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铎额上的热汗顺着他轮廓分明的面颊滚落。他着实折腾了好一阵子,方才呼吸浓重地翻身而下,而后顺势将人紧揽在了怀中。
他低头看去,怀里的人紧咬着唇瓣,双眸紧闭,面颊绯红,湿透的青丝半贴在颊边。
他伸出手,将青丝别在她耳后,濡湿暖热的大掌不时地摩挲上几瞬。
姜宁晚无意识地侧过脸去,而后方才睁开眼,对上裴铎黑沉的眸子。她抓住他的大掌,道:“二爷。”
裴铎见她这般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便半眯起眸子,颇有几分漫不经心。
他静盯了她半晌,随后,长臂伸过她耳侧,径直取了极为碍眼的银袋子。
姜宁晚一直注意着他的动作,当看到他拿起银袋子之时,心里的猜测已然八九不离十。这个人果真是出尔反尔,明明之前承诺过不再去找那位书生的麻烦,可如今他却硬是还要去戏耍一遍他人。
裴铎的余光扫过姜宁晚面无表情看着他的模样,不由得冷哼了一声:“怎么?这般看着爷做甚?”
他随手将袋子扔在了地上,接着扭过脸,抬起她冷冰冰的小脸,低沉道:“瞧瞧你看爷的这神情,爷不过是给你那前小情郎送了些银钱,怎么还成爷的不是了?要你这般嫉恶如仇的模样?”
裴铎的力道不轻不重,但却足以让姜宁晚吃疼。
姜宁晚沉默不语,就这样与他静静地对视了半晌。冷不丁地,她出了声:“二爷,你这般紧揪着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不放,莫不是自觉不如人家,所以才这般行事?”
她的语气轻飘飘的,听在裴铎的耳中,却似是一根扎人的软刺。
裴铎冷扫了她一眼,忽地,他伸手将人猛地拽下了榻。姜宁晚踉跄着起身,被他径直拉到了几案面前。
此时的她身体发软,根本站不住,几乎是在裴铎撒开手的瞬间,她便失去了支撑,冷不防扑在了几案一角。
头顶上方砸下来他含着讥讽的嗓音:“好好看看。”
“无关紧要的人?爷瞧着可不像。”
姜宁晚攥着几案一侧的手指节发白,她紧咬着牙,顺着裴铎冷冷的视线望去,目光在触及到某个东西的时候,愣了一下。
裴铎只觉她这副模样心虚得很。他从后面将人半搂在怀中,一只手紧攥着她的小脸,迫她抬头。
而后,他宽大的大掌拆开眼前物什上的带子。
姜宁晚的背紧贴着他滚热、坚硬的胸膛,触感让她极为不适,她忍不住扭动身子。没几下,便惹来裴铎嗓音带哑的呵斥:“别乱动。”
几乎是话音刚落,姜宁晚僵立在原地,强忍住挣扎的动作。
与此同时,裴铎将画展开在了姜宁晚的面前。
姜宁晚的脸被抬高,直直地对着面前的这幅画。
未等姜宁晚出言,裴铎便紧贴在她耳侧,道:“你看看,他画你画得多用心。”
经他这么一提醒,姜宁晚这才凝神,认真地看了眼画。画中的人确实是她,画里她的穿着、打扮,以及周遭的环境,都同那日她与张妈出去时的情景差不多。
姜宁晚皱起眉头,而裴铎却好似看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似的,硬是不依不饶地攥着她的脸。
他盯了她半晌,随后又将目光移回到画上。
忽的,姜宁晚只觉面上一痛,她扭过头,怒视裴铎,道:“你做什么?”
