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信徒的审判
    “头,DNA鉴定结果出来了,这些死者就是之前失踪的孩子,家长们都,都…林畅一时感到词穷,他实在说不出接下来的话。”

    戚言神情严肃,一言不发地走出警局。“头,你去哪里?”“吹风。”“吹风?吹什么风,办公室的空调不凉快吗?”

    偷孩子的车在城市中出没,微风没有声音,背后没有眼睛,蹲在垃圾桶旁边捡瓶子的小蘑菇被人拖上车。

    “大哥,停车,让我撒泡尿。”“懒人屎尿多,忍着,到了地方再说。”男人攥紧拳头:“大哥,人有三急,真的忍不住了。”

    “麻烦,快点。”“草,被他传染了。”两个男人去解决人生大事,车里的小蘑菇醒过来,悄悄地爬下草丛。

    “我去,大哥别撒了,孩子跑了。”男人急忙提起裤子:“蠢货,还不快追。”

    小短腿跑不过大长腿,更不用说双倍的大长腿。

    男人提起小蘑菇:“跑,我让你跑。”“救命,救命…”

    各式各样的传单在公园地上乱飞,游忆意正好好地走着路,高跟鞋突然踩住一团皱巴的纸,垃圾就该呆在本来属于它的地方,游忆意往后退了一步弯腰直腰,看到前面两个大字时,游忆意小心地把纸抚平:“寻人启事。”

    陌生的寻人启事,熟悉的寻人照片,太阳光下,眼镜反射出刺眼的光,游忆意狠下心来看向天空:“今天的太阳真毒辣。”

    向日葵群中人员复杂,却像编织在世界上的巨大蜘蛛网,短短两天,游忆意发出的消息得到回应。

    全国连锁店小弟发出一条语音:“意义姐,寻人这件事就是大海捞针,我本来不报希望的,不过也是凑巧,有个店员在山上露营时在石坊大道见过一个和你照片中很像的小孩被人抱上车。”

    游忆意拿过夹在书本中的寻人启事:“距离晨光小区中心几十公里外的石坊大道?”

    “戚队长,我有孩子失踪案的线索。”戚言不再深究游忆意怎样知道的消息,他心中莫名的信任她。

    “游小姐,谢谢你提供的消息,你回去等我通知吧。”“好。”

    “白法医。”“白法医?听见这个称呼,游忆意不由自主地侧头,真的是她。”

    白青宁看见了游忆意,先游忆意一步走近。

    “意义姐,好久不见。”游忆意握住白青宁的手:“好久不见,青宁。”

    林畅瞟了一眼游忆意:“游小姐,你认识白法医?”游忆意脸带微笑:“认识,我们是老朋友。”

    “意义姐,我请你吃饭吧。”“好呀,正好叙叙旧。”

    游忆意没说错,她和白青宁确实是老朋友,除了是混搭的室友外,准确来说,白青宁可以算游忆意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来访者。

    糖块沉入温热的黑咖啡中,杯勺发出轻微的碰撞声。

    “青宁,我们有多久没见了?”“意义姐,五年一个月零六天。”“时间过得真快呀,五年了。”

    “青宁,恭喜你得偿所愿。”白青宁拿起咖啡:“意义姐,我敬你。”杯子重重相撞,两人相视而笑。

    石坊大道上突然查起了车。“大哥,前面在查车,我们怎么办?”男人慌乱地扭转方向盘。“草,刚刚来的时候明明没有人的,哪里冒出来的。”

    比起守株待兔更好的,是声东击西。

    “大哥,怎么办?”“还能怎么办?给我淡定点,别说话,一切交给我。”

    一个照面,罪恶无所遁形。“抓住他们,车里有孩子。”戚言手中的男人用力挣扎:“警察同志,我们是良民。”

    “良民?良民你跑什么?”游忆意打开后备箱中的行李箱,里面赫然躺着一个昏迷的小女孩。

    戚言一行人悄悄逼近烂尾楼,里面的人还浑然不知地喝酒。

    “蹲下,双手抱头。”桌上的人还未来得及反应,酒瓶脱手的瞬间,枪已经贴近脑门。

    “头,孩子在这。”“林畅,你们几个把孩子抱出来。”“是。”

    “那些孩子被你们送去哪了?”“警察同志,我们就是替人办事的,真不知道孩子在哪。”戚言死盯男人:“不知道?那你们是怎么交孩子的。”

    “他们很谨慎,一般都是我们开车把孩子送到他们指定好的地点,孩子被他们接走后去了哪里,我们根本就不知道。”

    “头,好不容易才抓到这伙人,结果,线索又断了。”

    “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他们的据点一定就在晨光市,我们就在他们每次指定好的地点附近排查,希望能摸到些蛛丝马迹。”

    在警方一筹莫展时,有人已经先一步发现幕后凶手。

    大门开启,来人唇角一勾,戴上人皮面具,穿上连帽黑袍,黎明到达之际,审判黑暗的上帝信徒将会走向人间。

    地下室中闪起鲜红的灯光,警报声淹没手术刀的碰撞声。“不好,有人袭击基地。”

