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文午大惊。
“受害者萧明，在旧市场一处商铺内，被凶手用金刚丝戒指杀害。凶手为异能者，将受害者分尸录像后，伪装成受害者的模样，前往婚礼现场。”
电视机里的声音传来。
快递员重新看了眼标签：“寄件人萧明。靠，就说怎么耳熟？居然和断头尸案受害者同名。太吓人了。东西你们拿好。”
吓得快递员连签收都没签收，转头就跑。
电视里苗淼仍在做案情简报：“凶手在婚礼现场黑了电力网络，造成民众恐慌，趁机逃离。”
萧潇从文午手中拿过快递箱，轻颤着打开。
里面是一张银行卡，和一块怀表。
萧明所有的遗物都在她这里，因此她确定，这张存款额千万以上的至尊级别银行卡，肯定不是她爸爸萧明的。这么大一笔钱，为什么会寄给她？难道是别人的东西，寄错了？
可是这块怀表……分明是爸爸的宝贝，她记得小时候有次贪玩，偷打开怀表看，发现里面有张爸爸和陌生女人的合照，问爸爸那陌生女人是谁，他也不说。后来她再也没见他拿出过那块宝贝表，以为是他给藏了起来。再后来遗物里面也没有怀表，她想着应该是爸爸已经卖掉或者送人了。
却出现在这里。
时隔多年，她再次握着怀表。当年那张合照中女人的样貌她早已记不清，此刻，莫名有些激动。
终于能知道，爸爸藏在心底的那个人，是谁了吗？
“啪嗒”一声轻响，表盖弹开。
里面是一张年代久远的合照——
扎羊角辫的女孩举着舞蹈比赛的金牌，笑容洋溢，坐在男人宽厚的肩膀上，男人脸上尽是骄傲和疼爱……
与此同时，手机上陌生号码发来了信息：
“小潇，银行卡密码是你的生日，新婚快乐。永远爱你的爸爸。”
***
特案局在发布会上只公布了断头尸案案情，没公布凶手具体信息。有记者猜测因为涉及到异能者。特案局当即予以解释，除涉及异能外，凶手与十五年前的千人婚礼惨案有所牵连，并案处理期间，案情信息暂不对外公开。
官方信息虽短，但舆论关注有增无减。很快，各种消息已经满天飞。比如，整个旧市场被查封，带出了一个名为鬼市的组织，暗地里曾做过许多不法勾当；又比如，鬼市的背后，牵涉到了四大家族之一罗家的旁支，罗家在白京内城的一栋宅院被封，有人被捕。
四大家族共掌夏国百年，共同肩负夏国的兴衰，民众们早就默认了，私底下的肮脏事，四家也是沆瀣一气，蛇鼠一家。然而这次总长府的行动，坚决又迅速。
叶家成为四大家族有史以来，第一个敢于公开对盟友展开调查的当政家族。不仅暂时解决了甚嚣尘上的民众信任危机，还因为秉公办事，获得了一片好评。
一时间，白京仿佛恢复了往日的安宁繁华。
洛暖打来电话说，孙梅的案子，也有了眉目。
负责案子的特案局探员，按照顾野蔓提供的建议，详细调查了死者冉东生前在花市的全部信息。
冉东高中辍学后，为了养活比他小十岁的孙梅，到处打零工赚钱。因为勤劳肯干，被屠宰场的老板看中，收了他做学徒。靠着手艺和多年积蓄，他在和孙梅结婚五年后，自己开了家屠宰场，做了老板。
据冉东的伙计说，他们老板平时为人还不错。就是不爱说话，性格有些孤僻，经常一个人关在屠宰室里，不让外人进，不知道在里面干什么。有不止一个伙计曾不小心闯入屠宰室，看到老板冉东，正拿着许多不同的工具，从各个角度击打昏迷的牲畜。因为那些牲畜反正也是要屠宰的，伙计们都没当回事。
直到后来，冉东的老婆孙梅几次三番去治安局报案，说被冉东家暴。伙计们私下交流，猜测老板是有些暴力倾向，之前都是对着牲畜发泄，到底没忍住，对老婆下手了。至于孙梅身上为什么验不出伤痕，有伙计猜测，老板之前自己关在屠宰室里，就是在做实验，怎么样才能在牲畜或是人身上，施暴而不留下痕迹。之后再将实验成果，施展在老婆身上，让他老婆即使去报案，也验不出伤痕。
“说实话，我听负责的探员讲到这段时，就算之前听说过不少骇人听闻的案子，还是有点儿毛骨悚然。”洛暖在电话里道，“如果伙计们的猜测是真的，那冉东就是个实打实的变态。孙梅好可怜，明明遭到了伤害，却拿不出证据，还要被人质疑。没人相信她也没人帮她，身心该是怎样的痛苦绝望。能做出杀夫的事情一点儿都不奇怪。”
“特案局已经确定人是孙梅杀的？”顾野蔓反问。
“没有。孙梅不是异能者，也没被污染。冉东却是被异能或者是变异生物杀死。案子就还是卡在这儿。”
“分辨不出到底是异能还是变异生物？”
