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中央,有一红衣少年,衣服上绣着奇怪的纹理,黑色里衣,红唇齿白,一条腿搭在椅子上,一手握着茶杯,听到动静轻轻抬头,露出一双极为漂亮的眼睛,或者说,连同一整张脸都极为漂亮,有着比女子更美的一张面孔,虽漂亮,却又不失俊美,任何人见了,只怕第一眼都会惊叹。
红衣少年旁边,坐着一白衣女子,白衣上绣着蓝色的水波纹和云纹,手中一柄长剑放在桌上,衣袖宽大,鬓边垂发,神色自若,并未受到任何影响。
而红衣少年的另一边,是一黑衣男子,虽掩盖了气息,但重九第一眼就认出了这是个狼妖。
木屋角落,还靠着一女子,身着明黄色劲装,搭配白衣,一张脸冷淡至极,却也是极有特色的美,而最为特别的,还数她手中握着的那把刀,天下修仙者大多使剑,以北苍群峰为首,多数宗门皆修剑道,还未听过哪门哪派修习刀法。
忽然,沈瑞卿的衣摆被人抓住。
重九低头,从一进来就感受到一股极强的妖力,却又说不清楚是什么妖,而妖力虽强,又毫无攻击力,现在看来,这股极强的妖力就来源于这个小家伙。
一个七八岁的男童笑意盈盈两手环住沈瑞卿的腿,露出牙齿,抬头道:“哥哥!”
这小家伙倒是会挑人,这些人里面恐怕就沈瑞卿一个傻子。小家伙的脸蛋圆润无比,重九都忍不住蹲下身捏了一把,果真软糯,只是怎么会有这么一个小不点儿跑到万妖窟来。
小家伙被捏后没有丝毫的害怕和不愿意,而是笑得更开心了。
沈瑞卿先是一脸茫然,环顾四周后发现除了重九根本无人搭理,只好弯腰将小家伙抱起来。
“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沈瑞卿耐心问。
小家伙又“嘎吱嘎吱”笑了两声,不得不说,在这样一个画面里还是有几分瘆人的,小家伙声音也软得不行,与他这张脸相配得很:“他们都叫我菩提子,哥哥,你叫什么名字?”
菩提子?莫非这小家伙的本体是棵菩提树,只是这强大的妖力从何而来?
沈瑞卿捏了捏菩提子的脸:“我叫沈瑞卿,这位姐姐叫重九。”
菩提子笑着道:“沈哥哥,重姐姐。”
沈瑞卿抱娃正抱得起劲:“真乖!”
重九向里面迈出了步子,既然这里面已然有人,那就说明她与沈瑞卿昏睡的时间很长,长到这里面凑齐了七个人他二人才缓缓醒来。
“在下重九,与友沈瑞卿路过万妖窟,来此地凑个热闹。”重九先一步介绍了自己和沈瑞卿,并且将自己身上的妖力掩藏。
最先开口的是那个漂亮的红衣少年,他放下自己一条腿站了起来,双手抱拳道:“在下南宫千里,不过一散修,敢问二位何门何派?”
重九点头道:“我二人无门无派,小时候村子遇到了恶妖,我二人侥幸逃出,得以苟活至今,修为寥寥,只求安稳度日。”
“原来如此,”南宫千里一声唏嘘,“二位真是不易,不过既然活着,那便是上天开眼,或许此次能在万妖窟内寻得机缘以报此仇。”
重九苦笑道:“但愿如此。”
“对了,”南宫千里介绍道,“这位,是水云宗弟子上官媞,向来以斩妖除魔为己任,二位日后若是再遇到那二妖,不妨寻求这位上官姑娘帮助,你说是吧!上官姑娘。”
“原来是水云宗仙人,不知仙人可否护我二人性命?”重九立马转身。
天下宗门除了北苍群峰在孤云十六州以北割据一方,大多来自于孤云十六州以南的南梧,因在孤云十六州里妖族亦可随意出入,因此无人将宗门建在此处,只有少数实力强悍者建立了属于自己的势力,无论人妖,比如白云深处的主人,还有百年前的万妖窟。
那上官媞还是淡然自若,只不过显然有些受不住,连忙起身道:“我可担不起仙人二字,重姑娘与沈公子日后若有难,大可来水云宗寻我。”
“好,”重九拉了沈瑞卿一把,一起低头道,“那我二人就在此谢过……上官姑娘了!”
上官媞伸手相扶:“二位不必客气,此乃我水云宗弟子应当做的事。”
“上官姑娘行善积德,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南宫千里又道,“还有这位兄台,与我一样,亦是一散修,二位称郎兄便可。”
那狼妖似是怕暴露身份,因此不敢多言,只是起身抱拳,低着眼睛。
“郎兄好。”重九点头。
随后,她将目光投向了那个角落,那女子神色未改,不过重九确信,她一直在听这边说话,只是神情冷淡,似是不愿参与进来。
“至于那位姑娘,与在下也是一同进的这间屋子,只不过,她从始至终都没说过一句话,也不知是不是我等凡人不配。”
南宫千里话音刚落,那女子手中的刀就有出刃之势,那是一双寒气逼人的眸子,或者说是愤怒。
南宫千里尴尬地嘴角一笑。
那女子从角落里走出,左手握着刀,右手搭在肩上轻轻低头:“散修,玉如婵。”
不得不说,这里面的散修可真是多啊!除了一个上官媞,只怕剩下的嘴里都没几句实话。
重九点头:“玉姑娘好。”
玉如婵的确不爱说话,甚至给人的感觉就是冷冰冰的,但既然人愿意过来,那就说明,也不是那般不近人情的人。
只是南宫千里这张嘴,实在吐不出什么好话来:“玉姑娘,你这刀可有名字?”
