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去回忆,都只有一片空洞。
无论怎样去深究,都只剩一片虚无。
“有趣。”手持大锤的巨大机器人说,同时制造出最有效消减风速的地形,困住流浪诗人,又双眼投射出白大褂中年男人的身影。
祂对流浪诗人道,“即便引入魔力这个变量,你和你的同族也不可能是地球生态能诞生的生命,你们来自哪里?”
“……哪里?”风声茫然重复。
白大褂中年男人挑眉,祂的身影有规律地出现条纹状波动,祂身后的巨大机器人肩部变形,放出一群探测用无人机。
无人机集群穿梭在减弱的风中,发出嗡嗡嗡嗡的声音,对这些小东西不耐烦的流浪诗人刚打算把它们吹走,小东西们就借由改变的地形躲避,在颠簸的气流里,灵活躲避风的攻击。
很讨厌,很嘲讽。
流浪诗人停下了动作,祂并不是真的拿这些小东西没办法,但现在针对这些只能算消耗品的东西,只会浪费太多魔力。
在这个不明目的的陌生人面前,魔力还是保留在关键的时候用比较好……等等?魔力难道不是无穷无尽的吗?祂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想法?
“原来如此,”白大褂中年男人已经得到诊断结果,“你曾很长时间拼尽全力地使用魔力,不管当时你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你肯定没有注意到使用魔力的代价。”
又或者注意到了,依然遗失,祂这么说,加了一句。
“……代价?”
“嗯,代价,后遗症,别的什么称呼也行,目前大家还没有定下一个标准,”白大褂中年男人道,身后投射出了很多字句,“我很早就注意到了这一点,虽然运用魔力对于从灾变中幸存下来的我们来说是本能,但这不代表运用魔力没有任何代价,最明显的一点就是记忆的丢失,每次大量消耗魔力后尤其明显。”
所以我们这样的人,要尽量不使用魔力,这个男人这么说,很多时候,能不出手就不要出手。
流浪诗人听不懂。
但祂猜测,这就是这个男人和其他人不一样,没有上来就攻击的原因。
流浪诗人已经在这里遇到过很多敌人,不知道为什么,祂们总是一看到祂和祂的同伴,就直接攻击过来。
流浪
诗人有时候会和祂们战斗,但更多时候,是把同伴一卷逃跑。
逃跑这种事祂做得又快又好,从经历看,祂认为这个宇宙没有人比祂更会逃跑。
再等等,从经历看……是什么经历?
流浪诗人混乱地呢喃,白大褂中年男人双手抱胸打量祂,在流浪诗人呢喃的字句开始重复后,直接打断道:“你刚才这么说,但就我这几天对你们的观察看,有几次动手,你和你的敌人是同时做出了攻击举动。”
都是以杀死对方为目的战斗,天知道有什么深仇大恨。
这也是使用魔力的后遗症吗?白大褂中年男人的几个分处理器开始思考,狂躁症也是代价的一种?
这是个值得研究的课题,但今天祂不是为了研究魔力来的。
“我对诞生出你们这种生命的生态环境很好奇,你看起来也很想知道自己来自哪里,所以我们做个交易吧,”白大褂中年男人道,目光已经穿过流浪诗人,看向躲藏在流浪诗人身后的风灵们,“我帮你研究出你家乡的模样,你们告诉我——”
害怕祂目光的风灵们,躲到它们营地的建筑内。
“——告诉我,”白大褂中年男人好奇问,“为什么你们这种气态生命,会坚持住在金属舱一样的房屋内?”
***
林想起来,他是见过的。
螺乔婆婆和奈可意外混入的那个黑市营地里,有一只风灵在那里搜集人类的动向情报,在畸变教派普遍搭建木屋和树屋,其他邪神组织搭建泥墙和石砖建筑时,营地角落的风灵据点,竟然是一座金属圆房子。
金属圆房子……
话说,那不会是宇宙飞船登陆舱吧?
不不不,他通过螺乔的眼睛观察过那座金属圆房子,不管风灵们一开始居住在金属圆舱里是做什么,现在的风灵建造的金属圆房子,只是徒具形式而已。
但这毫无疑问是证据,世界观受到冲击的林,熟练地愈合了世界观,并选择相信金锤子的话。
现在,他为了保护外星同胞来到这里,想要劝说对方不要走极端,却发现自己的劝说没有什么用。
“完全没有可能吗?”风声问,“我分明听到了,它在呼唤我。”
就在无名者体内涌动的尘埃中,有那么一粒,或者两粒
,在召唤离开了它的孩子们。
考虑到流浪诗人和风灵们,过去生活的星球,是一颗近似木星的气态行星,若流浪诗人将风暴的权柄交予无名者,说不定真的能复原出祂和它们的家乡?
有一个林思考起了这个可能,但飞行风中的黑羽银喙鸽子,斩钉截铁告诉流浪诗人:“没有任何可能!
“你也知道无名者不算真正的神明吧!祂是神明残骸的聚集,就算拿到你的权柄,结果也只是你的残骸成为无名者的一部分,神的残骸是不可能复活成——”
林在这里卡了一下。
复活。
……好家伙!堕落天,你在这个地方等着呢!
