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府里,李林儒刚从城外急匆匆地赶回来,李瑜站在书房外见他来了急忙弯腰行礼,但李林儒只是瞥了他一眼就进书房了。随后门也被人从里面关上了,李瑜慢慢直起身抬起头,眼里一片阴鸷。
等了许久书房的门才再次被打开,下人侧身请他:“二公子,老爷让您进去。”李瑜点头一踏进书房,门就被合上了,李林儒一拍桌子大声喝道:“给我跪下!”
李林儒满脸怒火的抬起他的下巴,直到看见他眼底的那不易察觉的不服才用力甩了他一巴掌,鲜红的指印很快就浮现在脸上,他被打的脸偏向一边,嘴角有血迹流了下来,但他还是跪的笔直:“父亲息怒。”
“你看你自己做的好事,竟敢在府外私藏妓子,茂儿整日都堵在你那个外室那里,流言蜚语满天飞,你是不知道现如今是什么情形吗,坏了大计你是要力挽狂澜吗?”
李林儒嫌恶的看了他一眼,背过身去道:“那个妓子我让茂儿纳进府里了,今后你就别打她的主意了,至于你的婚事我自会给你安排。”
李瑜走出书房,用手抹去嘴角流出来的血,眼里的狠厉一闪而过,不过就是自己私藏杏梨被李茂发现了,非要把人带回府,父亲就开始对自己不满了,他李茂一个废物到底凭什么什么都可以轻而易举的得到?
“见过二公子。”婢女端着一套女子的衣物从他身旁路过行礼,见他面色不好,便想着赶紧走,但李瑜唤住了她。
“这衣物要送去哪儿?”李瑜面色阴郁的看着她手上的衣物,明知道走这条路去到的地方只有李茂的院子,但还是要问出口。
婢女低下头道:“回二公子,这是送去给杏梨姨娘的,府中还未准备有杏梨姨娘的衣裳,只能先从其他姨娘那里取来。”
“这么晚了还要急着送去吗?”亥时已过,居然还要送去衣裳?
“是大公子吩咐的。”婢女不知想到了什么,先红了脸,幸好二公子挥手让她走了。
李瑜藏在袖子里的手紧紧的攥起来,而后又慢慢松开,看着婢女走去的方向嘴角扯出一抹笑:“得到了又如何,不过都是我玩剩下的罢了。”
书房里,暗卫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李林儒面前:“老爷,城外的人都安顿好了,但还有两万大军没赶到,陵水国他们传信来说援军有十二万,到时驻扎在城外百里处,信号发出后即可发兵攻城。”
“他们可有说援军何时到?”李林儒倒了一杯热茶慢慢品着。
暗卫眼神一顿,随后摇头道:“未曾。”
“啪!”茶杯猛的被一放在桌面上,茶水溅起浸湿宣纸,李林儒站起来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信上没有说援军到达的具体时间?端王那边怎么说?”
暗卫抱拳为难地开口:“使臣来信说端王还未给信物,援军只有得到信物才会出兵,不然万一是陷阱怎么办?端王这几日都不见人影,但据近侍说信物已经送出,但不知为何使臣那边却说没收到信物。”
“真是一群废物!”李林儒一甩袖子便开始来回踱步,眉头死死皱着,端王怎么关键时刻掉链子了,是又出了什么事不成?
“你先让人看好城外那些士兵,再传信去给使臣,不对,等他们到了时仲庸安排好的地方再去找他们,让他们尽快传信去发兵,否则就把他们暗自收押起来,拿了信物就送去陵水国。”李林儒停下脚步,想了一会再吩咐暗卫,明日得去找找端王了,不然多年的大计岂不是功亏一篑吗?
