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漆黑,整个关西七部陷入了宁静,中部士兵在营帐里的呼噜声震彻天际,在人不知鬼不觉中有人掀开帘子溜了出来。
李堇葵猫着身子摸黑向灶房走去,她揉着肚子,脸皱得能挤出水来,边走还边嘀嘀咕咕着:“我真的服了,这个烂地方一点能吃的都没有,大半夜饿得要命,我必须去偷什么来吃。”
本来胃口向来就不好的李堇葵,到了关西这种荒凉的地方更是雪上加霜。
昨晚才下过雨,此时的道路上有些泥泞,李堇葵边走还不忘提起衣服避免沾到泥巴,整个山上洋溢着雨后清新的味道。
好在厨房离营帐很近,没走几步路就到了,李堇葵躲在不远处的帐子旁,探头探脑地观察周围,确认没有巡逻兵往这来了后,便蹑手蹑脚地走进厨房里。
满心欢喜的她在灶房里翻来找去的,都快把这里掀了个底朝天了,也没看到半个能吃的东西,不是面粉就是小米,不免有些失落。
难不成以前也有人像她这样来灶房偷东西吃,被发现了,所以现在好吃的全部都藏起来了?
整个灶房充斥着李堇葵的怨气,正准备失望离开的她,眼睛突然被什么东西晃了一下,转过身去仔细一看,在墙壁上挂的刀具被月光照得明晃晃的。
这是老天给她的暗示吗?她不甘心,好不容易冒死偷跑出来,就这样空着肚子回去吗?
脑袋里是这么想的,手已经开始行动起来了,李堇葵从后院薅了几根柴火,小心翼翼地放进灶台下面,还好老黄要求他们随身带着火折子,不然现在怎么生火都是个问题。
没怎么用过几次火折子的李堇葵有些生疏地吹着,还在庆幸自己在电视剧里看别人用过。
无师自通的李堇葵三下五除二就生起了火,还好此时是黑夜,旁人很难用肉眼看见炊烟,再加上她生的火并不大,所以灶房的动静不算明显。
米缸里的小米是前几日老黄带他们去收割的,也许里面还有一部分有她的功劳,新鲜的米香钻进鼻子里,李堇葵的肚子忍不住咕咕叫了几声。
李堇葵舀出一碗米来,用放在手边的石臼舂碎着,恰好刚刚下的水现在已经烧开了,她连忙将小米下进去,又从兜里拿出早上为了充饥在山上摘的野果。
她嫌酸才留到了现在,没想到竟然派上了用场,还是用石臼舂碎,鲜红的果汁被碾压了出来,同小米一起在锅里煮着。
浓郁的米香中混着野果的清香味,吓得李堇葵拿着不知道哪来的蒲扇开始扇着,想要吹散点味道,怕吸引到别人的注意。
她就用勺子尝了尝味道,还是有些酸,又赶忙下了几颗饴糖,这下就可以出锅了。
因为加了野果的原因,小米粥泛着淡淡的红色,闻着都让李堇葵嘴里的口水直流。
木碗被小米粥盛满了,烫得李堇葵捏住了自己的耳朵,果然心机还是吃不了热豆腐。
趁着放凉的时候,李堇葵马不停蹄地又把锅洗了,这下天王老子来了都发现不了她来过。
终于可以大快朵颐了,李堇葵看着自己的成果舔了舔嘴皮,小口小口地将小米粥喝下肚,酸甜酸甜的,既开胃又暖胃。
“呜呜呜,真的太好喝了。”李堇葵有些热泪盈眶,要是没穿书她还用得着在这里躲着喝小米粥吗?这些平日里当早餐她都从来不放在眼里。
喝着喝着李堇葵的眼皮子开始打架了,她自己也意识到该回去睡觉了,眼下的碗里还有一大碗,只能藏在角落里,等明天有机会再来喝。
野果小米粥加了白糖还有些开胃,她走之前还顺了一根黄瓜回去,嚼着清脆甘甜的黄瓜,突然也没有那么痛苦了。
翌日,雨过天晴,山里皆是虫鸣鸟叫,树梢上吊着几颗摇摇欲坠的露珠。
灶房里的人焦头烂额着,振武将军日理万机,好不容易来趟中军,听说还带着她母亲要在这里用早膳,伙头兵恨不得使出浑身解数让她们满意。
周胜景负责端菜,李堇葵和小寒搬了个小板凳坐在灶台下面烧着火,小寒忽地转过头来指了她的脸,李堇葵随意一蹭,手上蹭下来一抹灰。
她咧着嘴,大大咧咧地用衣服擦去炭灰,说着没事。
那边传来消息,可以开始上菜了,周胜景赶忙将台上早已做好的膳食放上去,没成想看到角落放着一碗小米粥。
他伸手将粥够了过来,嘀嘀咕咕道:“这也要上吗?”周胜景有些怀疑,不过这粥的卖相还挺好的,犹豫了几下最终也端了上去。
……
中军的大营帐里坐着两个女人,一个身穿殷红云纹锦袍,高高束起的长发更显英气,这自然是振武将军江无尘。
还有位妇人,身着丹青梅花纹宫裙,脸色有些疲惫沧桑。
江无尘看着端上来的早膳,双眉习惯性地微微皱起:“如今大谦粮荒,你们伙头兵还行事如此铺张浪费,老黄这不像是你的风格啊。”
老黄怔了怔,他站在一旁,低头解释道:将军恕罪,听闻夫人近日胃口不好,我便自作主张让下人做了这些,还请将军责罚。”
语末,欲下跪受罚。
“算了吧,昭昭,老黄也是为我们好,并没有坏意的。”妇人在一旁劝说道。
江无尘捏了捏眉心,挥手让其他士兵扶老黄起来:“老黄你就别折煞我了,下次注意就行。”说话间扫了一眼桌上这大盘小盘的,“留下几盘简单的,其他的留着中午送到西营去吧。”
“是。”
妇人面色枯黄,随意端起手边的小米粥小口地喝了起来,而后眼睛竟亮了起来。
放凉了一晚的小米粥此时更加解渴开胃,江无尘察觉到这边的动静,语气关切:“怎么了母亲,这粥有什么问题吗?”
