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再过半个月,我要回港区了
    他又道,“再过半个月,我要回港区了。”

    言蓁木讷握紧方向盘,胸口的顿感传到全身,她有些喘不过气。

    好半晌她才找回自己的呼吸,语气平常的问了句,“你......,还回盛京吗?”

    好久她都没听到回答,感觉到肩上男人的呼吸十分清浅,言蓁有些怀疑他有没有在听。

    她微微侧脸,朝右肩上看了过去。周诣京闭着眼,清隽的脸庞上没有白日里的深沉冷漠。

    安安静静的靠在她右肩,以前她早读犯困,也是这般倒在他身上。

    “粥粥呢?”她回过头看着挡风玻璃的正前方,像是在问他又像是在问自己。

    人和狗,总该留一个和她在一起吧。

    她的意图,周诣京再明白不过。

    一晃一晃而过的路灯光线下,成熟深邃的五官线条明明灭灭,男人偏偏这时借着酒意上头的劲儿假寐,既不肯定也不否认,任由她去猜。

    车内寂静的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像是呼吸在找寻合奏。

    言蓁心不在焉的开着车往公寓走,还没过大门保安亭,周诣京就直起身子靠在自己的座椅上。

    昏暗的光线下,周诣京的五官挂着些不耐烦,那双黑眸幽幽深深的看向前方。

    停好车后,她把车钥匙朝男人递了过去,“车钥匙。”

    接过钥匙,周诣京抬眼瞧着她,黑漆漆的目光落在她脸上,想要搜寻到除了平静之外的其他情绪。

    可惜,除了平静还是平静。

    寂静无声的车内,言蓁撇了一眼副驾驶的男人没什么异样,解开安全带下车。

    关上车门后,她背过身深吸了两口气,才往前走。

    没走两步,她就看见前方有人鬼鬼祟祟的朝这边观望。

    夜晚的光线不太好,但言蓁凭借着大概的轮廓瞧出那人是言忱。

    看见她从车上下来,言忱赶忙跑了过来,“我去?你还是我那个抠抠搜搜的亲姐姐吗?昨天刚继承家产今天秒提百万豪车?”

    “不是我的。”言蓁说话很淡,几乎听不出情绪。

    “啧,害我白高兴一场。”言忱看着低调奢华的轿车感叹道,“啥时候我开个几百万的车过过手瘾。”

    “兼职代驾吧,说不定明天运气好就能过手瘾了。”

    “靠!白给你遛狗了!”

    言蓁掏出手机看了一眼,距她离出去已经过了三个多小时了,“都快十一点了,怎么不上楼?”

    “不是你让我好好遛狗的吗?”言忱提起这事儿就骂骂咧咧的,“三个小时你维护世界和平还是拯救世界去了?”

    “去拯救世界都不来拯救我?少爷我站这儿被这些死蚊子活生生的咬了三个多小时,身上全是包!”言忱举起手臂示意她看手上的痕迹。

    站了三个多小时,白白喂饱了一群蚊子,言忱的牢骚没处发,拉着言蓁和她喋喋不休的述说他自己如何的‘劳苦功高’。

    “狗呢?”

    “物业处值班大爷玩得正开心呢!”言忱语气酸酸。

    言忱说了三四分钟的话,她没听进去一点,心里全是还在车上的男人。

    她敷衍的点了点头,冲言忱道,“你去看看他。”

    她没明说,但言忱一看她满脸愁容的表情,不用猜也知道车上指定坐着隔壁那男的。

    “他喝酒了,你去看看他要不要人扶。”

    听着她姐胳膊肘往外拐的话,言忱咂然不已,“哈?你让我下来遛狗,自己和那男的出去喝酒去了?现在还要我把那男的扶回家去?”

    言忱冷哼了两声,“我把粥粥叫过来让它去,它喜欢那男的,让它去。”

    言蓁不废话,淡淡的冲他说了句,“粥粥要是能做这些,你也应该可以回家一个人住,对吧?”

    “去!去!去!我去还不行?”命脉被拿捏住,言忱瞬间一秒老实,“你和那男的什么关系?都抢你狗了还关心他干什么?”

    “不关你的事儿。”

    “话说这车是他的吧,这么有钱,要不我从现在开始对他客气点?”

    言蓁淡淡的递给他一个眼神,后者心领神会,千万个不愿意也只能上前。

    言忱三两步上前,直接拉开车门,浓烈的酒味儿瞬间扑面而来,“靠!百万豪车当酿酒坊了?”

    闻言副驾驶的男人瞬间睁眼。言忱从外面拉门时,周诣京就醒了,但依旧闭着眼没动。

    看清来人,周诣京拧着眉解开安全带,锃冷漠然,黑眸冷冷的落在他身上,“有事儿?”

    言忱弯了点腰,仔仔细细的打量了这人两眼,说道,“哥们,要不要我帮忙把你扶上去?”

    “不用。”

    面对男人冷漠坚决的态度,他悻悻的收回手,丝毫没在意。

    站在一旁讪讪的冲车前看着他的人来了句,“言蓁让我来的,以后你有什么需要和我说一声就行。”

    车内周诣京的动作一顿,抬头透过挡风玻璃一眼就看见言蓁的背影停在夜风中。

    几乎是同一时间,男人的俊脸瞬间沉了下去,整理好衣服黑眸沉得出水一般看着他说,“麻烦让一下。”

    下车关门,男人做完一系列动作,朝车前方走去。

    在经过言蓁身边稍有片刻的停顿,奈何很快的一下就带过往前走。

    明眼人言忱把这一幕尽收眼底,站在言蓁身边看着渐远的身影撇了撇嘴,“有钱人都这样?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言蓁扯开话题,“去把粥粥叫过来,回去了。”

    接回粥粥在楼梯间等电梯时,早已没了男人的身影。

    但电梯内,言蓁努力想要忽视熟悉的味道,但依旧能闻见那股浓烈的酒味儿,可见男人喝了不少。

    回家后,言蓁进了房间,一种任何人禁止打扰的状态。

    言忱很是识相的放轻了声音,把粥粥安顿好后自觉回到卧室。

    黑暗里,言蓁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喃喃道,“周诣京其实你和我一样......,也是骗子。”

    “我想去港区看烟花,但是我不想一个人留在盛京。”

    才见面三天,周诣京又要回港区了,我好像要一直孤单一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