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大哥,你纳妾我不管,那是你自己的事情。”
“不过不能因此影响到家里,大嫂去铺子里闹,要死要活的,若是生意没法做,家里人不会回村里,那到时候只能去你家吃住。”
“我什么时候让你大嫂去铺子里闹,我又不缺心眼。”
闻传宗下意识的反驳道,他又不傻,如果没这个铺子,全家肯定住他家,不说全家,起码闻老爹两口子就不会走。
“这个妒妇,悍妇,看我今日回去怎么收拾她,还敢去闹。”
“大哥,那是家里人吃饭赚钱的铺子。”
闻时神色郑重,闻传宗哪里不知道,既然全家出来了,那就不可能回去,想起秀玉,他在心里骂了她几句,就会给他惹事,一点也不贤惠。
“你放心三弟,你大嫂日后肯定不会再去闹。”
“生意黄了,日后大哥你的压力会很大的。”
“是,是。”
闻时走后,闻传宗气的一脚踢上一旁的大树,下一秒,他收起脚,脚上的疼痛传来,他骂了几句秀玉,这才回了自己的课室。
这天下课,他拒绝了同窗邀约去喝酒,匆匆回了家。
“你个贱人,我让你洗衣服那是瞧得起你,你还敢顶嘴,就算夫君喜欢你,你也不过是个妾室,说到底那也就是个下人,我才是当家主母。”
阿棉低下头,倔强的眼中蓄满了泪水,她还是坚持不为所动。
她在富贵人家家里当丫鬟,都不用洗衣洒扫,如今成了秀才公的妾,说到底也是这家半个主子,这种粗活,她不干,比起弱不禁风的她,秀玉有力气的优势。
“你别逼我动手。”
秀玉盛气凌人的说到,下一秒,门突然被人一脚踹开。
“你个贱人,说什么呢?”
“家里又不是没有老妈子,阿棉身子弱,你怎能让她去做粗活。”
“要干也是你干。”
闻传宗说完立马把阿棉挡在身后,阿棉显然也是个未经世事的丫头,之前一心一意的伺候主人家,如今,便是一心一意的对闻传宗,她知道谁是主子,故而在闻传宗跟前十分温顺。
秀玉被气的立马站起,她嘴唇哆嗦了许久,眼睁睁的看着阿棉被闻传宗带到隔壁屋子,她气的大叫,却也无济于事。
“这里人多到底嘈杂,过些日子,我出去借些银钱,在置办一个宅院和几个下人,你且放心,日后我不会委屈你。”
闻传宗长相不难看,虽然胖了许多,但他在外也十分会表现,在阿棉面前永远都是一副很温柔的模样。
阿棉也不排斥这人,毕竟没被主家送去给七老八十的老人当妾,已经是她的福气,她又不傻。
“夫人也是看我不爽,说到底是我不好,一会我就去洗衣服。”
“不去,你又不是下人,再者从前这活都是她干的,她以前能干,现在也能干。”
秀玉如今带着两个孩子睡一个屋,闻传宗跟着阿棉一起,想到日后他还会有孩子,闻传宗只觉得眼下地方小。
他必须尽快搬家,这里住的人也多,有时候免不了被指指点点,不如租个小院,关起门过自己的日子。
他手头不宽裕,好在他认识一帮有钱的学子,找每个人借点,多少也能置办一个小院。
“你先歇着。”
闻传宗也没忘记正事,转身又去找秀玉。
“这妾我已经纳了,若是你在闹,别怪我给你一纸休书,还有,爹娘年纪大了,全家在县里都指望铺子生活,若是你再去胁迫家里人,可别怪我心狠,两个孩子你也带不走。”
秀玉早已经哭红了双眼,闻言直接跌坐在椅子上。
“闻传宗你没良心。”
闻传宗已经不搭理她。
这场闹剧最后还是结束了,炎热的夏天匆匆而过,一晃眼,已经入秋。
“听说山上的红叶开的正好,夫君,要不过几日咱们一起去看看。”
迎香忽然看向一旁的人。
最近,她越发觉得自家夫君有些不对劲,他比以前更沉默,看起来心事重重,问他也不说,总是一副沉思的模样。
闻时反应过来连忙看着妻子,点了点头。
“好,过几日旬休我陪你去。”
“怎么了?
迎香准备打破沙锅问到底,她当即坐起,直直的看着闻时,有什么事情能一直憋在心里,长此以往,这可不太好,不行,她必须要知道到底怎么了?
“也没什么事情,就是县学的一些烦心事。”
想起最近总是经常故意针对自己的夫子,一篇文章让他改了十几遍,故意刁难他,闻时是真的觉得他忍不下去。
鸡蛋里挑骨头,课堂上的故意打压,眼下所有学子都知道柳夫子对他的厌恶,他甚至连表面功夫都不做,一些见风使舵的,私下也一直说他坏话。
他要说不苦恼,那也是不可能的。
闻时知道这位夫子品行不好,可他不明白的是,他为何突然如此不要脸面。
他已经不找他请教学问,也没打扰他,甚至刻意远离,但他眼下却比之前还过分。
“县学怎么了?你那位先生对你很不好?”
