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聘礼留一半
    “并无。”婆子摇头道:“后来陆四爷就过去了。两人打了招呼说了几句话就各自走开了。陆四爷在那儿,咱们的人不好靠的太近。”

    这是在解释为什么没有听到陆虞和孙滢聊天的内容。

    老夫人也不追究。虽然她老人家还不清楚陆虞为什么会娶孙滢,但她认为像陆四爷那样的人娶妻必定是为了家族利益。不然他也不会任由王浩和五娘去接触孙滢。

    孙滢明知自己会嫁给陆虞偏偏救了大皇子,只能说明孙滢是个重眼前利益之辈,根本不值得王家在她身上再花费精神。

    孙滢在王家遇到陆虞,便央他帮忙查赵氏在沧州之事。陆虞一口应承下来。

    “这事不难查,但时间上可能要久一些。时间太久,卷宗都已经归库。”

    孙滢笑道:“我就说没有陆四爷办不成的事。”

    陆虞冷哼一声,“这就是你拿了我六千两银子的理由?”

    孙滢一脸为难:“那银子早就花掉了,四爷若是不信,我可告诉四爷一件秘密,最迟明年,可能会出现天灾。具体来说,也就是蝗灾。陆大人觉得这个消息可值多少?”

    陆虞望着湖里已经枯萎的荷花,沉思起来。

    大夏国已经旱了四五年了,这湖里的水,比往年少了一半。

    他脑中突然浮现四个字“久旱必蝗”。

    “这话不能乱说。”陆虞提醒道。

    孙滢笑道:“联姻本就是利益的交换,陆四爷肯出十五两的聘礼,这点消息尚微不足道。”

    听了前面陆虞脸上的笑意也没了,听到后面忍不住问道:“看来孙大娘子是在等着陆某前去提亲了?”

    孙滢轻轻一笑,道:“大夏再也不会有人豪横到掷十五万两银子来娶我,所以见了陆公子我不必矫情。”

    陆虞失笑:“九月十八我必登门下聘。”

    孙滢笑笑:“随时恭候陆四爷光临。”

    大方不扭捏做作,坦诚。

    不然也不会也不会说出“明年春天蝗灾”这样的话了。可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孙滢出了王家便吩咐了下去,让我们所有庄子上的农户,大量养鸭,高于市场价的一倍收购成年鸭。”

    一时之间,鸭价暴涨。

    当然孙滢也没忘记沈家,她和外祖父也说了这件事,只说是做梦梦到的。

    老爷子暗道:闺女刚找回上天就以梦示警,那他老人家必定要要做些什么回报才行。

    忽见京都鸭子涨价,老人家略一打听思索便知道了关键所在。

    用鸭子消灭蝗虫倒也是个不错的主意,遂递消息回金陵让家里人大力去办这件事。

    金陵最著名的吃食当属鸭血粉丝,当地不用说鸭子肯定是有很多,又有得天独厚的水源,养起来省心省力。

    这不是什么大事。

    除了鸭之外,老人家还想出来了养鸡,鸡吃蝗虫也很厉害,而且农户家家户户有。

    养鸡比养鸭还简单,只需大量收购鸡蛋就行。鸡蛋一上涨,农人自会多养。沈家只需大量收购母鸡就能轻而易举做到。

    孙滢想想着既是天灾,所以也没有太保密,保说跟师傅外出历练的时候,有个铺子里做的烤鸭堪称一绝,她也打算开个烤鸭铺子。

    这个消息马上被赵氏听到了,觉得这是一次翻身的机会。

    整天让人跟在孙滢的后面,只求孙滢选定了铺子,她这次就是赔钱也要在孙滢的旁边开一家,能赚钱是是好不过,不能赚钱就把管家之权夺回来。

    孙滢第二日在姜嬷嬷的陪同下去了孙氏族学。

    姜嬷嬷得知每月资助学堂一百两银子挺高兴的,又道:“学堂里只有一位启蒙王先生读书的人不太多,老婆子刚巧有个孙儿今年五岁也在那儿启蒙。”

    孙滢就让姜嬷嬷在路上跟她讲一些族学的事。

    从姜嬷嬷口中孙滢了解到王先生只是个屡试不第的童生,今年六十多岁了,无儿无女孙家给的束脩是一年十两银子。她在本子上记下:每年给族学王先生涨银六两。

    王先生已经年过半百,又无儿无女,全靠教学这件营生过活。

    她不想孙家落个苛待先生的名声,孙家在京城的名声已经臭不可闻了。

    靖海侯世子郭景坤昨日晚上也没派人来接孙珮。

    老夫人得知赵氏要用一顶小轿将人送到郭家,就道:“我孙家女就是老死在家里发霉了,也没有上赶着送到别人家去的道理!夫人这是发臆症了。”

    本来都已经安置了老夫人又把孙椿喊到上房。

    “看看你选的女人,老二孙珍给镇北侯府做了妾室,老四给靖海侯府做了妾室。难道要让我死了也无颜见你死去的父亲吗?”

    孙椿听闻此言不由面带愧色道:“母亲言重了,内宅之事儿子皆交给母亲打理,赵氏本是个目不识丁的妇人,还请母亲千万不要跟她一般见识。”

    老太太幽道:“她本人没见识罢了,带出来的孩子也一个上拿不出手,孙珮起先看着也好,原以为是个心高气傲的,哪知是个眼皮子浅的,只知道在自家人面前斗狠耍横,太让我失望了。”

    老太太心横,终是把白天孙珮的事抖了出来。

    即使如孙椿这般厚脸皮之人,听了赵氏的行为,也不由老脸一阵发臊,唯有向老太太行礼道:“后宅之事儿子就托付给母亲了。”

    老太太道:“我在世一日,少不得要操心一日了,只是怕哪天见了你父亲不好交待。我何尝不知道朝堂上如同战场,是一场不见血的厮杀?只是你这个媳妇当真是选错了。”

    孙椿最不爱听这话,可如今闹成这样,也无话可说,唯有跪在地上,磕头道:“让母亲这般辛苦,确实是儿子不懂事。”

    他嘴上这般说,心里却不以为然。

    老太太就喜欢夸大其词,把事情说得太严重。

    “人都说床前教子,枕边教妻,儿子从明日起,早一个时辰回来,若赵氏再敢不以我孙氏脸面为重,我必将惩罚于他,老太太放心就好。”

    老太太点头道:“陆家过来打过招呼了,说是十八日是个极好的日子,将由陆四爷亲自登门求娶。到时候那十五万聘礼,不能全部留下,也要留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