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是在哪?
空低头,身上是他从未见过的繁复衣袍。石室在篝火的照亮下,空勉强看清一个看不清面容的男人站在不远处的台阶下。
他听见自己问:
“人子啊,你为何攀上这披风盖雪的山峦?”
男人回答:“饥饿与寒冷将杀死我的族人,我等为生而来。”
“人子啊,你的同族皆寻求烈风与北风的帮助,你若要生,又为何不去那?”
男人跪拜:“北风的狼王蔑视人类,高塔的孤王蹂躏人类。人类无法融入狼群,更不愿用折断的膝盖骨向烈风换来勉强度日的口粮。神明啊,我等只求苟延残喘的栖身之所。”
男人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石室,久久才得到回答。
“人子啊,我许你暂离冰雪与纷争,但你切记,此非诅咒,此乃谶言——”
“你当尽早离去,此间绝非永世乐土。”
空睁开眼。
白色得到光芒刺得他顿感晕眩,心脏狂跳不止,直到等到几分钟后才重新恢复平静。
维尔金没有发现昏厥的友人已然清醒,抱来一大堆赤红之石摆在空周围,一边摆还一边念叨:
“我单知道人类身体脆弱容易死掉,可我没想到用脑袋能硬接地心引力的旅行者也这么脆弱。好朋友,你要是死了,我岂不是成了替维系者杀人灭口的帮凶又得继续干下去……”
“你好,我没死。”
原本气若游丝失魂落魄的维尔金瞬间满血复活把空拉起。
空揉了揉酸胀的眼睛,没把刚刚莫名其妙的梦境放在心上。只是将脸上短短时间就化成水的冰晶扫到地上,发自内心吐槽:“龙脊雪山的环境也太恶劣了。”
和半山腰主要干道狂啸的烈风相比,山脚下骤降的温度此刻竟然显得无比温暖。很难想像,在这样环境恶劣的极冻之地,居然有龙愿意生活在这里。
“没办法,这一届人类实力越来越弱了。”
维尔金捏碎一颗赤红之石,将沉眠之龙的热血掺入微弱的火苗。原先凭借湿漉漉柴火苟延残喘的火苗一改原先病怏怏的半死不活样,精神得像是有人往里头添了几担柴火,甚至还小心翼翼地试探性蹭了蹭维尔金的手掌心。
维尔金随意逗弄几下小火苗,另一只手拿起刚刚在空昏迷时穿好的鲜鱼。
“这么多年过去,也没想着解除龙脊雪山的禁制,平息风旋。”
火苗中的灵智太少,甚至分不清维尔金究竟是高兴还是悲伤,只能用现有的力量努力供应着越烧越旺的篝火。
维尔金端详了一阵,然后选择把手上烤焦的鱼递给空。
“来试试蒙德特产烤鱼,弥补一下错过的风神杂烩菜。”
空接过烤鱼,狠狠咬下一口香酥的烤鱼,努力忽略清醒后若有若无的心悸感。
“除了脑子还昏昏沉沉之外……鱼有点焦,这火怎么这么旺?”
维尔金低头点了点小火苗,食指竖在唇边。
嘘,安静一点——
带你去看白垩。
巨大的树桩就像是暖烘烘的烤火炉,温暖又炙热的红光被白灰色的树干表皮层包裹,明明散发出炙热安心的暖意,但不知为何,哪怕吃了烤鱼填饱肚子,强烈的不适感依旧盘桓在空的心头。
“别想了,身体不适可能是因为缺氧,我们现在所处的地方虽然环山挡住了风雪,但空气中浓烈的冰元素魔造成的低温还是不容小觑。”
维尔金指了指地上堆成一座小山的各种矿石,言简意赅,“星银矿石和赤红之石,等会要送人,你先用来保暖吧。”
感谢那明明活着又不愿醒来的邪龙吧,凝固的龙血是最好不过的火元素结晶。
“先去看黑龙,看完后去一趟山顶打卡天空岛的最佳仰望角度,等我们下山,西风骑士团应该已经给蒙德做完大扫除了吧。”
维尔金双手合十,为自己的完美计划做出如下批复:
“不愧是我,完美的计划。”
“真不愧是蒙德。”
空左手抱赤红之石右手抱星银矿石,维尔金走在最前面,特瓦林和杜林之间的纠葛让这段艰难前行的路途增添了不少趣味,也难掩这段陡峭山路的难走。
“温迪他没考虑过蒙德改名叫龙之国吗?”