江母轻轻地摇了摇头,放下粥后,还细细品味着:“昭昭,这粥甚好。”
江母原是武京人,自从江洵死了以后,便跟着女儿来到关西,这么几日还是吃不惯这里的吃食,虽说做母亲的不想让女儿担心,但江无尘怎么可能不知道。
现在母亲竟然对这小小一碗粥感了兴趣,江无尘心情舒畅,连眉头也舒展开来了,她嘴角上扬:“是么?什么样的粥能深得母亲的心,我也要尝尝。”
仔细打量着江无尘,坚硬的外壳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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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与母亲的相处之下,将那还带着孩子气的稚嫩和小女孩的俏皮显露出来。
小米粥入口是充斥鼻腔的果香,再细细品味又是醇厚的米香,江无尘笑起来,本就昳丽的五官越发明艳动人。
“确实,很特别的味道。”一碗粥在江母的一勺又一勺之下很快见了底,江母很久没有对吃的这么感兴趣了,江无尘连忙将老黄唤了进来。
她此时心情不错,语气也有些上扬:“老黄,这粥还有吗?快再盛些上来。”
老黄凑近看了看,此时又是一头雾水,赶忙在脑海里回忆着这碗粥是什么时候做的,再三确认没有后才开口。
“将军,这粥并不是灶房做出来的,也许是哪儿弄错了。”
这话一出,江无尘脸色大变,这碗来路不明的粥皆入了她们母女二人的口,好不容易平缓下来的眉毛瞬间又皱了起来。
“谁端上来的?”
周胜景被士兵压走时,还在和小寒打闹,李堇葵见状连忙到处打听,才知道是因为一碗来路不明的粥。
她心里不免咯噔了一下,谁能知道这货能蠢到将她精心藏起来的粥端上去,她自己都还来不及哭呢!本来还打算待会闲下来拿来喝了,这下好了,她有些欲哭无泪。
一进营帐他就赶忙跪了下来,哭天喊地道:“冤枉啊!将军!这粥真是我从灶房的灶台里端上来的,但绝对不是我做的!”
江无尘冷笑着:“一碗粥而已,你们是说它是自己把自己做熟,又恰好被你端了上来吗?”
她牵着江母大踏步走向灶房。
“我亲自去查!”
还在担心的李堇葵终于等来了江无尘,伙头兵们在院子里站成了一排,挨个等着搜身检查。
李堇葵有些紧张,要是只用承认是自己做的就好了,但是她早上才从西军送餐回来,哪来的时间,她偷跑出来的事不就暴露了。
“都不说的话,近日进入灶房的人下场会很不好。”事关母亲的安危,江无尘有些认真严肃观察着院子的人。
她再一字一句地说着:“中军的守备森严,所以肯定是自己人,而那碗粥味道不错,所以……”
正说着,有人从队伍里走了出来。
再定睛一看,居然是那位大名鼎鼎的谢书群的弟弟,前些日子初核他们俩可是好好地出了一次风头。
李堇葵捏着衣角的手紧了紧,当众接受众人的打量可不好受,更何况还是件有点坏的事,她只觉得脸上一阵发烫。
老黄看着从队伍里出来的李堇葵,连忙上前对江无尘解释道:“将军!仅仅是绝对不会做出谋反的事情的!这事情一定另有隐情!”
江无尘侧首看了一眼老黄,又转过来打量着李堇葵。
“很好,你叫李……什么来着”
“回禀将军,李堇葵”她低头小声道。
江无尘将灶房的门口让了出来,她见是这位,便有些来了兴致:“来证明一下为什么是你,以及解释一下为什么这碗粥会出现在我的桌子上。”
“现在做不了。”
李堇葵支支吾吾地半天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