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室内热气弥漫许久,王依依望着爹娘屋子上散出的禁制之光,把几个空葫芦都藏回了储物袋里。
李慕婉穿好衣裳,王林披上宽袍,坐在铜镜前替她描眉,顺手自作主张地画了个莲花样式的花钿。这眉眼五官,她躺在避天棺时,王林流连了无数次,抚摸了无数次。
“依依会不会跑远了?”李慕婉握着他手腕,腕骨分明。
王林搁下石黛,挑了双星月耳环,“估摸着又守着桃树呢。”
两人收拾好着装,屋外禁制开了,王林牵着李慕婉的手漫步池边,只觉远处院落有一股强大的灵力波动。他神识一扫,两人身影落在桃树前,只见昨日还是幼苗的桃树已然不见,而那空地一颗大树林矗立,枝杈茂盛。
“这树,怎么长成这样了?”李慕婉满脸讶异。
王林神识探入根部,里边明显是灵液滋养过的,敏锐的他立刻察觉出其中古怪,偏头朝李慕婉一笑,轻声说:“也不知依依去哪里了,若是她知道心心念念的小树苗长高了,定然会很开心。”
李慕婉意会后配合道,“是啊,不过这树为何一夜之间就长大了?”
“若是依依问起来,师兄要怎么给她解释?”
王林声音故意提高,“就说是这桃林里灵气浩瀚滋养而成的吧。”
王依依闻言,结印出现在二人身后,她仰着脑袋朝身影喊道:“爹爹,娘亲。”
两人默契一笑,纷纷转身,王林蹲下身紧着问:“依依,这树怎么长大了?”
王依依暗想自己还没问呢,怎得爹爹先问了。脑子回想他方才说的话回道,“是因为,因为这桃林浩瀚灵气滋养而成。”
“嗯?难道不是依依施了法术?”王林抓着她小臂,鼻尖抵着她小脸蹭了下。
李慕婉掩着嘴隐隐一笑,眼睁睁看着王林设套,就等着她钻进去。
王依依心虚并未立即应,而是镇定先观察了王林的神色,见他未露正肃,而后又看看李慕婉,却注意到纱领下显眼的痕迹,她转了话锋问:“娘亲的脖子怎么了?”
李慕婉下意识摸了摸锁骨的位置,收起了笑。
王林摁回她脑袋对着自己,接着问:“回话,王依依。”
王依依躲着视线,撇了撇嘴说:“就,就是法术。”
见他一脸质疑的神色,皱起的眉略显严肃,王依依又忙补充道,“还有爹爹给的灵液。”
“只是爹爹给你的那一瓶吗?”王林正肃说,“娘亲教过什么?”
“小孩子不可以什么?”他耐心引导着她。
王依依求助的看着李慕婉,转着指尖委屈说:“娘亲,娘亲说不能撒谎……”
“依依从爹爹房里拿的灵液,可是爹爹,小树苗真的长大了,昨夜我浇下这些灵液,再施法让根部吸收灵液后便回了房睡下,这就是爹爹说的,等待的过程,依依说的对不对?”
“这就是依依所理解的,等待的过程?”王林蹙眉,她脑子是灵活的,悟性也好,可却缺少了耐性,而对于几岁的孩子来说,这样的话题或许太过沉重了。
他并未责怪,只是耐心解释说:“爹爹所说的等待,是时间万物遵循自然规律,而非借助外力影响从而达成目的,是经过岁月漫长的积累和沉淀方知,方能探寻真我。”
“若凡事都依赖法力仙术,那便都没了意义。”
王依依似懂非懂,李慕婉在一旁静静看着,良久,王依依点了点头,“爹爹的意思是依依不该用灵液和法术助树苗长大,依依知道了。”
王林摸了摸她脑袋,“乖,去娘亲那吧。”
久而久之,这桃林似乎关不住她了,夫妻两人走过世间万里,千锤百炼,体味人生百态,可王依依没有。她生在桃林,爹娘隐居,未曾离过桃林,她开始向往外界,常常坐在桃树上晃着小腿仰望碧落苍穹。
王林与李慕婉出双入对,王依依望着湖心亭的双影,娘亲又在抚琴了,桃林外停了不少灵兽,它们是被这琴音吸引而来,那余波里散着灵气。
在她记忆里,爹爹很喜欢娘亲抚琴,每每他都会在一旁拿着酒壶沉浸地欣赏,他的眸子中,似乎除了娘亲便再无其他。
不仅如此,爹爹还格外紧张娘亲,她不知道别人的爹娘是否也是这般。每次娘亲皱眉时,爹爹都会慌张地上前关怀,而自己皱眉时,爹爹都会等一阵自己的反应再寻问缘由。
莲池上空的那个镜子,爹爹布了禁制,她探不出里面是什么,但她隐约觉着,那里能够通往外界,或许是不一样的世界。
小孩的脑子总是天马行空,对万物怀着好奇。
湖心亭上的琴音停了,她看见爹爹抱了娘亲,亭子的纱幔落下,她捂了捂眼睛,又露出一条缝隙,眯着眼,轻轻笑出声,眼前的湖心亭隐匿了去,什么都看不见。
连同爹娘的身影也没有了,她知道那是爹爹又施了隐藏的禁制,只要她等上一等,湖心亭自会再次显现,只不过这时间不规律,每回再次出现时,她便察觉娘亲的脸总是红的。
王依依不明所以追着问:“娘亲,你擦胭脂了吗?”