重九的目光也放在那把刀上,南宫千里的嘴不行,但眼光却是极好的,这把刀比起上官媞的剑,甚至月满天的剑都还要好上几个层次,而这样一把刀出现在一个散修手里,怎么想,都说不过去。
而这位玉姑娘的境界也不低,和上官媞一样,至少也是元婴中期,有如此修为,如此好刀,怎会是一个籍籍无名的散修,只是这二十年她不在,如今的天下成了什么样子她也不清楚。
玉如婵垂眼抬眸,以一双极冷的眸子看向南宫千里,随后道:“有,刀名,尽浮生。”
南宫千里自然意识到玉如婵对自己的态度与旁人截然不同,他只好道:“好名字。”
而玉如婵却没放过:“我还有一刀法,名,斩阎罗。”
“……”南宫千里一愣,最后皮笑肉不笑:“也是好名字。”
尽管如此,也挡不住南宫千里的美,更挡不住玉如婵的冷。
重九内心嗤笑,只怕南宫千里还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惹了玉如婵不高兴,玉如婵现在还能和南宫千里说着话,没一刀把南宫千里砍了,重九都觉得玉如婵是手下留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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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南宫千里的境界她却是看不出,如此,就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南宫千里的修为高过她,显然是不太可能,另一种,便是南宫千里所修术法,并不纯粹,或者说,他所修的,并不单单只是修仙者所修之术法。
一个时辰后,外面风雪未停。
南宫千里绕着木屋里面走了一圈:“真的奇怪,这门打不开,窗户倒是打开了,但除了能看见外面的雪什么都做不了。”
上官媞坐着道:“这木屋被灵力封锁了,或许,这第一境,一溪风月就是要我们从这间屋子走出去,茫茫大雪中的木屋引我们进来,又将我们关在里面,除了这个,我想不到别的理由。”
“有些道理。”南宫千里双手叉腰,站在窗前,可惜,除了能看见外面的雪,什么都看不到,也感受不到外面风霜所带来的冷。
突然,那狼妖开口:“只是,我们要怎么出去?”
重九与沈瑞卿坐在后面,沈瑞卿腿上抱着菩提子,重九的眼神立马向那狼妖投了过去,看样子,是装不下去了。
在妖族的妖典里,有一阵法与这间木屋所有的灵力法阵极为相似,这狼妖应当也是看过,而想破除这阵法,只有两个法子,一是自身修为高于布阵者,二是杀了阵中其他人,只活一个,阵法自然可破。
然这狼妖的修为不可能高于布阵者,那他想要破阵而出,就只有第二个法子了。
“既是万妖窟内,想来是与妖族有关,我们这些人里,只有那个小孩儿是妖,可他……”上官媞开口道,随后转身看向沈瑞卿怀里的菩提子。
所有人的目光都顺着过去。
“他看着,也不像知道的啊!”南宫千里双手抱胸靠在窗沿上,红衣在茫茫大雪中格外耀眼,衬得他皮肤更白。
沈瑞卿抱着菩提子的手都紧了几分:“他虽是妖,却也只是个孩子,何况,他未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沈公子莫急,我并未有伤害菩提子的意思,”上官媞解释道,接着又道,“只是,我们还能有什么办法出去,这木屋的灵力很强,我们几个人加在一起都不可能破开。”
沈瑞卿转身想要开口,却被重九一个眼神示意又闭上了。
此时,那狼妖又道:“南宫兄,这小孩儿不知道,你也不知道吗?”
这话的意思着实引人遐想。
南宫千里站直身子:“郎兄,你什么意思?”
那狼妖站起:“我的意思是,或许,你也是妖,所以,你是否知道破阵之法?”
“妖?南宫公子,郎兄所说可是真的?”上官媞有些不可置信,但还是将手握在的剑上,菩提子一个小孩儿尚可不惧,但南宫千里可不是小孩儿了。
反应最快的当属玉如婵,话音未落,刀已经架在南宫千里脖子上了。
“你不说话,那就是真的了。”玉如婵这话才算是说到点子上。
说完,上官媞也拔出了剑直指南宫千里。
“诸位,还是问清楚好,可别是有什么误会。”重九拉起沈瑞卿起身,走到了南宫千里所在的窗边。
玉如婵道:“没有误会。”
骤然,木屋内卷过一阵风,重九与沈瑞卿皆被卷入其中不见踪影,就连菩提子也一起消失不见,剩下四人不明所以,却仍在对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