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风雪太大,灵汐手脚早已冻僵,若是再找不到方便落手的地方,灵汐真就要掉下去了。
徒手攀岩已经快耗光她的体力了,风雪呼啸,仿佛就快要把她吹下山去。
谷轻梦在她身上干着急,近乎垂直的崖璧,根本没有地方能让她变成人形,就算她想回到下面去,都因为风太大而放弃。
灵汐的手指,一根一根,眼看就快松开。
说实话,灵汐现在有些后悔了,为什么非要走这个曲线救国,明明羽风都将那妖僧的弱点告诉她了,若是小命就交代在这……
灵汐真的是,悔不当初!
只剩两根手指苦苦支撑了,灵汐已经认命地闭上了双眼。
就在这时!
一根藤蔓缠上了她的腰肢!
藤蔓虽细,但异常有力,竟将灵汐直接托了起来!
是铁线莲!
灵汐睁眼便看见那蓝紫色的花儿迅速枯萎成黑色。
是断魂刺,铁线莲被断魂刺影响了。
她必须快些,再快些。
被撑起的灵汐迅速寻找落手点,稳住身形,继而向上爬了几步。
终于,那段幽蓝色的断魂刺,到手了!
只是高兴地太早,灵汐腰上那道力突然泻了。
低头一看,原来是铁线莲近乎枯萎。
离断魂刺太近了,她已经支撑不住了。
好在灵汐已经开始慢慢往下爬,这个位置,廉鞍已经能将将够到。
“慢些慢些,踩我手上,左边一点!”
直到摸索着回到山腰的平台处,灵汐才敢真正放松下来。
“这回真是,有些累着了。”
说完这句话,灵汐又瘫倒下去。
廉鞍与谷轻梦已经见怪不怪,相视一眼便认命似的背上灵汐。
每次遇到这种耗心劳神之事,灵汐总会昏迷些时辰。
大概还是因为神魂不稳。
还好剩余的路不算陡峭,一人背着一人扶着,大约半日,也走到了山脚。
只是他们再回农舍寻季颐和时,却是空无一人。
“季姑娘!老伯!”廉鞍里里外外喊了一圈,也无人应答。
但这屋内也并无打斗痕迹,“难道说他们出门采买了?算了算了,还是眼前事要紧。”
两人将灵汐放在床上便各自忙活起来。
廉鞍负责烧水,谷轻梦则一点点地清理灵汐身上的伤口。
不只是双手,背上脚上,全都被划成一道一道的血口子。
虽说伤口不大,但鲜血淋漓看着就吓人。
就在谷轻梦一点点擦拭伤口时,忽觉背后被一硬物顶住。
还未等她反应过来,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不许动!”
小孩?!小孩竟有这胆子!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谷轻梦便闪到小孩身后,还顺便夺过了他手中的棒子。
“小小年纪不学好,还学大人玩木棍!”
说着,还拿木棍抽了两下这小孩的屁股。
“哎哟,坏人坏人,你们都是坏人!”被拆穿的小孩双手胡乱挥打着,“坏人,还我爷爷奶奶!”
“你爷爷奶奶?可是原来住在这里的那对老夫妻?”
小孩一把抢过谷轻梦手上的木棍,转头便指向她,“自然,这就是我爷爷奶奶的屋子,你们这群坏人!”
嘿,这谷轻梦可不乐意了,她们一路过来,但行好事,从未干过坏事,这小屁孩满口坏人,气的她一把将人拎到面前。
“小孩!你好好看看,本姑娘长得如此俊俏,怎会是坏人,休要信口雌黄!”
谷轻梦还特意往前凑了凑,让这小孩看清她的脸。
可这小孩油盐不进,乱踢乱打,差点伤着谷轻梦。
廉鞍进来时便看到这副景象,赶忙将手中的粥放下,将小孩夺了过来,一脸凶相。
一言不发,张手必要打。
“诶等等等等,我没事,我没事!”谷轻梦连忙拦着。
而那小孩,突然不折腾了,死死盯着那碗粥,渐渐还流出口水来。
两人相视一眼,将那小孩放下。
好家伙,刚一放下,这小孩整一个恶鬼扑食,三两下便将一碗粥吞了下去,也不管多烫。
“这这这,我好不容易熬的粥,这屋子里可没多少东西啊!”廉鞍痛苦惋惜。
小孩口中满满,还不忘反驳,“这,本是我家的东西,阿福吃些又何妨!”
谷轻梦扯了扯廉鞍的袖子,向他摇头示意。
后又蹲下与小孩平视,“小孩,现在咱们能好好说话了吗?”
吃饱喝足后的小孩,还真更好说话了些,一下跃上炕头,“说吧,你们来我家究竟要作甚?”边说,双腿还便晃荡。
谷轻梦也跟着站起身来,“小孩,我问你,你是何时来屋里的?”