迎香拉着闻时的手,自家夫君自己了解,虽然有些沉默寡言,但日常也是很重礼的,他不可能主动去得罪这位先生,那只能是他故意为难自己夫君。
可总要有个理由吧。
闻时没说话,迎香接着追问到:“到底为何?”
“我也不知道。”
室内一片寂静,良久之后闻时开口回到。
“夫君,你能不能换个先生?”
迎香懂得不多,闻时看了她一眼,无奈的摇了摇头。
“那能不能换个书院读书。”
闻时点了点头,这个可以,可县里最好的书院是县学,如果真的要换,免不了要去府城,要不也划不来,到底读书重要。
“再换只能去府城,县里肯定不行。”
闻时沉着脸,倒也不是他不想去,可是他出身农家,手里银钱未必能够,府城开销比起县里可是要翻一翻。
眼下对他来说最好的还是知道柳夫子为何如此,若是能寻到破解之道才是最好的,先安安生生在这读三年,巩固基础,外加多学习学习。
如果不是迫不得已,眼下离开县学,那还真的是下下之策。
迎香沉默许久,而后道:“你那夫子有些势力,不行送些东西给他。”
“不用。”
闻时说完而后道:“不管他,我读我的,我感觉他好像也忍不了多久。”
闻时有感觉,或许很快他就能知道答案。
这天下学,闻时出来的有些晚,他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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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回家,柳夫子忽然叫住了他。
“上来。”
闻时有些愣神,可县学门口学子们来来往往,不好僵持,后面闻传宗也看到了这一幕,自家弟弟被先生针对。
他自然也是有所耳闻,柳夫子在外一贯会做人,没人说他不好,多是私下说闻时品行不端,学问不好,惹恼了夫子。
他知道真相未必是这样,不过想起闻时考中后的所作所为,想起他之前让自己的不如意。
他转身去寻刘氏跟闻老爹了,总要让他也难受难受,闻时上了马车,看着一旁黑着脸的夫子,他更是不解。
“先生先前说的为你好的话,你是全然没听进去,今日带你去我家,我让你见个人。”
“你已然成婚有家室,不该有想法千万别有,要不我不会放过你。”
“你是有功名的,我的能耐你也是知道的。”
最后一句话算是威胁,事已至此,柳夫子也是实在没办法。
他没觉得闻时有很好的地方,偏偏自家闺女念念不忘,如今被关着不反省,反而开始绝食威胁,这可给他气的不轻。
可说穿了,她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他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女儿饿死。
柳嫣跟家里人僵持了不少时间,期间没少闹,最后她就一个要求,她想再见闻时一面,就一面。
如果闻时不愿意,那她就死心了,不过一个见了一面的男人,让她惦念至此,唐氏也后悔不已,先前真的是惯坏了,可女儿真的要死要活的威胁。
她私下也只能妥协,故而跟柳夫子商议一番,想了这么个办法,只要闻时拒绝,那女儿的名声还是能保全的,她也会死心,这事就结束了。
柳夫子多少还是了解闻时的,知道他身上是有读书人的气节,即便他家里在富贵,他也未必会抛妻另娶。
闻时倒也不怕柳夫子的威胁,不过对他来说,这都不重要。
他是有功名的,若是无缘无故的死了,亦或者出事,怕是也没那么容易善了,柳夫子就算在府城有人脉,在县里有体面,可是再往上,他怕是也没那个本事。
要不,如今也不会一直在县学教书。
闻时没说话,他心里已经隐约有了猜测,柳夫子把人带到家里后,直接往后院走去,把所有下人都赶了出去。
闻时还未走到后院正屋,便闻到了一股药味,他下意识的皱了皱眉。
“娘。”
装潢精致的房间内,柳嫣梳妆打扮过后,笑意盈盈的坐在梳妆台前,她转了转手上的白玉镯子,心情十分愉快。
“一会人就来了,你该知道礼仪。”
“放心吧,娘,我知道。”
柳嫣身子不好,之前又闹绝食,虽然养了许久,但整个人看起来还是十分纤弱,她以前喜欢艳丽夺目的颜色,今日却穿的很是简单清纯。
她身着浅蓝色的衫裙,同色披肩,头上只戴了几个玉钗固定发髻,去掉那个明光闪闪的金镯,她换上了一个白玉镯,站在铜镜前,柳嫣显然是有些激动的,唐氏看到女儿如此,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她是下嫁,要不也不会因为这一个女儿就在婆家站稳了脚跟,夫家有些权势,可她夫君也不算是家里嫡长子,只能跟着沾光,大出息是没有的。
唐氏一叹,听到外面的脚步声,她下意识的站起。
柳嫣则是翘首以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