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一个接一个的将脚踩上她的后背,不顾她的痛苦喊叫,轮流用一条腿在上面支起来、又落下去,更有甚者,还仗着年纪稍微小一点,让她给他当马骑……
那真是一段……不太好的回忆。
芈岁眸色沉了沉。
不过后来,他们便再也没有欺负过她了。
因为……
“别哭了,岁岁。”
一道清冷的少年音打断了她的回忆,身后,一只骨节分明的手隔着衣料虚虚搭在了芈岁的肩膀上。
感受着肩胛处熟悉却又陌生的重量,芈岁罕见的失了神。
感受着肩胛处穿来的触感,记忆中,仿佛有什么深层次的东西破土而出——
太阳穴猛然刺痛一瞬,芈岁险些有些站不稳。
身后的祁厌稳稳的将她扶住,待辅助她站稳,少年克制的退后几步。
“怎么了,是受寒导致的头晕吗?”
摆了摆手,轻轻揉了揉一侧的穴位,芈岁开口:“无碍,我可能是……太激动了。”
每次都是这样,一想到那个场景,头便像针扎一般刺痛。
穿书后想的少了,这才好转些,只是没想到,今日不经意间回忆往事,竟将这事儿也一并想了起来。
虽然……可能,只是一抹幻象。
芈岁抬头,月光此刻居然也刺眼的可怕。
祁厌背对着月亮,芈岁方才头疼的劲儿还没缓过来,依旧有些畏光,她不敢直视月亮,却敢直视对面的少年。
逆着光的祁厌有那么一瞬间和记忆中的幻影合二为一——
芈岁近乎失了神智。
“好点了吗?”
好点……了,吗?
反应过来祁厌在同她说话:“嗯……”
芈岁迟疑着点了点头。
真是晃了眼,这都能看错。
“那,现在能告诉我,你方才,为何要打我?”
好了,来了,秋后算账来了。
说实话,芈岁现在自己也有点后悔,方才怎么就一时冲动打了祁厌的手?
纠结片刻,想了想,她还是决定如实说出来。
“我……对不起,阿厌,我方才有点冲动了。”
低垂着眉眼,芈岁的神态中带着歉意。
“所以?”
张了张嘴,芈岁最终叹了口气:“阿厌,你以后可不可以不要随便让别人,对你……对你,呃,动手动脚。”
“嗯?”好看的剑眉微微一凝,祁厌目露疑惑。
想说的话最终在心口打转,脱口而出的却只是一个“嗯”。
抿了抿唇,芈岁最终还是开口。
“阿厌,你的肩膀,不可以被别人踩,谁都不可以,旁人一概都不可以!”
她知道她此刻好像有些蛮横不讲理,有些过于霸道了,她本没有立场去说这件事的,可是……祁厌是她喜欢的角色,是她最喜欢、最喜欢的角色。
思绪微停,芈岁都觉得自己可笑。
她到底还在找什么借口?
“……为何?”
“因为……因为……”
“因为你,有很多伤啊……”
她不想,真的不想再为他在肩膀上施加任何一道伤痛了。
不仅是因为祁厌是她最喜欢的角色,更是因为,芈岁觉得,看到他就仿佛看到了曾经那个瘦弱、无力反抗,只能默默被迫承受一切不堪的自己。
如果她不能心疼那个时候的自己,那就让她来保护这个世界的祁厌吧。
*
‘因为你,有很多伤啊……’
她这是在……心疼他?
是因为他受过很多伤,所以她便……
这句话不知道戳中了祁厌的哪根神经,少年只知道,胸腔内的那股莫名的情绪又隐隐涌出来,这次,它们似乎已经不满足于只在胸腔内活跃。
一种莫名的,从未有过的新奇感受几乎要将他整个人填满乃至,溢出来……
如此鲜活的情绪,这是祁厌六岁那年以后,头一次感知到了。
一句话便有如此大的威力吗?
祁厌低垂着的眼睫扑朔迷离。
或许,只有和芈岁在一起时,他才能感觉到,自己还是活着的。
他到底是怎么了?
祁厌或许有点明白了。
偏了偏头,祁厌没再去看芈岁的眼睛。
他只沉闷着声音,道出一句:“可是岁岁,于我而言,你好像……”已经——
“嘘!!”
芈岁急忙上前,一把捂住他的嘴。
可惜了,话没能完全说出口。
这是祁厌被迫住嘴前的最后一个想法。
又是一阵沉重的脚步声渐行渐近,这次,光听声音的深浅,就连芈岁这种行外人都不难判断出人多,且来势汹汹。
“快!人在那边!他们这是使了一招调虎离山之计,那两个人肯定还在那边!全军听令!全速捉拿逆贼,全面封锁玉月楼!”