    守卫大门的保镖从腰间掏出手枪,指向面前的黑袍人。“嘣”,没有一丝犹豫,子弹没入黑袍人的身体。

    谁料黑袍人是铁打铜做的,他没有倒地,反而抬手“邦邦”地给了保镖两枪。

    这一枪直击心脏,保镖应声倒地,旁边的另一保镖见状,连忙举起枪,可没等他出手,黑袍人先发制人。

    长长的过道,冒出一群凶神恶煞的大汉,黑袍人不带怕的,直直地迎上去,枪声一声接一声,那群大汉三三两两的倒在地面。

    地下室里只剩穿着白大褂的女人和穿黑袍的不知名人士。

    女人害怕地往后退:“你是谁?你想做什么?”“罪人不配知道,你只要知道,我是来审判你的。”

    黑袍人手一挥,女人的头狠狠地撞向墙面。“你…女人的手无力垂下。”

    十二点零零分,一条审判视频空降各大平台。

    男人惨白着脸求饶:“好汉,饶命,这一切都是她蛊惑我的,你要杀就杀她吧,我有钱,你要多少我都给,别杀我。”

    黑袍人从兜中拿出锋利的小刀扎进男人身体,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刀上的血一点一点的往下滴。

    “啊,男人痛苦地嚎叫。”“钱,你留着下地狱吧!”

    一刀又一刀,男人终于昏死过去。

    弹幕刷满屏幕。“这是在拍什么中二电视剧吗?”“要杀人?太刺激了,我还没亲眼见过呢?”“哇,这女的身材真好,就是老了点。”“真的?假的?来个人报警呀。”

    “头,对方是个高手,查不到视频的来源。”戚言垂下眼睫,专注地望着视频。

    黑袍人侧头看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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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缓缓地开口:“孩子!多么可爱的孩子,你,你这个刽子手,违背人性,杀了她们。”

    女人像在自言自语:“普通就是痛苦,普通就是该死。”

    面具之下传出的声音经过处理,低沉又尖锐:“普通?该死?哈哈哈…她们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孩子,但她们的父母接受且爱她们的普通,你有什么资格抹杀她们的生命。”

    女人迟疑了一秒,大声吼道:“你知道什么?普通才是罪恶,不合格,不聪明的残次品,有什么资格拥有生命,我是在帮她们,只有消毁肉~体,才能得到解脱,才能得到永生。”

    黑袍人甩了女人一巴掌:“不是想永生吗?那你怎么不杀死自己。”女人被怼,瞪着眼睛尖声咒骂:“你这个见不得人的怪物,有什么资格管我,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光影昏昧,镜头看不清黑袍人面具之下的脸:“想死?没那么容易,我要让你生不如死。”

    “哈,哈,哈…”黑袍人的笑声神秘又恐怖,让人不寒而栗。

    视频结束,笑声的余音仿佛还在耳边回荡。

    警局中的电脑屏幕黑屏后闪过一道鲜红的文字:“三天后,就是他们的死期。”

    “头,这个黑袍人也太猖狂了,这是在公然挑衅警方。”

    “把视频重放一遍。”“你们听这是什么声音 。”

    “头,有点像鸡叫声。”“查一查晨光市中的废弃工厂,特别是附近有养鸡场的。”

    “头,晨光市中的养鸡场太多了,一个一个的找时间不够啊。”“加派人手,一定要快。”

    “划十字?”视频中的最后一个镜头,是黑袍人笑着划十字。

    上帝的信徒以十字审判犯人,我以鲜血浇灌信仰,烈火终将燃烧罪恶。

    烧开的水自动跳闸,游忆意提起水壶,滚烫的沸水落入玻璃杯中,茶叶飞速旋转,水面冒起像下过毒一样的有毒泡沫。“黑袍人你与黑袍使者之间有着什么样的联系?”

    十二点已过,茶水沉淀成隔夜茶,蜷缩成一团的游忆意看起来很痛苦,记忆正在一点一点地啃食她的生命,她不能脱掉眼镜,可总是事与愿违。

    痛苦的记忆,一经吸收,便会变成大脑里的顽石,去不掉,摔不破,它时不时的磨擦着游忆意的精神,深夜脑海游离躯壳,这颗尖石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刺穿她的血肉。

    游忆意发出微弱的求救声:“黑袍使者,把之前的魔种还给我。”

    床头无声无息的闪过黑影:“我说过,这是不可能的,你想结束痛苦?可以,给我新的魔种。”

    游忆意忍痛爬起来:“新的魔种需要时间和精力培养,我之前给了你那么多,还不够吗?”

    “我的小,以前的魔种再好,也只是短暂的虚无,你不能寄托于别人给你培养的魔种,等什么时候,你能亲手培养再说吧。”

    游忆意拉住黑袍使者的袍角:“黑袍使者,你不能想牛干活又不让牛吃草,算我求你。”

    黑袍使者转过身,在游忆意的身上轻轻地划十字:“下不为例。”

    游忆意水淋淋地站起,走出阳台,诅咒从头到尾就是一场交易,花盆里的魔种有一盆已经枯萎,魔种一旦失去原主人照顾,就连游忆意这个送出种子的人也救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