李慕婉求助地望向王林,王林轻描淡写搪塞她,“嗯,爹爹送的胭脂。”
日光斜过桃林,王依依还坐在桃枝上,百无聊赖地折了片叶子放入嘴里吹曲子。
“依依。”不知何时,王林和李慕婉已到了桃树下。
王依依低头看去,王林已经张着手臂等着她。
“依依来,爹爹接着你。”
“小心些,别摔着了。”李慕婉在身后温柔道。
王依依收起法力,往王林怀里跃去,稳稳地接住了。
“爹爹,娘亲,”王依依抓着他衣领,指着桃林外围,“桃林外是什么?”
“依依想去看吗?”王林道。
“想。”
湖面映着三人身影,李慕婉拨开她面颊的碎发,衣裳不知她从哪刮的,划破一道口子。
她也长得快,看来又得多做几身新衣了。
“依依以后爬树当心些,衣裳破了。”她检查着有没划伤。
“娘亲,爹爹说你第一次给他做衣裳便是做的蛟龙皮甲,刀枪不入,百毒不侵,依依也想要一件。”她趴在王林肩头,歪着脑袋与李慕婉说话。
“好,只是娘亲暂时还没有蛟龙皮,要等咱们去坊市看看有没有得换,等娘亲换了蛟龙皮再给依依做,好不好?”李慕婉理平她的衣襟。
“娘亲真好,怪不得爹爹那么稀罕娘亲,依依也喜欢。”她嘴甜得很,王林捏了捏她面颊,好似力道大了,她有些不乐意,躲过头。
夜深后,李慕婉哄睡王依依才又回到自己屋里,王林已经褪下外袍,李慕婉脖颈上的痕迹才消下去一些,打从屋子回来,她便觉有一双眼睛打量着自己,李慕婉身躯微动,挪动的步子也慢下来。
“婉儿,该就寝了。”榻上的声音宛若藏着催促。
“师兄,你若是困了先睡吧,婉儿还要卸发。”她目光闪躲,没敢往矮榻望去。
可王林却施法把她头上的钗环和衣裳都变走了,墨发柔顺垂在腰间,把线条遮住了。
“卸好了。”他状若不知的盯着她,伸出手,“婉儿,过来。”
李慕婉还未动,却见王林举起手势,仿若要告诉她,若不过去,他还会再施法,李慕婉不得已听话照做。
“依依一个人睡,万一醒来找我们,怎么办?”李慕婉坐到榻沿,倚在怀里。
王林捋过发丝挽在她耳后,白发铺在褥枕上,把人拽了下来,贴着胸膛说:“不怕,依依的屋子,都下了禁制。”
李慕婉泛起无奈,这才安下心,替他拨掉衣襟,软唇含着喉结下滑,后颈被他抓得紧,偏不让她躲。
玲珑身段悬空在他跟前,一半撑着榻。王林手臂一转,李慕婉翻了个身,紧接着她被撞得往里边挪,涣散的眸子装着王林的身影,已经虚了几个重影。
***
夜过子时,偏屋里的王依依睡醒一觉便找着李慕婉,屋内喊了好几声无人应,她爬下矮榻,蹬了小鞋,刚出房门,可檐下却有隔绝禁制挡住去路。
小脸皱成一团,插起小腰怨念道:“又是爹爹的禁制。”
很快她整理好情绪,盘腿坐下,细细研究起来,可这禁制实在繁琐,每次快要成了,又有一道新的禁制。
“连环禁制?”王依依小脸冒了汗,额头还有汗珠。
禁制之外还有一层阵法,即便她都解开了,也不可能出得去,压着李慕婉的王林神识归回,他嘴角噙笑,继续吻了下去。
翌日王依依眼睑下青了一层,后半夜她没睡,愣是解了一晚禁制,可算把禁制都破解了,殊不知是天亮后王林收回法阵。可她困得不行,已经不想找娘亲了,摇摇晃晃爬回了小榻,沾上褥枕便睡。
李慕婉来唤她时,叫了许久也不肯起,王林只是倚在门框上淡淡笑着。
***
一日,王依依出了桃林,天黑时还未回,李慕婉担心,神识探查后发现她在桃林之外与人斗法。
王林闻言瞬息间来到王依依身后,几名修士见着她身后一对道侣,周身散着一股震慑人心的庞大灵力,旁人看不出是何修为,而这种压迫前所未有。
原是王依依外出,在桃林周边的山谷游玩,遇着几个比她大十岁左右的修士,她把人给揍了。
那几个修士又传音叫了帮手,想要抢夺她身上的法器。
王依依性子也不好惹,虽说年纪小,可修为却不低,还有王林亲传的禁制在手,普通修士奈她不何。
王林和李慕婉并未出手,王依依知道爹娘在,解释道,“爹爹,娘亲,他们要抢我的东西。”
“还记得爹爹说过什么吗?”王林摸了摸她头,“人若犯我,礼让三分,人再犯我,该当如何?”
