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第12章 谣言害死人
    翌日,一则皇室秘闻传遍了整个京城。

    “听说了吗?昨日裕贵妃要给瑞王妃下马威,早早备了三个美妾打算送到瑞王房中。”

    “诶呦喂,真是不干人事,就算是亲婆母也断没有在小夫妻新婚不久便急着往房里塞人的道理啊。”

    “谁说不是呢,虽说瑞王是养在裕贵妃宫中,到底还是中宫秦皇后所出的嫡子,她摆什么谱。”

    “嘿,你怎么不想想,若是裕贵妃真是瑞王有传闻中那般好,瑞王会不与她亲近吗?这皇家的水可深着呢!”

    “是诶,王家他婶说得有道理,谁知道是不是明里一套暗里一套,啧啧,难讲哦。”

    “不过瑞王殿下对瑞王妃是真看重,竟当众说只娶瑞王妃一个,绝不纳妾。”

    “是啊,以前一直以为瑞王是个混不吝的浪荡子,看不出来瑞王原是个重情义的好男人。”

    “对了,前几日我远远见着瑞王殿下了,生得极为俊朗,让我这个生了三个孩子的见了都走不动道……咳咳说正事,你们绝对猜不到我看到了什么,我看见瑞王殿下正在搀扶一位腿脚不方便的老者过路!”

    “瑞王殿下竟是如此心地善良之人……看来谣言不可信,不可信啊。”

    *****

    虞悦正在院中与绣鸢对打,听着一阵匆匆的脚步声渐进停下了动作。

    梁璟没等人通报,直直走进院中,看着一身利落装扮,窄袖衣袍还束着男子发冠,正拿帕子擦拭汗水的虞悦愣了一下,险些没认出来。偏她身形较一般女子高些,他险些以为她院中有别的男人。

    虞悦端起茶杯将温水一饮而尽,看向他:“王爷大早上来找我是有什么急事吗?”

    他轻咳一声,“京城内的传言是你散播出去的。”语气并非疑问,而是肯定。

    “嗯哼,”虞悦脸上露出餍足的表情,“快吧。”

    裕贵妃不是擅长制造传言树立自己慈母的形象吗,她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咯。

    确实很快,但是,“我搀扶腿脚不便的老者过路是怎么回事?”

    提到她的恶作剧,她用力抿紧嘴唇,试图想些悲伤的事情。昨晚她坏心眼儿上来,对暗卫说出这个荒唐话时就笑了很久。

    她好不容易止住笑,在看到梁璟的黑脸后又止不住笑弯了腰,半晌才恢复语言能力:“我这不是顺便美化一下你的名声嘛。”

    “美化我的名声?”梁璟不可置信地重复一遍,“你知道京城中的皇室宗亲和文武百官会如何笑话我吗?”

    虞悦摸摸鼻子:“也,也不尽然吧,你看你现在的风评已经开始转变了。得民心者得天下,这种走到百姓中去的皇子可是少见呢,百姓很吃这套的。”

    但他更多的是面对朝臣勋贵,要被他们笑话死的。

    梁璟长这么大一直都将自己的脸面维护得极好,朝夕之间突然就变得这么丢脸他实在是一时无法接受。他越看努力憋笑的虞悦越是心里憋屈,傲娇留下一声冷哼转身离去。

    他要躲起来几天,等舆论过去。

    刚走出院子,身后便又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他听着只觉得刺耳,紧了紧牙关,对千吉说:“备车,我要去姚府。”

    ***

    马车平稳停在姚府门口,梁璟从马车上跳下来,与门口摇着扇子笑得贱嗖嗖的姚含均擦肩而过时,故意用力撞了一下他的肩膀,“我很不喜欢你现在的表情。”

    姚含均“啪”一声收上扇子,跟上梁璟略显急躁的脚步:“想不到天不怕地不怕的瑞王殿下,如今也被人摆了一道,啧啧啧。”

    梁璟轻车熟路地进入姚含均的院子,端起桌上早准备好的茶水抿了一口,是他喜欢喝的茶和水温。

    在宣文帝让姚太傅做他的老师后,便将姚太傅次子姚含均一同接入宫内与他伴读,二人从小一起长大,姚含均是梁璟唯一的朋友和最信任的人。

    “能不能展开讲讲昨日在宫中发生的事?”姚含均眼巴巴地问,这种事还是要听当事人转述更精彩。

    听梁璟的讲完,姚含均瞠目结舌:“你真那么说了?”