她伸手用力地挡住裴铎使劲擦她额角的动作,但是她的那点力道又怎么能跟裴铎相比,不过几下,裴铎便将她双手反剪在身后。
姜宁晚冷扯了唇角,耳畔传来裴铎凉凉的声音:“瞧他多观察入微,连你这儿的一颗小红痣都给画进去了。”
姜宁晚兀自沉默,跟这个人根本解释不通,他只会按照自己的思维去深想,自己说的话在他那里全是狡辩。
裴铎看着姜宁晚垂着头装死人的模样,复冷笑了声。
裴铎又扫了眼那幅画,只觉碍眼得很。他猛地抓过画,在姜宁晚皱着眉的神情中,沉声道:“当着爷的面烧了。”
见姜宁晚只是看着画,却毫无动作,他的声音更冷了几分,再次重复道:“快点。”
此时,裴铎神情阴翳,挑起眉,目光直直地盯着姜宁晚。
姜宁晚静立在原地,平复了几下急促的呼吸,扭过头来,直面裴铎。
她一字一句,道:“二爷,我早已说过,我同那书生绝无任何关系。你却揪着他不放,硬生生地逼着一个家贫出来讨生活的人离开。你这般行径,说得好听些,是怀疑我不忠,因而要排除隐患;说得难听些,那便是二爷你对自个儿无甚信心。”
姜宁晚一边说着,一边缓缓靠近裴铎:“二爷,你昨儿就去寻了那个书生,却整整一天都隐而不发。你在想什么?他因着你扔钱的警告,连忙拱手送上画,忙不迭地收拾包袱离去。你知晓这个消息后,是不是认为他毫无气性?你认定他是个软弱之人,因而你丝毫不屑谈及他,甚至鄙夷他。”
“可是昨儿一天过去了,你偏偏今日又拿着画来了。你因着那个你看不起的人来了。”
说着,姜宁晚上前几步,抬起手,直直地抵住裴铎的胸膛,紧盯着他双目道:“二爷,你恐怕在心里其实是自认自个儿比不过那个软书生,所以今儿才巴巴地过来质问,甚至要我在你面前亲手烧了这副你打心里就看不起的画。”
一时间,空气瞬间安静了下来,针落可闻。
良久,裴铎忽地嗤笑出了声,满是怒意、嘲讽。
他猛地一把攥住了姜宁晚手腕,力道之大,仿佛要捏碎她的骨头,足以让她惊呼出声,但姜宁晚硬是忍住了。
她回视裴铎,眸子仍旧是清亮亮的。裴铎看了她半晌,目光从她出众的眉眼扫过,接着又落到他流连几番的唇上,再往下,到她纤细的脖颈。
二人距离之近,呼吸可闻。
在姜宁晚觉得他要一手掐住她脖颈之时,她手腕猛地一松,骇人的力道随之而去。
姜宁晚半垂着眸子。
裴铎也远不如他面上表现出的那般平静,他咬牙切齿,脸上露出冷笑,脖颈上青筋骤起,那眸光更是骇得惊人。
他冷笑数声,骨节攥得咯吱作响,半晌,他狠摁了隐隐作痛的太阳穴,俯下身子,咬着牙,那字眼似是从牙缝里一个一个蹦出来:“再给爷说一遍?”
“爷不如谁?”
他的身躯高大健壮,打下的浓重阴影将姜宁晚整个包裹其中,几欲让人透不过气来。
姜宁晚被迫仰起头,她对上了裴铎喷火的目光,她冷静了一会儿,问:“二爷当真要我再重复一遍?”
