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1 章 她不由赞叹林的敏...
    源血之母的本市主教是个豹人,相貌约三十来岁。但和众所皆知确实很年轻的灰翠·多弗尔比,大部分职业者,外貌上表现的年龄一般做不了准。

    何况这位主教,是驻扎本市的少数高级职业者之一。

    那年龄更做不了准了。

    本来如尖晶市这种普通城市,派遣一个中级职业者当主教已经足够,但随着灰翠这位人间使徒出现,市区虽然变得更安全了,市区外的真菌森林,又或者环绕城市的大小隧道里,审判庭和邪.教徒的斗争反而更加激烈。

    为策应本市审判庭的行动,源血之母教会指派来这位主教充当支援。

    不是战斗力上的支援,她是一位高级血肉医生。

    这位主教兼任了本市圣心医院的院长,并且每周坐诊一次。如果林全家存款攒到三万元,足够支付医疗费,到时候为蓝磷灰进行基因修缮和身体重塑的,就是这位主教。

    毫无疑问,她医者仁心,救死扶伤。

    对邪.教徒则毫不留情。

    她不用刀具,只用手指隔空做切割的动作,邪.教徒的血肉就随她的指挥分割或融合,骨头更不用说。

    当着蜥蜴人领班的面,她解下蛇人覆盖鳞片的头皮,打开颅骨,露出里面粉白色的大脑,然后双手伸进去,轻巧地一抽,将大脑连带下面的小脑和脑干,还有脊神经一并抽出。

    蜥蜴人领班吓得瘫坐在地上,但主教完全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惊世骇俗的事。她抬起手,环绕神龛的血池中就飘来一团红水,像个装满液体的气球一样,让她将蛇人的脑子和神经放进去。

    灰翠看守着蜥蜴人领班,免得这个邪.教徒在极度惊恐中做出什么事。不过主教抽出脑子时,他悄悄瞥了一眼林。

    绷带下露出的嘴唇只是抿着,看起来没有恶心到要呕吐。

    不,还是有点恶心的,林觉得,他毕竟是一个正常的人类,大概。

    但在恶心之后,林反而起了探究之心,认真看主教走向蜥蜴人领班,如法炮制拿出蜥蜴人领班的脑子和脊神经,泡在一团新的血水里。

    林的目光在两坨脑子间来回移动,看不出这两个脑子有什么区别。

    因为都是爬行类兽人,所以差别不大吗?

    哺乳类兽人的脑子会是什

    么样?

    林有些好奇,不过他猜测,哺乳类兽人和爬行类兽人的脑子,可能同样没有什么大区别。

    毕竟他面前这两坨脑子,和他生物课本上的人类脑子,在外表上至少是一模一样的。

    可是爬行类兽人和哺乳类兽人,在外表上差别很大,爬行类兽人全身不长毛发,头部两侧长内耳而无耳廓,有些体表会覆盖鳞片,有些就光秃秃的。林第一次看到爬行类兽人,还以为是墨西哥外星人尸体活过来了。

    而哺乳类兽人,和林这样的地球人,大部分只有兽征上的区别,据说也有些长相奇怪的,但林还没有见过。

    林尝试分析。

    林发现初中水平的生物知识无法支撑他进行分析。

    林放弃了,看主教选择先审问蛇人。她伸出手,插入气球般漂浮在她面前的血水,插入血水中的大脑,手指没入脑灰质,进入脑白质,深度至少有两个指节。

    林:“……”

    好痛,比火刑更惊悚。

    林坚定了不要被审判庭抓住的心。

    灰翠和主教没发现在场还有一个“邪恶”的漏网之鱼,主教另一只手拿起刚刚从市民资料库里调出来的资料,问:“象昂·卡特斯内克?”

    血水里的脑子长出了耳朵和一张嘴,应该是主教用血肉法术给蛇人捏的。

    这张嘴开合了两下,没有说话。

    “让我感觉一下你肮脏的神经……你想说‘是’,对吧?”主教道,又问,“你是什么职业?兽化人?花之牧者?应该不是,我没感觉你身上有植物生命……那么,魔人又或者疯子?”

    说完主教用手感应了片刻,转头对灰翠和林道:“说到兽化人,他的神经有明显的不同反应,应该是兽化人。”

    林放下密书,掏出笔记本,开始记录。

    虽然这并非他的职责,但他身为下属的眼力见还是有的。

    主教从邪.教徒脑子里掏情报的方法,本质和内务督查科讯问室的测谎仪式差不多。

    不像林的读心读情绪,测谎仪式是同频被测谎者的心跳,用心跳快慢做判断。但即便不像林这样能用镜子自我催眠,也有天赋异禀的人可以控制心跳,所以测谎仪式的结果,不能算特别可靠的证据。

    而此刻,主教负距离

    感应邪.教徒的神经活动,看起来像是读心,本质还是从人的生理反应,来判断真实或谎言。

    和测谎仪式一样,用镜子做自我催眠,做更深度的自我催眠,是可以压制相关神经的活动的,林判断。

    所以这个对他没用。

    不知道某邪神在思考什么,主教依次询问,很快靠“是”和“不是”,确定了畸变教派的偷渡计划。包括要来尖晶市的新教长和他下属,会在哪天,在莱伊河哪一段上船,也包括他们打算如何伪装成观光客进入尖晶市。

