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第18章
    两分钟后,江入年落在了后面五个。

    汪成超过他的时候没忍住笑了声。

    江入年感觉呼吸很困难,凉风不断灌进喉咙里,双腿也麻木到没有知觉,眼见着又被超了一名,前方不远处就是祁森,只能咬着牙提速,经过祁森那,江入年都没脸看了。

    每次想表现的好,就会更糟糕,他要是一开始保持体力,也能是中等位置,不至于这会眼看着最后一名了。

    “加油。”

    祁森的话被风裹着传进耳朵里,江入年正好到人跟前,祁森笑了笑,顿时又有了力气。

    只可惜体力上的差距不是靠意念就能撑过去的,到最后半圈,江入年又落到了倒数第三,喉咙里这会疼的要命,痛苦极了,这会也顾不上祁森在不在了,反正差不多倒数了,他能听见汪成几人到终点在给他加油,可步子越来越慢,腿上跟灌了铅似的。

    跑的比人走着都慢,坚持太难了。

    江入年眼见着马上倒数第一,耳边又传来一声加油。

    祁森的声音,任何时候江入年都能听得出来,被汗蒙住的湿润眼睫睁开,祁森在他边上,陪着他往前,“最后一点了,坚持住。”

    耳畔的风都是阻力,江入年没长跑的这么狼狈过,但在祁森温声细语的鼓励下,渐渐的也没觉得那么难熬痛苦,在最后一百米开始发力,成功超过了前两名,挤出了倒数三名的行列。

    几乎是刚冲过终点,江入年就不行了,瘫软着往下倒,被祁森抱了满怀。

    “跑完不能坐。”

    笑声从祁森震动的胸腔里传出,江入年说不出话来,安安心心的挂在祁森身上,跑的很痛苦,但好像有现在这么一刻,也是值得了。

    江入年缓了足足五分钟,才总算不是一副惨白着脸的模样,人多,一直抱着有点奇怪,只能改为抓着祁森的胳膊,脸上重新涌上血气,祁森拿衣服给他穿上。

    “没知觉了。”江入年坐在塑胶跑道内的草地上,指了指自己的腿,皱巴着脸,“屁股也麻。”

    “揉会。”

    祁森给他示范着揉腿,江入年自己敲另一只,眼神一直落在祁森那。

    最后一项测试结束,可以自由回去,江入年跟祁森去吃饭,汪成几人便先离开,自助饮水机有卖水,祁森买了瓶,拧开盖子递给江入年,江入年仰头就喝了大半,运动后的男生微微散发着热气,唇瓣殷红。

    “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吗?”江入年注意到祁森一直在看他。

    祁森移开在他唇上的视线,漫不经心问,“上火了?嘴唇很红。”

    江入年舔了舔,“有点干。”

    这边的气候还是没能很好的适应。

    大概是太累了,第一次江入年没能及时发现到祁森此刻视线是有些奇怪的,不过很快就被祁森藏好,两人最后去了校门外吃饭,吃完江入年晚上还有课,便在校门口分别。

    -

    中秋假期终于来了,哪怕只有三天,但毕竟是节假日,更何况假期结束再上个三天课,又是国庆节。

    学校里的人从前一晚开始便少了一半,去食堂都不用排队,空荡荡的。

    江入年在放假第一天醒的早,汪成几人还没起,他们要在下午回去,外头的天气灰蒙蒙的,似乎又是要下雨的样子,江入年去食堂买了煎饼和豆浆,吃完才一路回来。

    盯着手机里头,祁森昨晚给他发来的消息,让他这几天去他那住。

    江入年收起手机,眯着眼捧着豆浆,走回去的路上一直在笑,这段时间比起刚入学那会,他和祁森见面的机会多了许多,两天总能见上一面,哪怕一起吃顿饭,江入年也觉得很开心。

    他们之间的话题似乎多了些,不像一开始,感觉就像是有年龄的代沟,在一块去ktv那次后,明显的祁森开始把他有从“弟弟”的界定中摘了些出去,这让江入年多少觉得更有希望了点。

    而且,他有注意到,祁森很多时候在看他。

    江入年觉得,得再加把劲。

    中午的时候,祁森发来消息,人已经醒了,江入年收好充电器那些,迫不及待坐校车过去,大老远就看见校门口石碑边上,祁森侧身站着,两手插在兜里,黑发在风中轻扬。

    他小跑着过去,在人跟前停下,祁森回头时正好看他,眉梢轻佻,动作自然搂上人肩,“跑什么?江临不是说你是个扁平足吗?”

    祁森不把他完全当弟弟看,最重要的一点改变是,很多时候说的话,比较随意,虽然还是会关心照顾,但有时候会开些和周风他们那样的玩笑,让江入年生气。

    可江入年不会生气,弱弱的一句争辩,又会让祁森忍不住笑着揉乱他头发。

    “不是要剪头发吗?吃完饭去弄。”

    祁森在江入年柔软蓬松的栗色头发上摸了把,手感很好,软乎乎的。

    江入年觉得可以,问,“我烫个卷发好吗?”

    祁森挺意外,“会不会有点像泰迪?"

    “啊?”江入年有点呆。

    祁森想象了下江入年卷发的样子,应该也会很可爱,“可以烫个一次性的试试,卷发伤发质。”

    江入年果断放弃,“那不烫了 。”

    祁森好几次夸过他头发软,也经常揉他头发,发质不好了,祁森可能就不爱摸了。

    “所以烫一次性的,一次性不会。”

    “哥哥喜欢卷发吗?”