“是。”暗卫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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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时锦夕夜里睡的不太好,宋少衍起身时她还在睡着,等做好早膳时她还没起,只是微微皱着眉头,侧着身子似乎睡得不大安稳,粉嫩的寝衣微微散落,露出雪白肌肤上的点点红痕。
“阿锦,该起身了。”宋少衍抚着她的眉头,眼里含着担忧,温声唤着她,唤了几声她便醒了,只是惺忪的睡眼里满是疲惫,脸枕着手,映出了几道浅浅的痕迹。
“阿衍,怎么了?”时锦夕睡得头有些疼,不是很想起来,手握着他的手闭着眼睛,头有些沉。
“无事,阿锦再睡一会儿,待会儿我再唤你。”宋少衍摸了摸她的额头,有些热,许是烧了:“阿锦,你有些发热,再躺一会儿。”
“无妨,先不睡了。”时锦夕一会儿就想起来了今日要回时府,起身掀开被子,宋少衍拿过一旁准备好的衣裳给她穿上。
自成亲后,早上起身都是他帮自己穿衣,时锦夕已经有些习惯了,特别是今日身子好像有些不适,便越发任由他慢慢扣着衣扣。
“阿锦,我去熬一些药过来,你先用着早膳,今日的早膳我给你熬了贝肉米粥,可以多吃几口。”宋少衍仔细地帮她理好衣裳,低头在她红润的唇上浅浅吻上一下,时锦夕眸子里露出羞意轻轻应了一声。
紫苏端着早膳进来,姜姜伺候着她梳洗完毕便让她用早膳,热腾腾的贝肉米粥熬得很软乎,米香和贝肉混合,鲜香极了,紫苏给她舀了一碗笑了道:“不曾想公子的手艺这般好,小姐每日的早膳都是不重复的,奴婢和姜姜都自愧不如。”
“小姐今日气色不太好,可是昨夜没睡好?”姜姜看着她稍显倦怠的脸有些担忧。
时锦夕搅拌了一下碗里的粥,稍凉后尝了一口,味道确实好极了,米香和贝肉混合熬煮,唇齿留香,几口粥下肚,她才方觉得有些精气神了:“许是昨日吹了些风有些着凉,不碍事的。”
她才说完话,宋少衍就端着药碗进来了,紫苏和姜姜都自觉退下。
“阿锦,待会儿用完早膳再把药喝了。”宋少衍把药放在一旁晾凉,又拿起筷箸给她夹了两个小糯米团子。
“好。”其实用过早膳她已经没有多少不适了,她想早些回时府,想知道父亲藏着的那幅画上的人到底是谁,最后几口粥她吃得有些心不在焉了,但宋少衍还是让她把碗里的粥都喝完。
待她喝完了药,宋少衍才给她系上披风,牵着她的手坐上马车回时府。
马车缓缓在时府大门外停下。
“阿锦姐姐!”时清悦和时怀珖老早就从床榻上爬起来,抓了几块糕点就守在时府大门,看见有马车过来,立马兴奋地走下去,瞧见姜姜走在马车外,就知道是阿锦姐姐回来了。
宋少衍先从马车上下来,随后伸出手小心扶着时锦夕下来,时清悦一下子扑进她怀里,开心的仰着脸道:“阿锦姐姐,你终于回来啦。”
时怀珖也想和阿姐一样挨着阿锦姐姐,但阿锦姐姐的夫君看起来并不想让自己靠近,他只好站在一旁看着。
时锦夕笑着摸摸她的脑袋:“清悦和怀珖今日不用去学堂上课了吗?”
