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也,我是不会屈服的!”太宰治耳根通红,面前的中也面颊被水汽熏出了微红,额前的头发微微湿润,蓝宝石眼睛笼上一层水雾,他喉结滚动,小心肝吓得直颤。
一番义正言辞把中原中也砸蒙了。
中也:?
屈服?屈服什么?
让他冲个澡而已,又是死命护着湿哒哒的衬衫不让脱,又是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不久前,中也把星野这边擦干抱出去,套上睡衣,回头一看,太宰治还在浴室里发呆,浑身湿哒哒滴着水。
凭他对太宰治的了解,以他现在恍惚的状态,别说冲个热水澡,可能头发也不擦,湿淋淋滴着水就能裹被子睡觉。
那年冬天,他和太宰治组成搭档不久,去调查一个海上赌场,偷到账本,任务即将圆满结束,太宰治这个作精却故意惊动的巡逻守卫,为了不被发现身份,进而被对方意识到是幕后调查者是Mafia。
他拽着太宰治跳进海里,冬天海水接近零度,虽然马不停蹄夺了艘汽艇,但回到Mafia后,连他都冻得浑身哆嗦,泡了个热水澡才缓过来。
第二天去叫太宰治做任务汇报,发现整张床都被水浸湿,一问才知道因为太累了,昨晚回到宿舍倒头就睡。
造成的结果就是,他照顾高烧生病的太宰治整整一周,没办法,谁让太宰不停嚷嚷,说生病都是中也带他跳海导致的。
看着盖着双层被子叼着温度计还不停嘟囔的太宰,中也暗自咬牙,如果有下次,他一定会把混蛋太宰的头按到浴缸里。
所以,现在来不及给浴缸重新添水,拿花洒把湿透了的青花鱼重新浇一遍水怎么了?
中也凶恶道:“反抗无效,给我束手就擒,要是明早再让我发现你感冒发烧,我就把你扔出去!”
太宰治也迷糊了,“感冒?发烧?”
中也把从前跳海的经历告诉太宰治,并警告他老实点,不要逼自己把他绑起来。
太宰治松了一口气,既庆幸又失望,“原来只是这样啊。”
中也茫然:“还能是哪样?”
他抬头,透过朦胧的水雾,正对上太宰治绯红还没有完全褪下的脸,联想到太宰治刚才拼命的反抗和莫名其妙的话。
中也:!!!
中也面色爆红,结结巴巴骂道:“混、混蛋!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怎么可能对你……对你有那个意思!还强迫……你、你思想怎么能这么龌龊!”
太宰治反唇相讥,“明明是中也总做一些让人误会的事吧!黏糊糊的小蛞蝓凑上来就要脱别人衣服,我要向森先生举报!你们Mafia的中原干部对可怜的侦探社社员图谋不轨!”
心中莫名空空荡荡,就像圣诞节受到了匿名礼物,打开一看,发现署名根本不是给自己的,欢欢喜喜一场空。
不,他怎么能这么想!黏糊糊的小蛞蝓和圣诞礼物怎么能扯上关系呢,小矮子……礼物……圣诞……鹿角……不知不觉中太宰治思绪又飞到了十万八千里外。
浴室中蒸腾的水汽下,两个互不服输的人扭过头去,倔强地不看对方,唇齿间呼出的气息却好像通过氤氲的水汽相交融,心跳声、呼吸声交织缠绕。
说不清的情绪几乎要把太宰治的胸腔填满,有什么好像要失控了,意识到不能再这样下去,他连忙悬崖勒马,努力把事情的重点拉回来。
太宰治呼了口气,故作无奈道:“中也难道不知道现在是六月份吗?现在就算去河里泡一晚上,从横滨东边飘到西边,什、么、问、题、也、不、会、有。”
太宰最后半句话一字一顿,连懒洋洋的腔调都和往常无异,但内心究竟怎么想,只有他自己知道。
中也觉得自己是被浴室蒸腾的水汽熏晕了,又或者是透过绸缎般的白雾搞混了太宰和星野的眼睛,不然怎么会这么顺手的想把太宰治也跟着洗了。
其实太宰治身体素质并不差,常态化漂流,睡眠严重不足的情况下,还能每天活蹦乱跳,插科打诨,偷懒摸鱼更是不在话下,甚至在追击任务目标时,太宰治总能随时出现在横滨的各个角落,脱离大部队和目标来一场亲切对话。
中也恨不得现在地上突然出现一个缝,好变成鸵鸟埋进去,他强行狡辩道:“我、我只是洗星野洗得太顺手,一转头看到你的眼睛没反应过来,你和星野眼睛太像了,没错,就是这样。”
中也面色胀红,不自在地摸了摸耳朵,然后逃一般跑了出去。
与之相反的,太宰治目光渐渐晦暗难明,在中也关上门的那一刹那眸光冰刀谷底。
太宰治将花洒开到最大,笔直的站在花洒下,感受着急促水流带来的窒息感,绷带层层解开,水流冲刷着纵横交错的疤痕。
敲门声再次唤醒太宰治的飘远的思绪,关上花洒,结果中也递过来的浴巾和睡袍,隔着门,两个人隐约能看清对方模糊的轮廓。
中也攥紧门把手,懊恼地向太宰治道歉,说他看到星野那双鸢色的眼睛总是恍惚想到太宰治,浴室太闷,头脑发热。
“所以,抱歉……”
中也的声音隔着玻璃听起来闷闷的,太宰治轻哼一声,胡乱擦干水,披上浴袍走了出来。
客房的床上坐着大号猫咪,正是穿着白色猫咪连体睡衣的星野。
面无表情的星野:……
瞪大眼睛的太宰治:……
两人对视了了一样,双双扭头去看中原中也。
中也察觉到两人的视线,眨了眨眼睛,停下从箱子里翻找衣物的动作,“怎么了?”然后又从旁边箱子里翻出了一个猫耳洗脸发箍,只是看大小,怎么都不像小孩用的。
太宰治难以置信,“中也,这些都是你买的?”不敢相信中也的审美现在竟然如此诡异。
中也觑了他一眼,“后勤部下午送到别墅的。”随手把发箍扔到了一边。
他又想起了什么,“太宰,刚才给后勤部打过电话,你的绷带明早送过来。”
太宰治大惊失色,“chuu——ya!!!!”