    祁森愣了下,理解错了,“我不适合卷发。”

    江入年低低“唔”了声,不好问的更加直白,“那等会去理发店问问。”

    他打算如果不损伤发质,那就弄个一次性的,看看祁森的反应,如果祁森喜欢的话,他可以再买顶长卷发,以后戴给祁森看。

    江入年想着自己购物车里一堆的东西,心急于祁森什么时候能再多喜欢他一点,就可以全部穿给祁森看,他也可以和女孩子一样漂亮的,甚至更漂亮,而且祁森想怎么弄他都行,他都会听话的。

    所以祁森应该可以忽略,他是男生这种事吧?

    江入年想到最后又有些没底气,在祁森喊他好几声,他才回过神来,接过菜单点菜。

    两人吃完饭,祁森带着江入年去了一家他常去的理发店。

    老板是个二十出头的青年,见着祁森时打了个招呼,随后注意到江入年,“他剪吗?”

    “嗯,修短点,遮住眼睛了。”

    “行,坐吧。”

    江入年坐上椅子,镜子里朝祁森看了眼,祁森问,“能烫一次性的卷吗,会不会伤发质?”

    “一次性哪能啊?”老板挑起江入年头发摸了摸,“没问题的,想要哪种卷。”

    江入年其实也不知道,他肯定是烫不了大波浪的,只是记着祁森的话,”不要泰迪卷。”

    逗得两人都笑出了声,最后老板自行发挥。

    江入年有点忐忑,时不时往祁森那瞅一眼,祁森本来无聊开了把游戏玩,见人不安的一直盯着他,乐了,“哥给你看着呢,不会丑的。”

    “我技术好,别怕,你哥都在我这弄三年了。”

    老板笑,正好外卖这时候到了,点的奶茶,一杯果茶给祁森微糖,然后给江入年前边的位置放着,“剪完了再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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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这么说,江入年不放心也得放心,但还是要祁森看着,在老板几个剪刀下去,修修改改,原本蓬松的头发因为短了更加松软,终于是清清楚楚露出了那双眼睛。

    跟开学那阵子长度差不多,祁森评价,“可以。”

    江入年觉得也还行,放下心,祁森也是发现江入年还挺在乎自己形象的。

    老板带着江入年洗了个头,回来江入年喝到了奶茶,调定型水开始卷,时间比较长,假期也没什么人,索性和祁森一块玩游戏,江入年也玩,虽然菜。

    几局下来,害的两人丢了三颗星星。

    “这弟弟带不动,我通宵打上去的呢。”

    老板果断放弃,段位高匹配的自然对手也强,江入年又一次在祁森面前丢脸,尴尬极了。

    眼皮都羞红了。

    刚想不玩,祁森已经邀请他了,“没事,哥哥带你。”

    于是这回直接掉了段位,时间也到了,老板幸灾乐祸投去一眼,祁森收起手机,委婉的对着江入年说,“咳,有进步的,有机会再玩。”

    江入年只能讪讪的收起手机。

    老板给他拆了夹子,江入年是第一次烫头发,满头的夹子拆完后,真就卷毛小泰迪,一脸惊慌,小声质问,“为什么是这样的。”

    “就是这样的啊?很好看啊。”

    “我说了不要这种小卷。”

    江入年急的脸都红了,这烫的得位维持一周呢,纵然江入年长的好看,但也抵不过这发型,急的都坐不住了,祁森才起身,在老板肩头锤了下。

    “行了,别逗他了,等会哭了你来哄。”

    老板大笑着,“你这弟弟真有意思。”

    江入年不至于哭,对祁森这么说他很害羞,只是话里听着很宠溺,又心痒痒的喜欢,眼睛一个劲的瞅啊瞅。

    “洗好给你吹了就不这样了。”

    祁森给人拽起来,“去洗吧。”

    江入年忐忑的去洗头,老板还不放弃逗他,说,”弟弟,要是一会真不好看,你不会让你哥打我吧。”

    “...”

    风险好大,江入年有点后悔,没勾引到祁森不会还要给人留下泰迪卷毛狗的印象吧?,闷闷的,不太高兴,说。

    “不付钱。”

    老板笑得更开心了。

    给人擦干领回位置,倒是认认真真给他吹,原本细软的小卷吹干卷就不那么小了,倒是正好的弧度,比起原先的乖巧模样的直发,混血感更重了。

    老板夸了句,“实话说,弟弟长这样,什么发型hold不住?你就不太适合卷,我记得你大二那时候卷了一周就拉回去了吧?”

    “我弄起来奇怪。”祁森看着镜子里人,一时间有些走神,他觉得,像精灵。

    “哈哈,是奇怪,gay里gay气的。”

    祁森回神,睨他一眼,“你还对同性恋有偏见啊?”

    “哪能啊?我们这圈最多的就是gay,我自己都半弯不直的。”

    江入年在祁森那句话出口时,瞳孔都放大了,激动地手抖了下,心上像是炸开了一束烟花,只是外在的表现看着有点震惊。

    老板恰好瞧见,“恐同?”

    祁森视线同样望过去。

    江入年飞快摇头,第一次说的铿锵有力,“性取向自由,都可以。”

    他再真诚不过,祁森有点意外,毕竟江入年看着乖巧到完全不像是会接受这种思想的,他开始以为江入年挺传统,没想着思想倒是外放,予以肯定。

    “当然,喜欢最重要,性别不能决定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