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章 痛过一次就好了
    “你很怕我?”

    昏暗酒店房间中,男人蛊惑的嗓音如同暗夜修罗。

    唐琬的白色礼服被推至腰际,初经人事。

    怕!她怎么不怕!

    订婚夜晚上,和她发生关系的男人不是自己的未婚夫!

    更可怕的是——

    “你…你到底是谁?”

    喉咙中滚出破碎的嘶吼,“我未婚夫可是鹤宥深,鹤氏集团的总经理,他一定会杀了你的!”

    呵呵。

    男人撑起上半身,鼻腔里轻哼出两声低笑。

    “杀我?我倒想看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人呢?”

    对呀,鹤宥深呢?

    一个小时前,酒店里的定婚宴草草结束,鹤宥深母亲就转交了张房卡给她。

    说鹤宥深累了,已经提前在酒店房里睡下,要她前去伺候。

    唐琬离开宴会厅时,顺带拿走了半瓶酒。

    她几乎没有酒量,但一路都在猛灌自己,为的就是给自己壮胆,让大脑变得麻木,好顺利度过今晚不得不发生的初夜。

    等到人走到房间门口时,空酒瓶从手中滑落到地板上,她已经满面通红,呈现半醉状态。

    刷卡进去,发现屋里一片漆黑。

    隐约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轮廓站在客厅中央。

    唐琬想:不开灯更好。

    醉醺醺就朝男人扑了过去。

    酒劲上头,脑子在剧烈晃动中跟一团浆糊一样,无法思考。

    直到上一秒,一股烟草夹杂着薄荷的味道弥散至她鼻间,唐琬打了个冷战,才意识到不对。

    “鹤…鹤宥深?”

    静谧的总统套房里,只有粗粝喘息和轻笑声回应她。

    恐惧一下占据了意识高地,唐琬瞬间清醒,

    男人的脸隐没在一片混沌中。

    唐琬瞪大双眼,还是看不清这个狂徒的样子?

    她忽然有不好预感,“你把鹤宥深怎么了?他现在在哪里?”

    男人噗嗤一声,“你倒是关心他,但是…”

    戏谑地腔调一字一顿道,“鹤宥深根本不能人道,今晚你是被他送来破、处、的。”

    唐琬身体蓦地一僵!

    那三个字如千万根针一样扎进她耳膜,又刺入脑髓,痛得头发胀。

    鹤家大少爷居然是个性-无能?

    就在她难以置信间……

    “等等!你还要干什么?”唐琬猛然抓住男人作乱的手。

    凉薄的唇蹭过她耳廓,“别忘了是你主动撩起来的火,不管灭?”

    “别……”未尽的话被堵在干燥的掌心中。

    也不知道她是想说“别这样”,还是想说“别用力。”

    男人带笑的嗓音浸着慵懒沙哑:“放松。”

    ……

    此刻某处停车场内。

    一个清瘦的大学生站在一辆宾利车后方,一脸紧张。

    高列从后备箱里取出一个分量感十足的旅行袋,丢到他脚边。

    噗一闷声,溅起淡淡灰尘。

    “这里有二十万,想活命的话就滚出江城,永远别回来。”

    大学生扑通一下跪在地上,激动地对高列说:”大哥,谢谢你,谢谢你的救命之恩!我这辈子都没齿难忘!“

    他是从偏远农村考入江城的学生,因自筹学费,不得已晚上在一家高端会所打工。

    昨夜来了个奇怪的客人,了解他情况后,问他有没有兴趣给一个女人破处,一晚上五万块。

    条件是全程必须戴套,不能开灯暴露身份。

    上女人不花钱,反而还有钱赚,简直是无数屌丝的梦想。

    更何况是家境窘迫的他。

    大学生今晚如约而至,在指定酒店房间里安静等待着。

    可女人没等来,就被眼前的男人跟拎鸡仔一样,把他揪出酒店。

    就在刚才,高列又让他躲在暗处目睹了两个花臂纹身男,埋伏在他的出租房外,讨论着埋尸地点。

    大学生才终于相信他所说的。

    昨晚雇他的人背景可怖,今晚过后,他一定会被灭口。

    面对大学生的感恩戴德,高列一脸面无表情,“拿了钱还不赶紧滚。”

