛勤教诲。”
林尧被李妍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单手握拳放置嘴边轻咳一声，“你们中午有空吗？要不要一块吃饭？”
“好啊，吃什么？”李若仪搭腔。
“去永新街吃吧，那里新开一家火锅店听说很不错。”秦肃提议道。
确定好餐厅之后，几人收拾好书包，起身离开教室。
李妍走到教室门口，疑惑地停下脚步。
怎么，感觉有些安静。
陈轻轻转身看向陆文萱：“文萱，你不跟我们一块吗？”
大伙眼睛齐刷刷看向坐在座位上黯然神伤的陆文萱。
“不了，你们去吃吧。”陆文萱叹了口气，朝他们挥了挥手，“我不和你们一块吃了。”
走在楼道上，秦肃莫名地摸了摸自己的寸头，“琛哥，你惹文萱生气了？”
顾琛嫌弃地看了秦肃一眼，“你觉得可能吗？”
“那不应该啊，往常文萱见着你不是琛哥哥长琛哥哥短的吗，怎么这会这么安静，也不和我们一块吃饭了？”秦肃想不明白。
“会不会是没考上一班，有些不开心。”李若仪猜测道。
“有可能，要不我们找天叫上文萱去游乐场玩吧，和她散散心。”李妍提议道。
“可以，正好临近过年，园区还有烟花秀可以看。”李若仪说道。
其他人也没啥意见，顾琛点点头表示这事由他安排就好。
“好耶，又可以蹭到琛哥的极致VIP服务了。”秦肃兴奋高呼。“蹭琛哥，得永生。”
*
阳光刺进酒店窗户，照到一片狼藉的大床上。
赵晗是被晃醒的，她茫然地睁开麻木失神的眼睛，身下的床正在晃动。
赵晗扭头看过去，王啸志正伏在旁边的Omega身上做晨间运动。
“你也醒了?正好，两个人才有趣。”
王啸志伸手拉过赵晗，赵晗麻木地任由王啸志摆出他喜欢的姿势，任其为所欲为，旁边的Omega还在低声哭泣。
赵晗也想哭，但是此刻她的眼睛肿胀酸涩，哭不出来。
“乖，结束之后我带你们去买东西，你们喜欢什么尽管挑，我买单。”
王啸志趴在女孩的身上柔声哄着。
宣泄完毕之后，王啸志起身大喇喇走进浴室，对床上的两个Omega不管不顾。
门口处传来房门被刷开的一声，赵晗自暴自弃地躺在床上，没作遮掩。
林正华打开房门，房内AO混杂的信息素浓郁刺鼻，林正华忍着不适，打开通风系统，抬脚走进房间。
映入眼帘的就是赵晗满身鞭痕，狼藉地躺在床上，一双眼睛死气沉沉地直勾勾盯着走上来的林正华。
另一个Omega翻身下床，熟练而又艰难地收拾完自己，从桌上拿走属于自己的支票之后直接离开。
“晗晗，你还好吗？”林正华走到床前询问。
赵晗扭头看着一脸关切看着自己的舅舅，她现在已经认不清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林正华了，是谦逊有礼是他的本色，还是毫不犹豫地通过自己侄女置换资源才是他的本色。
林正华伸手想要扶起躺在床上的赵晗。
赵晗扬手拍开，艰难地用手臂支起身子下床，沉默地穿好衣服之后，转身看向林正华。
“我的房卡呢？”赵晗哑声开口。
“晗晗，舅舅扶你回房间。”林正华走上前伸手想要扶住摇摇欲坠的赵晗。
赵晗没有拒绝，沉默地由着林正华带着自己离开王啸志房间，路过客厅的桌子，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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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华顺带将桌上的支票抽走装进口袋，赵晗看在眼里，没有出声。
林正华带着赵晗来到他的房间，“你要吃点什么，晗晗？我给你点份粥好不好？”
“我要回我自己的房间。”赵晗抬头看着林正华。