“当然不用,娘亲给我们夫子说了,今日放一天的假,我们一早就起来等阿锦姐姐回来啦。”时清悦高兴地道,顺道还拉着时怀珖的手让他点头。
“这是你们阿衍哥哥,清悦和怀珖还没有唤他哦。”时锦夕摸摸时怀珖脸红的脸颊,笑着道。
“阿衍哥哥好。”时清悦和时怀珖抬起头看着比他们高出那么多的宋少衍脆生生唤道,但时怀珖很快就低下头了,时清悦还双眼亮晶晶的看着他,阿衍哥哥长得真好看,和阿锦姐姐最配啦。
宋少衍看着她开心的模样眉眼也跟着柔和起来,嘴角上挂着温和的笑意,让舟竹把带来的小玩意拿出来给他们玩。
他们两个小家伙得了东西高兴地就立马跑去别处玩了,时锦夕和宋少衍走到前院时,秦云柔和时仲庸已经在那坐着了,时仲庸看着宋少衍面上就扬起一脸笑意。
“锦夕、少衍,你们回来的这般早可用过早膳了?”等他们行过礼,秦云柔便让下人们上茶。
“我们用过了,多谢夫人关心。”时锦夕温声道。
“那夫人就带锦夕下去聊一会吧,我和少衍有话要说。”时仲庸笑眯眯的看着秦云柔,示意她带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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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
宋少衍捏了捏她的手,时锦夕有些不放心地看着他,现在她不知道父亲到底要和他说什么,怕父亲为难他,但这也是一个自己可以偷偷去书房的好时机。
秦云柔带着她回到梨花苑里,让绿芸把准备好的东西拿出来。
“这是我嫁妆里的的一个铺子,现在你成亲了,我便把它给你,女子在夫家要有自己的生存之道,银子是必不可少的,这个铺子每年的盈利都还不错,你拿着身上好有个傍身。”秦云柔见她今日回门面上气色有些不太好,以为是在夫家不习惯,便越发觉得自己这个铺子送对了。
怕她推辞,秦云柔把令牌放在她手心按住:“你母亲不在身旁,我总要替她照顾着你,不然出到外头别的夫人会觉得我身为主母肚量小,舍不得拿出好东西。”
时锦夕捏着手里的令牌看了看,只好收下:“多谢夫人赏赐。”
“好了,你回海棠苑吧,你父亲那边指不定要谈到何时。”秦云柔起身催着她出去。
时锦夕出了梨花苑后面色便冷了下来,直接往书房的方向走,边走边小声对姜姜道:“姜姜,守在外面看着,若有情况你便直接走。”
“好。”姜姜心有迟疑但还是直接应下了。
宋六早就在书房外面的大树上站着了,看见时锦夕过来便一跃而下来到她身旁:“小姐,周围无人,请尽快进去查找,属下会在门外守着。”
等她点头后,宋六又递给她一个物什:“小姐,这个虎头铁可以方便查探暗格暗室的存在,它的脑袋若有异动,身旁定有暗格。”
虎头铁是一只老虎的形状,但只有一个圆圆的脑袋,好似会转动。
时锦夕拿着虎头铁推门进去后立马把门合上,书房里和上次来时几乎一模一样,她走到置香炉的高台,香炉里依旧放着那种助眠的熏香,且炉外尚温热。
她走到案桌前,案桌上除了笔墨纸砚外并无他物,摆放的格外齐整,她凝神四处看了一会儿,想走去书架上看看,刚走两步,手里的东西却动了。
虎头铁的脑袋开始转动,时锦夕把它置于掌心往回退了两步它就不动了,迟疑地往前走两步后它又开始转动,一步步靠近,转动速度越快,是砚台!
时锦夕手按上砚台,转动了两下却没有发现异常,继续转动,“咔哒”一声,砚台下降,暗格出现了,她把手伸进去,拿出来的东西是却是几封信纸。
前院里,时仲庸和宋少衍相对而坐,二人之间的棋盘已分出胜负,但很显然时仲庸输了,他面上有些尴尬,他这个女婿似乎并不给自己面子啊。
“少衍的棋艺果真高明,几步之间就把我的退路给斩断了。”时仲庸看着棋盘上的棋子笑了笑。
“岳父过奖了,只是您的棋子走错了路,阴差阳错被我的棋子拦住路罢了,您说对吗?”宋少衍两指间捏着一颗黑棋,淡笑着把它投进棋盒里,发出“嗒”的一声。
闻言,时仲庸面上一僵,看向他的神色中带了些审视,但还是扯着脸笑了笑:“人老了,棋艺都退步了。”
“岳父言重了。”宋少衍站起来从他的棋盒中拿出一颗白棋看似随意地往棋盘上一放,推开另一颗白棋,棋盘上的事态立马转变了。
宋少衍的手停在那颗棋子上,面上的谦和收了起来,淡漠地看着他:“这盘棋,岳父每走一步都是在慢性自刎,及时收手方为上策,若不然,便是注定穷途末路了。”
“你都知道什么?”时仲庸面上再维持不了笑,站起来警惕地看着他,但他比宋少衍矮了一大截,气势上便输了一大截。
宋少衍摸了一下腰间垂挂的香囊,眉眼弯了一下:“岳父行事不妥,其中莫要牵连阿锦,若不然岳父就真的无路可走了。”
时仲庸看着他的背影走远,浑浊的眼里满是算计和狠厉,看来这个无一官半职的宋公子不是一个涉世不深的浪荡公子,他到底都查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