"中也告诉他们谁要用绷带了吗?"
中也理所当然地反问:“难道不说,后勤就不知道是给谁用的吗?除了某个绷带浪费装置,谁会把绷带当做日常消耗品。”
太宰治:……
某人身形好像寸寸变成雕塑,咔吱咔吱裂开裂缝,风一吹还往下掉皮。
不出明天,他和中也同居的八卦就要传遍整个Mafia,然后就会传到Mafia最高层的某个办公桌前……
太宰治歪头吐魂,觉得人生变得灰暗无望。
忙活了一天,中也舒坦地躺在柔软的大床上,细数今天发生的事情,先是出差回来汇报工作,然后马不停蹄去港口查货,这两件事还算正常,但接下来的事即使在中也看来,也太过魔幻。
突然冒出个小孩,自称来自异世界,虽然DNA检测是他和太宰的孩子,但他直觉另有隐情。
和侦探社签订委托,摆脱侦探社保护星野安全,然后在太宰一通无聊取闹下,中也惨失一年出差权,然后就是太宰作妖,他反击,太宰最贱,他反击,一天内不下十个回合。
中也长叹一口气,分别四年,太宰治的作妖功力更上一层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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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简直比去把敌对组织炸了还要累。
刚刚洗完澡,他还抽空处理了一下属下传上来的报告,寻找菲茨杰拉德的任务正在有序进行,将接下的工作在心里过了一遍,重要的任务还要重点安排时间。
处理好一切后,中也翻了个身,困意席卷而上。
门把手轻轻转动,厚实的木门打开时没有一点声响,黑暗中,高挑瘦削的身影一步一步靠近。
床垫一侧轻微凹陷,中原中也额头青筋暴起。
混蛋太宰!!!!
他就知道!这家伙绝对不会好好去睡觉!
可能是今天气了太多次,现在反而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生气,“说,什么事?”
说不出来把你挂门口。
太宰治默不作声,掀起被子把自己塞了进去,颠儿颠儿地挪了几下,就这样躺了下去。
中也:……
无奈了,心累了,中也想抱一抱弱小无助的自己,“到底什么事——”
太宰治小声地茫然道:“我不知道。”
中也:……
中也狠狠撞了几下枕头,翻过身背对太宰治,表示再敢打扰自己睡觉就揍死他。
没办法,大半夜的,总不能真把他揍一顿,打伤了打残了,忙着叫救护车的还是自己。
中也放缓呼吸,试图强迫自己忽略背后的一大滩家伙,刚放松,一只胳膊横过来揽住他的腰。
“中也,你真的认为那个孩子说的是真话吗?”
“唉——”中也终于明白了他今天到底在纠结什么。
中也琢磨了一下,说:“半真半假吧,他的确不属于这个世界,这是荒霸吐的直接,不会有错。”
“但他认咱们两个当爹这点就太扯了,就凭你,呵。”中也嗤笑一声。
太宰治被噎得心头一哽,“我还以为中也变成白痴了呢,随随便便一个小孩,喊两句爸爸,哦,不对,连爸爸也没喊,故作可爱喊几声啾也,中也就摇着尾巴凑上去了。”
中也翻身踹了他一脚,“小心我先把你揍成白痴。”
和太宰治面对面躺着,中也心中咂摸了一会儿,说:“太宰,那个孩子不管是不是另一个世界里我的孩子,都和我没关系,我只是这个世界的中原中也,对他的保护除了森先生的命令外,也只出于自己的意愿。”
太宰治:……
他不自觉嘴角微微勾起,近乎喃喃道:“我明白了。”中也。
“所以,别作妖了,快点睡觉!”中也故意恶狠狠地说道,翻过身背对太宰,手放到脸颊上试图给他又热起来的脸降降温。
笑得那么奇怪干什么!
横滨的黑夜下。
“啦啦啦,啦啦啦,我是童话的小作家,白雪公主在逃跑,继母追,猎人找,今天的毒苹果真心好,只要一口就能~天堂去了~”
皮肤白皙,红棕色的卷发被一左一右高高扎起,蓝眼小萝莉哼着愉快的歌谣,蹦蹦跳跳穿过被重物击碎的玻璃门。
她轻快的脚步声和另一道急促的脚步声交织。
那道急促的脚步声属于一个一身黑色西装的年轻男人,他呼吸沉重,脚步变得越来越慌乱,像个没头苍蝇一样四处冲撞。
她步履轻快,随着一蹦一跳,层层叠叠的裙摆水母般绽开,不像在追逐已经穷途末路的猎物,而像是在进行一场轻松愉快的游戏,又或者是小女孩即将破晓的森林中,采摘犹带着晨露的蘑菇,那么的欢快,那么的满足……
终于,她勾起一抹狡黠的笑,蓝色的眼睛中闪着纯洁天真的炽热。
“抓到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