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白大褂的女人朝纪筱轻飘飘看了眼,随后冷漠的回头将手中要注射的药水打开。
针筒中的空气被排出后,明云舒按着水蛭的头部将针头缓缓推进。
“好了,将它丢进培养室里,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后派人守着,有什么异常情况及时和我报备。”
“是,师姐。”
工作台很快被推走,巨大的水蛭变成一个小点,最后消失在纪筱眼前,取而代之的是来到她前面的明云舒。
女人将口罩摘下,露出自己较好的面容,对着玻璃柱子里的纪筱促狭地一笑,她朝她挥手,“嗨,纪小姐,好久不见。”
玻璃柱子里的姑娘激动起来,她贴上玻璃,向明云舒求助,“明医生,你怎么会在这里,这里是哪里?许家的医院研究室吗?”
她点头,唇角笑漪轻牵,“猜对了,是研究室噢。”
“不过,不是许家研究室。是我自己的研究室哟。”
“你的研究室?那明医生你可以放我出去吗?为什么要把我关在这里?”
纪筱看着明云舒正神情淡淡地摆弄着指甲,却没有要放她出来的意思,忽然明白了也许自己就是她研究的对象之一。
她想到了什么,玻璃上蒙上一层白雾,“明医生!莫亚丁,那种叫莫亚丁的物质是你搞得鬼吗?”
看着情绪变得激动的女孩,明云舒无奈一笑,“不是哦,我是个研究员,这种事犯不着我动手。”
“不过,项目是我着手,这倒是没错。”
“你好好待着,今天我没空,明天再来研究你哦。放心,我直到你怕痛,会给你打麻药噢,小朋友。”
女人双手插进兜里,随后转身离去,就在她要踏出厚重的铁铅门时,她回头对着纪筱说:“哦对了,许大小姐也来了,你刚刚应该看见了,拜拜~”
什么叫许大小姐也来了?
纪筱无助地靠在玻璃墙上回想,刚刚明云舒叫那只水蛭为“喜欢把人呼来喝去的大小姐”??
那只水蛭...是许斯然??
此时此刻,变得满目苍夷的克里亚迎来了一场冷冽小雨,寒冷的空气涌进胸腔,引得躲在巷角废墟中的人们频频咳嗽。
坐在皇室宫殿中的肖晋泽大概是要与民共苦,没由来地也咳了起来。
他放下握着的拳头,将手中最新的城防报告扔在了顾赫的脸上。
后者弯腰低头,未多言一字,诺大的殿内余留着君主发怒后的喘气声。
气氛陷入僵局,文臣武将无人敢说话,两侧坐着的贵族们更是从进门就“哑巴”到现在。
“君主是在生气没人抵御得了宣抚,还是对我和顾赫没把宣抚早早杀了这件事怄气?”
一双粗砺的手将报告捡起,阿舍尔翻看了几页后,笑着反问那位高高在上的君主为何而生气。
君主捂住头,语气痛惜,“是为都城里因此失去生命的群众心痛,也为自己没能力保卫而大家而生气。”
阿舍尔大笑两声,走到顾赫身边,扶起仍弯着腰的他。
“君主啊,您今年好像47了?”威尔.伊夫林下的土地是谁打下来的。”
阿舍尔偏过头去,指着一旁坐在华丽椅子上那一溜“皇亲国戚”说:“靠他们吗?”
“还是靠这位喜欢嫖赌的小公子,或者说靠这个穿花裙子的、您的表妹?”
他这话针对性极强,本来就在看热闹的贵族们瞬间坐不住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我们没出力吗?军队里吃的不是皇粮?还是说没给你发工资啊?”
“我说阿舍尔长官,你能回到克里亚还是我说的,怎么得了好处还在这里掀饭碗啊?”
被众人讨伐的阿舍尔却表现得一脸无所谓,对着那个提携他的贵族男人说:“确实谢谢你。那两亿的噜噜币花完了吗?”
此话一出,大家纷纷看向那位叫伊夫林的公爵。
“什么两亿噜噜币?!你你你,你不要乱说。”
“哦,是吗,是我糊涂了,不是两亿,好像还有岛上的民生水电权也交给你了。”
主座上的人抬起了头,看了眼正心虚的伊夫林,“阿舍尔,联邦确实离不开将士们的守卫,这些年也辛苦你在岛上,等清除宣抚他们后就将你的家人接回克里亚吧。”
肖晋泽像是施舍般将这句充满君恩的话丢在阿舍尔的面前。
“我的母亲?她在您发落我们到文岛的第二年就去世了。”
......
“是吗?那真是遗憾。”
“等这件事过去后,我就提拔你为上将,怎么样?”
阿舍尔叹了口气,不再言语。
“您先去休息吧。”
关洵将温茶水推到肖晋泽面前,温声让他先离开这里。
不过,肖晋泽显然把阿舍尔的沉默当做了他的一种不满,连身旁得力助手的话也不听了,他将杯子推开,站起身下了台阶指着阿舍尔说:“您是想拿外面的宣抚威胁吾?”
“不敢。”
“你要是不想要干就把纪筠召回来!”
顾赫眉梢一动,抬头低声问:“陛下觉得该怎么将诏令从被重重围困的都城传出去?”
没了法子的肖晋泽转头求助了关洵,“你,想办法将他召回来。纪筠走的时候不是带了一队精兵吗?让他从外面突围进来。”
“陛下,我和他失联多日。”
贵族们都是墙头草,很会见风使舵,眼瞅着阿舍尔几人似乎对肖晋泽颇为不满,有罢工的心,一个个都站起身,到几人身旁聊表自己的忠心。
“将军,君主哪里见过这般场面,您身经百战,面对小小的叛乱,那不是手到擒来的事吗?”