与他那双极为相似的眼睛倏然锋利,“斩草除根。”
王依依随即施法,一束红光类似闪电从云层破出,灵力波动导致山巅之上有碎石掉落,山谷风云突变,灵力凝聚而成的红剑朝那几人的方向迅速落下,几位修士合力也无法抵挡她一击。
“小小女娃子,竟有这等修为,快跑。”
“晚了。”王依依声线稚嫩,却丝毫不输气势,小脸认真,瞬息间几人丧命在山谷中。
“她还小,若杀气太重……”李慕婉抓紧王林手腕,显出担忧。
“婉儿也知,修真之路艰险,我倒觉着让依依从小便怀有警惕是好事。往后她总要自己出去历练的。”王林安慰道。
王依依踏着小步过来,“娘亲,爹爹,依依把坏人打跑了。”
“娘亲不是说要给依依做蛟龙皮甲吗?”王依依指着山谷深处。
“娘亲还没去换物,明日吧,好吗?”两人目光望着她指的方向。
王依依笑着说:“不用换,依依已经杀了一条蛟龙,就在那,可是蛟龙太大,储物袋放不进,方才那几人就想抢来着。”
王林听闻显出诧异,歪头一笑,“依依带路。”
见着千丈蛟龙后,两人相识一笑,这蛟龙与当初他扛回去那条极为相似。二人心照不宣,王林给她扛回去了,扒下蛟龙皮后,李慕婉给她做了件心心念念的蛟甲,她这才心满意足,夜里非要穿着蛟甲睡。
此事过后,王林也在思考王依依的将来,他与李慕婉隐居于此,是他的选择,可王依依生下来就在这生活,随着年岁长大,她越发对外面世界产生好奇,他不能左右女儿的想法,也不能干预她要选择的路。
李慕婉抱着王依依在莲池边垂钓,木桶里搅了几尾鱼。
王林坐在湖心亭望着母女俩,似乎下定了决心。
霎时,母女身后立着一个白影,银发随风舞动,几只仙鹤划过长空。
他蹲下身双臂环过母女两人,王依依抬起头,朝他欣然一笑,“爹爹,依依钓了好多鱼。”
王林一脸怀疑的神色看着她,“依依确定没使用法术?”
“没有,爹爹不信问娘亲啊。”王依依小眼神瞪着他,往李慕婉怀里靠着。
“都是依依自己钓的。”李慕婉顺着她说。
察觉王林似有心事,李慕婉起身拉过他走开了些。
“师兄,你是不是有话想与婉儿说啊?”李慕婉抚着他长发,白发似雪飘在空中。
“嗯。”
“是依依的?”李慕婉试探着。
王林望向远处桃林,目光柔和。
“自上回她从山谷外猎杀一只蛟龙,依依近来总念叨着外边的世界,”李慕婉靠着他肩头,“师兄,我想……”
“婉儿的意思,我明白。”王林打断她,指腹抚着她面颊。
两人齐齐望着池边的王依依,鱼线又动了,小人儿拉不动,刚想用法术,又谨记娘亲的话不能施法,她忙扭头寻人,撒娇道,“娘亲,帮依依收一下,我拉不动。”
两人相视一笑,王林上前抓过她手中的鱼竿,细线割破水帘,没一会儿,鱼儿跃出水面,王依依欢呼跳着,又一尾鱼入了木桶。
日落笼罩桃林,已是满满一桶收获,三人吃不了那么多,李慕婉让她放了,只留了两条大的。
王依依又坐在那颗桃树上赏云霞,王林牵着李慕婉,身影出现在山谷外的悬崖之上,他好似在等什么人。
李慕婉一直望着他侧脸,“师兄,你在等什么?”