林正华没有搭理，拿起酒店电话直接拨号，接通之后向酒店前台点餐。“去床上眯一会吧，到了我叫你。”
赵晗撇眼看见满是褶皱的床单，不用想也知道自己的舅舅昨晚是多么的肆意快活。
“我要回我自己的房间。”赵晗盯着林正华，一字一句地说道。
“啧，你的房间今早已经退房了。晗晗，你乖乖听舅舅的话，待会喝完粥，睡个觉起来之后，舅舅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
林正华看着一脸死相的赵晗，不耐烦地开口说道。
赵晗看了眼脏兮兮的床铺，走到沙发旁和衣躺下。
昨晚的遭遇让赵晗根本无法入睡，只要闭上眼睛，赵晗就会想到面目狰狞朝着自己一步一步走过来的王啸志。
赵晗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上的吊灯，直至眼睛酸涩之后才转头移开视线。
此时林正华正背对着赵晗，坐在办公桌前打开光屏办公。
赵晗眯着眼睛看向光屏，屏幕上是一张张穿着七校校服的学生照片，有好几张照片上的学生，赵晗有在酒桌上碰见过。
林正华毫无所觉地滑动光鼠，打开聊天框，将那些照片逐一发送给聊天列表里的人，供他们挑选。
赵晗哆嗦着握紧拳头，眼睁睁地看着林正华将自己的照片发送给别人，办公桌距离沙发有一定的距离，赵晗看不清上面的聊天内容，不过很明显，林正华再拿她做交易。
赵晗想起林正华塞进衣袋里的支票，以及之前无意说漏嘴的那些见不得光的资金款项。
所以之前林正华对自己的有求必应及宠爱纵容都是带着这恶心又下作的目的。
赵晗浑身泛着寒意，她没想到自己的舅舅竟然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此时房门被敲响，林正华起身，经过沙发旁余光撇到双眼紧闭的赵晗，抬手将她晃醒，“餐食到了，起来吃点。”
走至门口接过服务员送过来的餐食，林正华将餐盘端到茶几上，是赵晗往日最爱的花生排骨粥，餐盘上还放着几碟开胃小菜。
“先吃点，吃完后如果不想睡，舅舅先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
赵晗默不作声地接过勺子，低头喝粥，她现在已经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处境，她只想快点结束这一切，回到家里，回到赵父赵母的身边，远离他们。
“这几天在L区遭遇的事情不能让别人知道。”林正华冷不丁开口。
赵晗抬眼看去，林正华坐在沙发上，悠然地翘起二郎腿，带着上位者的姿态凝视着她。
“知道了。”
林正华看了眼对面面色苍白的赵晗，他这个侄女可是个宝贝，不仅王啸志对她昨晚的表现很满意，其他那些人也还排着队等着享受。
“晗晗，你是个聪明人。舅舅这么做也是有苦衷的，舅舅在七校虽然是个校董，但也只是名字好听罢了，你也知道舅舅上次为了帮你，被顾林两家脱了好几层皮。我相信你知道，你之后该做出什么样的选择才是正确的，是不是，晗晗？”
林正华身子后倾，滑动光鼠播放了一段语音文件，不堪的话语伴随着暧昧的喘息声猝不及防闯进赵晗耳朵，赵晗捏紧勺子愤然看向林正华，那语音分明是自己昨晚的遭遇。
恶心，太恶心了。
赵晗摔下手中的勺子，转身冲进卫生间，趴在洗漱池上干呕。
林正华起身，从容地走进浴室，将手放在赵晗背部轻柔抚摸。
“我想你应该知道你要做什么。”
漱口完毕后，赵晗侧身避开林正华的手，浴室外语音还在播放着，Omega的惨叫与王啸志的大笑不断地涌进赵晗的耳朵。
赵晗颤抖地双手握拳，深呼吸一口气之后，哑声开口：“我知道了，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