裴铎看着她强作镇定的模样,一瞬间气得头脑发昏,看着看着,他怒极反笑,笑容没有丝毫温度,让人不寒而栗。
他伸出手,用力掐着姜宁晚的小脸,往上提,二人的鼻尖紧贴,他炽热的呼吸尽数喷洒在她面颊上。
裴铎是笑着再重复一遍的,笑容狰狞道:“是,你再给爷说一遍。”
姜宁晚道:“既然二爷硬要采芙重复,那采芙只能从命。”
“二爷有如今这般成就,这般名声,想来不是靠祖上荫蔽得来,你也定是同那书生一样,是饱读诗书之人,只是那位书生行事做派磊落,以德立身,以礼做人,不该要之物绝不要,也绝不依着君子模样,做小人行径,知事明理。”
一番话说完,裴铎的怒火彻底被点燃,他猛地将姜宁晚扯到了怀里,一双铁臂紧箍住她。
接着,他狠亲住了她的唇,力度大到要将她的唇瓣咬破,他将她还欲要说的话尽数吞入喉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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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亲吻,是噬咬、发泄。
姜宁晚只觉唇在发疼,铁锈味弥漫在二人唇齿间,分不清是谁的血的味道。
在察觉到他大掌毫不留情地向下之时,姜宁晚狠摁住他,呼吸急促,道:“二爷,采芙自幼漂泊无依,流浪不定,四处辗转,吃了不少苦头。这些年来,风餐露宿,饱经磨难,身子骨较寻常人也是虚了不少。”
裴铎舔着唇,面无表情地扫了她一眼,眼神冷漠至极。
这个时候,知道来博他怜惜了?晚了。
然,姜宁晚并不是来博他怜惜的。谁会指望一个混蛋会有怜惜之情。
姜宁晚在裴铎冷怒的视线中,轻抚了抚自己的小腹,动作小心,而后她略有为难地抬头,道:“二爷,周妈向大夫打听了。我这般的身子,需要好生将养着。床事上若是过于粗暴、频繁,容易伤了根本。采芙知老太太思孙心切,二爷急老太太之急,想来二爷定能因此体恤采芙一二。”
这混账拿老太太来压他?
裴铎额角瞬间迸起青筋,浑身紧绷,他目光凶戾地攥着姜宁晚手腕,而后,他眯起眸,扫了几眼她无甚血色的唇。
姜宁晚话还未说完,她复道:“二爷,先前采芙的那些气话,你也莫要放在心上。你怎可能不如一书生呢?二爷乃高风亮节之人,行事做派光明磊落,无论在府里还是在外面,一向为人所称道。二爷的为人处世、品德高尚,岂是那位区区书生所能相比的?”
她一句接着一句,裴铎到今日才发现,这人竟不是个木头、闷葫芦。
平日里不声不响,如今这言辞犀利,一句赛一句地讥讽于他。
裴铎冷笑着伸过大掌,堵住她的嘴,眼神冰冷地盯着她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姜宁晚用手挪开他并未用多大力道的大掌,道:“采芙身子弱,盼着二爷能怜惜一二。采芙自知二爷心怀宽广,定不会与采芙一般见识。”
她又添了句道:“二爷这般在众人眼中高风亮节之人,想来定不是沉湎女色、流连床榻之人。”
这是在讽他小人做派,欺负弱女子。他要是现在还下死手,覆身磋磨她,恐怕在这个混账东西眼中,就是禽兽不如。
裴铎盯着她良久,喉结上下滚动几瞬,终于还是冷嗤了声。
姜宁晚见他无心再来,立刻起身,想要离开,却还未走几步,便被一股大力拉倒。
她扭过头,只见裴铎摁住她的手,而后翻身压下,狠分开她。
他冷嘲道:“你放心,爷如你的愿让你养身子,不过在此之前,先给爷伺候好了。”
话落,他刻意放慢动作,仿佛在进行一场残忍的折磨。他手指轻轻勾住她单薄的衣裳,一件一件地剥落,露出原本晃人眼目的肤色。
在她凉沁沁的目光中,他将人翻过身,而后沉下健硕的身子,将她抵在了床头。床帐随之剧烈晃动起来。
周妈和云妈巴巴地守在外间,先前听到了一点儿类似争执的动静,二人心里顿时有点上火着急。
不过半晌后,熟悉的闷哼、低吼,和一些隐约的窸窣声响起,二人才放下心来。
终是尽了兴,裴铎抽身下榻,向前行了几步,又扭头看了眼瘫软在榻上的人。
累成这般模样了,还不忘背对着他。
裴铎刚刚满足过后的好心情顿时大打折扣。他扯着领口,呼口气,走到桌前,灌了口冷茶,随后狠摔了空碗。
裴铎大步扯了毡帘,浑身煞气。
周妈乍然间听见里间的碎裂声,又猛然对上二爷出来时那要吃人的目光,她顿时头皮发麻,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二爷离开后,周妈哆哆嗦嗦地起身。她还想着今儿要怎么讨赏呢,这倒好,小命都快吓丢了。她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