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第34章
    他出言拦下了晏青棠几人,冷冷道:“纵然尧风犯了错,但不过是无心之失而已,这般捆缚于他,未免有些过了吧。”

    晏青棠只觉得他脸皮厚如城墙。

    她咳了一声,按下身体中紊乱的灵力,故意掏了掏耳朵,转头问身边的连亭:“按理来讲,修行之人引天地灵气入体,应当通体洁净才是,怎么忽然有这么大的味道?”

    “嗯,是。”连亭神情未变,一本正经的附和道,“可能有人在放屁。”

    贺长老闻言瞬间暴怒:“你们——”

    “贺长老!”剑鸣之声响彻,打断了贺长老未尽之言,段长老漫不经心擦着剑,明晃晃的威胁着他,沉声道,“慎言。”

    贺长老:“……”

    青山宗不是没落了吗?怎么派出来的两个带队的都是炼虚?

    这姓段的老东西更是个炼虚后期!

    他审时夺度,终归还是咽下了这口气。

    但他那一句“无心之失”还是让死里逃生的众人无比恶心。

    陆闻声挥开扶着他的弟子。

    既然被拦下了,不如就趁现在讲话说清楚,也省了他回头的功夫。

    他强撑着一口气一步上前,冲着长老席遥遥施了一礼,而后完完整整的复述了地宫中发生之事,末了他抿起苍白干裂的唇,补充道:“弟子所言皆是事实,若有存疑,也愿受搜神之术,但请诸位长老前辈给受伤的一众弟子一个交代!”

    搜神之术,顾名思义,便是以灵识探入受术者识海之内,以达到查看受术者某段记忆的目的,只是修行之人的识海是很脆弱的,若受此术,极容易损伤识海。

    但陆闻声却愿意经受此术,这也在侧面印证了他所言非虚。

    即使陆闻声不站出来,五宗长老们也已经看了个分明,这件事他们绝不会善了!

    接下来的事就是宗门与宗门之间的博弈,不是他们这些弟子能掺和的了,晏青棠等人便被送到了临时修养之地。

    若说青山宗四季皆是春景,那玄剑宗的四季就过于分明了些,身在问剑城中尚不觉什么,直至来到了苍山脚下,见到苍山顶终年不化的雪顶,晏青棠才迟来的感受到一阵寒气。

    玄剑宗准备的别苑便在苍山之上,接引弟子一路引他们上山。

    这一次大家都伤得不轻,团队赛被迫提前结束,紧随其后的个人赛也延期了半月。

    晏青棠在秘境中东奔西跑了三四天,期间还数度玩命,现在终于能休息一下,推开房门的第一时间,她便从芥子戒中掏出了一张大床。

    这是她临出发前特地委托外门的执事帮她订做的,事实证明,晏青棠此举很是正确。

    毕竟玄剑宗满门皆剑修,而剑修们在的地方,通常都是家徒四壁。

    就比如眼前这个屋子。

    晏青棠踢开蒲团,摆好床榻,整个人扑了上去。

    她其实并没有受什么外伤,只是连续的画阵破阵耗空了她的灵气,再加上化神境灵力的冲刷,经脉有些受损。

    但先前在秘境中她吞了不少的灵丹,此刻药力在她体内缓慢的化开,抚顺她的灵气,修补她破损的经脉,那股一直持续的疼痛渐渐消失。

    晏青棠长吐出一口气,打了个滚,久违的闭上了眼。

    窗外阳光正好。

    ……

    晏青棠并不知道长老们是如何协商的,只是等她醒之后,贺家众人便已然离去,甚至连后面的个人赛都顾不得参与。

    不过经此一事,贺家声名大损,贺尧风更是臭名远扬。

    但晏青棠却顾不得笑话贺尧风,因为她现在自身难保。

    “小棠,你可真是瞒得我们好苦。”段长老露出一个慈祥的微笑,“既然你有这等天赋,便不能浪费,故自今日起,暂由我代替容潋,教你习剑。”

    晏青棠面色大变。

    “段长老。”她容色真诚,试图叫段长老放弃这个可怕的念头,“我其实真的只是一个柔弱的符修。”

    段长老不听不听,他早就知道晏青棠抽一鞭子动一步的德行,根本不和她废话,直接拔剑,剑气瞬间绞向晏青棠。

    他这一剑明显没有出力,但晏青棠还是狼狈的趴在地上,才险险避过了他这一击。

    “起来。”毫无人性的段长老发出冷酷的声音,“什么时候你能在我手底下走过三招,什么时候才能休息。”

    晏青棠:“?”

    炼虚后期的三招。

    她翻了个身,安详的躺平在地,双手交叠于小腹之上。

    “段长老,要不你还是把我杀了吧。”

    一旁坐着的张长老面露不忍,他轻轻责备道:“一口气吃不成个胖子,再者,小棠先前受伤如今还未完全痊愈,你又何必如此苛责?”