王林浅笑着,声线清冷,“等一个故人。”
故人?李慕婉不知他这些年还都交了哪些故友,可也没多问。
“让他为依依护道吧。”牵着的手心松了,继而绕过李慕婉后腰,搂紧她,“依依若想外出历练,我不拦着,有人为她护道,婉儿与我都能放心些。”
两人对视片刻,李慕婉点头,“嗯。”
夕阳躲入山后,远处一抹紫色光影逼近,随着波动,那声音先传近了,隔着空谷悠悠传去。
“主子,主子。”
这声音,李慕婉有些熟悉,直到许立国立在二人跟前,他讪讪笑着,朝王林唤着“主子”。
而后视线落在李慕婉身上,满是惊呼的语气,打量着她,“我嘞个乖乖,多年未见,主母越发风采照人了。”
许是许久没吃极识,许立国完全忽视了她身旁红了眼的王林,发丝无风而动,熟悉的杀意悄无声息地环在许立国身后,李慕婉礼貌与他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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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礼。
神识抽在身上,许立国恍然看了不该看的人,这久违的感觉,他本能向前滑跪,求饶道,“主子,主子饶命,小许子再也不敢了。”
他心里暗自想着,这煞星主子踏天后更是恐怖了,总不能是隐居久了无趣,唤他出来喂神识给主母逗趣吧,这天杀的。
“许立国。”王林声音骇然,与方才看日落时的他判若两人。
“主子吩咐。”
王林搂着李慕婉背过身,讲明意图,许立国这才知晓,原来二人在这隐居了两百年,已经有了孩子。
王依依第一次在桃林里见着除父母以外的人,她转着圈打量着许立国,又觉他身着衣裳怪异,扯了扯他衣袖。
“你就是爹爹说的许立国叔叔?”王依依拖着小下巴,“爹爹说你话很多,怎么不说话?”
许立国哪敢造次,恭恭敬敬地,说话声都缓了,不过倒是这个刚过自己膝盖的三岁孩子,已经是第三步境界了。
“小主子?”许立国摸了摸了她发髻上的蝴蝶头饰,“这么小,主子和主母舍得让她出去历练?”
两人互相打量着,许立国望着王林,一副又让他难办的神情,可王林眼神在告诉他没得商量的余地。
王林会在她身上留下神识,不会有太大的危险,不然即便有许立国护道,他也不会完全放心。
王依依急着外出历练,见着许立国第二日便要离开桃林。
王依依离开没多久,王林以神识探查其踪迹,她也只是在山谷的千里外徘徊,原以为她是不愿走了,没成想是带着许立国再次捕杀蛟龙。
还用李慕婉给的传音玉简传回山谷,让王林去把蛟龙扛回去,嘱咐娘亲多做几件蛟龙皮甲,她要送给许立国。
王林听着传音,把蛟龙交由李慕婉,皮甲全部自己收走了。
嘴里念着,“婉儿做的蛟龙皮甲岂是谁都能穿的?”
“什么?”李慕婉没听清,以为他与自己说话呢。
“没什么,婉儿,这蛟龙皮甲我有用处。”
“师兄,你是不是想依依了?”正在用龙髓炼丹的李慕婉见他坐立难安。
王林手里捏着一方帕子,替她擦拭着汗珠,“说到底依依也还小呢,让她出去玩几日再回来,她能待久些。”
“婉儿的丹药炼好了吗?”不知不觉间,腰上不知何时缠了双臂,他的气息越发近了,李慕婉微微颤动,拉出距离问他:“师兄?”
“婉儿有没有想过,”王林指尖上滑,“依依或许是太孤独了,如若有个弟弟或者妹妹陪伴呢?”
“师兄,婉儿刚炼了丹药,身上都是汗渍。”李慕婉挣扎着,却发现力量更紧了。
“莲池里的花开了。”王林热气闷过耳侧,“我陪婉儿去洗洗吧。”
话音刚落,二人身躯落入莲池,水面的凉意遮过胸前,李慕婉深吸一口气,王林指尖掐决间水温升高,瞬时一股暖热驱散寒意。
“你做什么?”李慕婉惊慌中紧紧勾着他脖颈,却发现身上的衣裳都被他变走了。
“婉儿不是说,身上有汗渍?”王林挑着意犹未尽的笑意,目不转睛盯着她,“我帮你擦?”
