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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叫那俩老货耽搁了半日,沈川找到张福的时候,已经是未时。

    张福如愿以偿,现已经成了金名赌坊的打手,见着沈川嘻嘻笑,“沈哥可是后悔了,只是现下过来,怕也晚了。”

    沈川瞥了他一眼,“谁与你扯这些,来寻你正经有事,我这有个赚钱的活儿,需要你配合,干是不干?”

    张福眼睛瞬间一亮,“好哥哥,亏你想着我,能挣钱的什么不能干,只说是个什么事,叫我怎么做都成!”

    如此,沈川便对着张福耳语了一番。

    张福听着吸了几口气,末了点头,又好奇多嘴问了句:“哥哥好胆,只是那样的公子哥,如何得罪哥哥了?”

    沈川轻嗤一声:“前儿因有事去了一趟秦楼馆,那人喝醉酒撞了我,却好大的威风,反咬一口在我面前耍狠,使他身边那群杂碎打了我,这仇不报也枉为人了。”

    这话是并不是随口瞎编,沈川这身体有记忆,这事便是前几日自己遇到的,略想一想也忆起上辈子自己怎么做的,不过是趁着夜色蒙着人打了一顿。

    沈川唇边勾出个冷笑,既这样,也别怪他阴人一笔,他还正经缺钱用呢!两人商议着,沈川低声告诉张福儿:“秦楼馆里的一位姑娘承过我的人情,我便让她话语引那位去金名赌坊,你再设套,届时我再出现,自有道理。”

    若叫张福打杀人他是万万不敢的,更别说沈川口中那个姓谢的还是官宦子弟,动动手指头都能给他们好果子吃,不过只说将人引到那赌桌让人赢几把,这却并不很费事,遂忙不迭应承下来。

    沈川便是个别人欺辱他一分他就要三分的报复回去的性格。

    那头已经叫秦楼馆的姑娘帮他盯着,果然不两日,那姓谢那厮又去了,姑娘很顺利就将人引去了金名赌坊,张福这里早设好套等着,虽不敢做得很明显,奈何对方头一回来这地方,给他赢了三五回,人就经不住诱惑,夜方过半,形式大转,待回过神,身上已然输了个精光,偏偏已经昏了头脑袋不清醒,不过听人怂恿一句,就果断写了五百两借条。

    这五百两,下个半夜一过,又如数输光。

    天光大亮,就该收账了。

    这公子这才发现大事不妙,一面心有余悸,一面又开始怀疑是否着了道,大张声势想要赖账,赌坊不是好惹的,白纸黑字自个画押签字按的手印,妄想抵赖那是做梦,这公子还傲呢,叫上小厮反抗,又哪里打得过专业的。

    正被打得嗷嗷叫之时,沈川便忽然出现,助了他一把免于他被“打死”,又因沈川是赌坊熟人,承他的人情,终是免了借贷的息,定下还四百两,宽限三日,才将这事了了。

    这姓谢的已然不记得沈川,嘴上感谢了他一番,打量沈川这模样,一眼就知不是个有身份地位的,神色就有些高高在上,自报了家门,“我乃京师户部左郎中家的公子,名叫谢恒,今日这事多谢了,改日有机会再报仗义伸手之恩。”

    沈川怎么会看不透这些人的心思,这便是身份地位带来的傲慢了,索性.事情已经办成,面上秉着微笑,微微一抱拳,眼见着人离开。

    再说那谢恒,在外头荒唐一夜,又怕被父亲发现,叫下人打着掩护悄悄回到了自己院中,回屋蒙头大睡了一觉,方才入了迷,不妨冷不丁被丫鬟叫醒,便发了大火,抬手就打,直到他娘身边的嬷嬷进来,说太太有事,请人过去。

    谢恒歇了劲,换过衣裳,收拾妥帖才过去上房。

    方氏如何不知道儿子又在外头胡混了一夜,只她现在有事,顾不上训斥儿子,只沉声道:“谢斐如让陈家休了。”

    谢恒脑子还有些迷着,闻言随口就答:“休了便休了,什么大事,值当母亲一大早的叫我过来。”

    方氏叫儿子这话气得心火直往外冒,上前伸手在儿子脑门狠狠戳了两下,骂道:“我看你是黄汤灌多了还没醒呢!我们家若出一个被休回来的姑娘,你妹妹的名声还要不要了?我正给她说人家呢,偏偏在这节骨眼上,可把我气死,这谢斐如可真是十足的丧门星。”

    谢恒心里烦躁,一边斥丫鬟叫帮他打扇子,一面随口说:“要不跟陈家交涉交涉,怎么就到了休妻的地步?”

    方氏冷笑一声:“怎么没说?年初陈家来信就提了话头,老爷发了大火,立刻派人去了青州,压了一阵,可惜陈家大少铁了心要休妻,他们家拿住大姑娘三年无所出这一条,前儿个信已经送过来,休书已然盖了章,已无转圜余地,现让我们去将人接回来呢!”

