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鸢心里重重一跳,绝不能让王爷知道姑娘去找晏公子喝酒了,干笑一声:“我……姑娘让我出来溜达溜达。”
“溜达到王府门口站着?”梁璟如夜般漆黑的眸子仿佛能洞悉一切,他一句话就让绣鸢如坠深渊,“她都不在王府,如何跟你说的?”
“大晚上的,她又去哪了?”
方才千吉来书房找他,跟他说门房来禀,王妃一早就出门去了,至今未归。绣鸢姑娘在府门口等人,神色焦急,怕出什么事,所以来通报一声。
他急色匆匆赶来,见绣鸢在那翘首以盼,心中不免慌乱,生怕重现那晚的场景。
“你是她的武婢,跟在她身边保护她的安危是你的职责,你忘了上次她晚上一个人出门回来伤成什么样了吗?她不长记性你也不长?”梁璟越说越气,声音像淬了冰。
“都是奴婢的错,请王爷责罚。”绣鸢担下一切,跪下认错,绝不供出虞悦。
如此遮掩,梁璟深知不是什么好事,嗓音染上几分愠怒:“你先告诉我,她到底去哪了?她若再出事,我定不会轻饶你!”
绣鸢低着头一言不发,她到底是虞悦的侍女,只会听从虞悦的指令,管他是王爷还是谁,就算是皇帝来了都不好使。
真是个忠心的。
梁璟气得双手叉腰站在门口,阴沉着脸来回踱步,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压极低,让人不敢靠近。绣鸢微不可察地往一边悄悄挪了两步,离这个阴晴不定的王爷远一点。
纳了闷了,瑞王回来后对姑娘的态度一落千丈,冷漠非常。今日姑娘不在,莫名其妙跑来找她发一顿脾气,发完脾气还不走,在这等着一会儿接着骂姑娘吗?
没事找事。绣鸢越看梁璟越不顺眼,在他背后幽怨地瞪他。
很快,一阵悦耳的叮铃咣当当宝石碰撞声传来,华丽的马车渐进视线,稳稳停在梁璟面前。
他站在原地,准备好好“问罪”,斥责她不听话,又孤身一人出门的行为,都说了让她出门至少要带上绣鸢。
可是帘子被撩开,里面钻出来的竟然是晏广济!?
他脸色一下就变了,咬牙切齿上前道:“晏广济,怎么是你?你大晚上的和我的王妃一起出现,不太合适吧?”
晏广济淡淡睨他一眼,转身回车厢内搀起坐在地上的虞悦,声音轻柔,像哄小孩儿一样:“阿悦,阿悦,我们到了,回屋里再睡。”
可他根本抓不住人,虞悦像一滩烂泥似的滑溜溜从他手中滑走,嘴里嘟嘟囔囔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梁璟这才看到她面色潮红,神智不清的模样,脸黑得能滴墨,对晏广济怒道:“晏广济!你竟然带她去喝酒!”
怪不得绣鸢怎么也不肯说!
梁璟跳上马车,抓起晏广济扶着虞悦的手臂大力甩开。一手穿过她的膝窝,一手揽住她的肩膀,将人打横抱起,稳步踩在小凳上下了马车。刚走几步又想起来马车上还有一个人,转身,对一脸不悦的晏广济道:“人已经送到了,晏指挥使自己回去吧。”
才不给他用自家王府的马车送他回去呢。
晏广济有些担忧地看了他怀中的虞悦一眼,对他翻了个白眼,他还不稀罕梁璟用王府的马车送他呢。
虞悦身量很轻,对高大的梁璟来说不成问题,脸不红气不喘地一路把虞悦抱进寝房,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在床上。
正要起身,虞悦突然睁开眼睛,盯着他懵懂地眨巴两下眼睛,一只素手摸上他的脸庞,一阵摸索后小脸皱作一团,“你是谁?跟那个讨人厌的自大狂好像。”
某个讨人厌的自大狂:……
“你睁开眼睛好好看看我是谁。”梁璟捏着她的下巴,半强硬地让虞悦睁眼好好看他。
“嗯,你长得比他好看,”虞悦嘟着嘴仔细盯他良久,得出这么个结论,伸出两只手揉搓他的脸颊,“手感也好,细皮嫩肉的,你是哪家的小倌?”
本来任由她在他脸上肆虐的梁璟脸一下就黑了,把她作乱的小手控制起来,质问道:“你还去找过小倌?”
虞悦并没有回答他的话,嘴角下垂,眼神中染上哀伤,鼻子一吸一吸啜泣起来:“呜呜呜还是他好看,我骗了你,他是我见过最好看的男人了,但他最近变得怪怪的……”
她越说越委屈,“哇”一下哭得更大声了。
这情绪突变得有些让人猝不及防,梁璟垂眸轻笑一声,伸出拇指为她轻轻掸去泪珠,耐心问道:“是吗?他怎么怪了?”
“他,他,”虞悦哭得一喘一喘的,字连不成句,梁璟伸手在她后背轻轻上下抚摸,给她顺气,“我也不知道,他回来以后,就和以前不一样了。”
梁璟一步步引她的话:“哦?那你为什么这么在意他?”
听到这话虞悦停止了啜泣,坐在床上陷入沉思,但是脑袋实在是浆糊一团,像在扯一个绕线乱七八糟的线团,半天都找不到头儿,最终凭着直觉得出一个结论:“他长得好看。”
醉鬼的话能有什么逻辑,梁璟只能顺着她的话问:“什么?若我长得不好看你就不喜欢了?”