声音越来越近,祁厌看着突然近在咫尺的少女有些没反应过来。
见状,芈岁咬牙,一个用力压上祁厌,将人撞在一堵墙的死角处。
后背蓦然感受到冰冷的碰撞,身前又是从未感受过的温软。
祁厌轻“嘶”了一声,不知是在感叹哪一边。
只是嘴巴早已被芈岁堵住,他吸到了芈岁手掌间唯一一小段缝隙里的空气,芈岁的手掌淬不及防紧紧贴上祁厌的薄唇——
双方温润的触感皆让对方眸光一松。
两人眼中皆有双方读不懂的情绪流转,可寂静只存在于一瞬间。
芈岁耳尖一热,动作飞快又别别扭扭的松了堵着祁厌嘴唇的手掌。
这次,祁厌的反应比她要更快一步,不过转瞬之间,耳边便穿来少年的低声耳语,他的语调是不同于芈岁的干脆利落。
“得罪了,抱好,岁岁。”
“?”得罪?
抱……抱什么?
等等,抱?!
感受到腰间和腿弯处不属于自己的手掌触感,芈岁还来不及反应,身体便随之腾空一跃而起!
紧闭上双眼的那一刻,一抹思考涌入脑海。
那扇破旧的窗户容纳一个人尚且艰难,两个人则更是雪上加霜,祁厌要怎么过?
不得已,芈岁只好努力并)拢双腿,用力抱紧祁厌修长白暂的脖颈,将脑袋使劲儿往他怀里钻!
风休住,一股难闻的木制腐烂味道充斥着芈岁鼻尖。
这是进来了?
意料之中的磕碰没有发生,浑身上下也不见一丝痛意。
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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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悄悄睁开一只眼睛,打量周围的建筑。
由于身高差的缘故,芈岁并未提前观察到这座宫殿内部的布景。
祁厌是怎么抱着她从窗户这个方向跳进来的?
是轻功吧。
会轻功的就是不一样啊!
等等,轻功?
想到什么,芈岁猛地回头看向一旁笑眯眯的祁厌。
“看我做什么?是好奇我怎么会轻功?”
芈岁震惊!
这人哪是九皇子啊,他怕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吧!
芈岁咽了咽口水,连忙点了点头。
一声微弱的轻笑响起,少女对上少年满是诱惑的桃花眼。
“那,岁岁,我可以告诉你,可作为回报,你是不是也得告诉我一个小秘密?”
芈岁眨了眨眼,心虚的摇了摇头:“这可不是我主动要问的哦!是我发现的!更是你‘主动’告诉我的呀!”
祁厌噗嗤一笑,玩味的看了她一眼,倒是不再提起这个话题。
他不说话,芈岁可有话要说。
少女先是小心翼翼的拉着祁厌躲到一处偏僻的拐角处,那里曾经大概是浴房,往下面看去,还能看到一个不大深的池子,只是池子里目前没有水就是了。
随后轻轻拍了拍祁厌的后背:“先前那个带着黑色斗笠的家伙是你的人吧?”
祁厌点过头,算是承认下来。
见他点头,芈岁接着又奇怪的问:“我不明白,明明我们的行动并不大胆,可为什么那队禁卫军一下子便能找到我们,并且清楚的爆出我们有两个人呢?”
这是芈岁感到最奇怪的一个点,早在一开始碰到斗笠人的时候她就想问了,只是苦于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
不知为什么,经此一遭,她总觉得自己和祁厌之间的关系好像又亲近了一点点。
祁厌手里拿着一根不知何时摘回来的狗尾巴草,用半的头部轻扫芈岁的下巴。
芈岁被他弄的瘙痒难耐,一把抓住他作乱的武器,反客为主!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感觉,刚认识时候的祁厌就像一个温温柔柔的假人,经过后面无数次的相处,假人仿佛被一点一点赐予了灵魂。
芈岁总有一种感觉,现在这副样子大抵还不是他的真面目。
只是,现在可不是在讨论这个的时候。
“祁厌!我问你话呢!”自从二人互换了昵称,芈岁便再也没有连名带姓的叫过他祁厌,一直都是“阿厌、阿厌”的称呼他。
如今乍一听全名,祁厌心里略微有些不满。
只是他依旧耐着性子回答芈岁的所有问题。
“实不相瞒,岁岁,如果我说,你和我都被人监视了,你当如何?”
“……啊?”
她当如何?
她能当如何?
对于这个问题,芈岁脸色瞬间大白一片!
“你说的这是真的吗?我们……我们俩……都,都被人给……盯上啦?!”
这算怎么回事嘛!
祁厌见她小心翼翼的样子,轻笑出声。
“……没有,逗你玩儿呢。”
危险的事便交给他来做吧。
闻言,芈岁可算是松了一口气,于是随即她又谨慎的问:“那……那你呢?你又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