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4.箭在弦上
    “好!”刘宏心里很开心,看的出吕布真是这样的虎将,没有其他想法,只想尊皇,刘宏也没想到就因为这样,吕布被骂城三姓家奴,实际上吕布一直只是想站在皇帝一边而已,没有其他想法,包括丁原、董卓、王允都利用了他这一点。

    “你的狼骑营有多少人?”

    “三百人!”

    刘宏心里想了想,“朕想让你,从云中的武泉,记住要让蔡刺史知道!”

    “三百骑出战鲜卑?”吕布心里一惊,这跟送死没啥区别,自己的马只是上等良马而已,在草原之上都是超过上等好马的马匹,很容易被追上,不是送死是什么?

    “你不用担心,你出五原,沿着阴山走,到定远保障关,让雁门郡守兼破鲜卑中郎将武安日给你补齐精兵一千!”

    吕布脸色尴尬,虽然那小子离开了平城,但是他当初的手下还在,于是支支吾吾的说道:“陛下,臣和定远保障关那些人……关系不大好!”

    “哦?为什么?”

    吕布跟刘宏从界山下和张任相遇开始,然后正面冲突,前后讲了一遍,但没有讲自己输给张任,隐瞒了张任有意收下自己的事情,毕竟这说出来,吕布自己的感觉都很不舒服。

    刘宏沉思片刻,也听得出弦外之音,他也想看看武安日,到底是什么态度,“朕会下一道圣旨给雁门郡守武安日!”

    “诺!”

    “然后,你领兵从高柳进入幽州境内,朕会下圣旨给幽州刺史刘虞,你就屯兵在右北平附近,记住,两个月内必须到右北平,等候朕的圣旨!将军此次德胜归来,晋升中郎将,朕亲自为你记功!”

    吕布大喜,知道这次是重要的使命!但吕布细细一想,“如果蔡刺史不让臣出兵,怎么办?”

    “嗯……,从雁门郡入,出定远保障关!”

    “诺!”

    “可惜,你的出兵,朕无法下圣旨,到时候你自然知道!”

    “诺!”吕布不疑刘宏,在他心里,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刘宏看着吕布,想起举荐吕布的张任,看来张任是给自己举荐了一个能人,这次就可以检验这个鲜卑人口中的飞将军成色如何了,真的如张任所说,那么是要重用的,这可是一人力压张任和赵云师兄弟的人,最后这对师兄弟还要第三人帮助才勉强战胜。

    “那么,你赶紧回去准备吧!”

    “诺!”

    等吕布走远,刘宏自言自语道:“这吕奉先个人实力不知道如何?”

    “陛下,此人天赋罕见,甚至比公义和子龙还好!他有师傅,他师傅还是臣的好友,但是教到十二岁,十二岁后就是自己参悟了,居然是子龙、公义和其它一个将领联合才击败,没想到雁门郡还有一个能瞬间无限接近步圣实力的将领。”

    “这人名字朕知道,公义上奏说过,路上收伏两个山贼,一个叫武安日,一个叫武安更,没想到两人一个统帅能力很强,一个武学很高,看样子他们是兄弟,对,还有一个战死的叫武安国,看来定远保障关大捷不只是走运而已!”

    “此人已经超一流大圆满,只是最后的悟通了,那时候就能进入步圣,他进入步圣就可以直接跟我的实力差不多了!”

    “半圣?”

    “是接近半圣,还这么年轻,三十岁都没到!”王越一叹,没有说出吕布和张任他们的关系,不知道为何,总感觉说出来不好。

    刘宏打定心思不告诉吕布,虽然推荐他的是张任,但是他和张公义好像关系及其恶劣,至于拉拢赵云,他早就想好了,有吕布、赵云和曹操,那么自己就可以放心使用张任了。

    晋阳,刺史府,吕布走后不久,蔡刺史从书房出来,脸上挂满笑意,这吕布要去找死就去吧,三百骑,当年霍骠骑都不敢,霍骠骑都是一人双骑,所有武器和马匹都是大汉最好的配置,这吕布总是有所抱怨,一直没有升职,一介布衣,能到主簿就已经很好了,按功劳簿?那都是骗人的,这世上的位置百分之九十九是世家所占,百分之一都是狗屎运好,但有这种狗屎运的,如果不听话最后都很惨,比如那个段颎,按功劳大将军都可以了,全国部队都是他指挥,没有陛下命令,谁敢动他?可惜不也是不明不白的死在监狱里?这种要送死的让他去吧,近期中情镖局送了一批粮食去雁门郡,那一趟蔡湛是大发了一笔,足足五百万银子,只需蔡湛在任期间不再阻扰运粮,还要派兵护送,这对于蔡湛来说这是当然,这钱加上之前的,都可以捐一个九卿之位了。

    阴馆,雁门郡的治所所在,郡守武安日在黑柴等人的帮助下,治理井井有条,不动如山将自己的弟子都派下山帮助武安日,西域大批种子也送到了,还有一些李义派来的人指点下种下,雁门郡现在缺人,缺大批的人,特别是女人,在伊家姐妹的帮助下,将开头山的百姓忽悠了近万人到雁门郡,还有首阳山之前五溪聚的人口都忽悠到雁门郡,那也是两万多人,至于生娃的方法,当初摩天岭就有,摩天岭还派出了二十个女大夫到雁门郡,张瑞那边还准备了几千女奴送入雁门郡,雁门郡一时人口暴涨,这是不得已的事,自从吞下扶罗韩部落,雁门郡汉人不能少,不然压不住这鲜卑人的大部落。

    这天,武安日接到一道圣旨,立马下了一道军令,让人带了最精锐的骑兵一千北上,定远保障关守将蒙信配合吕布,并准备送吕布一千精骑兵、每人一人双马配置的马匹,还有兵器。

    十天后,吕布很纠结的领着自己三百狼骑朝着定远保障关而去,离定远保障关越近,狼骑营越慢,最后还是到了定远保障关外,没等吕布叫门,定远保障关门开了,一个汉人将军出来朝吕布一抱拳,“狼骑营吕布将军是吧?”