“有可能……”虞悦迷迷瞪瞪望着他,一脸理所当然。
此刻梁璟无奈中又有点庆幸自己生得好看,贪图他什么总比什么都不贪图更让他心安。
他蹲在床边,比虞悦的视线更低些,抬眸看着她。
在这样的注视下,虞悦摇摇晃晃地往前挪了挪,挪到床边,俯下身来捧住他的脸颊。
“别用那么勾人的眼神看着我,我会忍不住的。”她甜甜的嗓音染上几分委屈,含糊道。
梁璟眉梢轻挑,一脸兴味地随着她手捧脸的动作仰起头,一双含情的桃花眼夹着笑意,眨眼的动作都无比缓慢:“勾人?我可没有勾你,明明是你在勾我。”
“谁说没有?”她抬起右手,伸出食指点在他的眉骨上,顺着高挺的鼻骨一路下滑,“眼睛也勾人,鼻子也勾人……”
最后她的指尖划到他微笑着的唇上定住,点了点:“还有这里,也勾人。”
唇上传来细腻的触感,梁璟的表情瞬间凝固住了,心下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火苗,顷刻点燃全身。
然而始作俑者并没有意识到她指腹下微微的颤动,又不轻不重按了两下,感受那神奇的有点湿润的柔软。
指腹下传来的温度越来越高,她没有注意到男人变暗的眸子中翻滚的情.欲,注意力完全放在他漂亮的粉色唇瓣上。
这样漂亮的嘴巴一张一合间总能说出可恶的话,按起来却软得一塌糊涂,那亲起来呢?
这样想着,她鬼使神差的,附身把自己的唇贴了上去。
梁璟身子一僵,呼吸都凝固了,瞪大眼睛怔愣着目视前方,一动都不敢动。
唇上传来的触感比手指感受到的更加柔软,虞悦浅尝辄止,很快离开了他的唇,还意犹未尽地伸出舌尖舔了舔自己的唇。
下一瞬,梁璟站起身,右腿膝盖跪在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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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扣住她的手腕,倾身向前将她压在身下,眸子里全是她看不懂的情绪,嗓音喑哑:“怎么不继续了?你今天不是很大胆吗?”
虞悦眯着眼躺在床上搞不清楚情况,他温热的鼻息拂过她的脸颊,热意渐浓。她脑袋愈发昏胀,耳边低沉的嗓音愈发模糊,一阵舒服的感觉把她紧紧包裹带进漩涡,然后她两眼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撑在她身上的梁璟见她眼神越来越迷离,头一歪,就这样安稳地睡过去了。
“……”
他无奈叹笑一声,撑起身子,把她的头放在枕头上,展开薄被为她盖上。手指轻抚上还带着少女温热的唇,低头看看身下,认命地坐在床边独自平息体内被勾起的火。
这个磨人的家伙,再有下次就不会轻易放过她了。
*****
当虞悦再睁开眼时,已是日上三竿,她被高悬的烈日照进屋里的强光晃醒,神志逐渐清明,头痛欲裂的感觉也随之传来,她忍不住“嘶”了一声。
听到动静的绣鸢先端过漱口水供她漱口,再端来早就备好的醒酒汤走到床前:“姑娘,先喝些醒酒汤吧。”
醒酒汤已经凉得差不多了,正好是可以下肚的温热,虞悦端起醒酒汤一饮而尽,胃间展开舒意,问绣鸢道:“昨日我怎么回来的?”
“姑娘都不记得了吗?”绣鸢咂舌。
虞悦脑袋里像蒙着一层雾似的,只记得写信之事晏广济误以为在说他,再往后的事情,就到刚刚睁眼的记忆了。
“当然是晏公子送姑娘从清芳楼回来的,”绣鸢道,“姑娘这么多年都几乎不曾喝醉过,怎的昨日竟喝醉了。”
“我也纳闷儿呢,肯定是甄叔的酒有问题,改明儿我得去找甄叔说道说道。”虞悦闭眼双手揉着太阳穴道。
“王妃,王爷在膳厅等您用午膳呢。”外面传来千吉的声音。
虞悦一下就精神了,警惕道:“他回来之后不是一直当我是空气吗?怎么突然要跟我一起用午膳?”
绣鸢表情一言难尽:“姑娘,昨日你回来的时候被王爷抓包了,是他抱你回来的。”
“什么!?”虞悦惊得头发都炸毛了,站在床上低声尖叫,“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早说!?”
绣鸢挠挠头,满脸无辜:“姑娘不是还没问到这呢嘛。”
“啊啊啊,那他有没有对我做什么?”虞悦低头看看自己身上还穿着昨日的衣裳,反思了一下自己的酒品,“不对,我有没有对他做什么?”
一定是做什么了,他一定是要兴师问罪嘤嘤嘤。
绣鸢答道:“我也不知道,王爷把姑娘抱进屋时没让我们跟进去。”
虞悦绝望地在床柱子上一下下砸自己的脑袋,死脑袋快想啊,快想起来啊!
最后还是没想起来的她磨磨蹭蹭进了膳厅,梁璟一副等候多时的样子,对她温柔一笑:“酒醒了?”
虞悦被他笑里藏刀的笑意惊得汗毛倒竖,战战兢兢坐到离他较远的安全位置上,梁璟不解地望着她:“坐那么远做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吃”这个字莫名拨动了她的某根神经,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似乎和昨晚有点关系,但真的一点也想不起来,她尴尬傻笑:“那个,距离产生美嘛。”
梁璟嗤笑一声,玩味道:“不是你昨晚撩拨我的时候了?”
虞悦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
!!!
什么撩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