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警也是一脸“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的表情。
叶孤城低头看看自己的鞋,又不爽了,看向姜去寒。
姜去寒:“啊?”
“画个受力分析图给他。”
姜去寒:“……不是,我……这……你……”
“你不是专门做这个的么?”
姜去寒被叶孤城这神来一句堵得说不出话。
她不就是修风扇的时候,为了装逼扯了一嘴力学原理么,在城主眼里自己是个什么形象啊?
都能创造力学公式了么?
“这事儿你让牛顿来,他也说不出原理啊!”
眼看着事情即将往玄学方面发展,交警也不难为他们了,这都把牛顿扯出来了,惯性就惯性吧。
出了交警队,已经快傍晚了。车虽然没了,幸好交警队离嘉禾广场已经不远了,姜去寒滴了辆车,到了地方,叶孤城并没有先去取剑,而是一定要先买一双鞋。
其实他的鞋脏的并不厉害,只不过是鞋面上多了两小团灰印子而已,刷子都不用沾水,蹭两下就干净了,但城主显然不这么认为,他已经无法再忍受那团脏污了!拿到新鞋的时候,脏的直接被他扔进了垃圾桶里。
——姜去寒出的钱,作为她恩将仇报的代价。
——鞋两千五。
“城主,我觉得你可能暗恋我。”出了店门,姜去寒忽然来了这么一句,然后就对上了叶孤城略显惊奇的目光。
“何以见得?”他问。
“你看,你说的是‘何以见得’,而不是立即否认,你果然爱我,我很荣幸,虽然我目前还没有找男朋友的想法,不过要是你热烈追求我的话,我说不定可以考虑呢。”
叶孤城笑了一声,是那种比立即否认多带了几分嘲笑的否认。
显然他在笑她自作多情。
姜去寒叹了口气:“有些人虽然聪明,但在爱情方面却是很迟钝的,有时候他们明明深爱一个人却不会表达,甚至连他们自己也不知道,只有在最危急的关头,身体的本能会代替思考,替他们做出的决定,而这个决定恰恰是他们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在那种生死一线的情况下,你都没有只顾自己跑,而是把我也拉了出来,这还不能说明你爱我吗?”
叶孤城脚步顿住,居然也认真地想了一下,道:“也许是因为,我已经把你当成了朋友。”
当然也因为姜去寒要是死了,他就没法去取剑了。
所谓爱情的感觉,确实是没找到。
姜去寒一怔,心里忽然涌上了一种奇怪的感觉。
真不容易啊,居然能成为白云城主亲口认证的朋友!她都跟楚留香陆小凤一个待遇了诶!
真不枉她在他生病住院那几天鞍前马后端茶递水地照顾着。
又有点不服气,我一青春靓丽美少女凭什么跟那俩男的一个待遇啊?
“我不相信。”她道:“一定是你还没开情窍,我们可以做一个实验。”
姜去寒拉住了他的手,在人来人往的大商场里,四周喧闹,她极认真道:“看着我,看我的眼睛……你的心跳有没有加快?脑子里有没有放烟花的感觉?或者说,你在想什么?”
叶孤城看着她的眼睛,也是极认真的,数了十个数,然后道:“已经很晚了,我在想那家铸剑工作室会不会关门?”
姜去寒:“……”
狗男人,还我鞋钱!!!
……
工作室的位置比较偏,在商场的一家家具店里,小小的一间屋子前挂着不起眼的招牌。
铸剑的师父不在,只有一个穿着旗袍女人在看店。
“0345单号是吧,一早就从厂房里送过来了。”她从库房里拖出一只剑匣,高一米半,宽二十厘米左右,中间是一枚装饰的虎头铜环。
旗袍小姐姐在剑匣一侧轻轻一拍,剑匣便犹如折扇一般向两遍敞开,露出里面十几把剑。
其中一把剑通体漆黑,形制古老,剑鞘没有一丝装饰,材质也是纯木料手工析出来的。
十几把剑里,只有这把剑最低调,但一看就是最贵的。
不要说叶孤城,就算是姜去寒也认出来了,这把剑就是西门吹雪订的那把。
叶孤城拿出剑,将剑拔.出,只听“锵”一声龙吟,一道凛凛寒光破剑而出,带出的剑风扫在脸上,有些刺痛。
姜去寒揉揉脸,感觉好像破皮了,再一抬头,她看见叶孤城目光中露出从未有过的热烈欣喜。
像极了顶替了别人丈夫入洞房的黄毛。
叶黄毛握着剑,手腕一旋,剑光在商场灯光的映照下犹如星雨银河,叫人目眩神迷,而他也一时忘情,为了试剑,竟反手一剑劈向了半米外的桌子。
剑风横扫,木桌应声而裂,切口整齐,只是掉了不少木屑——剑毕竟没有开刃,能破开桌子全靠内力。
旗袍小姐姐的眼睛几乎瞪得掉出来。
“……先生,这桌子两万八……”
姜去寒的脸也几乎要裂开:“这破桌子镶金子了么哪值两万八啊?”