    但继续问畸变教派要怎么蒙骗沿河审判庭驻所,和源血之母教会旗下河流观测站时,仅靠蛇人的神经反应,难以给出更详细的情报。

    “也有可能,是他也不知道,”林道,“他们只是运营这段偷渡路线,确保畸变教派在这种时候有合法潜水船能用,乘客上船之前如何躲过检查,并不在他们负责的范围内。”

    “我也是这么想的,”主教叹息,“但我太想知道他们是怎么过检查的。”

    河流水网明明是源血之母为世界带来的神迹,身为信徒,她怎能容忍邪.教徒地利用和玷污。

    有没有更方便的办法压榨出情报呢?主教想。

    不如抓个偷渡进来的邪.教徒让我看看吧,林想。

    他很确定这个名叫象昂的蛇人,并不知道更多。

    至少他眼睛里放出的回溯影像里,不包括这部分。

    这两个邪.教徒在畸变教派内受到排挤很久了,哪怕是他们职责范围内应该知道的情报,他们都会漏过,不被上司或教友告知。

    他们的情报价值,不在莱伊河上。

    “比起偷渡客要怎么过检查,我更好奇另一件事,”林道,“中级职业者无论在哪里都算骨干,很年轻就能升到中级,甚至能称作天才。所以藏在一群普通人里运营偷渡路线这种事,应该是用不到中级职业者的——主教阁下,能问问那边的领班先生是什么职业,什么等级吗?”

    主教挑眉,抽出手,插入蜥蜴人的脑子。

    她很快得到答案,道:“花之牧者,中级职业者,还兼了低级的兽化人。”

    兼职的职业者!

    一般职业者能专注提升一个职业就很难了,一个职业升到中级,还兼了另一个职业,这个

    蜥蜴人领班可以说在畸变教派内前途无量。

    如果去小城市,他当个教长都足够,但现在,这个蜥蜴人领班却在尖晶市,负责运营很小一段的偷渡路线?

    而且,和他一起运营的同事,也是中级职业者?

    主教也意识到不对,虽然这种事往后慢慢查,大概也查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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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来,但能反应这么快,她不由赞叹林的敏锐。

    “在要我询问前,你好像心里已经有答案了,”她问,“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您问出蛇人是中级职业者时,我就有些奇怪了,”林已经不会为这种程度的撒谎心跳加速,“虽然我工作时间不长,但案宗我读过不少,像他们这样潜伏的间谍,很多都是信仰了银月的普通人,连职业者都不是,因为职业者比普通人容易暴露,他们对普通人邻居同事的态度很难改变。

    “至于蜥蜴人也是中级职业者这件事我是如何猜出的……畸变教派并非管理松散的邪神教派,他们内部等级制度鲜明严格,但一路坐车过来时,这两个邪.教徒姿态很平等,领班更有话语权一点,只有一点。”

    主教微微瞪大眼睛。

    她感慨:“真厉害,你竟然能看得出这么多,哪里算‘盲目之书’。”

    “我眼睛本来就没问题啊,”林笑道,“蒙上眼睛并不影响我看。”

    “我觉得你的称号可能很快会有变动,”主教也笑了,“审判长,您觉得呢?”

    “林说得很有道理,”灰翠认真道,“不过他抓出梳叶,还有刚才对这两个邪.教徒的猜测传出去,战斗外勤里被邪.教徒集火的可能性更高了。”

    “也是,”主教跟着思考,“仪式师在遭遇战里太被动,称号还是别改变比较好。”

    说完她继续笑道:“但现在,再给我提供几个猜测吧,林审判官,虽然我也有了猜测。

    “这两个邪.教徒,或许是犯了错误才来到尖晶市——”

    “我没有在通缉令上见过这两个人,”林接道,“他们过去不曾活动于城市周边,没有留下犯案记录,却有这么高的职业者等级,他们可能来自——”

    无论是主教,还是林,都在这里停顿了一下。

    灰翠很高兴。

    “——至今没找到的畸变教派总部,”他道,“月之背。”

    ***

    月之背的情报,比畸变教派的莱伊河偷渡计划重要多了。

    虽然莱伊河偷渡计划,才是眼下尖晶市高层最应该关注的事。

    针对询问之下,雪爪的存在很快暴露。不过雪爪在来尖晶市前不叫雪爪,畸变教派用数字代号称呼她,又或者叫她“活下来的那个和“优质母体,想用这种名字抓人,大概很难。

    而从其他特征定位她……

    雪爪长相太狼人了,灰蓝头发绿眼睛的狼人实在常见。

    最会引起怀疑的,是她来到尖晶市的时间。

    知道的人很少,林盘算。

    何况,雪爪除了偷鱼,还没有犯过其他法律。

    她是无辜的,她是光明之龙教会喜欢的向上努力人物典型。

    “真可怜,林似乎随口问了一句,“血脉是有办法净化的吗?

    “我能做到,但或许有后遗症,

    说这段对话时,林在帮忙收拾这个血腥的审问现场。

    尸体请敲钟霜鸦教会的人带走,但两个脑子主教打算留一段时间,看能不能再榨点。

    林去教堂后面的盥洗室,简单冲掉身上血腥气。洗完澡,他又去教堂侧面的小房间接孩子。

    “竟然都睡着了,两个一起……

    林在房间门口停步,看两个小孩香甜地睡在沙发上。

    已经很晚了,这是该喊醒呢?还是不该喊醒呢?

    我抱不了两个人啊,林深思。

    同样清洗了一番的灰翠,从他身后路过。

    他扫一眼房间内,停下问林:“要帮忙吗?

    作者有话要说

    计划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