    “你不是跟她逢场作戏吗,怎么当着众人面许诺只娶她一人了,以后你俩和离了让虞姑娘怎么办?”姚含均因为着急语速有些快。

    姚含均他早就与梁璟沆瀣一气,共谋大计。两人的消息互通,毫无隐瞒,他自然是知晓虞悦要帮梁璟一事。

    “和离”二字落在梁璟耳朵里总觉得不太美妙,略带不悦地皱眉,放下茶杯,“以后的事以后再说,眼下先让他们相信就行。”

    姚含均稀奇道:“哟,咱俩认识十几年,我头一次见你只考虑眼前事,你很不对劲。”

    “瞎嘀咕什么。”梁璟一把别过他凑近的脑袋,顺便孩子气地将手在他身上抹了一下。

    姚含均对他们之间的小打小闹早已习惯,话锋一转:“说起来虞姑娘也是个聪明人,以退为进,将裕贵妃的念想掐死在摇篮中。不然你们任由她将人塞进府中,请神容易送神难,以后定要生出许多事端,再想处理就麻烦了。”

    “你怎么不夸我?是我掐死的好不好。”梁璟斜睨他一眼。

    “没有人家虞姑娘抛砖引玉,哪有你后面借题发挥的机会。”姚含均轻飘飘噎他一句。

    今早的传闻突然又钻进了姚含均的脑子中,他才意识到梁璟此刻应是带着怨气的。难得见他吃瘪,作为好友怎能不趁机损上几句,“请问瑞王殿下对搀扶腿脚不便的老者过路的传闻作何感想。”

    好不容易消退一些的羞耻感又涌上心头,梁璟扶额无奈道:“能不能不要再提这个了。”

    回应他的是一串无情的嘲笑,就知道他是把姚府当作地缝钻了。不出意外的话,接下来几天的早朝他也会找理由逃掉,待人们将这件事抛之脑后再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出现在大家面前。

    梁璟就是一个很要面子的人。

    姚含均再次前倾身体凑上前问:“我说你是不是什么时候得罪虞姑娘不自知,趁这个机会给你点难堪。”

    “我可没得罪她。”梁璟脑海中浮现出昨日下午他们一起在西市大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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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特买的和谐场景,莫名地笑了一下,姚含均一脸八卦闻着味就来了,“瞧你那一脸荡漾劲,不是说将计就计利用虞家造势,仅此而已吗?”

    梁璟坦然地对上姚含均的视线:“是啊,仅此而已。”姚含均没趣地坐回椅子上,还以为有别的情况。

    朋友坐在一起,即使不说话也不会感到尴尬,两人默契地品茶放空,直到梁璟问道:“你知道东市有家名为‘荣鼎斋’的字画店吗?”

    姚含均摇头:“不知道,怎么说起字画店了?”

    梁璟放下茶杯,缓缓道:“前些日子我查黄重珍的时候,无意中发现文信伯出入过荣鼎斋,满脸高兴地捧着个卷轴出来。没过几天,他的长子便进了户部,当上了金部员外郎。”

    “你怀疑荣鼎斋背后有人卖官?”姚含均一下就听出他的弦外音。

    见他点点头,姚含均正色:“知道了,我会派人去查。”

    历朝历代都有买官卖官之风,无论经历怎样的改朝换代,官场一次又一次洗牌换人,都无法避免有高级官员卖官。

    有职权的官员需要发展势力,讨好上级官员需要银两,收买下级官员也需要银两,日常打点也需要银两,仅仅靠俸禄是远远不够的。这个时候,他们就会把手中的权利变现,通过卖官换取银两。

    而买官者一部分是权贵人家,一部分来自于没落士族或末流勋爵人家,寒窗苦读的苦他们吃不了,靠科考他们考不上,只能走捷径用银子砸出条路——买官。前者是想撑住脸面,后者则是搏能够靠他们在官场有所作为,振兴家族。

    买官卖官做的都极为隐蔽,久而久之自成体系,利益关系遍布,不会让皇帝发现,也不会将消息流通到不属于他们的阶级中。

    若不是偶然发现荣鼎斋的猫腻,不知他们还要猖獗多久。

    虽说一般只能买到从七品及以下品级的官位,这些官往往都不会有什么实权,不至于使朝廷生变。可长此以往会使朝廷愈发腐败,官位被有权有势的人垄断,真正有才能的人无法通过科举进入朝堂,朝廷失去百姓的信任,走向覆灭只是早晚的事。

    改朝换代受苦的还是百姓,梁璟恨的是宣文帝,不是大朔。他只是想将宣文帝从皇位上拉下来,并不想看大朔动荡,百姓遭受苦难。

    所以这事,梁璟必须得管。

    “对了,”姚含均想到什么,用扇柄敲敲脑袋,“盯着定国公府的人传话说,近日定国公夫人频频外出,经常在钱庄一呆就是一整日,空着手去再空着手回,不知道有什么谋算。”

    梁璟抬眸看向他:“钱庄?”

    “康达钱庄,是金陵王氏的产业。”

    去钱庄无非两件事,金、银、铜钱和银票之间的兑换,或是存取,作为东家多上一件事,查账。或许是钱庄出了什么乱子,才让定国公夫人接连几日收拾烂摊子。

    梁璟觉得这不是什么大事,“让人继续盯着,再探再报。”

    “还有一件事,你今日不来我也要差人给你带信的,”姚含均神情变得严肃起来,“晏广济回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