“是呀,还有顾领袖,城里的护卫队那么多,关洵又研制了许多新型武器,我想不过几天,都城应该很快就能恢复到以往的一片繁华景象。”
顾赫拉开一位套近乎的公爵,闷着一股气将心里的话脱口而出,“君主您似乎还不知晓。”
“什么?”
“去年,您将克里亚的护卫队增设了一倍,彼时您说为了都城安全,我劝过您,但这件事还是推进了下去。为了增加护卫军,您从联邦各处调了多批士兵过来。”
“您知道这其中埋藏了多少宣抚的人马吗?!”
“怎么会这样?”
“关洵,顾赫说得可是真的?”
主座旁站着的关洵垂眼,“真的。”
肖晋泽身子往后大退几步,阿舍尔好心地扶住了他摇摇欲坠的身体,“您站稳了。”
“陛下的君主之位已经不太稳了,您的身体可别再垮了。”
本来站稳了的肖晋泽一听他这话,忽地一屁股“咚”到地上,指着他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可是,他先前增设护卫队是听了关洵的建议啊,说是可以保护克里亚安全,又可以削弱戈州的反动势力。
而且,查抄宣家的事,也是关洵有意无意指引他做的。
关洵...关洵他!!
坐在地上的人张了半天嘴,指着站在台阶上的人半天,眼睛瞪得老大,却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顾赫几人以为这位幼稚的君主还想求助关洵些什么,悠悠开口道:“陛下您不要老是指望别人,也要多指望指望自己。”
“您不是没有过政绩,早年上位时,联邦还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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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谐,臣子们也都安安分分,也不知道您这些年是怎么了,一年比一年贪图享乐,各州怨言从不安抚,只会派人武力压制。”
“一来二去,边境的将士们苦,处理各种异种怪物的哨兵们苦,最苦的还是底下的百姓。联邦将各种资源垄断,贵族们只会吃吃喝喝,坐山吃空,您问问自己的表舅,他掌着联邦的财权,您问问他,联邦的财力还能撑多久?!”
说完后,阿舍尔不给肖晋泽辩驳的机会,将枪口抵在了他的太阳穴上。
一瞬间,原本聚在一起的众人尖叫着四处逃散,但紧闭的大门却怎么也打不开,公爵小姐们只好在宫殿各处找到掩体,将自己小心翼翼地藏起来。
没人管那位他们从前巴结讨好的君主。
“阿舍尔你......”
顾赫没料到自己的好兄弟居然会这么做,原本觉得阿舍尔有点怨气很正常,毕竟谁被流放到文岛都会有所不满,但他不敢想阿舍尔直接明晃晃拿出枪来。
“老顾,你难道不想推翻这座散发着腐朽气息的宫殿吗?这里的每一砖每一瓦都渗透着人民的血汗。”
“什么叫做‘让伏恩保有尖刺’,这句话从这群吃干饭的人嘴里说出来,你不觉得很可笑吗?”
很快,紧闭着的大门从外面推开,孤寂的掌声在大厅里回荡,湿了半个肩头的宣抚带着冷意进到温暖的宫殿里。
他朝地上的肖晋泽看了一眼,而后快步走到阿舍尔身前,他乐呵呵地伸出手,“多年未见,老了。”
“老顾,你保养得不错,看来护卫队的伙食很好。”
“小关啊,听说是你查到宣家的事,不错呀,挺有心的,就是心软了点,没让肖晋泽第一时间派人奥斯尔州捉住我,给了我机会。”
“哦对,陛下,听说你逼死了我的女儿?”
宣抚对殿里的每个人笑脸相迎,一个个寒暄过后,蹲在肖晋泽面前低声询问。
“不不不,不是我,是她要拦着顾赫他们,是是是宣子林推她出来拖延时间的!对,对,是你儿子干的,你儿子害死了你的女儿。”
“噗哧”,宣抚闷声笑了起来,“子林已经死了,随你怎么说。”
“唉,好了,该说的也都说了,现在大家都出来,一个一个站好,排好队。”
宣抚站起身,对着躲在各个角落里的人招手,示意他们出来。
也许过于害怕,躲着的人仍旧藏着。
“砰!”
“啊啊啊啊啊!”
“死人啦!!!”
见无人出来,宣抚随意朝着某个角落开了一枪,很快,血液在地上流淌,叫声同海潮一般上下起伏。
“呜呜呜呜我...我站...您别杀我!”
肖熙雅崩溃得大哭,拎着裙子从桌子底下爬出来,然后颤颤巍巍地站到宣抚面前,恳求他饶自己一命。
见状,其他人为了活命,都慌忙站到肖熙雅身后,排好队。
对于听话的人,宣抚愿意多给一点耐心,他把枪放下,招来士兵将这群贵族们都扣押带走。
蝼蚁们处理好了,但还有一位重要的人需要他招纳麾下。
“关洵,多谢你提前通知我,我才能从奥斯尔离开。你跟着肖晋泽,不如跟着我?”
“唔~对了,你的姐姐和外甥女正在我那边喝茶,你不来的话我可不能保证她们的安全。另外,你要是能够让纪筠也过来的话,你可以继续当你迷迭楼的组长。”
从宣抚进来后就一直沉默不语的关洵,走下台阶,自顾自地拉开又被关上了的大门准备离开这里。
踏出大门之前,他回头笑得和煦,“那我也去喝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