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张虎心不甘情不愿的从自己的马上拿下一个酒囊,递给了张任,这种酒囊是行军的水囊,当初曹孟德就评价过装酒的葫芦和酒囊,他说真的爱酒的人就是用酒囊的,酒可以装很多,至于用葫芦大部分只有酒囊装的一半,装装样子而已,不算真的爱酒。
张任撕下一块布,沾着酒给这个汉子擦身体,酒精很快就挥发了,这汉子昏昏欲睡,但嘴里嘟嘟囔囔着说,“我不要你们管!”这年代发烧叫寒热。
“别不知好歹了,我家少爷长这么大是第一次给别人擦身体!”张虎不明白张任为何用酒来擦身体。
“别说了,你帮忙扶好他!”
张虎,只好扶好这个人,脸却是黑着呢,这些酒都浪费了。
外面雨停了,张任也用酒给这人擦了三次身体。
“虎子,你给他穿上衣服,将他抗到我的马上,我们马上去涉县!”
张虎将这个男人扛上了马,用绳子绑住,张任上了另外一匹马,三人四马往涉县去了。
涉县,太行山东边的一个小县城,本属于冀州魏郡,后来被划分到广平郡,翻过太行山就到并州地界,这里东边是古城邯郸,东南边是邺城,西边是壶关,北边是太行山的界牌山。
在关涉县城门的时候,张任和张虎正好进入涉县,张任为这个青年找到一个大夫,大夫经过望问切断之后,“还好,你们帮他处理的得当,不然就这寒热,我可治不了,现在寒热好了很多,我给你们开个方子!”
“谢大夫!”张任点头道。
大夫然后开了个单子,让张任去拿药,张任留下了银两,让张虎扛着病人去刚才路过的太行客栈,自己去拿药,药店熬好一帖药,其他依然放在药店里,张任嘱咐让他们每天煮煎好药送到不远的太行客栈,因为自己不可能呆在此地很久,依然打算到客栈花钱雇人照顾这个青年。
这太行客栈就两层,张虎要了最好的三个房间,张任问清楚了,在店小二带领下进入其中一个房间,将煎好的药递给张虎,让张虎为其服下,张任仔细看了看这青年,浓眉大眼,鼻子坚挺,身体健壮,一手的老茧,这应该是个干粗活的庄稼汉子。张任转身去自己的房间洗漱,将脏兮兮的衣服换掉,张任看着换下的衣服,心里想道:“看来要个侍女还是需要的!”张任将衣服直接挂起来。
“虎子,药喂好了,你去将你自己的湿衣服换掉!这儿我看着。”张任走进来说道,张任看到了张虎已经将这个汉子的衣服换掉了,用的是张虎自己的衣服。
等张虎换好衣服进来的时候,张任对张虎说:“虎子,让店家准备一个人照顾他,花点钱!然后早点休息!”
“是,少爷!”
张虎找到店家,给了点钱,安排了人照顾这个生病的青年,这年代寒热病是一种很重的病,一般人都不愿意照顾,但有钱能使鬼推磨,最终在二十两白银的代价下,有个店小二愿意照顾,毕竟只要求照顾十天左右。
第二天一大早,张任进入二流境大圆满后,现在晚上已经经常不睡觉练功,只需要坚持将九天火神决循环练就行了,每天精神更好,这种寒冷已经对他没有什么效果了。
张任走进病人的房间,一个店小二还趴在旁边,昨晚累了。经历了两顿药后,当张任走进来的时候,这个病人睁开了眼睛,张任看着清清楚楚,眼神中透出坚毅,这种眼神自己只有在白日身上见到过,这种人做任何事情都会努力拼命做,说难听点就是顽固不化,说好听点就是韧性十足。
“你醒了?”
“早就醒了,男男人不能一直在床上的。虽然昨天我昏昏欲睡,但发生了什么我还是很清楚的!”这个人顿了顿:“谢谢你!”
“不客气,你昨天在那种通风的地方,而且是寒热,把你放在哪不管,你的命就留在那儿了,见死不救,我做不到。”
“我听到大夫说,是因为你处理得当才能治好的,不然就没得治了,寒热这病,我知道,我们村之前就有很多人因此病丧命的!”这个青年,有种伤感:“我父亲妈还有弟弟也死在寒热病里!我以为我死定了,我居然还能从这病活下来,真是不可思议!”
“也就是说,你在那路亭里就知道自己得的是寒热?不想连累我们?”张任诧异道。
这个青年轻轻的点了点头,“明知必死,何必要连累别人呢?”
张任对这青年起了好感要知道大部分人遇上这事,有人救,就像最后一个救命的稻草,都会紧握不放的,这青年值得一交。
“兄台,我很佩服你,我们交个朋友吧,我叫张任,字公义!”
“你是富贵人家子弟,我是庄稼汉出身,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在下高攀不上!”
“哈哈哈,在我眼中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只有谈得来谈不来之别!我家本来也只是益州一个没落商贾,只是这两年机缘而已,家中才略有点收入。兄台,不愿说出名字,交给朋友也罢,未来有缘,我们再叙如何!”
“嗯,好,未来再叙,不过,贱命一条有什么不愿意说的?在下叫高顺,字伯弈,出身苦寒,并州人士,为东家送马过来,交完差事,回去的路上病倒的!”
“并州高顺?”张任大吃一惊,但不表露出来,“送马,马贩么?”
“对,中山苏家在并州的马场!”
“中山苏家?苏双的马场么?”
“嗯,你知道?”
“嗯,有所交往,这样吧,你病好了先回去,到时候我到马场来找你叙旧,如何?”
“恐怕不行,我这次是最后一次过来送马了,送完后拿了钱,我打算去并州边军参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