“昨日,爹娘骂了阿弟,阿福不过维护了阿弟两句,也受了牵连,阿福气不过,便跑来找爷爷奶奶,大约是酉时,那时,家里还有个大姐姐。”小家伙看着年纪不大,叙述事情倒是条理清晰。
“后来呢?”谷轻梦忍不住追问,阿福口中的大姐姐,应当就是季颐和了。
“后来,院子里突然来了一群人,个个手中拿了刀棍,爷爷便将阿福藏到了地窖里,阿福很乖的,只是肚子饿了,才爬了出来。”
这么说来,定是那群人将他们三人掳走了。
“阿福,姐姐问你,你们这边可有山匪之类爱打家劫舍的坏人?”
“山匪?”阿福想来想,摇头道:“爹爹只说东边那座山上有坏人,让阿福夜里别乱跑。”
看来八九不离十了,“那姐姐再问你,你家住何处呀?”
“慕城,阿福住在慕城!”
“哥哥姐姐也要去慕城,你可愿跟我们一同上路?”
阿福稍作思考,还是迟疑点头了,“虽然爹爹说,不让我跟陌生人走,但阿福相信姐姐不是坏人。”
谷轻梦欣慰地摸了摸阿福的脑袋,对自己的人格魅力颇为满意。
刚好,廉鞍重新做了碗粥端了进来,虽说没之前浓稠,不过给灵汐补充些能量也够了。
休息了一晚,灵汐也恢复了精神,三人一合计,还是得早些出发,先把那山匪窝窝捅了,再去慕城。
东边那山,说是山,其实也就是个小土丘,左不过两三百米的海拔,按谷轻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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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话来说,就这种地方,连个她这种的小妖都看不上,想来应当不用太费神,便将廉鞍留下照顾阿福。
还未到山前,灵汐便发现了好几处暗桩,“这山匪还挺讲究,地儿不大,人倒是不少。”
“还不是一群普通人类,看我的!”谷轻梦一个转身化为银蝶,在那些人周围飞上一圈,便全进梦乡了,“简简单单小儿科,真没挑战。”
有了谷轻梦的药粉,两人一路畅通无阻,到了山寨院中。
“轻梦,你先去看看位置,咱们低调行事。”
“是。”
不到一炷香的时辰,谷轻梦便飞了回来,“老伯和伯娘在后院,有两三个人看着,但并未发现季姐姐的踪迹。”
没发现?难道说……算了,无端猜测并无用处,还是得进去问问!
谷轻梦带着灵汐绕到山寨后墙,化成银蝶将看守之人迷倒后,直接从内里把门打开,让灵汐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你,你们……”老夫妻两人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两人。
两人避而不谈自己为何能如此进出自如,一心只有季颐和,“老人家,我那姐姐呢?”
这一问,两位老人也突然想起来,跟她们一起的那个女娃娃被带走了,“我们被绑来后,那个土匪头头看那姑娘容貌秀丽,便将她单独带走了,那姑娘身子还虚着,毫无还手之力,只能任由他们摆布,如今去了哪里,恐怕只有他们知道。”
看来,还非得去找这管事的了。
山寨前厅,厅中正有三五人在议事。
一只银蝶飞过,一齐进入了梦乡。
灵汐端了盆水来,将坐在主位那人泼醒。
“谁!”
一身毛皮大衣络腮胡的大汉,被人五花大绑在太师椅上,动弹不得。
不知何时,灵汐将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感受到寒意,大胡子不敢动弹,“好汉饶命!我这清风寨金银珠宝都有,您尽可自取!”
“金银珠宝我无意,我只问你,今日可有掳回一名女子?”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灵汐将剑往里送了送,划破了层皮,渗出血珠,“有,还是没有?!”
大胡子疯狂回想,也没想到什么姑娘,“真没有啊,只有两个老人!”
“还不说实话!”剑更深了些,“就是跟那两位老人一起的!”
“除非是老二见色起意了,我真没见什么姑娘啊!”
“谁?!”
“左边那第一个。”
又一盆水,这个精瘦一脸奸相的匪徒也醒了过来,还未等灵汐发问,大胡子便抢了先,“你掳姑娘了?!”
“没有啊,哪来的姑娘,就那俩老家伙。”
这瘦子眼睛虽小,但转得倒是迅速,可灵汐哪有耐心,一把剑直指他的心口。
“有,还是没有!”
不过这瘦子是真的贪生怕死,“有有有。”
“在哪?”
瘦子瞄了眼上位的大胡子,欲言又止。
“看我做什么,快说啊!”
灵汐的剑又深了一分,“我说我说,我见那女的模样不错,让鬼头儿把她卖去天香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