    原来这谢家大姑娘谢斐如,并非方氏亲生,乃是谢大人原配夫人所出,而方氏是谢家继室夫人,对原配所出之女,自然并不如何喜欢,加之现出了这档子事,心里早把谢斐如恨毒了。

    谢恒问:“我爹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自然是一场好气!陈家今年有人高升,也抖起来了。”

    “那娘叫我来是?”

    方氏缓了一口气,道:“老爷叫你去接人。”

    这大暑的天,跑青州接人,谢恒可不觉得是什么好活,奈何他老子已经吩咐,便殃殃应了一句,“知道了,”又问,“什么日子出发?”

    方氏沉眉道:“我叫人收拾打点好,初六你就动身,接回来,我还得趁早再给她说门亲,绝不能让她在家中多留。”想了想,又嘱咐,“你悄悄儿的,别闹出大动静,碰见有人问就说走亲戚去的,这事我们能掩就掩。”

    谢恒点点头,忽而眼珠子转了转,他正为昨日欠下的几百两银子发愁呢,不知从哪儿去打饥荒,现借着这事,就向方氏开了口讨要。

    方氏听要五百两银子心里一惊,“怎么要这么多!”

    谢恒便转着心眼扯谎说:“这一路去青州还不知道碰上个什么事,倘或需要用到时候却拿不出来,岂不是让陈家人看了笑话?再一则,青州路程不算近,算算往返只怕需得半个月功夫,姐姐那边还有嫁妆要运回来,我预备去武行请几个身手好的跟着,更稳妥些。”

    方氏听他说得也在理,便答应了,叫嬷嬷回房取了五百两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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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交给了儿子。

    谢恒拿着钱高兴走了。等出门那日,他又去外账房那里支了两百两银子作路费花用,这方氏便不知道了。

    —

    不两日,金名赌坊那里就收到了谢恒小厮送过来的四百两银子,拿走了借据。

    张福儿寻了个空,把银子给沈川送过去,一共两百两,当初说好了的,两方对半分钱,这也是规矩,另外二百两张福和他那另外几个兄弟一起分了。

    到沈家时,沈川正在院子里舞刀,张福儿看得眼睛都直了,口中直呼,“这些时候没见,沈哥武艺竟长进了这么多,好生骇人!”

    他们在周旺祖那里不过练些最基本的东西,也没有个正经功法,沈川厉害那全仗着他自己体魄好,天生的优势。

    眼下张福一看,就算不内行也能看出厉害。

    沈川心说他眼力倒不拙,自己练的是上辈子后来无意得到的一门功夫。

    没多话,只收了自己的那份银子不提。

    手头有了现银,自然想趁早将那悬着的事定下来才安心。

    次日沈川又跑了一趟长兴街。

    这次门里倒没让他等许久,说笑着就请他进去了。

    “您老帮了徒弟这回又何妨,我必记您的大恩,来日一定孝敬师傅。”

    周旺祖闷不吭声坐在高椅上,旱烟抽了一管又一管。

    沈川轻笑:“您老还想不明白?留着这个好事儿,给了新女婿,再别忘了自个儿还有个大女婿,虽是说不见得靠得上,然师傅要干出那偏心眼的事来,那可不是不孝顺的事,是叫你大姑娘和二姑娘结仇呢,师傅夹在中间可受得了?”

    这就是周旺祖心里都另一重担心,又叫沈川说中了。

    “罢!你这歹命的混小子,算我上辈子欠你!”

    沈川心思终是落了地,高兴得很,便识相的主动问:“需要多少银子打点?”

    周旺祖哼了一声,“还算你心里有数。”然后伸出手,比了三根手指,边说,“拿出这笔钱,我才好去说和。”

    沈川啧了一声,乐笑了,“师傅,您这要得也太狠了些,这等不记名的巡捕司员的奉钱一月能有二两银子不?”

    周旺祖觑了沈川一眼,哼道:“小子,账可不是这么算的,你不肯,还多的是没门路到处求有钱没处使的的呢!”

    沈川也知道这比血是非出不可,不过身上才有那算计回来的二百两,便掏出两百两银钱放在桌前,无赖似的说:“先只这二百两,您收着,再宽我些时日,到时候一并补齐,断不少您的。”

    周旺祖摸起银钱,收了,“你倒好本事,从前也小瞧了你,怎么,这是以后要正紧过日子了?”

    沈川乐道:“谁不想正经过日子。”

    周旺祖又上下打量他一通,不知想到了什么,就说:“知道上进是好事,你年岁也不小了,可要我给你说个媳妇?”

    沈川哪用得上别人,心中自有主意,故而嘻笑着拒绝,“这就先免了,还没那份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