    “是!”吕布看向这个将领,之前见过,参观定远保障关的时候,他就是当时的城门守将,只是没有沟通过,又是一个人才。

    “在下定远保障关守将蒙信,奉太守命令,一千精骑,还有总共,两千三百匹上等好马,嗯,还有一匹马送于将军个人!”蒙信手一挥,一千骑兵都是一人双骑出了定远保障关。

    让吕布惊奇的是,以吕布的眼光,这一队精骑丝毫不弱于自己狼骑的样子,居然是一人双骑,后面是三百匹上等良马,接着就是一批粮草。

    最后是一匹宝马,蒙信亲自将这匹马交到吕布手上,“吕将军,这虽然不是千里马,但它日行七百里没问题!”

    吕布很是愧疚,这雁门郡郡守不像自己所想象的那样,自己当初刁难他们,显得小家子气了,“布当年……”

    蒙信笑了笑打断了吕布的话:“过去的事我们不提了,郡守大人说了,一切为国!”

    吕布肃然起敬,一拱手道:“是,一切为国,为陛下!”

    蒙信没有接这个话茬,只是笑了笑,为国和为陛下在蒙信心里是两回事。

    “代我向郡守大人说声谢谢,这一去,若能回来,布一定当面谢恩!”

    蒙信点了点头,拱了拱手!

    吕布手一挥,一千三百骑上路。

    广平,这是一个小县城,城外一个中年道士爬到一座山上,极力远眺,这座山,四百年前,各路诸侯就是在这看着不可一世的秦国骑兵落暮,项羽一战封神,然后一个个诸侯朝霸王跪下,那场战役见证了一个时代的落暮,现在自己也要试着挑战这个近四百年的王朝,更何况这个王朝已经快被掏空了。

    张角,一直以为自己是天命之人,十多年的规划,世家的支持,还有自己的师傅所传的三部天书,天书自己已参透一半,但时不我待。张角一直对百姓说,自己的师傅就是南华老仙,南华老仙的原名就是庄子,大德圣人,自己本来道家出身,庄子就住在南华山。庄子之名,让自己的队伍有理由发展士兵,然后拥有了三十多座县城,要知道没有那些官员帮忙怎么可能瞒得住朝廷那些人呢?

    “兄长!大伙已经约好明年三月五号举事!口号就是按你所算的那样: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要叫我天公将军!”张角脸上一板。

    “大兄,我想问一下,我们三兄弟,天公、地公、人公将军,那么帝王是谁呢?丞相又是谁?”

    “这你就不用问了,只要我们席卷半壁江山,或者打下雒阳自然有人出来坐上这位置!”

    “世家中人?”张宝极其不满意,自己兄弟三人带着,一伙人拼死拼活打江山,别人来做皇帝,自己只是一个将军。

    “你太多话了!把事情安排好,三十六方都有进攻方向?”

    “嗯,安排好了,大方进攻郡治所,小方进攻县城,然后合力攻打州治所!不过不做不知道,准备的事情真多,不过我们信徒有七八十万人,天下一定是我们的。”

    “你知道吗?现在回想起来,我们和当初陈胜吴广有什么区别?当初陈胜吴广也是被人忽悠造反,虽然传言迟到者斩,但真正秦律只是处罚而已,根本没有斩这回事,说白了就是陈胜吴广被忽悠了,谁有这么大能耐,提供粮草,还能支援他们的起义?和我们现在有什么区别?”到了临门一脚的时候,张角突然想明白了好多,秦末要是起义军是抢粮为生的话,那说明百姓手里根本有余粮,不会是后世说的民不聊生,如果不是从百姓手里掠夺粮食,那么谁提供的粮草呢?

    此时箭不在弦上,而是已经离弦,无法回头了,各地都布局下去了,只能最后一搏。

    张宝脸色一变,“天公将军,十几年磨一剑,箭在弦上了!你怎么会犹豫了呢?”

    张角一咬牙,“好,干了!”

    十二月底,中牟,张任看了一份情报,递给高顺,高顺看完递给了戏忠,然后一个个递下去。

    “说说看吧,你们怎么看?高顺!”

    “看来太平道没有真正会统兵的人,你们看,真定大方攻击的事巨鹿郡治所瘿陶,统兵张牛角,张牛角算是我们自己人,张统领有没有进攻能力,我不知道,但是张统领统兵防守能力极强,同样的情况下,不动用那些重型工程武器,大统领和我未必那么容易攻得下同等兵力,张统领守的城墙!但是据历史记录,极其善守者很难有善攻的,比如赵国廉颇,虽然上党之初,连输三场,但是廉颇的守城能力非同一般,但主动攻击出了都衰弱的齐燕,而且齐燕没有名将的情况下!还有景帝武帝时期的飞将军李广,所有记录显示,没人攻破他的防御,但是他在主动进攻下也没赢过。如果让张统领主动进攻,这计划本来就是错误的,他们就没了解过自己的将领真正的所长。”

    “或许,他们觉得近八十万士兵,根本不需要那么费劲!这或许是我们的好消息!志才,你说说吧!”张任笑了笑。