叶孤城只是淡淡道:“好剑。”
随即扫码付钱,提着剑,一转眼就消失在耀目的灯光下。
姜去寒正要追上去,却被旗袍小姐姐叫住了。
“女士请等一下。”
姜去寒心咯噔一下:“怎么了,他的钱不够?”
“不是不是,这张桌子有赠品,是一箱红酒还又一套高脚杯……您要么?”
“要!给我包起来。”
两万八的酒啊!可不得带回去尝尝咸淡?
回到公寓已经快十点了,西门吹雪还没回来。
姜去寒看着叶孤城握着那把剑,反复地出鞘,修长的手指抚过剑身,在上面轻轻一弹,神色专注的样子,她心里直发毛。
他就快回家了啊,城主你能不能把剑放下啊!
忽然的,一个大胆的念头在她心里冒出来。
“城主,你好久都没理发了吧?要不要试试换个发型?”
叶孤城的头发已经有些长了,但也没有特别长,属于那种刚刚能扎起小啾啾的长度,这种发型放在别的男人身上实在灾难,但放在叶孤城身上……除了跟他的气质不太相符之外,也就还好。
他皱起眉:“我不喜欢别人碰我头发。”
姜去寒一听他这么说,当即跳起来道:“我怎么能是别人呢?我可是你的朋友啊!”
“你放心,我的手艺可好了,我妈就是干这行的,我这可是祖传的手艺,江湖人称‘金刀快剪小托尼’,楚留香的头发就是我给设计的!”
叶孤城想起了第一次见到楚留香的那天,一头长发半批半束,还微微打着卷,额前的发短短的,固定成了张狂的形状,的确很有几分风流潇洒的意味。
姑且信她一次。
姜去寒立刻从他手中接过了剑,双手捧着放到了书架上层,然后回屋取回了久别的装备——剪刀、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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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喷壶、风筒、发胶以及卷发棒。
她已经想好了,城主这么凌厉的气势非常适合两边鬓角剃短,发顶就用发胶把头发全拢上去,二八分再打个微卷,如果再戴个金丝眼镜,那活脱脱就是小说封面上的霸道总裁。
袖子一撸就是干。
毛巾掖进领子里,外面再批一层罩衣,随后喷壶把头发润湿,姜去寒抄起剪刀对着鬓角咔咔几剪子下去。
完美。
等到鬓角差不多修理好了,上夹板把额前的头发一缕缕往后压,夹板画半圈,打卷,再用梳子把几缕长的挑出来,让它自然垂着,忙活了十几分钟,上发胶定型。
姜去寒上看下看,一会儿离远一会儿离近,越看越觉得叶孤城这张脸实在帅得惊心动魄。
也是奇怪了,他一个南海人,又在广州住这么久,天天大太阳晒着,怎么还这么白?
姜去寒肤色也算白的了,手伸出来被城主的脸衬得像黄焖鸡似的。
“好了?”叶孤城问。
“等等,后面头发有点厚,我给你修个层次出来。”
她拿出推子,倒过来一点点往头发上怼。
正常来说,这时候应该拿梳子隔一下,但姜去寒手艺传承她妈,她妈可是经年老托尼,修层次从来不用梳子,姜去寒自然也不用。
她忘了,金刀快剪已经久不出江湖,手艺稍显生疏,一个没留神,好好的头发给修秃了一块。
她倒吸一口凉气,后背开始冒冷汗。
叶孤城问:“怎么了?”
姜去寒抿了抿唇:“你真是太好看了,我对你的爱意又增加了几分……”
“你手抖了。”
他即刻戳破了她的谎言。
姜去寒默了默:“……问题不大,能补救。”
电动推子滋滋作响,发丝一缕缕往下掉,没一会儿,姜去寒手心里已经全是汗了。
“城主,假如,我是说假如哈,你的朋友在你的头发上犯了个微小的错误,你会原谅她吗?”
“头发还会长出来的。”叶孤城语气淡淡。姜去寒长舒一口气,哈哈一笑:“我就知道……”
“你的也会。”
姜去寒的笑凝固了,手也僵住了,艰难的咽下一口唾沫:“虽然……虽然有那么些许瑕疵,但总体还算完美,我拍照给你看。”
她打开了美图秀秀,拍了几张照片,趁叶孤城没看见,赶紧用画笔瞄了几下,递到他面前:“怎么样,还不错吧?”
叶孤城点了点头,倒还算不错,虽然脑后略感清凉,但是短发就是这个样子,也就没当回事。
姜去寒生怕被看出破绽,飞快地收回手机,又收拾好东西,笑道:“这么晚了,我就不打扰了,早点休息。”
闷头往出跑,迎面撞上了下班的西门吹雪。
“啊,庄主今天回来的好早,你的剑做好了,我去帮你取回来了,就放在书架上,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早点休息。”
西门吹雪奇怪地看她一眼。
姜去寒的背影称得上落荒而逃。
“她怎么一副被撞破奸情的样子?”
叶孤城淡笑道:“大约是怕我也剪了她的头发。”
西门吹雪欣赏了一下叶孤城新发型,发出由衷的评价:“她的手艺竟也不错。”
直到叶孤城转过身,西门吹雪的表情就变了,变得很古怪,那是想要笑却强行忍住了的表情。
可惜叶孤城并没有瞧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