若有死去的神明成功复活,堕落天的力量无疑将得到极大的增强,祂对至高天的侵蚀会更进一步,取代至高天近在眼前。
柱神绝不可能坐视这种发展,但流浪诗人,对堕落天和至高天的复杂关系,并不关心。
祂不愿放弃,努力搅动空空的脑子,道:“不能让祂吞噬我的话,我吞噬无名者,也可以重现家乡……”
“但你们两个的权柄无法融合啊!”林头疼道。
流浪诗人并不想听。
祂并非不知道强行抢夺无法融合的权柄,会让神明衰弱,严重情况下甚至死亡。但祂想要赌一个可能,赌一个回到过往的可能。
风要奔入那片黑暗的混沌,祂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林无法评价祂的行为对错,但流浪诗人此刻也将这些年庇佑祂和风灵们的地球置之度外。
一个林在神国中抬手,他手握念刃,直接往下一划。
银光斩在流浪诗人和无名者的梦之间!两颗梦之珍珠几乎要碰撞在一起,它们表面互相倒映,倒映出对方梦中的镜像,这正是这两个梦境互相融合的象征。
现在林斩开它们,梦之珍珠只能映出银光,如一层薄膜,隔开了两个梦境。
但两颗珍珠同时晃动起来,是流浪诗人和无名者挣扎要醒来。
梦境并不是万能的权柄,就像林告诉吹螺者的那样,人总要醒来的。
有着强大欲望与坚定意志的人,能够挣脱睡梦的强行控制。神明更不用说,祂们的意志和心灵,远比大部分凡人要强大。
这个情况,哪怕是林也不
能完全压制,便在他必须做出抉择时,他身边的白鸽身形拉长,在纷飞的白羽中显现人形。
雪发粉眸的多弗尔鸟人出现,他身后红光闪现,一把把形态各异的槍支仿佛被无形的手握住,倏然就向着无名者那边来了一轮齐射。
不远处抱着脑袋的佛鸣,看着这位人尽皆知的大人物,不明白他为何以之前那副姿态跟在梦神身边,瞪大眼睛又张开嘴巴。
而意识到了什么的林,目光和灰翠交错一瞬,干脆利落地放弃将无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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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困在梦境中,全力去控制流浪诗人。
镜中瞳的星冠闪耀,梦中的流浪诗人,成功挣脱那个祂不认识的新生梦神的干扰,如祂所愿夺取了无名者权柄,经过数次失败后,重塑了祂的家乡。
那是一个巨大的世界!世界外层的风暴不见停歇,祂和风灵们在风暴中永恒起舞。
听,狂风的声音,正是独属于这个世界的诗歌!
流浪诗人要放声歌唱,却在开口后不久缓缓停下。
那种空洞和虚无再次袭击了祂,祂知道自己已经忘记了家乡,但这里风的诗歌,让祂产生了隐隐的违和感。
并不知道流浪诗人家乡模样,只能在流浪诗人的梦里仿照出一颗木星的林皱眉,用上催眠术,让流浪诗人忽略这种违和感。
梦境如此继续运行下去,但没过多久,梦中的流浪诗人又一次停下。
风是这样的颜色么?雨水是这样的气味吗?雷霆穿刺云层是这样的光亮么?
明明什么都不记得,祂却一项又一项地质疑。外面操纵这个梦境的林法术已经蓄势待发,但他犹豫了一下,这次并没有果断又上催眠术。
梦境并未被破坏,梦中的流浪诗人,认为是祂重塑家乡没有完全成功。
祂破坏了这个世界,再次重塑,然后又一次破坏,又一次重塑。
祂不知疲惫地在梦中重塑了一次又一次,没有林干涉,祂重塑出的星球,反而离一颗气态行星该有的模样,越来越遥远。
梦中奇形怪状的星球不知该如何形容,从奇形怪状中看出地球痕迹的梦神则沉默不语。
流浪诗人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最后,制造出一颗新历前地球的祂,愣愣飘荡在平流层中。
这个时候,祂听到了新的风之诗歌。
来自跟随着祂的风灵们。
不管祂破坏多少次世界,又重塑多少次世界,风灵们一直都在帮助祂,不问半句缘由。
流浪诗人开始下雨。
祂又流泪又抽泣,但表现出的,是又下雨又打雷。
“怎么办?流浪诗人滂沱道,“我们还是回不去……
“回去?一只风灵茫然,“回哪里?
流浪诗人雨下得更大,祂想起来了,如果说祂还有自己遗失了家乡,遗忘了过去的感觉,祂的同族们却是完全没有任何印象了,仿佛它们就是出生在这里的土著。
这让流浪诗人更想找回家乡,因为大家是信赖祂,才会跟随祂来到这里,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模样。
“这不重要吧?一个风灵反问说“回哪里的风灵。
“你傻吗?其他风声叱责,“当然是回主的身边?
它们团团将流浪诗人围住,风声和雨声呼应着一句一句。
流浪诗人听到它们问:“主你心情不好么?
“什么废话,看看这大雨……
“主你不要哭了呀,我们都在这里,没有丢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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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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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你是想去哪里?我们陪你去好了。
“没错。
“没错!
“不用担心的!
“不用担心,我们还在一起啊。
我们还在一起。
流浪诗人雨落得更大。
祂是如此痛苦,但梦境外的林收回强行控制祂入睡的法术。
因为从刚才开始,流浪诗人终于睡熟了。
睡熟了,和陪着祂的风灵们一起。
作者有话要说
林的单人插已经挂在角色卡上了。
但这么小真的看得清吗,陷入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