    几个小时后,城市天际线迸裂出一线天光。

    残留着旖旎气味的房间里,皮带金属扣叮当作响,吵醒了唐琬。

    她正面朝下趴在床上,一只手臂无力地垂落在床边,蜷了蜷手指。

    缓缓翻过身,每根骨头跟碎了后重组一样,稍微一动,疼痛席卷四肢百骸。

    借着晨曦微光,终于看清男人高大的背影。

    此刻他已经穿戴整齐,举起手腕,动作优雅地扣着袖扣。

    唐琬扯起叫哑了的嗓音,“你到底是谁?”

    男人并没有转过头,只是从口袋中摸出一根烟,微微偏头,不紧不慢地点上。

    一缕薄烟从他性感的唇瓣间轻轻溢出。

    “好意提醒你一句,如果不想死的话,回去继续装作对鹤宥深的事一无所知。”

    “为什么?”

    男人以为是问为什么要提醒她。

    语气很欠,“你叫得好听,我很满意,礼尚往来了。”

    唐琬想起喉咙里滚出的陌生音调,脖子以上都烧烫得不行。

    好在黑暗掩盖了她的尴尬和羞耻。

    虎齿嵌住唇角,她掷地有声道:“我是问,鹤宥深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要帮他干这种无耻的事?”

    男人一愣,转瞬笑出声。

    仿若听到了什么可笑之事,语气张狂不羁,“他可没那本事敢指使我。”

    “但你总不想对一个19岁,毛都没长全的小男生下手摧残吧?”

    “什么?”

    唐琬再一次被震惊到!

    所以昨晚应另有其人?

    那这个男人的出现又为何意呢?

    她心里有诸多疑问,见男人要走,急着下床想拦他。

    可脚一沾地,膝盖就软了,扑通一下跌坐到地毯上。

    她毫无经验,根本不知道一晚上竟会如此消耗体力。

    只能眼睁睁看男人头也不回地离开。

    借着他手中香烟的一点星亮,唐琬瞥见此人左手尾指上,戴有一枚玉戒。

    此刻,手机铃声突兀响起,惊得她一哆嗦。

    屏幕荧光在晦暗房间中格外刺眼,她从地上捡起来。

    接通瞬间,一位女性长辈的呵斥声,从听筒里迸涌而出:“都几点了还在睡,没用的懒骨头!”

    是何慧,她未婚夫的母亲。

    “宥深天不亮就赶回家,现在洗澡要去上班了,订婚第一天的早餐本因由你准备,结果你还在酒店里做春秋大梦!”

    尖酸刻薄的声音尤为刺耳,“哼,小门小户养出来的东西,就是登不上台面!”

    唐琬把手机从耳边拿远了些。

    她还不能确定何慧是否和昨晚的事有关,毕竟是她给的房卡。

    但听她气急败坏,指责她没和鹤宥深一同回家的语气,又不像装的。

    想起刚才男人的警告,唐琬硬着头皮扛下这个过错。

    “对不起妈妈,我一时睡过了头,现在马上回去。”

    “司机已经在楼下等你了!你赶紧的!要是错过宥深出门,看我怎么收拾你!”

    唐琬正要回答,迟疑了一下,再看向手机。

    上面只闪动着四个字,通话结束。

    她翻了个白眼。

    何慧嫌弃她出身并非名门。

    但自己儿子为了掩盖性-无能的事实,干出这种有辱门风,下流无耻的事勾当,她哪来的脸自觉高人一等?

    但现在她顾不得想这么多,还有重要的事没做。

    唐琬定了定神,在手机上输入一串背得烂熟的号码。

    等待音只“嘟”了一声。

    “喂,苏棠!一切顺利吗?”一个焦急的女声顺着电波穿过来。

    被叫苏棠的女人,扫了眼床上的落红,握住手机的指尖,捏得泛白。

    眼底闪过一抹晦暗,却只字未提这夜的遭遇。

    “放心吧琬琬,他们都以为我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