    这话落在晏青棠耳朵中,简直堪比天籁之音,她死气沉沉的眼睛突然发亮,觉得自己好像看见了一丝希望。

    但紧接着,张长老补充:“个人赛前能接住你三招便好,莫要急于求成。”他用最慈祥的表情说着最残忍的话,末了又道,“对了,带上阿朝——他一个剑修,到现在还只会青山剑前三式,未免太不像话。”

    一边突然被嫌弃的连亭:“……”

    被赐予希望又堕入地狱的晏青棠:“……”

    师姐弟二人面面相觑。

    半晌,晏青棠忽然情真意切的抓住连亭的手。

    “师弟。”她感动得热泪盈眶,“有你陪着我一起做沙包,师姐甚是欣慰。”

    果然,倒霉这种东西,还是大家一起来比较开心。

    开心的晏青棠很快就乐极生悲。

    身后剑气袭来,段长老不讲武德的搞偷袭,他剑虽未出鞘,但炸开的剑气还是划破了晏青棠和连亭的衣摆,剑柄带着灵力,毫不留手的击向晏青棠。

    晏青棠头皮一麻,下意识的运起无踪步,但段长老的速度太快了,她身形不过刚动,那剑柄已然落在了她腰间,毫不收敛的力道抽的她瞬间冒出了泪花。

    段长老一击得手,借力旋身,又一剑拍在了连亭背上,连亭踉跄了一下。

    “再来!”段长老喝道。

    那柄看起来平平无奇的黑剑在他手中却快的不可思议,晏青棠和连亭被狼狈的击飞数次,剑鞘再次劈下,又在离晏青棠头顶不过一指的距离处稳稳停住,段长老不耐的啧了一声:“太慢!”

    他话落飞出一脚,将晏青棠踹飞了三丈远。

    晏青棠撞到墙上,墙头都被她砸穿了,她躺在砖石碎屑中,捂着差点碎掉的老腰,忍不住抹了一把辛酸泪。

    “我就说我吃不了这剑修的苦!”

    她鬼哭狼嚎的声音响彻整个小院,与此起彼伏的乒乒乓乓声交织成最美妙的乐曲,屋内正在养伤的钟霄桐和穆珩都躺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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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偷偷摸摸的探出头看热闹,这声音又传到隔壁院子里,苏群玉被惊动,出门一看正好瞧见躺在他们院子里的晏青棠。

    苏群玉:“……”

    他看了看被砸出来的洞,又看了看哭的很惨的晏青棠。

    ——他说什么来着?

    这群剑修就是粗鲁!

    ……

    晏青棠这揍一挨就是小半月,每天都跟皮球一样被段长老踢来踢去,踢到最后的时候她已经毫无波澜,甚至飞在半空中时还在思考下一次怎样摔倒会更优雅一点。

    剑术提没提高她不太清楚,但自己肯定变得更耐揍了。

    她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土,身后剑气再次袭来,晏青棠下意识的弯腰侧身,惊险的躲开了那道攻击。随之剑意再起,凛冽剑光逼近面门,不知春顺势出鞘,横挡在身前,两剑相撞,手臂被这巨大的力道震得发麻,但也让她借力倒飞而出。

    她撑着剑:“这算一招吗?”

    “倒是有点长进。”段长老哼了一声,“勉强算咯。”

    晏青棠唇角便攀起一丝笑,她目光微动,段长老身后,连亭接收到晏青棠的目光,毫不犹豫起剑,翠微剑气厚重如山,当头压下。

    段长老回身去挡,反被晏青棠抓了空子一剑刺出,他眼底掠过一丝笑意,长剑未停,直挡翠微,另一只手并剑指,正抵不知春剑尖。

    锐利的剑锋被血肉之躯轻易阻拦,再不进分毫。

    段长老道:“学什么不好,非学偷袭?”

    “长老你这可就冤枉我了。”晏青棠嘻嘻一笑,“搞偷袭的可不是我。”

    晏青棠这似是而非的话音还未落下,身后连亭便手腕一翻,没名字便滑入掌心,抵在了段长老腰间。

    “耍诈。”段长老气笑了。

    “那也是赢了,”晏青棠笑盈盈的抽剑后退,“还差最后一剑。”

    不知春剑光骤起,聚来满地霜花,剑气凌厉的直斩而出,与翠微璀璨的剑光交相呼应。段长老脚步未动,只轻轻抬剑,两道剑光就直直的撞上他的剑锋,轻易的被他搅碎。

    就像是过去的无数次一样,无论他们如何攻击,到最后都像是她自己向段长老剑上撞一般。

    晏青棠眉心蹙起。

    他是怎么做到的?

    她总有种错觉,在出剑那一刹,她们的所有想法、动作,在段长老眼中都是透明的。

    晏青棠没有再急着攻击,反而尝试着让自己静下心神,慢慢的,周围一切似乎都虚幻了起来,她的眼中只剩了段长老同连亭二人,她看见翠微剑光倾泻而下,也看见段长老手腕轻抬,他并没有直迎这一击,反而长剑一横,截断了翠微的去路。

    他“预判”了她们!

    所以面对她们所有的攻击,都能提早一步做出反应,守株待兔。

    晏青棠顿时恍然,她握紧剑柄,不知春剑势再起。

    青山剑依次递出,同时,她的神识铺展到最大,又融于极微之中,段长老的所有动作皆落于她眼底,那把平平无奇的黑剑再次出现在她剑光的必经之地。

    可这一次,不知春倒转,剑柄狠狠撞击在黑剑之上,晏青棠借势跃起,画凌烟画作柔和的微风,虽尽数被段长老的护体仙光挡下,但他面上却浮现出一丝欣慰。

    他抬手挥开晏青棠:“明日便是个人赛,滚回房里,养精蓄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