“只是说像特瓦林和杜林这样的大家伙难得一见,提瓦特还是留有不少血统不纯的龙类的——顺便一提,杜林就是我之前提过的龙,也就是你手上抱着的赤红之石的主人,我们即将要拜访的炼金术士的兄长。”
维尔金给震惊完知识匮乏的旅行者继续补上一刀:“从伦理角度看,是亲的。”
“……不愧是自由的蒙德,”空肃然起敬。
“不过,我还以为你很讨厌龙。”
维尔金顿了顿,赤红之石和手中的篝火同一时间闪烁了几下光芒。
“……我只是讨厌深渊,又恰好龙总是倒霉的被污染而已。”
元素生物的顶点就是龙类,换位思考一番,他是深渊,他也要指着龙堕落腐化。
深渊总不能指望腐化的史莱姆一头撞死天空岛巨龙,那还不如指望一下尘世七执政全员反叛投靠深渊。反正都是做梦,为什么不直接梦个大的满足一下自己。
天色渐渐阴沉,半山腰被风雪覆盖,看不见日出日落,但温度越来越低。融合赤红之石碎屑的篝火也越来越微弱。
雪山的路错综复杂,维尔金却像是轻车熟路,不一会就带空来到了一个完美能够避风的死路。
高耸的山石拦住了去路,抬头看,这块石壁甚至跟雪山整体练成一片。
毫无疑问,维尔金走错路了。
空沉默不语。
“不,按直线距离我们已经到了。”
像是在认同维尔金的话,黑龙的血液也感受到了与自己咫尺之间距离的同源同宗人造人的存在,连掺杂赤红之石的篝火都有节奏的闪烁两下。
“啧,等我三秒!”
轰——
阿贝多麻木地翻过一页纸。
他已经习惯不走寻常路的天空岛之主和四面透风的临时营地了。
“晚上好,白垩。”
维尔金从洞中出来,施施然打了个招呼。
这次还了个生面孔。
“容我提醒,”中央的积雪被人为的清扫干净,一个头发扎成麻花样式、身着连帽大衣的少单手拿着本看不出名字的书,叹了口气,“现在是早上。”
洞口没有任何屏障遮挡,两簇篝火勉强在风雪中生存,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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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提示路过的人,这里还有其他人的存在。走进去一看,神情看上去格外奇怪,嘴里还在嘀咕着:
“居然有忍得了祂的人……”
维尔金还没有聋到听不见阿贝多嘀咕的地步。
成为领导的第一步就是要学会接受自己稀烂的风评,天理也不例外。
“……有时候我真的想把你们这些人的脑瓜子掰开看看,”维尔金叹了口气,接过从空背包里掏出来来的矿石,“伴手礼是星银矿石和赤红之石,还有这把火你别急着灭,里面有杜林的一部分碎片,我用了点小技巧保持了它形态上的稳定……希望你的兄长不会因为太多血液没有补充回心脏就猝死,当然它要是突然贫血直接啃掉就好。”
阿贝多双手接过矿石,礼貌问候:“谢谢,不过我觉得杜林的身体素质应该还是要比你的朋友要好些的。”
突然成为对照组的空:?
“我斗胆请问下,这位不会是冰神吧?”
维尔金轻咳一下,“他们全家应该都不会想当七执政的……介绍一下,这位是就是我给你说过的黑龙杜林的弟弟,目前在巴巴托斯手底下的西风骑士团工作。”
空大惊失色。
他之前甚至都已经做好了不费吹灰之力又见到一个七执政的准备,没想到答案比他想象的更加充满故事感。
空支支吾吾。
阿贝多礼貌性寒暄:“想问什么直接问就好。”
“请问你也是龙吗?”
阿贝多难得无语凝噎,天理身边的怎么一个比一个不正常。
“杜林和我都是母亲大人的造物。”
原材料相同,成品不同。
杜林死后,深渊的力量仍死死缠绕在这座圣洁之山上。
就连可莉的母亲艾丽丝女士都不知道,好友托付给自己的白垩之子,早就被天理察觉。
巴巴托斯没有泄露秘密,但坏就坏在,时至今日也没有一个神或者魔女意识到,天理对龙脊雪山投射目光的频率远远高于其他现存的任何一个国家。
不幸的是,身为坎瑞亚罪人之杰作的阿贝多,意识到了。
不巧,他还跟天理撞了个满怀。
阿贝多原以为自己会被厌恶无神之国的虚假之天处决,但维尔金只是看了他一眼,就继续将视线投向天空。
意识到天理似乎并没有自己想象那般的凶神恶煞后,西风骑士团首席炼金术士兼调查小队队长暨白垩之子,接下了从自家门口薅材料充作的临时礼物。
天知道时不时回营地发现天理坐在炼金台上的杀伤力和冲击对阿贝多而言有多大。
阿贝多曾从母亲莱茵多特的只言片语中得知,天理究竟是有多么恐怖又无情的存在。
轻描淡写地毁灭一个幸福的国度,又将一切痕迹都烧灼干净。对于天空岛而言,莱茵多特是罪人,阿贝多是罪人的得意之作,如今发现天理似乎真的不打算理会自己这个“白垩层”,阿贝多到现在仍觉得不可思议。
以维尔金之名行走于人世间的天理,似乎并不如坎瑞亚人描绘的那样无情。
好奇心在阿贝多的心中生根发芽:如果天理的真实性格是这样的不靠谱,那关于这位不近人情的天理以及手下忠实的维系者的传言,究竟从何而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