“我不懂检测的原理，但据说是分辨不出。不过，孙梅住的旧市场那一带，最近不是因为断头尸案被查封了嘛，抓了不少人。审问的时候，有人招供，孙梅出租屋隔壁，就住了几个异能者。而现在几乎能确定，家暴是存在的，孙梅有了作案动机，”洛暖语气轻松起来，“他们现在正沿着买凶杀人的方向调查。很快应该就有结果了。”
“也许，不是买凶。”顾野蔓道。
“什么？那难道是合谋？”洛暖惊问。
“无论买凶还是合谋，可以事先控制的话，在自己住的地方杀人，都太显眼了，很难摆脱嫌疑。”
“所以，难道是意外？孙梅是无辜的？”
“有这个可能。至少是发生了些脱离她掌控的事情。”
“听你的意思，还是怀疑，冉东的死和孙梅有关。”洛暖断言。
“没错。我和她打过交道，孙梅，是个观察力不错的人，出了事第一时间打电话给我，说明她很会借势。”
“明白了，我会把你的话转达给我同事。对了，分部这边有事，我已经提前回黑关了，参加不了这次的同学聚会。幸好你和爱爱我都已经见到了。咱们仨下次再聚。”
***
X会所，总统包间。
“对你爱爱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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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完，我可以天天月月年年到永远……”
喧嚣的音乐，动情的嗓音，打了对钻石耳钉的潮男左手拉麦，右手指向台下的心上人，一首《对你爱不完》唱出了当红爱豆的气势。
“真服了陈让这个活宝，公开秀恩爱，当我们这么多人都是电灯泡显眼包啊。”全身奢牌、打扮华贵的女子摇头轻哂，正是台上潮男陈让的表姐，年玉莹。
“您们家表弟，还不是被您们家给宠出来的。”一旁规矩坐着的女子服装低调，配饰却用心，戴了一整套的红宝石首饰，是年玉莹的闺蜜，名叫刘纹。
坐在年玉莹另一侧的女子长了张鹅蛋脸，皮肤白皙，样貌很是讨喜。台上的潮男就是在对她频频表白，明送秋波。女孩脸蛋羞得发臊，站起身：
“玉莹表姐，刘纹姐姐，我去找我同学说会儿话。”
“小媳妇不好意思了，快去吧。”刘纹调笑。
年玉莹点头：“去吧去吧，爱爱你走了，陈让活宝才能不唱，把麦克风让给其他有需要的人。唉，真是一点儿没有身为主人的自觉。”
***
X会所是白京城最顶级的私人会所。会所内独一无二的总统包间，占地超两百平方米，被一串串天然粉珍珠缀成的珠帘，分成两边，一边是KTV娱乐室，另一边是餐厅。
餐厅里坐了十几个男男女女，都是武爱爱的中学同学和同学家属。他们中，有的在白京上大学，有的专程冒着风险从影都赶来白京参加她的婚礼，婚礼后留在白京旅游尚未离开。
X会所老板是陈让的堂姐。这次同学聚会就是武爱爱和陈让夫妻二人组织的，陈让顺便叫上了年玉莹、刘纹她们，想着大家都是同龄人，出来玩耍，人多热闹。
可实际上，年玉莹、刘纹和她们的白京本地朋友，与武爱爱陈让的同学们根本没什么共同话题。两伙人冲着武、陈二人面子，见面寒暄了几句后，就泾渭分明地分成了两拨，京圈的贵族小姐少爷们在娱乐室K歌，影都的同学们聚在餐厅聊天。
餐厅最安静的角落里，顾野蔓正靠在沙发上发呆。
“顾小蔓！”
右肩膀被重重拍了一下，她向左边看去。
“爱爱。”
“你怎么每次都不上当？陈让那个笨蛋每次都上当的。”
“所以怎么抛下你的笨蛋老公，来找我啦？”
“看你一个人呆着，怕你无聊。”武爱爱挨着她坐下，“你向来不喜欢这种场合。你老公呢，不是说会来？我以为有他陪着你不至于太无聊。”
顾野蔓耸肩。
谁知道黎靖川在忙什么？这一周多时间，两人虽住在一个屋檐下，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
这次同学聚会，她是看在爱爱的面子决定出席的。爱爱强烈要求见黎靖川一面，她才和他说了这事，没想到他一口答应下来。答应了却不来，倒不如不答应。
“洛暖说你老公是帅哥。陈让说你老公在军部名声不错，人靠谱。所以，到底怎么样嘛？我今天还能不能有机会见见真人了。”武爱爱拉着她的胳膊撒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