“你……”李慕婉话堵在口中,“让依依外出历练时,是不是就这么盘算了?”
他没出声,只是淡淡笑着。
这么多年过去了,李慕婉仍是不明白,他原本那么克制,无心情欲之人,与她相处时也会如此放纵。
钻入发丝的指尖微微抓着她后仰,细长脖颈从长发里露出来,王林朝那块白玉点下,李慕婉不由微颤,软处触着他。
一阵拍打击荡起莲池,池子莲花随着浪潮晃荡,她的声音绕在桃林深处,漫无目的飘着。王林倚在莲池边沿,长臂搭过池旁,李慕婉枕着他手臂。
她身子轻盈漂在水面,白皙的背部落了几朵含苞的莲,王林驱动神识,花苞开了。
朦胧的雾气腾在水面,遮住了他的视线,线条隐约在水镜里摇曳。
夜幕降临前,两人坐在湖心亭靠椅上,她身上搭着一件王林的外袍,里边什么都没穿,就这样被他抱在怀里。
敞着的胸膛结实处几道划痕,他用了力,李慕婉受不住,那些力原原本本的还给他了,落在身上的痕迹都在诉说莲池那场肆无忌惮的纵情。
王依依在外游历回来已是三年后,个子长高了不少。
这三年来,王林附在她身上的神识,见证着她这三年所经历之事,桃林外阵法开了,王依依身影瞬息落在莲池上,只是身前的娘亲,似乎与她离去时有些不同,她小心翼翼伸着手指,戳了戳李慕婉的肚皮。
“娘亲,你怎么了?”王依依打量着隆起的腹部,不解问着。
王林牵着她挨着自个细说:“娘亲肚子里有小宝宝了。”
“娘亲给依依生个弟弟陪你玩,好不好?”
“好。”王依依拍手欢喜说,“以后我带着弟弟去山谷玩,爹爹,依依现在可厉害了,若是山谷外再遇着别的修士欺负我,依依不用爹娘,也能打过他们。”
“以后弟弟就依依来保护吧,”王依依拍着小胸脯,“爹爹保护好娘亲就是了。”
李慕婉温柔摸了摸她头,王林也点头道好。
王依依缠着二人诉说山谷外的游历,李慕婉靠在王林怀里静静倾听。
她还是会在那颗桃树上久坐,但是不会再望着桃林外的天唉声叹气,而是静观风花雪月,听着爹爹和娘亲在湖心亭上论道,她撑着脑袋却听不懂爹娘言中之意。
桃花开了,王依依小手接了花瓣,娘亲的肚子又大了些,爹爹整日围着娘亲转,还要给娘亲渡灵气,她去外边游历见过不少道侣或是凡世夫妻,都不像爹娘这般粘腻。
桃林下了一场大雪,王林陪着王依依打了几场雪仗,李慕婉身子不便,只能坐在藤椅上见父女玩,说好不许用法术的,王依依打不过爹爹,小脸和衣裳都粘了厚厚一层雪碎,她委屈地求助娘亲。
李慕婉原地捏了一团雪球,还未来得及仍,王依依立在原地期待娘亲替自己报仇,可眼尾紧接着又接了一团雪球,力道把她重心往下压,王依依打滑扑在雪地里,嘴巴吃了一口雪。
王林玩捧腹大笑,李慕婉先是怔愣须臾,生怕她哭了,小心翼翼控制自己的笑容,却见王依依笑了,李慕婉才安心跟着笑,她果然比以往坚强了许多。
又是一年桃花开,桃林迎来第二个小生命,王依依靠在王林怀里,看爹爹哄弟弟睡,摇篮轻晃着,她瞧着那比她小许多的娃娃,忍不住逗他玩。
“爹爹,思礼能说话了吗?”王依依小手戳了戳王思礼肉肉的脸颊。
王思礼张着嘴与姐姐笑,李慕婉如扶风弱柳走近他们,挨在王林身侧坐下,头倚他肩头,王林伸手搂过她薄肩。
“再过一阵弟弟就能与依依说话了。”李慕婉说。
“婉儿,等思礼长大一些,咱们带着孩子们一块去凡间再游历一番,好不好?”王林侧目。
“好,听师兄的。”
莲池上空桃花飞舞,轻盈落在水面,惊动出来觅食的锦鲤,鱼儿穿在莲叶下,水面泛起涟漪,倒映着一幕安逸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